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有些話,藏在心裡就好
第317章 有些話,藏在心裡就好
眾人沉默,各自心中狐疑,但又實在是找不到緣由,只能暫且忍耐,等著對方出手的時候,再行人贓並獲。
那個時候,說不定還有別的黨羽在側,裡應外合的……
「把他們一網打盡。」燕綰轉頭望著枝月。
枝月了悟,「夫人放心,一切皆已準備妥當,不怕他們來,只怕他們不來。這福德樓附近都安插了暗衛,到時候只要他們一來,咱就可以讓他們有來無回。」
「好!」燕綰點點頭,「此事便全權交給你負責。」
枝月行禮,「是!」
「姑姑。」燕綰又道,「到時候大堂內的事兒,且待你處置,莫要讓他們鬧起來,到時候牽連到攝政王府。」
惠娘頷首,「小姐放心,定不會讓他們得逞。」
「娘,豆豆做點什麼呢?」小傢伙眼巴巴的望著自家母親。
葛思敏也有些躍躍欲試,「夫人,那我呢?」
「你們都好好的,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內,不要輕易出來,到時候只管看戲就是,如此可好?」燕綰笑問。
二人對視一眼,顯然是有點失落。
「等你們長大了,會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們去做,而現在呢,你們負責長大。」燕綰摸摸二人的小腦袋,「雲來,春風,看好兩個小公子。」
雲來:「是!」
春風:「是!」
小公子是主心骨,斷然不能出事的,自然要好好看著。
「也勞煩小娘,盯著他們。」燕綰彎著腰,摸了摸小娘的腦袋。
小娘抖了抖身上的毛,嗚嗚了一聲,伏在了門口位置,意思已經很明顯。今日想出去的,想進來的,都得過它這一關!
「都乖!」燕綰轉身往外走,「順便通知一下攝政王府,讓王爺知曉。」
枝月頷首,「奴婢明白!」
這件事,他們自己會處理,但總得跟攝政王府那邊打聲招呼,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薄言歸也好心裡有數。
帝王生辰,帝王大宴群臣。
何其風光,何其奢靡。
宮裡熱鬧,宮外也熱鬧。
「皇叔?」李錫有點緊張,「朕……」
薄言歸瞧著眼前的小皇帝,「登基大典都過來了,還怕這些作甚?何況,只是宮宴而已,進去便入席,聽得百官讚頌,接受百官朝拜,事兒就成了。」
「真的如此簡單?」李錫攏了攏衣襟。
薄言歸蹲下來,瞧著眼前的小皇帝,伸手撣了撣他的肩頭褶子,為他束了束髮冠,「挺直腰桿,帝王得有帝王的樣子,豈能這般膽小怕事,畏畏縮縮的?」
「是!」李錫挺直腰桿,依言昂起了下巴,「這樣可以嗎?」
薄言歸挽唇,「很好!」
「皇叔?」李錫忽然攥住他的袖口,「其實有時候,我、朕很不能理解,明明皇叔可以做得比朕更好,甚至於外頭那些皇叔,都比朕有本事,為什麼你要扶持朕呢?」
薄言歸起身,幽然吐出一口氣,輕輕拂開他的手,「如果我說,是因為先太子對我有恩呢?當然,這話說出去都沒人相信,說也沒什麼意義,不如不說。」
「朕相信。」李錫連連點頭,「朕知道,皇叔是最講情義的,否則豆豆也不會進宮。」
提起兒子,薄言歸面色稍緩,「皇上的那些皇叔,每個都野心太大。」
野心太大,就容易掀起戰亂。 大周雖然富庶繁盛,可也遠沒有到那種可以肆意揮霍,動不動發動戰爭的程度,勞民傷財,既無益於天下太平,又不利於君王統治。
薄言歸若有所思的瞧著高高的牆頭,聽得外頭的絲竹管弦之音,「天下太平,不好嗎?」
「好啊!」李錫點頭,「朕最恨打仗。」
每次外頭有戰事的時候,宮內都分外緊張,先帝總是時不時發脾氣,嗜殺的毛病更是加重,以至於宮裡人心惶惶,生怕明日就輪到自己。
李錫,也不例外。
「既然不喜歡打仗,那就挑個不打仗的。」薄言歸轉眸瞧著他,「比如說,皇上您!」
李錫想了想,也對,他那麼多的皇叔,各個都是文武全才,這樣的人登基為帝,豈有不開疆擴土的道理?
越是有本事,越是野心勃勃,想要成千古一帝,那就從廝殺開始……
「皇上不喜歡打仗,我也累了。」薄言歸苦笑兩聲,「當年大周開疆擴土,我這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實在是不想再枉添人命。」
李錫忽然有點心疼了,雖說是攝政王,但他真的很少見著皇叔高興過,一直以來,皇叔矜矜業業,勤勤懇懇的幫著他處理朝政,可文武百官對他的評價,始終停留在邪惡的狀態。
什麼心狠手辣,什麼大權在握,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等等……
諸如此類,不堪入耳。
「皇叔現如今有了綰夫人和豆豆,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李錫低低的寬慰,「朕不喜歡戰爭,所以朕絕對不會掀起戰亂,讓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過好日子。」
薄言歸有點欣慰,李錫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泛著光。
「多謝皇上。」薄言歸瞧了瞧天色,「時辰不早了,走吧!」
李錫點點頭,「皇叔,那個漢王……」
「怕了?」薄言歸知道,李錫最怕的,就是漢王溫青山。
這老頭原就是行伍出生,長得一臉兇相,即便不說話,往人群里一站,也足以威懾眾人,讓人不寒而慄,不敢輕易靠近。
「有點。」李錫抿唇,「他太凶了。」
薄言歸挑了一下眉,「放心吧,他凶也只是針對我,與皇上沒關係。」
「皇叔?」李錫攥著他的衣袖,「你說,他們這一個個都帶兵入京,是不是有點……」
薄言歸陡然頓住腳步,面色陡沉,「哪個多嘴饒舌的,在皇上跟前亂嚼舌根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一旁的望海,嚇得趕緊磕頭。
連帶著後面跟著的奴才,亦是面色瞬白,趕緊跪地求饒。
「沒有!」李錫忙解圍,「是朕、是朕胡思亂想,跟誰都沒關係,皇叔莫要誤會。」
薄言歸沉著臉,銳利的眸子狠狠掃過跪地的眾人,「果真?」
「奴才不敢!」
李錫急了,「皇叔,真的不關他們的事。」
「皇上?」薄言歸抬眸看他,目光森冷,「有些話藏在心裡就好,免得禍從口出,明白嗎?」
李錫面色蒼白,「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