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把這爛賬算個底朝天
他要給誰捎個口信兒？
若說起他的家人，也就隻有那麽屈指可數的幾人，那是他的家人麽？讓誰也想不到的是，在他的心裏，顧橫波和柳如是等人，是他的家人啊。
“唐公子說的，可是顧橫波顧才女？”
唐歌笑了笑：“恩。”
“好，我這就去安排。”
“有勞了。”
等到李師師院長去而複回，唐歌也不再囉嗦，集合所有人來到桌案之前開了口。
“時間緊迫，廢話不說，我也不跟你們客套，下麵你們要做的就是我來問，你們來回答，我來說，你們來做，都沒有疑問吧？”
這種口吻，雖然平淡，卻帶著一種命令的味道，讓人十分不舒服，不過看他那嚴肅的樣子，也都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全憑公子吩咐。”
異口同聲之後，眾人卻都相視一笑，終究還是相信他的，否則也不會如此同步。
拋開這些，也有不蒸饅頭爭口氣的成分在內。
“我記得還有一部分賬本，在咱們一起來之前的書房，這部分怎麽回事。”
“唐公子且放心吧，書房之中的賬目，我已銘記在心，不妨事。”
不妨事……
唐歌總覺聽到這樣的話小心髒會很受傷。一句不妨事，代表一個天才少女的自信。
好吧，一個書房的賬本啊，這娘們什麽時候記下來的了？
“如此便好，你們看樣子也不打沒把握的仗，那麽，下麵聽我的，一個個說。首先，賬本是揚州和杭州兩地，分開來報，柳公權，從你開始，分開說，你背書的部分，涉及到多少人。”
“揚州一百二十人，杭州二百三十四人。”
唐歌點了點頭，快速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並將人數記了下來。
“挨個說吧。”
“揚州三十人，杭州二百四十四人。”
“揚州七十人，杭州……”
眾人按照他那個歌的說法一一報上數目。唐歌看著加起來千把號的人，一時間頭大如鬥。
“好，那繼續，你們自己先在腦子裏計算好，然後告訴我，你們看的賬本裏麵，都出現過哪些東西。”
稍遲片刻，柳公權第一個說道：“食鹽，布匹，茶葉，瓷器，玉器，酒釀，青樓稅收，酒樓稅收，胭脂水粉等奢侈品，還有糧食！”
“柳兄，我說的是全部，不要等等！”
柳公權一愣，點了點頭：“金銀玉器，珍珠瑪瑙，古玩字畫……”
唐歌一一記錄下來，又強調了一遍：“我說的是所有，事無巨細。”
其他幾個人，也都一一開始匯報自己所背了下來的賬目，裏麵出現的種種商品，事無巨細的記錄了下來。
到了最後，唐歌麵前已經是密密麻麻的堆滿了紙張，好在東西不是那麽太多……
雖然已經很多了。
“這個東西，你們立馬那去看，一個一個人看，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誰要是看不明白，把不明白的地方說出來。”
那是探戈先前準備好的東西，裏麵涉及了阿拉伯數字，加減乘除，以及簡單表格等等方麵的知識。
他是用自己能夠想到的，最簡單的，最直接明了的方式記錄下來的，寫在紙上，希望他們能夠第一時間看懂。
而他自己，則低著頭，不停地翻看著剛才他們匯報的東西。
是在是太多了，涉及到的商戶上千人，商品數十種，數額之大，冗長複雜。
唐歌連續看了幾遍，終於是停了下來。
這些龐大的數據，僅僅依靠人力，簡直是一個笑話，根本不太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內處理完成！
但是不能小看人類的力量，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可以無限的放大，畢竟，這幾個人，可是有這計算一般的超能力……
“唐公子，戌時未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公休寧正在那看的有滋有味，乍然一聽李姐姐又開始腦抽，頓時一個機靈，找誰的麻煩，千萬別找大哥的麻煩好嘛我的李姐姐啊。
然而唐歌並沒有生氣，反而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師師姑娘，這些東西，你能看懂多少？”
李師師瞥了一眼正在看的幾個學子，輕啟朱唇說道：“那阿拉伯數字和加減術數姑且能夠明白，可拿那乘除之法，上不得要領，雖然心中明白，卻不能融會貫通。”
唐歌輸了豎了豎大拇指：“師師姑娘果然天資聰穎，傳法授業，非一朝一夕，融會貫通，也是需要時間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終歸還是要言傳身授，可我們時間不多了，不知道師師姑娘對這表格又能理解多少？”
李師師見他麵不改色，反而一反常態，少了些小模樣，多了凝重和認真，也是認真說道：“這表格之術著實好用，配合表格，怕是就是唐公子的解決之道了吧？”
唐歌搖了搖頭，這娘們跟我幹上了不成：“先不急著說其他，師師姑娘可否融匯貫通？”
李師師點了點頭：“姑且。”
唐歌心裏有些惱火了，細細一想，姑且就姑且吧，我還能怎麽樣啊。
“休寧。”
“大哥？”
“你且說受，你理解多少？”
公休寧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涼茶，點頭道：“雖然需要些時間，但若有大哥提點，應該是沒問題的。”
說話之間，其他幾人也都是看完了。
柳公權拱了拱手，千言萬語卻也難以表達此刻的敬佩之情：“若能得唐兄提點，柳公權願行師徒之禮。”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若能得唐公子提點一二，願行師徒之禮。”
說著就要跪了下去，他們看完之後，除了震撼，就是被唐歌的才學給折服了。
不管是那阿拉伯數字，還是那算盤口訣，還有這加減乘除之法，表格之術，當真每一個都是驚為天人之舉動！
“別別別，跪拜之禮就免了，師徒之禮我也不敢當，哥幾個，看看今天的狀況，來日方長，我們先不說這些可好。”
膝蓋沒沾地兒，幾人對視一眼，站起身來拱了拱手：“擇日補上！”
唐歌有些無奈，公休寧笑了笑：“大哥自幼海外長大，咱們中土大地，長幼尊卑，大哥你今日所寫的東西，我也甘心叫一聲老師，你就沒藥推脫了，這原稿，還請忙完此間之事，讓我帶走。”
李師師張了張嘴，本想說幾句，不曾想過公休寧搶了先。
唐歌也不管他們，開口道：“休寧你已經掌握了算盤用法，你帶他們三人，我帶師師姑娘和他們二人，你我分工，子時之前，我要把這爛賬算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