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喂葯是個技術活

  第83章 喂葯是個技術活

  燕綰沒還沒等到何將軍那邊的消息,便聽得外頭的吵鬧,好似是滿城的百姓都聚攏在客棧外頭,人頭攢動,聲音有些吵鬧。


  「這是怎麼了?」燕綰忙問。


  豆豆屁顛顛的衝進來,「娘,外頭好多好多人,說要謝謝你!」


  「我?」燕綰以手自指。


  豆豆連連點頭,「嗯!」


  「綰夫人還是出去一趟吧,要不然這麼圍著,也不利於主上養病。」景山忙道。


  燕綰無奈,只能下去見人。


  客棧的門外,客棧的院子里,擠擠挨挨的,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全是百姓。


  見著燕綰出來了,眾人趕緊給燕綰跪下,一個個的磕頭感謝。


  「諸位諸位,這是作甚,快請起!」燕綰這會還瘸著腿,只能就近攙起年邁的老者,「諸位真是折煞我了,受不起受不起!」


  為首的是客棧的掌柜,上前便沖著燕綰拱手致謝,「我等都是城內外百姓,這些年飽受山匪禍害,實在是苦不堪言,姑娘今日在縣衙所為,真是為我等百姓出了一口惡氣。」


  「我們謝謝你!」長者拄著拐杖上前,「大家都很是感激,要不是你,這山匪之禍還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這倒是讓燕綰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原本也沒打算懲惡揚善,只是被逼到這份上,乾脆心一橫,就把事兒給辦了。


  所以這功勞,她受之有愧。


  可薄言歸身份特殊,如今還受了傷,這事也只能是燕綰一力擔下。


  「諸位放心,既然這事已經開始,斷然沒有中途草草結束的道理,我一定會剿清山匪,還大家安生日子。」燕綰拱手,「只是眼下諸事繁雜,還望諸位莫要齊聚在此,我這廂有傷在身,著實不便待客,請諸位見諒。」


  她出來的時候一瘸一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恩公需要休息,諸位好意,先散了吧!」掌柜到底是做生意的,看得出燕綰的不自在。


  何況……旁人不知道,他是客棧的掌柜,卻是心裡清楚,真正的主在二樓的那間屋子裡,想必是不便坦白身份,所以才讓燕綰出頭。


  興許是大人物,所以還是謹慎著為好。


  掌柜並客棧的夥計,小心翼翼的送走了來感謝的眾人,院子里滿是一些瓜果蔬菜,牆角還蹦躂著幾隻老母雞。


  「窮鄉僻壤的,沒什麼好東西,能拿出來的,都是家裡最捨不得的。」掌柜笑了笑,看向燕綰的眼裡,滿是敬重。


  燕綰深吸一口氣,躬身回禮,「還望掌柜的,能逐一歸還,我這廂不需要。諸位的好意,我都心領了,有些事情沒必要太過聲張。」


  「是因為樓上那位?」掌柜的壓低了聲音,悄摸著開口。


  燕綰笑而不答。


  這意思,自是明顯。


  「好!」掌柜點點頭。


  燕綰此前自稱是攝政王府的人,是朝廷的特使,那就說明樓上這位應該是更大的……大人物,所以掌柜更不敢怠慢。


  回到二樓的時候,景山正好端了葯回來。


  見著燕綰回來,二話不說便將葯碗塞到了她的手裡,那模樣簡直可以用「理不直氣也壯」來形容,「既是一開始就交給你來診治,那這喂葯的事兒也該你來。」


  「要不要伺候他吃喝拉撒睡?」


  燕綰白了他一眼,葯端在手裡,怎麼愈發覺得燙手了呢?


  「若是如此,倒也極好!」景山賠笑。


  燕綰輕嗤,端著葯進門,「你還真敢想?」


  景山撓撓鼻尖,倒不是自個敢想,而是主上就是這麼想的! 進了門,燕綰瞧著靠坐在軟枕上的薄言歸,「把葯吃了。」


  薄言歸掩唇低咳,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燕綰:「……」


  之前不是很彪悍嗎?


  雖說是受了傷,是個病人,但這習武之人再病著,也不至於變成了病西施吧?


  「算了!」燕綰想著,到底是為了豆豆受傷,這筆人情債還是要還的。


  端著葯坐在床邊,燕綰攪著湯匙,「我喂你。」


  薄言歸沒吭聲,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放心吧,不會毒死你!」燕綰抿唇,「這葯的藥性有些烈,吃完之後可能會有點排斥的反應,但這都是正常的,忍一忍便是,你體內舊傷沉積太久,需要用虎狼之葯狠狠的撼動根本,才能繼續緩緩而治。」


  薄言歸蹙眉,「虎狼之葯?」


  「便是烈性之物。」燕綰勺了湯藥,輕輕吹了吹,遞到他唇邊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剛剛的那一句話,似乎另有所指。


  心神一震,燕綰的眉心突突跳。


  「等會,我說的虎狼之葯,不是你想的那種。」燕綰面色微變,「你想哪兒去了?」


  薄言歸喝了一口葯,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我沒有多想,所想也只是你想的那樣。」


  燕綰:「……」


  算了,喝葯吧!


  這是一隻老狐狸,燕綰自問鬥不過他,不敢輕易在他面前斗心機,要不然不會連賣身契都拿不回來。


  「你想嗆死我?」薄言歸眯起眸子。


  燕綰一怔。


  方才光顧著想自個的事,倒是喂得有些著急了。


  「要不然您自個喝,這葯還不算太燙,一口悶得了!」燕綰直接放下了湯匙,端起葯碗就往薄言歸的嘴邊送。


  某人目色陰鷙的瞪著她,凌厲之色,彷彿要吃人。


  碗都遞到唇邊了,燕綰又慫包似的縮了回來。


  豆豆吃藥,都是一口悶,到了這騷包攝政王身上,竟然還要一口一口的喂?這是小雞啄米呢?還是養蚊子呢?


  「你也可以換一種方式。」薄言歸陰測測的盯著她。


  燕綰想著,一口一口的不成,讓他自個喝也不成,要不換一種方式,比如說豆豆小時候,死活不肯吃藥……


  下一刻,燕綰陡然伸手捏住了薄言歸的鼻子,快速將湯藥往他嘴裡灌。


  薄言歸:「!!」


  這個蠢女人!


  長臂就勢一撈,瞬時兩極反轉。


  燕綰始料不及,猝不及防的被壓在了床榻上……


  屋內,陡然傳來瓷片落地的碎裂聲響。


  屋外,豆豆和景山當即彎腰,重新趴在了門縫上,眼睛瞪得宛若銅鈴一般大……


  怎麼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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