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談條件
蔣海潮被我砸的胸口悶疼，但是他似乎更心疼與我的眼淚，他也不問我口中的你們到底是誰，隻是將我抱緊，也不顧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拍著我的背。
“別哭了寶寶，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被蔣海潮抱著，我用盡一切的哭著，如果我的眼淚和懺悔，能將他們帶回正路，如果能，我真的願意一直哭下去，哭瞎我都甘願。
可我知道我不能。
“蔣海潮！我不想去考試，我就算上了高中，我也沒錢上！我沒那麽遠大的誌向！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從今天，你就別再我麵前了，你的情誼我不會忘，我會還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蔣海潮皺著眉看著我。
“字麵上的意思。”我推開他。
“寶寶，你別告訴我，你努力了這麽久，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你要放棄了？”蔣海潮似乎猜到我想要做什麽，不停的質問我。
可我無法回答，我知道，這對蔣海潮太不公平，可我也沒有回頭路了，我必須自強，才能活下去，才能不一直被動。
“我沒有要放棄，現在，我要去醫院看我媽。”我丟下這麽一句，就鑽進小屋。
把髒衣服換掉，走出來，卻看到蔣海潮還在瞪大著眼睛看著我。
我越過他，徑自走了出去。
蔣海潮完全不理解也不明白，他隻知道我本來答應的好好的，本來對未來充滿希望的，為什麽一場考試沒來，我就變成了這樣。
他不能理解，卻也問不出，隻能就這麽跟在我後麵。
我任由他跟著。
到了醫院，我才知道，我媽已經生了，我的小弟弟已經出生了，還給他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唐莫安。
我媽還在病房，休息一天就可以回家了，而我的小弟弟也被送到保育箱。
“媽，等你回家養好身體，我就下海，學……我不上了，我隻有一個條件。”我站在我媽的床前說道。
我媽非常的驚訝，看著我仿佛從未認識過我一般陌生。
“你……你說的是真的？”我媽臉色略顯蒼白，但是不難看出她臉上的興奮。
“對。”
我媽緩了緩終於笑了起來，“說說看你的條件。”
“我要你保護我的安全，不論是誰，都不能強迫我。”
我媽忽然笑了，雖然有些憔悴，但是這笑容卻被無線擴大了。
而笑意過後，竟染上一抹冷笑，“你憑什麽？你會談條件了，但是你明白不明白，你得有談條件的資本。”
我咬著下唇，眼神卻異常的堅定，“憑我會成為你的搖錢樹，憑我會把甜甜姐比下去。”
我媽因為我的話，眼睛開始放光，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你不是還沒初潮？你怎麽接客？”
“媽，那就看你了，而且，我的處女，如果這麽輕易就賣掉，我也不配成為你的搖錢樹！”
我媽忽然笑了！笑的很大聲，笑的整個病房都回蕩著她的笑。
“你終於有一點覺悟了，好，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做到，我答應你。”
我頓時心中一塊石頭放了下來，隨後我又響起虎哥，轉頭對她說道，“另外，媽，迷情背後到底有誰在撐腰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一個叫虎哥的，已經盯上我了，是不是該處理一下？”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是害怕的，因為我不知道虎哥到底是什麽勢力和地位，如果我媽不敵，那我會不會直接羊入虎口？
我卻是沒想到，我媽一聽這話，頓時皺眉，“憑他也想強了我的人？做夢！這件事情，你叔叔會辦好的，不過……你可能要給你叔叔一點甜頭了。”
我愣住，我叔叔？
“唐……唐富貴？”
我媽忽然冷笑，“說你聰明你偏偏犯傻，說你傻你卻現在都敢跟我談條件了，你以為你叔叔一個老師能賺那麽多錢？他的手段多著呢，你慢慢會知道的。”
我忽然背脊發涼，雖然我媽的話說的不夠明確，但是我心裏卻清楚，她說這些絕對不是無緣故的。
也就是說，唐富貴有我不知道的一麵。
我忽然很害怕，很惶恐，如果說，我在唐富貴身邊這麽久，我卻不能知道他的秘密，那這個人……這個人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不過，你也不用害怕，每個人都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女人，你給他一點甜頭，他就不會傷害你。我隻能教你到這了，別的東西，自己想吧。”
這一句話，我記在了心裏，沒有人是沒有弱點的，隻要把握一個人的弱點，就可以反敗為勝對嗎？
我咬著嘴唇，甜頭？唐富貴想要什麽，我想我比誰都清楚。
但是這甜頭怎麽給，就又是另一番說法了。
“對了，辛笙，以後呢，你就叫我純姐，不準再叫我媽，聽到了嗎？”
我深深的看著麵前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對，我不能再叫她媽了，“好”
而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護士衝了進來。
“誰是0671新生兒的家屬？”
我媽一聽，頓時急了，“我是！我兒子怎麽了？”
“你呢？產婦需要休息，你跟我出來一下。”護士直接將我叫了出去。
我很納悶，發生了什麽。
“0671新生兒出現心跳不規律的情況，你……你應該是新生兒的姐姐吧？你父親呢？將你父親找來。”
我搖頭，“你先帶我去看下我弟弟！”
心跳不規律？心髒病嗎？
護士著急，最後隻能再去找我媽確認給新生兒檢查。
得到我媽的同意之後，護士將我帶去檢查室。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弟弟，我很驚訝，怎麽會有這麽小的小寶寶？我筆畫了一下，我感覺他就比我手臂大不了多少的模樣。
小手小腳，可愛極了，隻是那小臉，似乎因為難受，皺成了一團，隻有那沒長牙的小嘴，長的大大的，發出一陣陣哭聲。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緣，看到他的一瞬間，我頓時就喜歡了，而現在，他哭的我心都疼了。
我趴在玻璃上，瞪大了眼睛看著醫生將不知名的管子插在他身上。
他哭的越發厲害，我的心都擰成了一團。
就這麽看著他，我忽然想起他的名字，唐莫安……
唐莫寧，唐莫安……安寧……安寧……
我一直呢喃著這個詞，忽然讓我覺得好諷刺，真的好諷刺……這名字叫安寧，可他門的生活，有哪有一點安寧？
我整個人貼在玻璃上，直到唐富貴匆匆趕來，一把將我推到一邊，我才回過神。
唐富貴很緊張我的小弟弟，我從未發現唐富貴臉上會有關懷的表情，對我沒有，對唐莫寧也沒有。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為什麽他願意娶我媽回家，為什麽他會允許我的放肆，其實說白了，還是因為這個孩子。
他想要這個孩子。
檢查過了很久，唐富貴就這麽趴在窗戶上看著，我也就在旁邊找縫隙往裏瞧著。
直到我弟弟的哭聲漸漸變小，醫生也從檢查室裏走了出來。
“醫生，我兒子怎麽了？”唐富貴根本就不搭理我，直接走上前去問。
“0671新生兒之前出現短暫的心髒不規則，經過檢查，他患有先天性心髒內室泵血不足症，俗稱，先天性心髒病。”
我愣在原地，唐富貴也愣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唐富貴忽然看到，頓時一巴掌將我拍到在地，大聲的怒罵，“你那個死媽呢！”
唐富貴瞪紅了眼睛，我捂著臉，卻一句也搭不上。
“媽的，賤貨就是賤貨！生個孩子也生不出來個健康的！”
唐富貴罵罵咧咧的直接去找我媽了。
而小莫安就被醫生抱在懷裏。
我站起身，看著那醫生，“我是他姐姐……能……能讓我抱抱他嗎？”
醫生很無奈，這孩子一直哭，再這麽哭下去，這心髒根本就受不了，但是看唐富貴的態度，估計也不會抱這個孩子了。
無奈之下，隻能將小莫安放在我手裏。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他就那麽小，那麽輕，我將他抱在懷裏，抬手將包裹他的布往下拉了拉，他本來哭泣的小臉就這麽停了下來。
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盯著我看，肉嘟嘟的小嘴微微張開，仿佛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一種陌生的感覺自我心底升騰，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但是我偏就覺得，他會是我心底最柔軟的一處。
“這孩子真知道認親，這到姐姐懷裏，立馬不哭了，長大該是個聰明的孩子。”
醫生感歎到，隨後也有些惋惜，“小姑娘，因為母親在懷孕的時候吃過藥物喝過酒，倒是孩子的心髒功能發育不完全，在哺乳的時候，千萬不要再喝酒了，不然這孩子……”
我抬頭看向醫生，隨後緩緩點頭。
我知道，可我媽不喝酒？她還的回夜總會呢，怎麽可能不喝酒？
可我也知道，新生出來的小寶寶是承受不了的，所以……所以他隻能喝奶粉。
我咬著牙，可是買奶粉不是小事，如果唐富貴肯掏錢還好，如果不肯，我媽一定會喂母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