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9章 先天性無痛
第1519章 先天性無痛
蕭瑟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心臟應該長在這邊。」
她邊說邊比劃著:「大部份人是左心右肺,但有少部份人是右心左肺。所以,阿心就算真的把長矛扎入了阿此的心臟位置,對方也不一定會死。」
「而且,人的體質也不一樣。比如阿達,他是易痛體質,你是易愈體質……那假如阿此,他不但心臟在右邊,同時也是易愈無痛體質呢?」
無痛體質的人是天生感覺不到疼痛的人,只要不打斷他骨頭,他就如個正常人一樣活動。
夜風眸光晦暗不明:「所以,哪怕阿心捅了他兩刀,他也不一定會死?」
「不死也該凍死了。」阿心趕緊表忠心,「我去看看埋他的地方。」
說完,這次阿心主動跑了。
蕭瑟和夜風趕緊追出去,夜風喊了一聲:「誰埋的阿此?」
這一聲大吼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的特別響亮。
所有帳篷齊齊被掀起,兩個族人飛速自帳篷里站出來:「族長,是我們。」
「阿此埋在哪裡?」夜風摘下帳篷上的夜明珠,「帶路。」
兩個族人朝前奔去,停下來的阿心,再次跟上。
夜風和蕭瑟也趕緊跟上,不明就理的豐收等人,也趕緊跟上。
兩族人帶著大家來到埋好的雪包前:「就是這個。」
阿心不說話,跪在雪地里就開始挖雪包。
蕭瑟眸光沉了沉,族人們死後,他們會挖雪再挖地面,把族人埋在地下,把地面撫平,上面再擺上畫有部落圖騰的石頭,算是墳地。
可在這裡,因為地面凍硬了,又加上阿此不是青龍部落族人,所以這兩個族人,並沒有挖坑埋阿此。
只是把阿此的身體放在地面上,再用雪堆在阿此身上,才會造成雪包隆起。
蕭瑟想通這些事時,夜風也想通了這個道理。
他微寒的目光,朝兩個族人身上掠過:「你們沒有挖坑?」
兩族人被族長這森冷的目光嚇了一跳,弱弱道:「沒有。」
豐收一腳踢在他們屁股上,低喝:「那還廢什麼話,快挖開看看。」
兩族人急忙動手幫著挖雪包。
雪包很快被挖開,裡面空無一物。
兩族人嚇壞了,繼續挖雪,直到雪挖完挖到凍硬的地面,也沒有看到阿此的身影。
「我們……他死了,真的,他,我沒想到。」
其中一個族人驚恐的哆嗦著聲音,結結巴巴的說著他的以為。
可事實上,一個死人就是沒了。
蕭瑟打量著雪面,沒有下雪,如果有腳印,一定會留下來。
可是雪面上,沒有腳印,好似阿此憑空消失了一般。
夜風打量四周,抓起雪聞了一下,指向前方:「他往那裡去了,豐收,帶人去追。」
這個殺不死的僵蟲,怕是會給他們帶來更狠的危險。
「跟我走!」
夜風帶著豐收阿心等人,拿著弓箭和和大黑刀,朝前方奔去。
但很可惜,兩個小時之後,一無所獲的夜風等人回來了。
坐在炭火前等待的蕭瑟,看著他們那無精打彩的樣子,就知曉他們沒有找到人。
豐收懊惱的咒罵著:「那人是野獸嗎?都中了兩刀都沒有死,還跑的不見了影,就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 阿魯等人剛才在路上,聽了阿心說他曾經殺過一次阿此的事,此時萬分同意豐收說的話。
確實,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殺不死,簡直是比野獸還野獸。
蕭瑟無意識的扭著手指頭:「他應該是先天性無痛症人,這種人就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豐收驚呼:「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那不論是怎麼受傷,都不會疼!」
蕭瑟鄭重點頭:「對,他受傷了感覺不到疼痛,行動會和正常人一樣。」
「再加上他的體內器官移位,以及他易愈體質,只要不是傷在重要內臟,他死亡的概率就很小。」
「阿心當時捅了他兩刀,可是由於天氣太冷,血流出來后就凝固了,這就讓他活下來的機會加大。」
「把他埋進雪地里,徹底讓他血流不出來,冰封傷口,待到他那口氣喘上來,活了……就自雪裡爬了出來。」
阿此很聰明,爬出來后還掩蓋了蹤跡,又過去了一整天,現在這個夜裡,真不知道他躲到了哪裡。
可以說,但凡這中間缺一個環節,阿此就活不下來。
可天時地利人和,他通通佔了,所以才活了下來。
若是兩族人把阿此埋在地底下,阿此縱是無痛體質和易愈體質,他也不能自地里爬出來。
兩族人臉色蒼白,瑟瑟發抖:「族長,對不起,是我們的錯,請你懲罰我們吧?」
「阿魯,一人給他們三棍。」夜風要讓族人們意識到,你以為的事,有可能會讓族人送命。
所以,絕對不可輕輕放過,而是要讓所有人都記住這個教訓。
族長真生氣了,族人們屏息靜氣不敢吭聲。
三棍打的很重,啪啪啪聲落在族人耳里,光是聽著都疼,更別說挨打的兩族人,面容蒼白,額角發汗。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心中發誓,一定一定不會再違抗族長的命令,和擅自做決定。
夜風看向繁星點點的星空:「今晚好好休息,好好放風,明天繼續找。」
豐收等人:「是。」
兩族人被族人扶著進了帳篷,該巡邏的族人巡邏。
夜風和蕭瑟回到帳篷,就著阿此的事討論:「生命力真頑強,怎麼會有這種人?」
蕭瑟蹲在炭火前烤手:「世界之大,千奇百怪,這種奇怪的人多的很。咱們沒遇上,不代表著他不存在。」
夜風提起陶罐,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蕭瑟。
蕭瑟捧著熱熱的水,吹了吹,小心喝了一口。
頓時,全身暖洋洋的,舒服的不得了。
夜風不喜歡喝熱水,他還是喜歡隨著季節,喝最真實的水。
可是看著身旁阿瑟一臉的滿足樣,他突然間也想喝熱水。
熱氣裊裊上升,讓阿瑟的面容忽隱忽現,他就也倒了一杯熱水,輕輕吹拂,喝上一口。
熱水入喉暖了身體,確實是很舒服。
「你覺得他還會回來嗎?」夜風問。
捧著熱水的蕭瑟,眯了眯眼:「還記得我腫了的手,有阿日腰間的傷嗎?」
夜風聽著這話,差點沒端穩茶杯:「你是說,他會來找你和阿日?」
「先前,我以為這傷就是如花歲祭司說的那樣,把夢裡的危難加到了我的身上。」
蕭瑟的聲音像柳絮一般輕:「可是知曉阿此沒死後,我就在想,會不會我和阿日身上的傷,是大祭司的另一種警告和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