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花歲祭祀慚愧
第1205章 花歲祭祀慚愧
蕭瑟用力握緊夜風的手，自他手的溫暖給自己力量，盯著花歲祭祀：「你能感知那些事，並不代表，咱們就一定要按你感知的路走一遍。」
「咱們可以把你感知的事更改掉，讓原本會發生的事，不再發生，不再按人感知的路去走。」
她不想族人們和夜風一樣，經歷不必要的危難。
花歲祭祀的笑容，真沒有維持住，僵了一下。
雖然動作很小，但一直盯著她看的蕭瑟，還是捕捉到了，這給了她很大的勇氣。
夜風也捕捉到了，他的手在蕭瑟手背上點點的爬了爬。
是他理解的意思嗎？
劫難真的可以改？
蕭瑟不敢停留，一鼓作氣說出她心中的想法，要把花歲祭祀封閉的腦袋給砸開：「咱們就拿我這次祭祀天的事來說。」
「假如你感知我要祭天，而破解祭天的辦法，是讓阿講代替我祭祀天，我活她死！」
蕭瑟說的時候，聲音哽咽了一下，便很快恢復正常，身體朝前微傾：「假如你把我死她活的兩種可能告訴我們，那我們三個人可以想辦法。」
「既然有破解的辦法，就一定不只有這一種破解法，一定還有第二種。」
「如果……我是說如果！」
蕭瑟深吸一口氣，說出她的想法：「如果你告訴我們阿講要祭祀的天，那麼咱們可以換個方法來做。」
「假如天神選我祭天是因為我去了深淵部落，那我不去。」
「天神選我是怎麼選的？是靠我的長相還是靠我的氣息？」
「他是在天上用眼眼看的，還是用像你一樣感知的？」
「不管是哪一個，都有一點，那就是她必須要我這個人！」
「那我就做一個假人，畫上我的面容，穿上我穿過的衣服，凃上我的口水汗液，讓假人有我的氣息，再去祭天不可以嗎？」
天師們偷梁換柱，移山填海，偷天換日，移花接木以假換真的事比比皆是。
蕭瑟就不相信了，一手包辦這麼多事的祭祀，會沒有這幾手？
花歲祭祀臉上的笑容，已完全維持不住，寸寸龜裂。
聽了這些大膽而欺騙的話語，夜風內心驚濤駭浪，這和他所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心中，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怎麼可以真的變假的，假的變真的？
這完全顛覆他以前所知曉的一切。
蕭瑟見花歲祭祀呆若木雞的樣子，再接再厲：「如果阿講不回青龍部落就不用代替我祭天，那我就不去天使部落，不把她帶回來。」
「等到我的祭天結束，再把她接回來，她就不用死。」
「你都知道所有的事，你為什麼不能在某個地方改一下？」
「只要你改了，哪怕到最後沒逃不過，至少你不用內疚，不用背負太多。」
「花歲祭祀，你說是不是？」
花歲祭祀目光有點渾濁，嘴唇蒼白無力，卻在蕭瑟問這話時，點頭應了：「是。」
夜風大驚：「你是說，可以改？」
花歲祭祀面容比先前還難看幾分：「聽阿瑟這樣說，我覺得好像可以……改。」
「如果我那天叫你別去打獵，你會去嗎？」 夜風堅定搖頭：「不去。你說的話，部落里所有族人都會聽。」
祭祀說的話，可比族長說的話還要讓族人們安心。
因為祭祀可以通天神，而族長不可以。
祭祀對你說的某種話，定是天神傳達下來的，怎麼可能不聽？
蕭瑟與夜風相視一眼，笑了，真不枉她說那麼多。
這此話警醒了花歲祭祀，她輕喃：「以前沒有人和我說過可以改？」
蕭瑟沒聽清：「你說什麼？」
花歲祭祀看向蕭瑟，回想著她剛才說的話，聲音加大：「我是說，沒有哪個祭祀告訴過我，劫難可以改。」
「就算不可以改，咱們避避也是好的。」蕭瑟也知曉自己先前激動了，此是平緩心情，「如果阿太把他的計劃說與夜風知道，他也許不用死。」
夜風眸光暗沉：「深淵祭祀其實算是改了，至少她把阿日藏在地洞二十年，只是最後她撐不住了，才導至了悲劇。」
深淵祭祀知曉一切，她也努力想要更改，可最後第二次災難，讓她撐不下去，才放棄了一切抵抗，讓阿雪佔了空子。
蕭瑟輕喃：「是啊，阿日被保了下來，好好的活到現在。如果阿太沒看到他阿姆阿耶的死亡，也許他也不會放棄吧。」
是啊，阿太那時的心裡只想著保護阿日，所以他計劃好了一切，做出了保護阿日的計劃，保護族人的計劃，卻唯獨放棄了他自己。
在他的認知里，他活，阿日就會死。
所以，他死，阿日活。
假如時光倒流，蕭瑟一定會先找到阿太和他說，這個命是可以改的，你和阿日都不用死。
可，難過又後悔的是，時光不會倒流。
只是此時說再多也沒用。
話都說開了，氣氛也就沒那麼僵硬。
蕭瑟揉揉眼睛，吸吸鼻子，頂著紅通通的眼睛看向夜風，再看向花歲祭祀，笑的沒心沒肺：「那個兇殘的食人族下場是什麼？」
「滅族！」這次花歲祭祀毫不遲疑的說出她感知的結果，「你們要想族人不傷亡，防著那些娃崽們。」
「他們部落沒有配過對的娃崽們的頭髮里，藏有飛鳥。」
「飛鳥很小。」花歲祭祀伸出小尾指，「這麼大，很細，身體很直，飛出來時，能刺穿族人的喉嚨！」
蕭瑟倒吸一口氣，想像一下，青龍部落善良的族人們，看到十歲以下的娃崽們，悲傷可憐的坐在那裡哭泣，會不會把他們接過部落里來？
會的。
把他們接到部落里來后，他們頭髮里的飛鳥，趁著夜晚在部落里飛翔，飛速刺穿族人們的喉嚨！
那種場景，用血流成河應該不為過吧？
對方是小娃崽，飛鳥又小，又是偷襲，哪怕青龍部落有弓箭和大黑刀，在那種情況下，也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那樣兇殘的部落想要讓他滅族，想來青龍部落族人定是付出了慘痛代價。
夜風心猛的縮緊，問出心中擔憂：「他們滅了族，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