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夜裏試探
“先生,你說我能變瘦嗎?”金價人都比較胖,金寶竹也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好,可是要成為表哥那樣討漂亮媳婦兒的決心是很堅定的。
“能。”說話的不是宇文乾,而是悠哉悠哉吃草的老人。
金寶竹對一屋子奇怪的人早就免疫,眼睛瞬間亮了,“真的?”
“嗯!”
“那要怎麽辦?”金寶竹興致衝衝的跑過去。
“你不是就在辦嗎?”何有信眼一斜,十分奇怪。
金寶竹挎著臉,在宇文乾的目光下繼續蹲著。
這天臨走前,宇文乾特意給了金寶竹一瓶酒,“這是我夫人親自泡的,給你表哥嚐一嚐。”
金寶竹收到宇文乾親自給的禮物,屁顛屁顛走了。
天越加熱了,陽光把田野間的風都給烤湮滅,銀桃給小孩兒扇著扇子,吹來的都是熱風。
何有信看著在家徒弟還在繼續,汗水從他光滑的額頭掉下來,整個人好像水洗了一樣,邊上還有個搗蛋的銀桃大姐姐,小孩子硬是不分心,整整站了三個時辰了。
宇文乾抬頭看看日頭,“休息一下。”
小孩兒聞言終於鬆了咬著嘴唇的牙齒,銀桃貼心的給人揉著腿,“謝謝銀桃姐姐。”漂亮的紅唇上帶著唇印,嘴裏吐出的話熨貼急了,銀桃笑嘻嘻的就要湊過去親。
“不要,都是汗。”小孩子為難的躲開。
“不髒不髒。”銀桃哄著,德全端來水,倒是像伺候老佛爺。
宇文乾冷眼看著,遇到何有信的視線,冷哼一聲,轉頭進屋。
宋初勾著唇角看著,眼裏黯然,隨宇文乾進去了。
宋初如今和親近的人相處早就沒了那份自帶的疏離,反而多了分孩子的活潑,似乎越活越年輕了。宋初臉上明顯的愁容,不用宇文乾細心分辨,“初兒?”他知道宋初想起了什麽。
“我真不是個好母親。”宋初垂下眸子,那個剛剛出生不到一歲的孩子,胖乎乎的小臉,藕節般的手臂……
“這裏的事兒完了我們就去看他。”宇文乾何嚐不想自己的孩子,那是自己和心愛的人愛情的結晶。
宇文乾的話沉穩而堅定,帶著一絲強硬,宋初臉也不皺了,揚起一個笑來,“好。”顧影自憐如今已不是她的作風。
靜下來,外麵哄孩子的聲音越發清晰,宋初瞅了一眼宇文乾那張平凡的臉,“那個孩子……”
“且看吧!”何有信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幾分,宇文乾和宋初年紀也大了,作為風雲閣的現任當權者,是應該好好培養下一代了,不過,真的像自己說的,隨緣吧!
宋初也不多說,兩人說開了,默契十足,不免囉嗦一句,“音衛已經傳來消息,這孩子身份簡單,也挺可憐,你也別對人太凶了。”
整改後的風雲閣各分為暗、明、商、音、刑五衛,暗衛掌查探暗殺、明衛掌安全、商衛負責營生、音衛掌消息、刑衛管刑法和培訓。
宇文乾漠然點頭,心裏十分滿意,那天晚上發神經的一定不是他,就算心意相通,男人還是大氣些好,怪不得何有信長成那副模樣,一把年紀還像孩子。
“阿嚏!”何有信揉揉鼻子,這誰啊,大白天念著自己啊!
太子大婚,帝王特意免了他一些俗物,專心休假,不過,這假就是休的太好了,東擎淵身上都快長蟲了。
“大鷹王,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一向笑眯眯的臉上明顯的不悅,偽裝都閑費事。
“太子不必焦急,現在幾個正是你休養生息的時候。”大鷹王端坐一邊,絲毫沒有被影響。
美其名大婚不要太過操勞,拿出去的那些權利不僅沒有換回來,反而被幾個弟弟分割了,每每瞧著那幾張幸災樂禍偏偏裝作為你排憂解難的臉,東擎淵都要嘔血。
要不是一次偶然,吃剩的東西喂了屬下送來的寵物狗,他都不知道那些弟弟們已經有如此魄力了。“嗯,孤要去軍隊。”金家作為母族,弄了那麽多人上去,卻沒一個有本事,打仗不成還倒被訓斥,沒有什麽比軍隊更有力量了。
“好,就照以前說的辦。”僥幸打勝了宇文,可是隻有大鷹王知道,東胤的強兵將領並不多,“要讓三國徹底臣服,我們還差得遠。”
“隻有走出這裏,才有更多的機會。”東擎淵這一刻好像明白了大鷹王的苦心,困於皇宮,不敢和大臣結交,也不敢過多培養自己的勢力,若是被身強力壯的帝王發現,就不是簡單的死可以解決的。
“哥哥,哥哥……”金寶竹洪亮的聲音和他的體形成正比,一疊聲叫著,東擎淵和大鷹王對視一眼,“屬下先告退了。”他偷偷摸摸來,自然也要偷偷摸摸回去。
待人走,東擎淵從拐角處迎出來,“回來了?”
“嗯,正要去找您呢,聽娘說你來府裏了,正好……”一邊獻寶似得把手上小巧的酒瓶子遞過去。
“這是什麽?”東擎淵沒有接。
“錢先生給的酒,可好喝了。”
你覺得好喝的那一般都不怎麽好喝。東擎淵心裏吐槽,卻沒有拒絕,許久心神一亮,似模似樣的感歎,“我也好久沒有見過錢先生了。”東擎淵心思活絡,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才一直允許表弟湊到那人身邊,要是真是個能用的……“寶竹,你覺得那錢先生怎麽樣?”
“很好啊,能文能武,而且非常有氣勢。”
東擎淵也沒有抱希望金寶竹嘴裏能吐出什麽有水平的話,細細引誘道,“能文能武,你見過他比武嗎?作畫嗎?”
金寶竹神氣了,本就一張嘴停不下來,看表哥有趣,把宇文乾賣了個徹底,“當然啊,錢先生還真是有情趣,我去的時候,一邊指導我,一邊給她夫人畫肖像,要不就和他夫人一起下棋、看書,更厲害的是,明明我隔得那麽遠,他看到我身子動了,也不知隨手拿了什麽東西就飛過來,位置精準,力道適中……”
高手往往不需要武器,飛花落葉皆可利用,東擎淵心裏有個譜,不過,還是試探一番好。
天熱起來,晚上才有些清涼的風,宋初摸摸臉,癢的厲害。
何有信看了一番,“夫人,你這是麵具戴久了,天又熱,臉不透氣,一會兒我給你調點兒藥,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用了。”
宋初兩隻手絞起來,深怕一個控製不住就往虐待自己的臉。撕下薄薄一層,光滑的臉上長出了一些斑點,紅得很。宇文乾走過來要看,宋初趕緊把臉轉向一邊,“你別看。”醜死了 ,看什麽。
宇文乾轉了幾圈,好像捉迷藏似的,宇文乾沒了耐心,一把按住宋初肩膀,腦袋被自己的腦袋卡住,宋初像泄了氣的球,手一甩,脖子一昂,“你要看就看吧,小心晚上睡不著。”
宇文乾湊近,灼熱的呼吸打在臉上,本就癢的點點好像更癢了,微微偏開腦袋,“癢!”
“別動。”按住宋初不規矩的手,心裏把千麵先生罵了百遍,並不醜陋,不過有些……
男人忍不住一聲悶哼,宋初氣急站起來,起來的幅度中也不知道哪裏撞到了男人的下巴,宋初又急了,趕緊蹲下來,“痛不痛。”
“不痛。”宇文乾碰碰宋初的臉,溫度高的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何有信很快便把要調好,宇文乾瞪了一眼上前伺候的銀桃,親自接過細細的給宋初塗在臉上,清涼的膏藥一接觸燥熱的皮膚,食醋忍不住打了個抖,“好舒服。”
宇文乾被宋初可愛的模樣逗笑。
這麵含情脈脈的上著藥,那麵四人湊在一堆嘰嘰喳喳。
“你有沒有覺得主子和小姐有什麽不一樣?”瞧那氣氛,分紅的泡泡應該可以繞整個宇文邊境幾周了。
“嗯,難道這就是談戀愛的節奏?”
“人家連孩子都有了,這不會太遲了嗎?”
“他們隻是在秀恩愛而已。”何有信捋著胡須,要不是說出的話太不符合,頗有世外高人的風範。
上好藥,宋初嚷著要進屋,“沒事兒,這大晚上的又沒人來,沒人會……”發現的,忽的一道強勁的風聲從遠處飄來,下一秒附在宋初耳邊,聲音急切,“快進去,不管發生什麽事兒都不要出來。”
宋初沒有猶豫,低著頭非也似的跑了,把正在議論的四人都嚇了一跳,剛想問怎麽了,答案已經呈現在眼前。
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隻留出一雙眼睛在外麵。
不用多餘廢話,直接開動。真是開門見山,銀桃愣了一下,手被人一扯,才反映過來。
宇文乾站在庭院正中,十個人圍著,出手快狠準,那張平凡的臉上充滿了煞氣,“我錢宇自認沒有得罪過誰,不知閣下是誰派來的。”
那十人更是高冷,一聲不吭,一味的進攻。
宇文乾手邊沒有武器,順手拿過剛才坐的椅子,右手抬起一劈,變成了一堆廢木材,左右手拿著斷屑,注上內力,像一把把劍朝四麵射去。
十人身子偏轉騰飛,還是有幾個中招了。鮮血激發了獸性,兩人挑釁般的上前,銀桃看到宇文乾雙手舞動,快速翻轉,隻能瞧見重影,不知怎麽的,一個黑衣人被宇文乾抓住一手,甩了個圈,把另一人直接甩了出去,然後腳一踢,黑衣人變成工具,直直朝隊友撲去。剛解決了前麵,後麵刀劍聲在空氣中沙颯颯作響,宇文乾朝前一躬身,刀劍擦著腰部過去,手被宇文乾捉住,硬生生被摔在一邊的柵欄上,打了一刻鍾,從沒有開口說話的人憋出了一個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