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陪你
太陽不斷升高,走出觀影樓,西陵陌敏銳發現她的氣息一變,在觀影樓裏麵,她可以說是溫和的,像是秋日清菊,素雅柔和,並沒有那種秋日寒風的淩冽,可一旦踏出門,就成了冬日青霜,清冷而拒人於千裏之外,恢複了平日的孤傲。
“謝謝。”
“不用。”
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她負手而立,臉上蒙上一層霜雪。那人溫和的嗓音再次響起來,“要不要去走走?”
她回過頭看向他,身子修長,廣袖長袍,日光灑在他身上,烏發如墨,嘴角的笑意和著陽光,溫和得像是一塊散發著淡光藍玉,質感上佳。
風度翩然,君子似玉。如果當初那個人長大了,會不會也是這樣錦繡華裳?她難得的對他微笑,“不用,我想靜靜。”
西陵陌被她的笑迷惑了瞬間,真摯而溫柔,真的是那個清冷如月的人?等回過神,她已經混入人海。
太陽不斷升高,走出觀影樓,西陵陌敏銳發現她的氣息一變,在觀影樓裏麵,她可以說是溫和的,像是秋日清菊,素雅柔和,並沒有那種秋日寒風的淩冽,可一旦踏出門,就成了冬日青霜,清冷而拒人於千裏之外,恢複了平日的孤傲。
“謝謝。”
“不用。”
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她負手而立,臉上蒙上一層霜雪。那人溫和的嗓音再次響起來,“要不要去走走?”
她回過頭看向他,身子修長,廣袖長袍,日光灑在他身上,烏發如墨,嘴角的笑意和著陽光,溫和得像是一塊散發著淡光藍玉,質感上佳。
風度翩然,君子似玉。如果當初那個人長大了,會不會也是這樣錦繡華裳?她難得的對他微笑,“不用,我想靜靜。”
西陵陌被她的笑迷惑了瞬間,真摯而溫柔,真的是那個清冷如月的人?等回過神,她已經混入人海。
走走停停,車水馬龍的街上,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漸漸的人群越來越少,山峰延綿,綠草如茵。她驀地停住腳步,日光晃得她眼睛疼。
“你怎麽來了?”
那是第一次看他穿除了白衣外的墨裳,他站在那裏,渾身冷厲,和著墨色,像是把煞氣都抹到了衣上,由內而外,寒而厲。
“等你。”醉曦走到他身邊,往前就是一潭池水,四周是野花綠樹,風景不錯。
冷冷一笑,“你跟蹤我?”她眉宇間的冷意如化作實質般,要不是站在眼前的人是他,大概會直接出手,讓他直接變成死人。
南逸辰瞧著她,“你是這樣覺得的?”
“我找不到一個理由說服自己你來這的理由。”
他人影一晃,冰冷的手鉗住她的肩,冷冷道:“醉曦,要是想了解你的行蹤,根本用不著我親自來,惹你懷疑!”
醉曦眼神不變,雙眸望進他盛滿寒意的眼,抬手拂開他落在肩上的手,“抱歉,我有點偏激。”
南逸辰難得的暴躁,他在向泱泱來找自己喝酒後一個時辰以借口將他們弄出門,快馬加鞭地下山,他憑著直覺,來到這裏,她會來這裏的,他知道。所以他站在這裏等,兩個時辰,並不認為有多漫長,可是這人的質問,就讓他無法冷靜。
“我陪你。”
“不需要,他可能不想看到你。”
“醉曦!”他突然冷冷一喝,“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她睜大雙眼瞧著他,氣氛陡然僵滯,一旁的樹枝猝然斷裂,發出臨死的嘶吼。
“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扇你一耳光。”
他沒有說話。醉曦深深看了他一眼,被劃傷的手突然疼痛起來,疼得心髒都在抽搐。“走吧。”她踏出去,看那人沒跟上來,“喂,你真想要我打你?”
南逸辰勾起嘴角,跟了上去。空氣裏有一絲血腥味,他皺眉,看著一直沒露出衣袖的右手,一把拉過她的手,看到被包起來的手心,血色已經浸透白色的帕子,“怎麽弄的?”
醉曦縮回手,“沒事。”埋頭向前走,剛剛的失態,已經夠她不舒服了,現在看他毫不在意剛剛的事的樣子,心頭不是滋味,他畢竟是主子,不是其他人。
“秦州有一個著名花圃,叫秦染園,要不要去看看?”
“好。”她本來不想去那個秦染園,花花草草在她眼裏長得都差不多,可是看到這人站在身邊,到嘴邊生生拒絕的話變成了同意。
秦然園離這裏有點遠,要是走得用兩個時辰,誰知他帶她到走了一截路,兩匹馬被束在樹上,不安的轉動。
“我讓她們備的。”
將繩子解開,“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南逸辰翻身上馬,看到她穩穩騎在馬背,那人正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她。
“真跟蹤的?”她難得的調笑。
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些天你一直都會夢到那人吧?”
醉曦臉嘩的紅了,白皙的臉像是抹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如同綻放的桃花綻放,豔麗無雙。不會是她說夢話的吧?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總在說秦染園,這條路是去那的必經之路。”說完就騎馬而去。醉曦咬了咬唇,她是記得當初蘇帷要去那裏的,可是沒有機會,是她誤會了。
大道上,兩匹馬一溜煙地消失,隻有塵沙飛揚。
秦染園。
預料之外的熱鬧。大多數是年輕男女,且都是成雙入對的。醉曦見此,好像明白了,這是一年一度的遊園會,在這一天,多是才子佳人攜同來,吟詩作對,賞花一般都是情侶幹的。
園子的成拱形,以花裝飾,雅致浪漫。醉曦和南逸辰走進去,四周都有一陣陣吸氣聲,大家紛紛停下看向他們,眼裏有驚豔,有嫉妒,有欣賞。
“長得真好看啊。唉,你沒看到,剛剛進去的兩位,那才是叫驚為天人,將這院子的花都比了下去。”守門的對急匆匆趕來的另一個人說道。
“是嗎?這裏麵來的,有哪些長得不好看的。”
“唉,不一樣,那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反正就是不一樣,反正就是很好看,不過,就是太冷了點。”
守門人還在唧唧咕咕,討論美醜問題。醉曦卻是看著花園內放的一些書案。書案上放著筆墨紙硯,有些宣紙還題著詩句,有的也有隨手畫的畫。
“原來這些是給那些文人萬一詩興大發時準備的。真是貼心。”醉曦看了眼麵前畫的畫說道。
“是不錯,題詩的人將詩留在這裏,也是想讓人點評,起結交之意。”南逸辰從另一邊拿起題好詩的紙,上麵還有點評的文字。
醉曦走進,不可奈何道:“看來我們走錯地方了,我什麽都不懂。”自嘲地勾起唇角,她從十一歲進入鎏苓宮,哪會有什麽閑情逸致去寫詩作對。
她話音剛落,對麵就想起一陣喝彩聲,那裏聚滿了人群,圍成一個圈,似乎在看什麽東西。
“公子的畫靈動不失神采,恣意灑脫,讓爾等佩服。”
“行到水窮,坐看雲起,畫裏的風情境界實在是不同凡響。”
“不愧是蘇大才子,才華卓絕。”
眾人的讚揚落到耳邊,引得大家紛紛附和。中央的人起初還背對他們說著客氣的話,他突然轉過頭,看向對麵,目光溫和,看到醉曦也是稍許發愣,但隻是向她點頭後轉臉和他們說話。
兩人的互動自然落到他眼中,“認識?”
“不算,偶遇而已。”她雲淡風輕地解釋。
正想去其他地方,一個不屑的聲音闖入耳朵,“哼,不過是個窮酸的書生罷了。給人一誇,還真當自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畫師了。”
窮酸?窮酸可以進觀影樓?她沒記錯的話,進去至少的花費都得一百兩,一個窮書生窮到這種地步?醉曦失笑。
“少爺不要將他放在心上,您可是堂堂知州的嫡子。哪需和他們一群酸秀才起哄。”這話大概是將人哄高興了,聲音漸漸消失。
醉曦看了眼南逸辰,眼角彎彎,明媚得緊。
“怎麽了?”
“隻是突然想笑了,喜歡嗎?還要不要繼續逛?”她歪著頭露出笑意問道。
南逸辰眼裏一絲無奈劃過,“看你吧,我本來就是陪你的。”
“你看看人家公子對自己的心上人多體貼,看看你,真是沒法比,叫你陪我你還不停抱怨。”一個婦人不斷埋怨。
“哎呀這些都是年輕人的玩意,你怎麽老愛折騰呢。”一個中年男聲有些不耐但是寵愛地回答。
“我這是來給我們女兒操心的,你說琴蓮都老大不小了,她不著急我這個做娘的急啊。對了老頭子,剛剛那個姓蘇的公子不錯,你覺得怎麽樣,就是不知家世如何?”
“我說你也別太操心,再說了,那蘇公子每年隻有初五才來,其他時候都不見蹤影,你就惦記上人家了。”
兩個人吵吵鬧鬧地從身邊走過。醉曦有些尷尬。南逸辰眼神很淡,淡的隻有黑色的瞳孔,情緒不明。
“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