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絕品美味
龔鼎孽心底高興,雖然敗了,但這一刻,他也佩服起來,若不是情非得已,今天又怎會到了這樣的地步,這位唐歌唐公子,不論才學和心性,都在他們之上,哎,輸得不冤呐。
龔鼎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唐歌走了過去,仔細打量著那獨弦琴,想不到這玩意會在這裏出現。
獨弦琴這種樂器,是京族彈弦樂器,京語稱旦匏。流行於廣西壯族自治區防城各族自治縣。
獨弦琴是京族古老的民間竹製樂器。我國南方盛產竹材古代就有了用粗大的竹子製作的管形樂器,挑起竹皮為弦,俗稱篾弦,用以敲擊或彈撥,並由此使弦鳴樂器得到不斷發展,獨弦琴雖然隻有一根琴弦,但音色出眾,切非常獨特,雖然偏門,可也是古代人民的智慧結晶,被列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唐歌雖然沒有深入研究,但是也會彈。這東西據說公元前八世紀就出現了,確實是唐朝時期,但是這裏的時空已經錯亂了,唐歌拿捏不準。
他仔細觀摩這架剛剛製造不久的獨弦琴,頓時一愣,這做工好厲害,結構上跟現代的獨弦琴竟然沒有太大的出入,而且這材質十分昂貴,甚至包上了一層鍍漆,光鮮亮麗,唐歌撫摸著這架獨弦琴,仔細研究沒一個構造,甚至蹲下身子,低頭去看下麵的構造,頓時又是一愣,他伸手摸了下方的金屬,有些不可置信,竟然跟螺紋有點像,這個時代不可能出現這種東西,他按耐不住好奇,單膝跪著,伸長了脖子,仔細的去看,原來是將鐵絲纏繞繃緊了導致的,鐵絲?等等臥槽,這個時代更不可能有鐵絲,你特麽在逗我?
眾人都被唐歌的行為弄得一愣一愣的,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唐家小哥是不是瘋了,跪下來對著一架琴看來看去的作甚?唐歌思索著,越想越亂,特麽的這到底是哪跟哪,他可以確定那是製作十分精良的鐵絲,要是真正的中國曆史,不應該出現這東西才對。
唐歌站起身來,看著獨弦琴發呆,他摸著下巴在認真思考著,看來有必要回去好好讓如是和顧姐姐給我補習一下曆史了,這東西出現的時間不對,一定要弄明白,鐵絲的意義太過於重大了,有了鐵絲,而且能擰成這種螺紋狀態,那絕對是高科技了,先是酚酞,現在是鐵絲嗎?
唐歌認真思考,時而皺眉,時而歡喜,神棍果然不是蓋的,酚酞提煉可是很複雜的,酚酞都能整出來,其他的化學元素應該也不在話下,而鐵絲,那就更不以一般了,有了它,就可以邁進社會主義現代化了有木有……
唐歌抱著肩膀,手指跳來跳去,很有節奏,看得人莫名其妙,甚至想要學著他跟著抱著肩膀跳手指,而顧橫波和柳如是二人,最喜歡的就是唐歌這樣,他思考的時候,真的很迷人。
公休寧一直盯著他看,見他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也十分好奇,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麽壞事,唐歌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一切都還太早,先辦完眼前的事兒吧,他扭頭對龔鼎孽說道:“這獨弦琴的主人,有空給我引見一下,我想認識認識他。”
唐歌隨口一說,龔鼎孽眉頭一皺,他有些失禮了,不過唐歌那隨性的樣子,似乎也不是故意如此無禮,而是天性使然,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唐歌也不墨跡了,那第六大海碗,他可是真的喝了下去,現在挺難受的,胃裏翻騰著,想著早點結束回去睡大覺。
他四處看看,有個丫頭眼尖,趕緊給他搬了凳子過來,唐歌笑了笑,坐了下去,右手撫摸著琴弦,左手抓住了獨弦琴的搖杆兒,輕輕彈奏起來,他選的曲子是《世上那有樹纏藤》,獨弦琴裏麵十分好聽的曲子,眾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等到樂曲響起,不禁沉浸其中,仿佛多情男女深情對唱,流水一般的情誼在唐歌指尖華麗的流淌出來。
等到曲子中了,許久才響起掌聲,沒想到坊間傳聞竟然是真的,果然能夠使用獨弦演奏,那日錯過了春風樓的一幕,當真是可惜至極,而且傳聞,唐家小相公能夠不用任何樂器演奏,今天就算沒有見識到他不用樂器演奏曲子,也見識了獨弦琴的天人神技,更見識了他那畫上梅花綻放的神技,而且那張老夫人年輕時的畫卷,不管是手法還是著色,都是震古厲今的天人手段,這人已經不能以人類劃分,絕對是個妖孽的轉世。過了今日,恐怕整個揚州乃至整個大唐都要沸騰了。
龔鼎孽愣在那裏半晌,直到掌聲響起才回過神來,半年前他遇到那位大師演奏此樂器,當時就愛上了這種獨特的音色,虛心求教,廢了很大的功夫猜得到那位大師的指導,悉心教導下,潛心修行才掌握了皮毛,更關鍵的是,這新興的樂器沒有樂譜,目前他也僅僅會彈奏兩首曲子,而且絕對沒有唐歌這般熟練,指法技藝都落了下成,若是今天真是他上前彈奏,恐怕又要貽笑大方了,龔鼎孽竟然有種慶幸的心裏,好在沒有比試音律,否則此刻,他定然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班門弄斧,原來真的是他們幾個夜郎自大了,妄圖挑戰眼前的人,難如上青天。
其他那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本開始不服,現在有種受到了毀天滅地性的打擊的挫敗感,每比試一樣,就會受到成倍的暴擊傷害,李崇笑是趾高氣揚慣了,可是這會兒,也徹底的蔫兒了,沒脾氣了,本來還要把這獨弦琴當做是秘密武器呢,結果倒好,碰上個妖孽,還讓不讓人活了!
老夫人笑的心曠神怡,自然看的出來,這一刻,這四個娃娃算是徹底給折服了,乖孫的本事也在意料之中,莫說他們四個,老夫人可以肯定,放眼大唐也找不出幾個能跟他比試一番的,老夫人開心,端著大海碗就要繼續龍門陣了,唐歌那個汗啊,再喝下去真要出人命了,這個大唐的人,難不成都是酒鬼?
“奶奶,大喜大悲傷身體,酒雖然是好東西,也不能拚了命的喝不是,我們這還給您準備了好東西呢!”
老夫人滿麵紅光,放下酒杯,笑道:“哦?還有還東西給我老婆子?”唐歌用力的點了點頭,眾人不禁感激,暗暗捏了把汗,第七輪大海碗,他們可不是節度使那種軍中活下來的殺才,酒量有限,再怎麽能喝,也喝不過軍痞子。
薛老元帥當初大擺龍門陣是為了激勵將士,除了李元霸等人,他們大多都是文官還有商賈名流,千杯不醉也架不住海碗猛灌。
唐歌適時地阻止了老夫人,這夫人 奶奶一開心,龍門陣必須全部喝趴下才行,唐歌真不敢繼續,隻能認慫,轉移了老夫人的注意力了。老夫人看得出這便宜乖孫是真熊了,不勝酒力,微微一笑放下了大海碗。
唐歌鬆了一口氣,趕緊說道:“奶奶,知道你今天高興,酒還是少喝為妙,喝多了傷身,顧姐姐有機會能來給奶奶您慶生,特地為您悉心準備了一道美食,花了三天三夜呢,奶奶,您看,這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把顧姐姐為您準備的美味抬上來,品嚐一下如何?”
唐歌嘴甜,老夫人又喜歡他這個便宜的乖孫子,知道他對顧橫波的一番苦心,那坊間傳聞她早就聽說了,不禁看向顧橫波,顧橫波聽他胡說八道把功勞推給自己,知道是為了她好,心跳得厲害,什麽三天三夜,就會胡扯,看著老夫人慈愛的目光,顧橫波臉上有些掛不住,心裏又在竊喜,能得他如此愛護,顧橫波前所未有的被一種幸福填滿,隻覺得一顆心如亂麻,又喜歡這種被他百般嗬護寵愛的感覺。
老夫人心中歎息,人老成精,顧橫波是什麽樣的女子老夫人很清楚,今天顧橫波拉著乖孫擋禍是真,恐怕現在動情也是真,一場假戲怕是要成真了。公休寧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龔鼎孽看在眼裏,心裏酸楚至極,他和顧橫波的緣分,恐怕是到此為止了。
老夫人微微一笑,對著顧橫波招了招手,笑道:“閨女,來,到老婆子這來。”
顧橫波聽話的走了過去,老夫人拉著顧橫波的小手,仔細打量一番,雖然淪落風塵,但這姿容樣貌,都是絕佳,身段也好,模樣也俊,可惜了這麽好的孩子,有乖孫護著,也是她的福分,沒人敢把她怎麽樣了,老夫人拍了拍顧橫波的手,笑著問道:“難得你這麽有心,給我老婆子準備禮物,苦了你了。”
老夫人的話有著多層的含義,顧橫波聽得出來字裏行間的關切,眼圈紅紅的,搖頭說道:“能給老夫人慶生是顧橫波的福分,不苦……”
說著看了一眼唐歌,滿含著深情,她們風塵女子都是敢愛敢恨的,顧橫波早就萌生了退意,若不是楊國忠的刁難,她或許會仍然呆在青樓,但早已厭煩了風花雪月,迄今為止,唐歌第一個讓她有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但她又害怕,這樣一個人中之龍,她真的可以嗎?他如此待我,不求回報,哪個男子能做到,可我出身青樓,配不上她,也對不起如弟,他卻說女人能頂半邊天,顧橫波一時間心思更亂了,向來心比天高,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自慚形穢,人生還真是無常……
老夫人也是女人,能感覺到此刻顧橫波複雜的心裏,拉住顧橫波說道:“咱們女人,能頂半邊天呐!”顧橫波一愣,隨後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唐歌是什麽樣的人,雖然相處不足半月,甚至十天不到,但她其實已經看明白了,加上他今天說的話,在他眼裏,不管是她顧橫波還是如弟,鄉間勞作的村婦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後,都隻是女人而已,他的胸懷又豈是尋常人能夠比美的,顧橫波忽的湧上一陣歡喜,輕輕地點了點頭,老夫人一笑道:“你們都是好孩子,這天色也確實不早了,準備了什麽,拿上來給我老子嚐嚐。”
唐歌就等著這話呢,趕緊拉住薛丁山到一邊,悄悄對薛丁山說了幾句,薛丁山眉頭一皺,臉上抽出了幾下,然後擠出了一臉的傻笑,不停地點頭,唐歌往死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去吧,我看好你。”
薛丁山哭喪著臉,看了看奶奶說道:“唐大哥,你這報複,奶奶,你看,有人欺負你孫子……”眾人聽得哄堂大笑,老夫人笑罵道:“就知道胡鬧,還不快去。”
薛丁山直咧嘴,我是你孫子,我才是你孫子,有人欺負我好嘛,他憋著嘴哼了一聲跑了出去,轉身的時候,臉色瞬間就變得猙獰,但願唐大哥說的不是真的,否則,我殺了你們。
沒一會功夫薛府的夥計和丫頭們抬著一個巨大的,精美的食盒小心翼翼的進來了,順帶著還有一疊疊幹淨的小碟子,薛丁山朝著唐歌點了點頭,丫頭們抬了一張桌子在老夫人身前,擺在中央的位置,夥計們小心的將那巨大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顧才女準備的美食,這可是第一回聽說,而且這食盒如此巨大,裝的會是什麽?一般的吃食可不會拿出來丟人現眼,定然也是絕非凡品。
老夫人也是十分好奇,隻有公休寧看著那食盒心如明鏡一般,心理冷哼,顧橫波顧橫波,什麽都是顧橫波,分明就是你一手準備的,騙女人倒是好手段,他的隨從在一邊老老實實的看著,看看那食盒,又看看公休寧,心裏苦笑,唐老弟自求多福吧,讓他嫉妒起來,你沒好日子過了……
老夫人也十分期待,揮手道:“打開吧。”
侍女們上前想要打開,唐歌趕緊阻止說道:“且慢,奶奶,這東西比較脆弱,食盒也是定製的,想必各位姐姐也是第一次接觸,莫要弄壞了,還是顧姐姐來吧,各位姐姐,見諒。”
丫頭們本來聽他阻止不高興,但聽他解釋禮貌的很,一口一個姐姐叫的人心裏喜歡,也都不說什麽,恭恭敬敬退在一邊候著了,老夫人點了點頭,顧橫波心中歡喜,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食盒,一層層的十分小心,竟然是木匠們專門打造的,底托加上刨邊磨光,之後雕花上色的多層木板,做工十分精美,唐歌不止一次感歎古人的智慧,一層層卡在一起固定,很牢靠,顧橫波打開蓋子,一層層的拆開來,頓時一股醉人的奶香味傳來出來,混帶著淡淡的清茶香味,聞一聞都讓人心曠神怡,不少人吞了吞口水,什麽東西竟然會如此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