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薛家惡少
眾人忙活了一通,唐歌看了看太陽,時間還早,苦笑搖頭,這年頭連個表都沒有,真夠費勁的。想想說道:“去春風樓吧,咱們再排練一下,省的出岔子!”
眾女點了點頭,理當如此。柳如是心情十分愉悅,唐歌穿的是她做的衣服,滿身的書生氣,意氣風發,不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才子差,那雙鞋是姐姐做的,她自然也知道,打眼看去,唐歌忙了一早上,衣服有些褶子,她像個溫柔的小媳婦一樣,鬼使神差的上前去給他扯了扯,很自然,就像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幾個女人心裏各自有小九九,顧橫波隻是笑著並不說話。
他們正要出門,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一個英氣勃發的俊朗少年大馬金刀的跨了進來,白衣黑發,豐神俊朗,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眼神澄澈清明,透著一股子精明勁兒,好一個翩翩美少年!
唐歌眯著眼睛打量著進來的人,掃了一眼他身後,並沒有其他人跟著,單刀赴會?他緩緩走上前去,把顧橫波他們擋在了身後。剛想要開口問話,不料那俊秀的少年竟然直接忽略了唐歌,瞪著一雙精明的眼睛,泛著金光笑道:“顧姐姐,你可想死我了……”
顧橫波眉頭緊皺,陪著笑道:“薛公子說笑了,風塵女子,不值得薛公子掛心。”唐歌眯著眼睛冷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薛丁山,怪不得長得英姿颯爽!唐歌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薛丁山,這個時候來會有什麽事兒呢,這小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惡人。
薛丁山眼睛賊亮,笑嘻嘻道:“哎…姐姐見外了不是,我對姐姐一見鍾情,一片癡心,日月可見,姐姐若是願意,不如與我回去,小生八抬大轎迎娶姐姐,今晚咱就洞房花燭,豈不妙哉!”
臥槽……
唐歌有些懵13了,這小子與史書中記載的相差十萬八千裏了,這也太牛X了吧,夠直接!
顧橫波也不惱怒,始終陪著笑受到:“小女子蒲柳之姿,身份低賤,擔不起薛公子垂愛,請薛公子死了這份心吧。”
薛丁山似是受了打擊,輕輕歎道:“哎,我對姐姐癡心一片,奈何姐姐看不上在下,定然是我誠心不夠,未能打動姐姐放心,可惜了姐姐大好昭華,姐姐你放心,我十八房小妾的位置,一直給你留著……”
唐歌那口老血啊,薛老貨一家子極品啊,這薛大少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夠無恥!顧橫波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見顧橫波不再搭理他,薛丁山馬上換了目標,一臉花癡的看著柳如是,說道:“柳姐姐,幾日不見,你越發美麗了。”唐歌滿頭黑線,這貨是來泡妞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當口,柳如是也不好拂了薛家麵子,禮貌說道:“公子謬讚了。”
薛丁山眼睛發光,笑說道:“哪裏話,姐姐神仙人物,美若天仙,聽聞姐姐已經贖身從良,不如姐姐與我回府,吟詩作對,風花雪月,豈不妙哉!”
柳如是冷哼了一聲,冷冰冰道:“薛公子請自重。”薛丁山渾不在意柳如是反應,自顧自的要開口,柳如是求救的目光看向唐歌,唐歌搖了搖頭,這貨臉皮夠厚的,上來就敢調戲我罩著的妹子,膽子不小啊。
薛丁山正要開口,唐歌一步上前,冷嘲熱諷說道:“喲,這不是薛家惡少嗎,久仰大名!”唐歌話一出口,姑娘們頓時都驚呆了,唐公子瘋了,竟然去刺激薛家大少這條瘋狗?
薛丁山皺著眉頭轉過身來,一臉痞子相,陰陽怪氣兒的說道:“你那顆蔥啊,認識本大少?”
唐歌仔細打量著他,笑道:“自然,薛家大少惡名遠播,名動天下,連我這海外歸來的遊子都如雷貫耳,薛大惡少,乃是惡少中的蕭楚,實乃惡少之楷模,怎會不知,大少惡名已成了詩歌傳唱,惡少界人人稱道啊!”姑娘們聽他沒個正經,頓時哭笑不得,別惹瘋狗啊,你才更像瘋子!
薛丁山眼神錚亮,冷笑道:“哦?想不到本少惡名竟如此,別人都是怎麽稱道的?”
唐歌故作神秘道:“那可就神了,眾說紛紜,傳唱大唐啊,大少真要聽?”
薛丁山笑著看著他,笑的有些不自然,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說道:“本大少自然要聽,盛名是名,惡名也是名,聽聽又何妨?”
唐歌笑的有些犯賤說道:“大少真要聽?”
薛丁山點了點頭:“聽,如何不聽。”
唐歌笑的奸詐,看的薛丁山有些發毛,不就是個惡名嘛,你還能說出花兒來?唐歌看在眼裏,笑道:“那你可聽好了,我可真說了?”
薛丁山好似不耐煩的樣子,冷冷說道:“快說快說,哪來那麽多廢話。”
唐歌歎了一口氣,一臉崇拜模樣,緩緩開口說道:“在惡少界,流傳一個經久不衰的傳說,他就是你,啊!他就是薛家惡少,傳說薛家惡少仗勢欺人,欺男霸女,魚肉鄉裏,放高利貸,逼迫還不起債的人賣兒賣女,推瞎子,罵啞巴,扒老太太褲衩子,敲寡婦門,挖絕戶墳,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沒做過,簡直是我輩之楷模,當世之豪傑啊!惡少界的神話,惡少之神,非你莫屬!”
眾女聽得都目瞪口呆,這,這也行?這簡直就是十惡不赦,唐公子這嘴也太陰損了吧,被罵的這麽可憐,薛家大少,雖然貪花好色,但是,人其實也沒那麽壞(女人,你們夠了)雖然垂涎顧姐姐美色,但從來不用搶,反倒是像個瞎搗亂的……
薛丁山聽得額頭冷汗涔涔,滿腦袋的青筋,小臉憋得通紅,到底還是年紀小,眼看著要爆發了,唐歌看的直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看看他到底會有什麽反應!
薛丁山額頭青筋冒了出來,氣得咬牙切齒,這人分明是在罵他!薛丁山拳頭攥得緊緊的,死死的盯著唐歌,許久,才緩緩露出了笑容,一臉得意說道:“想不到本大少英名如此,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呐!”唐歌一愣,好家夥,這小子有點意思,這都能忍住,是個人才啊。唐歌眯著眼睛,對他高看了幾眼,心思電轉,確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薛丁山也看著他的反應,冷笑說道:“你說本大少惡名遠播,是你等楷模,莫非,你也是此道中人?”
唐歌笑而不語,仔細打量著薛丁山,好心思,知道試探我,他賤賤一笑,自得說道:“那是,在下不才,也是此道中人,人送外號狼裏小白龍,花叢一條槍,槍不離身,百發百中,供著香堂,養著小鬼兒,三香六鬼住滿了桃花莊子,熟讀《洞玄子三十六散手》,深得洞玄子真傳,對大少您是崇拜有加,隻是奈何家裏窮困潦倒,要不早就給大少立個牌坊,日夜焚香,對您頂禮膜拜了!”
幾個姑娘家聽得掩嘴偷笑,唐公子太損了,這張嘴,簡直要把人給氣死了,薛大少可真可憐,隻是不知道那供著香堂,養著小鬼和桃花莊子是什麽意思……
薛丁山涵養再好,臉上也是青一會兒白一會,拳頭都要捏碎了,碼的,不帶這麽損人的,本大少還沒死呢,燒你大爺的香,立你大爺的牌坊!他故作得意說道:“哦,想不到兄弟也是此道中人,本大少比你強,香堂幾座,小鬼兒十六,薛府宅子比你幾個桃花莊,你當行跪拜之禮!”
柳如是,清荷還有小白姑娘沒聽出個所以然來,顧橫波年長幾歲,見多了風花雪月,紅男綠女,聽到薛丁山說供了幾座香堂,養著十六個小鬼兒就聽出來是怎麽回事了,紅著臉“呸”了一口,暗罵兩個無恥登徒子。柳如是看的莫名其妙。
臥槽!唐歌豎起了大拇指,這小子上道兒啊,順杆子就爬,想讓小爺當下坡驢,有種!
唐歌奸笑一聲說道:“大少此言差矣,我道中人自是一家兄弟,想你薛大惡少在惡少界頗具威名,但也並非全都是全都是恭維之言,也不乏有中傷之語啊。”
薛丁山眯著眼睛,帶著幾分譏諷說道:“哦?誰這麽大的狗膽,敢中傷本大少?”
我呸!唐歌心裏那個恨呐,這小子不蠢啊,碼的竟然知道罵人,敢罵小爺的你是第二個,奶奶的,不行,這虧小爺不能吃,當下冷笑道:“薛大少不但惡名昭昭,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簡直是喪盡天良,為惡少界的一朵奇葩,但也有人傳言薛大惡少不過虛名爾爾,是個沒種的慫包,光說不練,隻逞口舌快,不過一個虛張聲勢的孬貨而已,在下不才,以武證道,狼裏小白龍,花叢一條槍的綽號也是業界馳名的,讓在下跪拜,先不說在下服不服氣,光是在下手底下的武勳就不會同意!”
幾個姑娘家聽唐歌越罵越離譜,都在赤果果的打臉了,唐公子也太狠了,罵的這麽難聽,得罪了薛大少怎麽辦?柳如是對他盲目信任,清荷和小白替他著急,這人是不是瘋了,這時候和這惡少都個什麽氣!顧橫波目光楚楚,薛丁山的反應都被她看在眼裏,唐歌眼中的那些細微的變化也都曆曆在目,她當下心裏就是一驚,他真是九竅玲瓏的心思,莫不是猜出了什麽!?
薛丁山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一拳打死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碼的,老子什麽時候這麽那麽多缺德事兒,就你喪盡天良,你全家都都喪盡天良,薛丁山氣的不輕,卻忍著不能發作,不屑說道:“隻怕你才是浪得虛名,還武勳,你能有什麽武勳,悠著點,可別風大閃了舌頭!”
跟唐歌的惡毒比起來,薛丁山就文明多了,比起罵人來,唐歌可是繼承了我泱泱華夏五千年的罵人精髓,變著法的罵上個三天三夜也罵不完,罵完了也能編出個十塊錢兒的花樣兒來,薛丁山在他麵前完全成了土老帽。
唐歌有心戲弄他,傲然說道:“唉,這就是薛大少的不對了,都是同道中人,在下武勳有口皆碑,自然不是吹得,說出來怕嚇著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唐歌指桑罵槐,譏諷薛丁山是個毛頭小子,幾個姑娘都聽出來了,唐公子就是在戲耍薛大少,可不知怎麽的,薛家大少愣是忍著不敢還嘴?隻有顧橫波眼神炯炯的看著唐歌賣弄。
薛丁山臉都成了豬肝色了,眼裏噴火,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夥撕個稀巴爛,你才乳臭未幹,你全家都乳臭未幹,薛丁山身體都在輕微顫抖,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才慢慢恢複了那副我是惡少的模樣,譏笑道:“大言不慚,你有什麽武勳,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讓本大少開開眼,別不是哪家乳臭未幹的小子,聽了本大少的名頭給嚇住了。”
唐歌好笑的看著薛丁山,到底是個孩子,能忍住也算是好本事,這麽罵都沒爆發,好心性!唐歌笑道:“真要聽?”
薛丁山有些看他那眼神不知道怎麽的,感覺有些心裏發怵,就像是被狼給盯住了一樣,讓人渾身不自在,他忽的心裏湧起一股怒氣,我憑什麽怕他,揚州一畝三分地,我也是橫行霸道的主,當下怒道:“你說,你還能說出花兒來不成!”薛丁山說完就後悔了,明知道他在刺激自己,還要上當,他鐵定變著法兒的戲耍與我了。
唐歌仰天大笑,這小子太有意思了,忍著讓自己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道:“我輩豈是蓬蒿人,既然如此,就讓你開開眼,什麽才是武勳!”唐歌忽的正經起來,來回踱了幾步,若是有一把扇子那麽一拿,活脫脫的諸葛在世,他似是懷念,豪邁說道:“想當年……”
幾個姑娘瞪著眼睛支棱著耳朵,崇拜的看著唐歌,莫不是他要吟詩作對?
就連薛丁山都被他那一副道貌岸然,指點江山的模樣弄得一愣一愣的,這一刻看他的背影如同高山一般,這個人果然不同凡響。
唐歌拖了個長音,腰杆筆直,生性豪邁,似是回憶當初,開口道:“想當年,我也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一米以下全撂倒,義莊裏麵一跺腳,你們猜,怎麽著?”
“怎,怎麽著?”
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什麽是敬老院,什麽是幼兒園?順著他的節奏給帶了進去,順口就把話給接了!
唐歌豪情萬丈說道:“能怎麽著,我在義莊裏麵把腳一跺,就沒一個敢喘氣兒的!”
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幾個姑娘家目光呆滯的看著唐歌,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人能不能再恬不知恥一些?這叫武勳?他這分明是變著法的捉弄薛大少呢。虧他們剛才還為了他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著迷,原來被他騙了,這個壞人!
清荷和小白姑娘憋得滿臉通紅,終於是忍不住了,捂著肚子開始笑,又不敢大聲,笑的眼淚汪汪的,誰不知道還以為受了什麽委屈,唐公子不帶這麽欺負人的,薛大少怪可憐的,都被戲耍成這樣了。
顧橫波和柳如是忍得辛苦,真不知道此刻該拿什麽表情出來,你就不能忍讓一點,他才多大,好像,唐歌也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