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把實話逼出來
第95章 把實話逼出來
何源去查抄縣令的府邸,還有王祿善的府邸,而大牢里這兩位還在做夢一般,覺得終於有機會可以跑出去了。
今日,天氣不錯。
「豆豆,你身子剛有些好轉,莫要再胡亂吃東西。」燕綰溫聲叮囑,「雲來,你看好他。」
雲來行禮,「夫人放心,奴才一定會看好公子,再也不會讓他亂吃東西。」
「那就好!」燕綰鬆了口氣。
景山推著木輪車,帶著燕綰跟在了薄言歸的身後。
既然問題出在大牢里,那就好好的去問一問。
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雲來轉頭瞧著豆豆,「公子,夫人說的話您都聽到了,可不敢再亂吃東西,昨兒夜裡可真是嚇死人了。」
「你沒發現,娘對爹爹的態度好多了嗎?」豆豆雙手環胸,扭著小腰嘿嘿笑著。
雲來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爹爹照顧了窩一晚上,縱然辛苦,但也讓娘心軟了。」豆豆露出大白牙,「娘最疼豆豆,所以只要是為了豆豆好,她都會答應的。」
雲來恍然大悟,「公子,苦肉計?」
「若不是讓娘看到爹爹的好,娘是不會考慮的。」豆豆嘆口氣,揉揉自己的小肚子,「雖然很疼,但好歹也是有點用處。」
雲來湊近了,壓低聲音問,「那您,是知道吃了冷掉的肘子,會肚子疼的呀?」
「自然是知道的,娘是大夫,窩是跟著娘長大的,又不是傻子。」豆豆翻個白眼,「為了起效用,窩還特意喝了一杯涼水!」
雲來:「……」
這犧牲,還真是不小!
「不知道娘,能不能小小的,感動一下下呢?」豆豆撇撇嘴,小臉皺巴起來,有些小小的憂愁。
雲來皺眉,「奴才瞧著,綰夫人似乎有所觸動,但是要對主上改觀,恐怕還是需要點時間。」
「唉!」豆豆摸著下巴,「窩可不想再疼一次了,那是真疼啊!」
雲來低低的笑著。
縣衙大牢。
刑房。
一起關押,有好處。
分開提審,也有好處。
比如說現在。
先被提審的,不是王祿善,而是縣令耿忠。
「王爺!」
瞧著跪地瑟瑟發抖的人,薄言歸端坐在上,眉眼間滿是威懾,自生不怒而威,叫人不敢直視,「耿忠,你身為甘平縣的縣令,與山匪勾結,欺上瞞下,禍害百姓,私吞礦藏,如此樁樁件件加在一起,可知該當何罪?」
「王爺?」耿忠冷汗直冒,跪在那裡,身子抖如篩糠。
這叫什麼?
幹壞事的時候,狗膽包天。
到了清算之時,慫得一比。
「怎麼,本王還說錯了?」薄言歸低聲呵笑,「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心裡有數,百姓也都聽到看到了。今日,怕是饒不了你。」 一聽這話,耿忠還不得連連磕頭,腦袋磕破了也得給自己求一條生路,「王爺,下官該死,下官一時豬油蒙了心,請王爺寬恕下官,下官願意傾盡家財彌補過錯。」
「放肆!」景山低喝,「你把主上當什麼?」
居然敢當眾進賄,簡直是豈有此理!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下官……」眼見著薄言歸油鹽不進,耿忠忙道,「下官的意思是,把這些家財,這些不義之財都分給百姓,惟願百姓能原諒下官,留下官一條狗命!」
燕綰低嗤,「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點,你們草菅人命的時候,可想過這一天?死在你們手裡的無辜百姓,他們也想求你們放過,可你們呢?」
「殺人的時候,只求痛快,現在卻要求生,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如果錢能買到命,那還要大夫做什麼?」景山與燕綰一唱一和。
薄言歸沒吭聲,彷彿是在等著什麼。
「王爺?王爺!」耿忠連連磕頭,額頭已經磕出血來,「下官願意交代,什麼都願意說,求王爺饒了下官一命,放過下官的家裡人。」
要知道,這甘平縣地處偏僻,即便事發,只要遮掩得妥當,就不會傳到京城。
只要薄言歸願意放他一馬,將事情暫了於此處,那麼他就能活下來。
攝政王放人,誰敢多說?
饒是何源,亦只能放人。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薄言歸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扳指,似乎是懶得再多看他一眼,「該交代的,山匪都交代了,連你們殺死二十八名官軍之事,亦被查出……」
說到這兒,薄言歸故意頓了頓。
「你殺的,是朝廷的官軍,僅憑這一點,你就得千刀萬剮。」薄言歸抬眸,陰測測的望著他,「該死!」
耿忠愕然,面色瞬白。
「沒想到吧!」燕綰靠坐在木輪車上,冷眼睨著他,「你們埋在林子里的屍體,已經被悉數挖出,統共二十八具屍體,即便是成了白骨,只要留有痕迹,就絕對會查出來。」
到了這會,耿忠自知,什麼都晚了。
「你是甘平縣的縣令,做下這樣滔天的惡事,還指著誰能護你,饒是外頭的百姓,也是恨你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景山懷中抱劍。
燕綰接過話茬,「你所謂的秘密,已經全部被揭開,事到如今,你連最後的立功機會都沒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你這一腔求生欲,落得個必死無疑的下場。」
「事情發生在甘平縣,王祿善落一個治下不嚴的包庇之罪,而你……」薄言歸低哼,「你是縣令,罪證確鑿,第一個該死的就是你。」
耿忠面色慘白。
「好了!」薄言歸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口褶子,「帶下去!」
耿忠慌了神,滿臉死灰,「王爺,王爺,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可是下官並非主謀,真正的母后黑手是他王祿善,都是他讓我乾的,都是他!」
刑房內,一片死寂。
「王爺,下官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撒謊。」耿忠滿頭是汗,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吐實,「是王祿善將一個姓林的人帶到了下官面前,那林公子一頓花言巧語,下官才會、才會犯糊塗。」
說到最後,耿忠開始哭,七尺男兒,哭得那叫一個慘烈,「下官是冤枉的,主謀是王祿善,是王祿善啊!」
燕綰鬆了口氣,與薄言歸對視一眼。
可算,把實話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