第五百一十八章三方血拚
唐歌的行走方向是逆著河流往上,下遊不是他的去處。
唐歌雖然已經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了,但是現在他的腦子卻無比的清醒。
下遊隻有死路一條,那座山穀下遊是沒有路的,而且他害怕自己沒死往回走會被人抓住。
唐歌艱難的拖著馬湘蘭到了河邊,他給馬湘蘭喂了一些水,然而馬湘蘭似乎已經陷入了彌留,根本就喝不下去。
唐歌眼中帶著溫柔,也帶著淚花,他不是想哭,可是鼻子就是很酸。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漫香蘭慢慢地放好,然後艱難的朝著林子深處走了進去。
也許是唐歌太累了,他不知走了多久才回來,單手抱著一些植物的根莖,艱難的走了回來。
唐歌癱坐在了馬湘蘭的身邊,袖子沾了水,給馬湘蘭蒼白的帶著灰塵的臉擦了擦。
唐歌默默地喝了幾口河水,將那些植物的根莖洗幹淨,唐歌默默地嚼了起來,咽了下去,如此反複,然後有等了一會,發現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他才鬆了一口氣。
唐歌費勁的將馬湘蘭放好,他的眼睛裏麵除了柔情,還有像是野獸一樣的銳利。
唐歌咬碎了那些植物的根莖,默默的嚼著,然後扒開馬湘蘭的最,一點點的喂給她,馬湘蘭吃不想去,唐歌就就將那些根莖的汁水喂給馬湘蘭。
然後再給她喂水。
如此反複著,唐歌看到太陽漸漸的落山了,然而他的旅行並沒有終點。
一眼望不到頭的山峰,一眼看不到邊的河流,根本就不存在的路……
怎麽看唐歌都是死路一條了。
唐歌笑了笑,卻默默地站了起來,然後艱難的扶著馬湘蘭起來,半脫半背的攙扶著她繼續朝上走。
“姐姐你別怕,我陪著你呢,你也不能死,我不讓你死。”
唐歌的眼睛像是野獸一樣,在漸漸降下的夜幕之中,唐歌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聲音。
這林子裏的野獸開始蠢蠢欲動了。
江南地區不應該有狼,但是江南水鄉水蛇比較多,唐歌有些擔憂。
這深山老林的,沒有火將是致命的。
唐歌想到這裏,帶著馬湘蘭加快了速度,他已經麻痹了,或許他的神經和意誌都在自動過濾了痛苦,他現在還沒休克過去,真是個奇跡。
當唐歌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翻過一座山頭的時候,唐歌終於露出了笑容。
在他看到的地方,有炊煙在遠處升騰而起,雖然看著很近,但是應該有幾十裏的距離吧。
在夕陽落下去之後,唐歌興奮的拖著馬湘蘭朝著有炊煙升起的地方過去,然而同一時刻,唐歌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在背後傳了出來。
唐歌心裏一緊,眼中閃爍著亮光,然而下一刻,唐歌卻忽然又眼神黯淡下去。
打鬥的聲音……
他拖著馬湘蘭艱難的朝著一處草木蓬蒿的亂草叢過去,吃力的扒開,然後帶著馬湘蘭鑽了進去,慢慢合上,唐歌呼吸有些粗重。
有人來找他們了,不,應該是找他吧!
可是有打鬥的聲音,就說明不是一班人馬。
唐歌不明白,從他被抓到現在,他就十分的不明白,為什麽突厥人不選擇殺了自己,而是勒索和威脅。
和突厥人合作的人又是什麽人。
想不通,唐歌怎麽想都想不通,然而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馬湘蘭,唐歌試探了一下馬湘蘭的鼻息,鼻息還在,隻是十分的微弱。
唐歌不放心的又放在她脖子的動漫之下試探了一下,脈搏也在。
唐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因為他聽到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然而這些個聲音,卻是唐歌聽不懂的,應該是突厥語吧?
唐歌想到這裏,呼吸變得更加緩慢了,死死的抱住馬湘蘭,慢慢地壓低了身體,因為這些突厥人,已經到了麵前,四處張望,在夜色之下,唐歌看不到他們的麵貌,但是卻看得到他們在四處尋找。
唐歌屏住呼吸,忽然那些突厥人大喊起來,然後再一次發生了戰鬥。
“草泥馬的突厥狗……”
那是極端狠戾的叫罵聲,幾乎同一時刻,唐歌感覺到了狂暴的勁道,刀劍碰撞在一起,然後熱血濺落在了唐歌臉上,直接穿透了那些高大的蓬蒿草叢。
唐歌緊張的繃緊了身體。
“中原人,快住手,現在我們在找人,不是在打架。”
一個精通中原話的突厥人大喊道,然而卻換來的是中原人的怒罵:“找你媽,你們這幫狗雜種,幾乎要害死老子全家,草泥馬的!”
又是一陣混亂的打鬥聲,唐歌聽得莫名其妙,卻也不敢出去,這兩方人馬都在找自己?
然而看這樣子,火藥味兒太濃了,如果出去,應該會有麻煩。
唐歌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又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夠了,你們這幫蠢貨,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要打要殺,是個帶種兒的,將來戰場上見,現在主要的是找到唐歌,不論死活,否則你們都去死,自然有人要你們的狗命!”
“草泥馬的,你特麽的算老幾?”
“小子,讓你們青雨寨的大當家的來跟我說這話試試,你問問她百裏紅敢不敢?”
“曹……”
有些不不甘的聲音傳來,唐歌聽得有些心驚,到底什麽破玩意?找我還不論死活?
唐歌看了一眼懷裏的馬湘蘭,他有種想要出去的衝動,然而他覺得十分危險,為什麽會有三方人馬抓自己,還不論死活?
唐歌覺得很害怕,是的,他怕了,他不是神,他真不是神,隻是個小角色。
現在他明白,想要活的瀟灑,他不會武功不行,沒有錢不行,沒有人不行,沒有腦子不行,最主要的,他擋不住事兒也不行。
唐歌屏住呼吸,死死的抱住馬湘蘭,他思考著,他要不要出去,可是出去,他會不會直接被弄死?
這幫人真的都是來救他的麽?
唐歌不怕死的,可是他死了,馬湘蘭必然不可能活下去的,他不相信這幫人在自己死了之後,會放過馬湘蘭。
唐歌一動也不敢動,就那麽抱著馬湘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歌緊張的聽著,當再也聽不到腳步聲的時候,唐歌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的撥開灌木蒿草,正要抱著馬湘蘭出來的時候,唐歌的心髒猛地一縮。
明亮的月光之下,一個巨大的蟒蛇,從馬湘蘭的腰腹往上,一點點繞到了唐歌麵前,然後又繞了一圈,到了馬湘蘭的肩膀。
唐歌伸出去的手就那麽停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