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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街頭鬧事

  宋初大震,驚慌一閃而過,“大公子說小維路上遭遇山匪,是那同知的手筆?可有證據?”宋初忽然醒悟過來,謠言的散播不外乎有人想要從中獲利,她方才想差了,還以為是秦府的商家對頭,原來是官府嗎?可秦府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商家人,有什麽值得官府出手的,她把疑問藏在心裏。


  秦柘搖頭,精神的眉眼都耷拉著,讓人看著都心生不忍,“不過是推測,但我知道錯不了。”語氣斬釘截鐵,落地有聲,“小弟回家,老父托著久病的身子,向人告了罪,隻是作長輩的難免擔憂,小維這孩子雖不是親生,卻從小養在父親身邊,憐惜他母親早亡,我父親兄弟兩個百般疼愛,哪裏放心得下。”秦柘說出那不是親生四字毫無半分愧疚,微微偏著頭,一縷發絲斜下,看起來很是頹然。


  “怪不得這幾日小維都規矩多了,出來也不惹事了,看來他也是個懂事的,大公子……”


  “大少爺,不好了,三少爺在外麵與人打起來了。”聲音先至,打斷宋初的話,接著“嘭”的一聲,薄門被猛地撞開,飛速彈動幾下,來人是秦府特意安排跟著秦維的小廝,此時滿臉急切,臉上似哭非哭,恍若身後有凶獸猛追不舍,拚盡全力,頭上冒汗。


  不等小廝重複第二遍,在見到此人慌張模樣時,秦柘依然擰眉衝了出去,都忘了和宋初打聲招呼,可見急切。那家丁立馬屁滾尿流的跟了出去,在門欄處差些甩了一跤,姿勢狼狽也顧不得,又急匆匆的跟上了。


  三人落座的雅間僅剩一人,安靜的很,宋初慢悠悠的喝了半盞茶,方道,“我們也去瞧瞧。”


  鬧市街頭,不負鬧事之名,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斜在路邊,一個輪子嵌進旁邊的排水溝裏,一個輪子歪歪斜斜的停在路上,轎簾斜斜耷拉下來,露出個三角形模樣的縫隙,瞧進去,裏麵空無一人。


  與安靜的馬車不同,離它三尺遠之地,一個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男子奮力與七八個黑衣家丁模樣的漢子打鬥,一旁被人群簇擁的高大男子生的滿麵桃花,一身寶藍色長衣更顯身形修長,眉目帶著慈悲,宋初卻從中瞧出了他看人的不屑,恍若他人如螻蟻。


  簇擁他的人並不上前,一些行人從一旁走過,生怕惹到麻煩,有幾個圍在男人身旁,一臉憤世嫉俗,“沈同知,這秦維秦公子真是越發不像話了,居然敢弄翻您的馬車,幸好您未受傷,這可是辱傷朝廷命官啊!”


  “可不是,現在就敢傷及同知,保不齊哪一天就敢傷及太守,甚至知府大人,或許上至皇子,天……”


  “你給我住嘴!”秦柘飛奔而至,衣闕不整,發冠有些歪斜,來不及先救弟弟,一巴掌拍在說話之人臉上。他氣急了,用了十成的怒火,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儒雅商人竟是把人打得歪了嘴角,“你,你……”被打之人說不出話來,瞪著眼睛不敢置信指著秦柘。


  秦柘見弟弟被七八人圍著收拾,恨不得親自找了人挑回場子,理智讓他按捺下跳動的青筋,凸凸直跳的太陽穴,他深吸一口氣,站在那華服男子身前,語氣卑微,“沈大人,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教導無方,饒了小弟這一回。”


  沈雁回冷哼一聲,“你家小子做了何時,眾人皆知,路上暗襲我的馬車,驚了馬匹,我是否受傷尚且不說,隻是你這做兄長的,既然能教的弟弟路中行凶,我作為廣城同知,定要待你好好教導教導,此次是我好說,若下次讓百姓無緣無故受了傷,這可如何是好,你的弟弟是弟弟,難道別人的親人就不是親人了嗎?”簡直是理直氣壯,先聲奪人。


  秦柘自詡能說會道,聽著那些人一拳拳打在弟弟身上,恨不得以身代之,又聽到弟弟的胡言亂語,心中又是熨帖,又恨不得撕了弟弟的嘴,“哥,你別向這個偽君子求饒,他不配,你別去……”


  “男兒自當有所尊嚴,哥哥……哥哥……”每喊一聲,身上的拳頭似乎更重一層,秦維勉強發出破碎的嗓音,連心腸硬至宋初者,也忍不住憐惜。


  朝銀杏點點頭,一襲淺色素衫在空中越過一道美麗的弧線,長鞭一揚,圍攻的七八個壯漢竟然被一個小女子扔到一邊,中間僅剩秦維半死不活的身子。銀杏伸手歎了下鼻息,還好,性命無礙,又摸了摸身子,看來要躺幾天了。


  姿勢利落,不到半柱香時間,隻能聽聞幾個粗重的喘息聲,銀杏起身,看也不看沈雁回,恍若個局外人一般,朝一邊的人群走過。


  圍觀的人攝於女子剛才的氣勢,竟然自覺分列兩邊,生生讓出條道來。


  沈雁回被銀杏剛才那一招震得心裏一抖,見她轉身離去,似是話本裏路見不平的俠女,救完人不留姓名,轉頭離去。提起的心又放下來,“秦大公子,怪不得你家如今在廣城能如此囂張,竟是養了此種武功高強的能人,你究竟意欲何為?”說完最後,麵色冷厲,仿若地府審案公正的判官。


  秦柘都被嚇傻了,銀杏他是認得的,錢夫人的貼身丫鬟,原來,是深藏不露啊!可見她的主子更加厲害。不知怎的,見她查探過弟弟身子後,又知曉宋初在此,竟然連剛才的驚恐忐忑都消失了,即使聽到沈雁回此時的欲加之罪,也勾起了嘴角。


  若宋初知曉秦柘對她如此盛讚,恐怕會當場潑他冷水。


  “我竟不知我妹妹何時成了秦府的了?”清冷如山中清泉,金石撞擊的冷硬帶著沒有女人的柔情,偏生讓人像是被貓抓了一般,心癢難耐。


  沈雁回忍不住偏頭,剛才分開的人流還未合上,那淺綠素色高手站在一身素衣女子身後,特別是那女子,冷清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麵容氣質,讓人覺得多瞧了她一眼也是褻瀆,偏偏不知為何又移不開眼去。明明是再樸素不過的裝扮,唯一的裝飾便是發髻上熒光圓潤的幾顆珍珠,似她這個人一般,不染塵埃。


  女子越走越近,衝擊之下沈雁回回過神來,眼露迷離狀。身邊仆人細細重複了宋初的那話,他點點頭,“還望姑娘恕罪,在下誤會了,實在是這秦家人往日裏太過膽大包天,以至於……”


  “以至於沈大人多想了,甚至以己度人,真真愛民如子,是我廣城之福,我宇文之福。”


  沈雁回露出笑來,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多了幾分輕佻和猥瑣。宋初心中暗想,果然同樣的眼睛長在不同人身上,氣質不同,果然麵如其人,白旭磊的桃花眼上挑的更厲害些,更多的是風流不羈與骨子裏流露出的瀟灑,這人真是白瞎了一張好皮囊。


  “姑娘過獎了,下官既然管轄廣城之事,定要為百姓著想,方不愧帝王對我的信任。”沈雁回說的情深意切,旁人又是一陣熱議,方才被秦柘扇了巴掌的男子歪著嘴,露著風都不忘了奉承幾句。宋初眼神掃過,他縮了縮脖子,好像剛才一把鋼刀架在脖子之上。


  “沈大人說得好,隻是秦維、秦柘這些秦家人不是沈大人口中的百姓嗎?為何要下如此狠手,實不相瞞,”宋初麵對眾位圍觀百姓,“我與秦維小公子相處雖不過幾日,卻遠不覺得他有眾人說的惡習,每日出門從不生事端,倒是眾人自發躲得遠遠的,他還擔憂自己是不是長得醜陋,惹得眾人不喜。他一副赤子之心,我倒是覺得難能可貴,他或許口不折言了些,可真的做過眾人口中說的欺男霸女嗎?若真如此,恐怕秦老爹就不用擔心秦小公子討不到老婆的事兒了。”


  宋初歇了歇,果然,有幾個婦人小聲說了絮叨了起來。沈雁回正要開口,宋初哪裏給他機會,“再說秦小公子仗勢欺人,我倒是常見他拿些自己的私房補貼外人,隻是一張嘴討不了好。且說我這一路南下,路上偶遇山匪,也是小公子犧牲了自己的護衛就下來的,對他倒是感激。照我說,說的難聽的,或許心是好的,說的好聽的,或許心不知爛成了哪樣!”宋初長了這麽一張臉,說出的話無端更有說服力。一雙冷清的眸子直直看著沈雁回,讓人背脊發涼。


  仔細想想,好像的確如此,秦維名聲差,若說真的行動,好像還真的不多,不過兩三件,也當不得這樣的惡名,議論聲多了,沈雁回漸覺不妙,這人哪是站在自己邊上的啊!


  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一人立馬吼道,“這位姑娘,我勸你回頭是岸,秦小公子廣城誰人不知,就是個惡棍,你萬萬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語迷惑。”


  宋初一眼掃過去,似笑非笑,自己居然有朝一日成了被人三言兩語迷惑之人,他輕笑一聲,“秦小公子說話若是好聽,恐怕就不會落得這個惡棍之名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貫是宋初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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