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青樓行
走出去,兩人幹淨利索地翻身上馬。看了眼彼此的,一同策馬離開。
“看到沒?我說的就是那兩個,多好看,多般配,天生一對啊。”
“切,沒看到臉,不過兩個人都像冰塊,在一起多冷啊。”
“唉,你懂什麽,這叫般配,總覺得他們兩個旁人不能涉足。”
“喂,我說你小子怎麽總幫他們說好話,人家給了你多少銀子啊?”
“哪有,隻是我媳婦要生了,開心嘛。。。。。。”
殘陽如血,晚霞如同烈火,焚燒盡天上的彩雲。
“回莊?”她問。
“你不想回?”她淡笑,卻沒有說話,見此南逸辰搖頭,“想去哪?”
“跟我走。”
她走進一家成衣店,要了一套青色的衣衫,將挽著的頭發放下,重新束一個男子的發髻。等她再次站到南逸辰麵前,儼然一個翩翩佳公子。
天已經黑了下來,路上燈籠蜿蜒。“怎麽樣?”醉曦極少的有生氣,除了那次火蠱,他沒見過這樣的她,像是將所有背負都放下。
南逸辰點點頭,有些摸不清她的想法,換了男兒裝,到底想做什麽,那一刻,他幾乎都以為這人是想去做什麽大事了,可是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她不會管那些煩心事。
“你說了今天陪我的,到時你可不準臨陣脫逃。”
“好,不逃。”
南逸辰這一生中做的事很少後悔,至少到今天前的一刻,可是,現在,他很後悔。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紅色的燈籠映著她白皙的肌膚,煞是好看,可問題是。。。。。。周遭這群鶯鶯燕燕怎麽回事,還有那些前來的浪蕩公子。
玉紅樓。
整座樓裏燈火通明。上揚的屋簷掛著豔俗的紅色燈籠,還有一股極度濃鬱的香氣陣陣撲麵而來。那些嬌笑聲帶著江南女子的溫軟和嗲,讓他忍不住惡心。
“青樓?你。”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麵而來的人生生打斷。
“哎喲兩位公子裏麵請,初次來吧,媽媽我瞧著麵生的很。”一位穿著大紅的婦人扭著腰走了過來,她掩麵而笑,“快來看看,這玉紅樓裏,您要什麽樣的姑娘都有。”說著就伸出保養得極好的手想要去拉站在身邊的南逸辰。
南逸辰狠狠皺眉,忍著厭惡不乘風離開,醉曦也不打算為難,不動聲色地走到他身前,氣質一變,臉上的笑容像是一個放蕩不羈的浪蕩公子前來尋歡作樂。“媽媽不如帶路。”
那個媽媽也是眼睛毒的很,一看兩人的氣質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她揚起那演了千萬次的笑容給人帶入樓裏,趁著這空擋她轉身就在南逸辰臉上抹了點東西,遮住了原本的麵容,不至於太出眾。
黑暗裏,那紅色的光是看不清兩人麵容的,所以等到了樓裏,看到兩個人長得不錯,不是那種讓人矚目的,卻又很耐看的兩位公子。在媽媽再次開口前南逸辰把一錠銀子塞到那肥膩的手,“一間包間。”
醉曦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媽媽也是一個上道的,將人帶入一個雅間後,就招了一群姑娘進來。醉曦從腰間拿出一疊銀票,看得一眾人眼睛都紅了,“媽媽,這點銀子不知能不能見見這裏的四大美女呢?”
“能,能,絕對能啊。”說著接過銀票急忙塞進腰間,然後將一幫姑娘哄了出去。
南逸辰臉色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了。“你。。。。。。”
門突然開了,進來了四位美女,醉曦眼睛一亮。她們四位朝著他們兩個行禮,穿得很少,肌膚若隱若現,在這珠光的照耀下,很是魅惑。
“兩位公子,她們分別是梅蘭竹菊,哎呀,,這可是我們玉紅樓的牌子啊,”她的態度幾近討好,轉而像四位說道,“你們幾個,好好伺候著,可不要有絲毫的怠慢。”
“是。”幾位異口同聲,媽媽見此極有臉色的走了,還把門給關著。
那幾位看到醉曦南逸辰兩個氣質不凡,長得不錯也就有點慶幸,以為出手那麽大方的都是糟老頭了。房間裏有股若有若無的熏香,青樓這種香都是有催情作用的,可是對他們兩個起不了作用。
見她們幾個站在那裏不敢過來有些好笑,“你們這是站著讓我們欣賞?”
話說完幾位就立刻走了過來,以前一進門都是被客人直接拉進了懷裏,猴急的不行,這種情況很是少見,旁邊那個穿墨衣的男子身上的冷漠讓她們不敢靠近,而這個穿青衫的雖然在笑,可是仍舊覺得冷,她們幾個以前都是直接坐到客人腿上,惹的客人很開心,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這樣。
梅急忙給醉曦斟上酒,醉曦瞧著她,終於那人顫抖地將酒杯湊到她紅唇前,被醉曦一飲而盡。這裏給了示範,另外的也紛紛給南逸辰倒酒,卻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哈哈哈。你們會撫琴的就撫一曲,不要這麽僵硬,本公子又不會殺了你們。”
氣氛才鬆開,但絕對說不上熱鬧,醉曦感覺到南逸辰的氣息,很冷硬,眼眸上的冷意直接拒人於千裏之外。她驀地靠近他,酒香都可以聞到,“你說過要陪我的。”
南逸辰轉過頭,她本就坐到身邊,一靠近距離就極為近,容顏如雪,清冷的眸裏搖著破碎的月光,斑斕迷離,美如清荷。轉過頭差點直接親到她,心頭一跳,那人笑顏如花,嗬氣如蘭,“你可不要失言啊。”
醉曦說完就把坐到身邊的梅直接拉進自己懷裏,惹的佳人嬌呼,她笑得恣意,“驚了佳人,是我的不是了,自罰三杯如何?”
“公子討厭。”梅嬌嗤了一聲,卻還是風情萬種地為她斟酒,雙手纖纖遞到她的唇邊。醉曦當然還是一飲而盡,薄唇還沾著晶瑩的玉酒,嫣紅映玉,清雅惑人。
梅的心跳失了頻率,美眸失去了一如既往的風情,怔愣不知所措,抱著她的人,明明有如玉公子的溫潤雅致,似清風雨露,可已接近,就會被那眼角處隱藏的寒意推開,如流雲,輕暖纏綿,如冰霜,
南逸辰看著她和那些人調情,突然很是煩躁,一旁的蘭趕緊為他倒酒,竹則撫琴,菊在一旁唱曲,到還很和諧。
醉曦用餘光看到自家主子隻是不停喝酒,趕緊給蘭使眼色,蘭妖嬈地放下身段,整個身子差點貼到那墨衣男子身上,醉曦在心裏默默數著,一,二,三還沒出口就聽到一聲冷喝:“滾。”
南逸辰站起身,眼睛裏滿是厭惡。琴弦一斷,曲子也停了,他看著她,無奈扶額。“回去吧,別鬧了。”低低嗓音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低沉動聽,又如珠玉碰響,金屬輕撞,涼意逼人。
“哎呀,”醉曦讓坐在身上的梅下去,看著他,笑得很歡快,“不要。”一把將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好哥們的樣子,露出潔白如玉的皓腕,“你說過不走的。”
喝酒後不知是錯覺還是這委靡的氣氛使然,她清月的容顏上已有薄紅輕透,仿佛晨曦裏的霧色穿過朝霞,眉眼間縷縷光華流轉其中,風華欲說還休。梅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的身子僵硬似雕像,軟軟的語調,像情人間的撒嬌情語。
這是第一次這麽狼狽,那被推開的蘭很是憤怒,可是剛剛那人身上的煞氣讓她硬生生地住口了,竹慌忙上來將人拉起來,看到沒事才放下心。
房間的安靜讓隔壁的動靜驀地變大了起來,那些呻吟聲和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落盡來,甚至床嘎子嘎子的聲音在兩個內力深厚的人都可以聽到。
醉曦畢竟是一隻紙老虎,她什麽經驗都沒有,聽到那些動靜臉唰地就紅了,南逸辰突然就勾起嘴角,見此,她知道那是在嘲笑自己,她氣的無奈,隻好喊了聲繼續,悶悶坐下喝酒。
梅也坐到她身上,不時地和她說情話,“討厭,死鬼。”她紅著臉錘了垂她的肩。
醉曦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看著柔軟修長的手,好像沒那個人的好看,這樣想著她便抓過放在桌上的手,南逸辰下意識地一僵,那人拉過手不一會又放開了。唔,果然還是那個人的好看。
“公子,您的手?”梅瞧著那白皙的手上被手帕包著,還有絲絲血紅,她驚詫地問。
“無礙,”她將手收回,卻調笑道,“見美人手如柔荑,心癢難耐,真想咬一口,不知是什麽味道。”
“討厭。”
“好啊,本公子討厭你就去伺候旁邊這位爺了。”說著就將人往南逸辰身邊湊。梅嚇得心髒快跳出來,剛剛如果沒看錯的話,那身穿墨衣的人眼裏閃過了一絲殺意。“本公子逗你玩的。”
梅的心急速跳動,卻又聽到那含笑的人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說著就將銀子放到她們手裏。幾位戰戰兢兢地退下了。
醉曦瞧著明顯放鬆了的人,“怎麽?很後悔?”
南逸辰瞥了她一眼,將杯裏的酒飲下,“你,不會想留在這裏吧?”
她坐到他身邊,腦袋有些發暈,卻還是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若我說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