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二傻子偏將……
臥槽，唐歌小小愣了一下，小爺我滿打滿算到大唐不到四天，這就聲名在外了？竟然把我家底兒都打聽清楚了？
唐歌心裏一緊，這可是不是鬧著玩的，巴掌大的小院，屁股都沒捂熱呢，人家就把你戶口本查了個一清二楚，這太可怕了。
唐歌心裏警惕起來，絲毫不敢大意，故作鎮定道：“哦，這倒是奇了，我並非商人，程公子與我有什麽買賣可談？”
程謨臉上抽了抽，心裏叫苦，他奶奶的，咬文嚼字兒果然不是他能玩的，姑奶奶沒事兒吃什麽拉麵，糙，還不如去打仗呢！
程謨目光掃過燈火昏黃客廳，兩碗飄香的拉麵還散發著騰騰的熱氣，他暗自吞了吞口水，唐歌看得眼睛一亮，這貨五大三粗，不像是惡人，更沒什麽心眼，隻是能把他家底查的這麽清楚，這一點讓唐歌犯嘀咕，碼的，不會是神盾特工吧！唐歌頓時不淡定了，錦衣衛還說得過去，這家夥一看就是軍伍出身的粗人，不禁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起來。
程謨被他看的有些發怵，這唐公子眼神怎麽這般犀利，跟那姑奶奶似得。不禁有些不自在道：“那個，唐公子，在下，想要跟你買點東西……”
唐歌笑了笑，果然是個粗人，這身士子服把他給出賣了，簡直風馬牛不相及，粗人就粗人唄，非要裝什麽文人，唐歌心裏鄙視了一通，也稍稍安定，看來是沒有什麽惡意了，唐歌換上一副笑臉道：“即是買賣，程公子請進。”
柳如是搬了張凳子，程謨大大咧咧的屁股就拍了上去，又覺得不太文雅，剛忙裝作斯文整了整衣衫，唐歌看的想笑，心裏安定了下來，要真是別有用心，不可能派這個麽極品過來，索性大方開口道：“程公子，這麽晚了，你跑到我家來，想要買什麽？”柳如是聽得心裏慌慌的，怎就成了你家了，明明，明明是我家，可他這樣說，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柳如是慌慌的，低頭用筷子撥拉著拉麵，也不吃……
程謨聞著拉麵的香味兒，吞著口水，艱難的把目光從晚上挪開，開口道：“我家小……”
程謨似是愣了一下，隻覺得這句話要是說了，回去鐵定被打斷腿，不禁冷汗直流，馬上改口道：“我家主人今日途經此地，聞到唐公子府上香味四溢，想來烹飪的是人間美味，本想上門做回食客，怎奈諸事纏身，錯過了機會，晚上回去茶不思飯不想，所以差我來買上一碗，還望唐公子不吝嗇。”
唐歌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累了去，一碗麵也叫買賣？不禁笑道：“哦，原來如此，好說，好說，我觀程公子器宇軒昂不凡，定然是大戶人家，想不到你家主子也是饕餮中人，聞香食客。”唐歌心裏暗罵，我信你才怪，一個下午的功夫就茶不思飯不想了，同時又暗暗得意，拉麵有戲！
程謨笑了笑，道：“自是大戶，一般美味也看不上眼，隻是唐公子手段了得，烹得人間美味，吸引了我家主子，想要討上一碗。”
唐歌陪著笑說道：“想來是位老饕了，慧眼如炬，聽程公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莫非遠道而來？”
程謨根本就是個沒什麽心眼的人，坦然道：“唐公子好眼光，在下乃是京中人士，隨主子經商，途經此地。”程謨說著，眼睛又瞥到拉麵上，胃裏的饞蟲隨著那騰騰熱氣往上鑽，喉嚨不自覺的滾動著，出門的時候大小姐就打著商人的幌子。
唐歌眼中精光閃了閃，飲食男女？飲你大爺，他故意夾了一筷子麵，滋遛滋遛的吃了起來，末了還喝了一大口湯，不停地砸吧這嘴，看的程謨恨不得搶下來大口朵頤。
柳如是見他作怪，想笑又不好意思，隻見唐歌掃了她一眼，眼睛眨了一下，示意她吃飯，柳如是雖然不明所以，可還是乖乖的輕輕拿起一筷子，把碗裏剩下的吃完了。
程謨看的口水橫流，不停地往下吞，柳如是都要看不下去了，隻是唐歌掃了她一眼，她當下領悟，沒敢再說話，雖然有些失了禮數，但是柳如是天資聰慧，自然知道其中的含義，這個人，他們可不認識，卻能徑直找上門來，真的是來討一碗麵？
“咕嚕……”
程謨忍得住，他的肚子卻忍不住了，肚子裏的蛔蟲幹嚎，程謨鬧個了大紅臉，隻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訕訕說道：“那個，唐公子，你飯也吃了，就勞煩給我家主子做一碗麵。”說著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柳如是吃驚不小，真是財大氣粗，一錠銀子說拿就拿了。
唐歌眯著眼睛笑了笑，輕輕把銀子推了回去，說道：“程公子說哪裏話，既然是食客，我們這小院也不差一碗麵，你且小等片刻。”
唐歌說著對柳如是使了個眼色道：“如是，生火。”柳如是趕忙點頭。二人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把程謨一個人晾在那裏，讓程謨有些不知所措，總覺得唐公子眼神怪怪的，讓人有些坐立不安。
湯還沒冷，根本不需要熱，唐歌活了一塊麵，一邊抻拉一邊小聲問道：“如是，朝廷可有錦衣衛？”
柳如是一愣，朝廷？錦衣衛？她疑惑說道：“什麽錦衣衛？”唐歌心中稍定，這個時代是扭曲的時空，一切都驢唇不對馬嘴的，既然不是錦衣衛，奶奶個熊的，更不可能是神盾特工局了，那他如何知道柳如是的名字，甚至知道她的住處，連自己這個來了才四天不到的人名字都打聽清楚了？路過，食客？你當我傻！
唐歌想不通，總不能是神仙吧，他瞥了一眼柳如是，有些責怪的意味：“如是，以後別這麽莽撞了，不是我敲門你可別隨便開……”
柳如是羞得滿臉通紅，唐公子越來越嘴上沒把門的了，怎能這樣跟她姑娘家說話，太輕薄了，隻是心裏卻隱隱透著喜歡，不依說道：“唐公子，如是知錯了，你莫要輕薄了，如是，如是受不住……”
唐歌被她這嬌滴滴，連羞帶臊的聲音勾的手上一個哆嗦，魂飛天外，小唐歌一個激靈，燥熱難耐，手一抖，差點把麵拉斷了，這就叫輕薄了，我要真動手做點什麽，你還不直接哭爹喊娘，繳槍不殺了，嘿嘿，極品女人見過不少，聲音勾魂兒的少見！唐歌尷尬的往前湊了湊，小肚子貼在麵板上遮羞，怎麽就對柳如是的抵抗力這麽差呢！
唐歌用力啪啪啪的抻著拉麵，不好意思道：“我是說咱這小院一般也沒什麽人來，現在非常時期，小心一些總是好的，要是有人別有用心，你豈不是吃虧了。”柳如是羞臊難當，添了一把柴火，聲如蚊呐的嗯了一聲，心裏想的都怪你。
唐歌端著熱氣騰騰的拉麵放到了程謨麵前：“程公子，請用。”
程謨一愣，給我的？他訕訕笑道：“這個，唐公子，我就免了，回去給我主子先用。”
唐歌擺了擺手：“唉…程公子莫急，左右不差那麽一會兒，做起來也不費事兒，你先吃。”
程謨猶豫了一下，說實話他是不敢僭越，總覺得自己搶在那要命的姑奶奶前麵吃著，少不了被她數落，可又實在擋不住那濃香的美味，咬了咬牙，道：“好，豁出去了，我就嚐嚐鮮！”他說著拿起筷子開吃，燙的直嗦嘞舌頭，麵一入口，頓時目露精光，好吃，果然好吃，也不管有人看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唐歌眯著眼睛看著，壓根兒就不是什麽文人的命，這豪放的粗勁兒，就是個兵痞子樣。
唐歌笑道：“慢點吃，沒人搶，這麵呐，本來用牛肉才更好吃，奈何咱們大唐牧牛珍貴，不讓亂殺，隻能用豬肉湊合了。”
程謨支支吾吾的吃麵，都懶得搭理唐歌，這下子也顧不上掉書袋子了，就一五大三粗的漢子，管他豬肉牛肉，好吃就是好肉。
唐歌心裏奸笑著，忽的開口道：“程兄弟，你這身板真不錯，練過吧？”
程謨點了點頭，吹了吹熱氣兒，吸了一口麵湯，似是回味無窮道：“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祖傳的保命功夫。”說著又低頭吃麵。
唐歌哦了一聲，敬佩到：“想來程兄弟功夫了得，職位不低吧？”
程謨隨口道：“哪裏，區區飛雲衛偏……將……”啪的一聲，筷子掉在了碗裏，別說程謨本人呆住了，唐歌一下子也沒緩過勁兒來，柳如是也捂住了嘴，唐歌心裏哀歎，雖然早就意識到這貨可能是個軍伍，沒想到竟然是個笨蛋，我這兒還沒套話呢，你就不打自招了……
程謨起身抱了抱拳，哭喪著臉，說道：“唐公子，你真是好心思好手呐。”唐歌無奈了，我這就好心思了，準備好的手段都沒用上呢，他趕緊起身抱拳回禮，奶奶的，怎麽說也是個偏將，他那主子得多大？
這事兒水深了，揚州是真要亂了，這個時候，但願他真是來買麵的，可別再發生意外了，自己這腳跟都還沒站穩，穿的鞋都漏腳趾頭呢，真不想衣不蔽體的被人莫名其妙的給玩兒死了。
柳如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看到唐歌起身，也跟著站起來想要給這個年輕的將軍行禮。
程謨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唐歌，緊張道：“別，別，二位，我並非公幹，隻是買碗麵，擔不起唐公子大禮。”程謨心裏一通哀嚎，你可姓唐啊，別給我行禮好不好，那姑奶奶知道了，不弄死我算便宜了……
氣氛一下就沉默了下來，唐歌看的出來，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確實是來買麵的，看來真的是機緣巧合，路過這套話沒有說謊，可他為什麽知道柳如是和唐歌的姓氏？
程謨默默地把麵吃光，不敢再說話了，唐公子本來就手段了得，要是再被他套出什麽話來，自己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唐歌做好了另一碗麵，給他用盤子托著碗，免得燙手，送程謨到了門口，程謨有些緊張的四處看了看，小聲對唐歌說道：“唐公子啊，你，你可要幫我保密，若是將來有機會見麵，就裝作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則老哥命休矣！”
唐歌被說的一愣，看他哭喪著臉，似是被嚇得不輕，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沒問題，程兄弟，你怎知我姓唐？”
程謨托著碗，似是鬆了一口氣，有些欽佩說道：“怎能不知，你今天在春風樓的表現都長了翅膀了，打了楊老狗的臉，救了顧才女，給揚州百姓出了一口惡氣，估計現在整個揚州都在討論你呢。”
唐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程謨客氣說道：“唐公子，我就先走了。”
“好，程兄弟請。”
人送走了，唐歌轉身回到院子裏，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好不容易暫時擺平了楊國忠老狗，現在還沒撇幹淨呢，就出來個飛雲衛偏將，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倒不可怕，關鍵是他主子，真的就是為了吃碗麵？
派個極品過來，可能別有用心，也可能是麻痹他！唐歌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人怕出名豬怕壯，好像這揚州的腥風血雨要把他卷進去一樣，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這是生物麵對危險本能的一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