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越城

  “曹管家?”銀桃最先開口,得到回答,興奮的蹦起來,一邊揮手。


  船慢慢靠近,曹川身邊的女孩兒早就等不及般,“小姐,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曹川立於一邊寵溺的笑笑,點了一下女孩兒的腦袋,“別打岔。”


  “春兒。”宋初跳下船,一眼就被活潑的女孩兒吸引了注意力,“你們怎麽來了?”當時出事,怕影響到曹川一家,早早就讓他們避出去了。抱著今生都不會再見的遺憾,沒想到……宋初感動的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德全說你們今日到呢。”自從那一別,又聽到久久不消的流言,曹川早就心急如焚,等到德全找到他的時候,真是既激動又高興。


  “好了,我們邊走邊說。”整理好行裝,宇文乾走過來。


  曹川這才淡淡見禮,“王爺!”


  宇文乾難得笑了兩聲,“我早已不是王爺了,”在曹川似懂非懂的眼神下,又道,“我隻是你們小姐的丈夫而已。”


  這下子,曹川是真的愣了。


  宋初又紅了臉頰,偷偷和宇文乾咬耳朵,“說什麽呢?”還有小姑娘在,也不注意點兒。


  “難道我說錯了嗎?”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逗自家娘子是件那麽好玩的事兒呢?

  宋初一句話上不來,轉一邊去,去了一趟迪尤,口才倒是越發的好了。


  一路上曹川早已安排妥當,幾人倍感舒心,對曹川不免高看幾分。三日後,抵達越城。


  德全早已在此等候,宇文乾幾人一到,先接風洗塵一番,整理妥當後,規規矩矩的跪在宇文乾麵前,把著近幾月的事情一一告知。


  “主子,屬下已把所有暗衛密探聚集,共一百零八人,就等主子訓話了。”


  “辛苦了。”德全圓圓的身子都小了一圈,這一趟差事兒,不可謂不辛苦。


  “為主子辦事兒,何來辛苦。”趁著空閑時間,早就打聽清楚了走後發生的事情,眼眶發紅,“就是主子和夫人受苦了。”


  “這哪能怪你。”宇文乾假怒,“好了,事不宜遲,走吧。”


  那麵,熟悉的信使遞上嵐風的書信,宋初接過看了,心裏感動又無奈,“前輩說讓你直接聽命於我?”


  “是。”麵前的人正是風雲閣的管事李克軒,這是什麽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多謝前輩了。”宋初沒有推遲,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風雲閣可是一大部分助力。前輩現下的意思是把整個風雲閣都教給她了,忽然覺得身上重擔重重。瞧著上麵的字,宋初無奈,果然有多少能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曾幾何時,想過有一天將會角逐天下,曾經的她,最大的夢想不過是報複所要報複的人,然後好好的過上自己的小日子。如今……


  “既如此,帶個人送千麵先生去閣裏選東西吧!”雖然事兒沒完成,好歹也是因為千麵先生的機智救了她,也不算吃虧。


  “是。”


  “再把最近幾國的動向整理好給我。”


  “好!”


  人走後,宋初揉揉眉心,這操心勞力的事兒果然不是好做的。


  宇文乾對著僅有的一百零八名暗衛做了分工,專門成立了一個訓練營,負責增加人手。從來沒有的落魄和失敗感讓他再也不想嚐試,每每想到那個躺在黑暗中奄奄一息的人,渾身都是煞氣。


  從外麵回來,掩下周身的氣息,宇文乾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床上鼓起一團,似乎睡熟了,並沒有動靜。不遠處的桌子上燃著明滅的燈光,溫馨而柔軟。不自覺的連呼吸都放鬆了,在床前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盯著宋初帶著倦意的睡顏看了好久。


  溫柔的目光把人喚醒了,宋初半眯著眼,“回來了?”揉揉眼睛,口齒不清,還帶著微微的撒嬌。


  宇文乾聽的心的化了,在宋初額頭上印下一吻,“嗯,睡吧!”脫了衣服,鑽進被窩,把人抱在懷裏。


  “好冰啊!”宋初嘻嘻的嘟囔一聲。


  即使新年已到,仍舊夜深露重,宇文乾一路回來載滿了寒意,心卻如不滅的火把,升騰起熱氣,把人抱得更緊了。


  耳邊綿綿的呼吸聲掃過,安靜的睡了。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德全和銀桃好久未見,免不得一大早就述說衷腸。


  等人聚齊了,少不得要出去晃蕩一圈。茶館酒肆聚集著無數能人,再神秘的消息總是會有風聲從裏麵傳出來。銀桃三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豎起耳朵,真是好久不會回宇文,連天都變了。


  “五皇子和西蒙公主成親?”宋初皺皺眉,現下各皇子不堪重用,宇文瑞根本不用為了皇位娶一個外族的公主,還是帝王賜婚,那唯一的原因就是國祚不保。


  “我一直以為他當初答應五弟隻是一時敷衍。”宇文乾端起茶淡淡抿了一口,果然沒有宮裏的好喝。


  “如今宇文朝可不平靜,”宋初眨眨眼,聽到邊上的人說了什麽,臉都笑咧開了,“果然真相不會埋藏在事實之下的。”


  “著幕後之人倒是打得好主意。”如今天下盛傳已死的宇文安親王被自己的父皇和弟弟為了利益而被冠上造反罪名,最後慘死在自己的親人手下。如今宇文邊關眾人更是人心惶惶,宇文乾的舊部更是躁動。邊關不穩,不說禦敵,離內亂也都不遠了。若被有心人利用,不用他國進攻,就死在自己人手下。


  “著難道不是事實?”宋初心眼一直就不大,更不要說是要自己命的人,即使是帝王又如何。


  宇文乾笑了,他就喜歡宋初為自己的事情斤斤計較的模樣,又精明又無情又可愛。


  風雲閣的效率果然很高,宋初幾人回到客棧,李克軒早就恭候一旁。宋初接過資料,和宇文乾一起看了起來。良久,兩人對視一眼,宇文的情況比自己猜測的更糟糕。


  “看來五弟有場硬仗要打了。”


  宇文皇宮

  新年還剛剛過去,皇宮上下早已沒了喜悅之情,連在路上掃地的小太監都低眉順眼,惶惶恐恐。壓抑的氣氛籠罩整個皇宮。


  “你看你做的好事兒。”如今宇文已是四麵受敵,居然無端的還去招個敵人回來。想起心裏的火就往上冒,宇文浩南氣得順手抄個琉璃盞砸向目標。


  宇文穆忐忑的跪著,看到什麽朝自己飛來也不敢避開,硬生生受了的結果就是額上多了個傷口。


  宇文穆咬著牙,這都是多少次了。心裏的怒氣不敢表明,匍匐在地上,“父皇饒命,兒臣,兒臣本意是……”


  “管你本意是什麽,做不好事情還要朕給你擦屁股,你到底多少歲。”多月不見,宇文浩南的身子越發好了,吼人的聲音都中氣十足。


  萊昂家族答應了自己隻要助他完成偉業,必會給予宇文一係列優待,到時候就可以憑借功績回國了。哪裏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父皇,都是錢宇搞的鬼。”


  錢宇?熟悉的名字在宇文浩南腦海一閃,“先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要是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就用你的性命來抵吧!”


  不看宇文穆瞬間變臉的表情,揮揮手,疲倦的坐下,往後躺在貴妃榻上。“朕怎麽就生了這些蠢貨。”本事不大,眼光不好,還去幹涉他國內政,最後被抓住了小辮子。犯了錯一味推卸責任,無擔當,這就是自己的兒子麽?

  宇文浩南凝神瞧著房頂,瞬間仿佛老了幾歲。從來不曾看在眼裏的國家現下都可以對他挑釁了,自嘲的哼笑兩聲,一個名字在心裏 一閃而過,罷了。


  眼光瞥到書案上的一封書信,心情稍微好了起來。


  越城地處王朝之東,以前曾叫越鎮,距京城和東地邊境十分方便,所以外來人非常的多,漸漸的,越鎮變成了越城,匯集了四海之人,貿易繁榮。


  越城之外,就顯得荒蕪。以西之處,地勢平坦,寬廣,不遠處一座大山豎立,一條小河從中間流過,有山有水真真是好地方。


  宋初一看到這裏便喜歡上了,遠離塵囂,大隱隱於市,又不完全歸於山林,如今的天氣在這裏也分外溫暖,“這裏真美,好舒服。”宋初伸展開雙手,倒在滿是青草的地上,天上陽光照耀,白雲圍繞,好不愜意。


  “快起來,地上濕著呢?”宇文乾不讚同的把人拉起來,即使氣溫在高,冬季的冰冷還隱藏在地上。


  宋初嘻嘻笑兩聲,順勢撲在宇文乾的懷裏,“這裏和雲霧山各有千秋。”雲霧山終年霧氣彌漫,仿若天界,這裏緊挨鬧市,山水迷人,綠茵繽紛,真真人間美景。


  “嗯!”頗有番自然情趣,宋初眼光的確很好。


  明明事情頗多,和這人在一起倒是無時不能發現美景。


  “還真是有緣。”宋初嘟囔一聲,掏出身上一個小瓶子,看了一圈,跑到一顆大樹下挖個坑埋上。


  不就是有緣麽,本來打聽說西邊有片桃林,一路訊過來人煙漸漸稀少,更不要說桃林,倒是看到了這一片地方。


  “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來把它挖出來。”宋初拍拍手。


  宇文乾拿了帕子,一根根的給人擦著手指。宋初心裏像吃了蜜一般,甜的發膩。


  “回去吧,或許五弟到了。”看看天色,宋初開口。


  宇文乾點頭“嗯”了一聲,兀自仔仔細細的擦著,終於滿意後,才牽著人悠悠走了。


  一路漫步回去,到了越城天色已經微微暗下來,這天兒黑的真早。一路上不時看到路邊的小攤,賣著各色小吃,惹來宋初陣陣好奇。


  “走,我們去那兒嚐嚐。”宇文乾拉住還往前走的人,抬頭指指了掛著一個餛飩招牌的店子。


  她剛剛的確盯著那如元寶般的餛飩瞧了很久,不過,“五弟他……”


  “不急,我們先吃我們的。”不等宋初同意,把人拉到一個空桌子前坐好,店雖小,環境還算幹淨,暗暗點個頭,“老板,來……”


  宋初突地站起來捂住宇文乾的嘴,在他耳邊低語,“帶銀子沒有啊?”今天德全可沒有跟著啊。


  宇文乾一愣,“來兩份餛飩。”喊完,拉著人坐下,似笑非笑,從懷裏掏出個錢袋來。宋初老臉一熱,嘴硬道,“我不是以防萬一嘛。”你又不是沒做過這種傻事兒。


  宇文乾臉皮一向厚,“放心,吃一塹長一智。”


  冬天天黑的早,如今坐著的人稀稀拉拉,很快宋初的餛飩就上來了。冒著熱氣,一個一個元寶似的餛飩乖乖的躺在碗裏,圓滾滾的,可愛極了。


  宋初拿起調羹先喝了口湯,不算特別鮮美,熱乎乎的燙的人心都熱了,盛了一個餛飩,輕輕吹兩口,雙眼如老鼠般轉轉,沒有看到有人注意他們,把手放到宇文乾的嘴前。


  宇文乾微微眯著眼,慢動作一般把東西吃進嘴裏,“嗯,味道不錯。”


  一頓飯,從天色微暗吃到華燈初上。宇文乾建議消消食,回到客棧天早已黑了。


  德全候著外麵,看到宇文乾,趕緊迎上來,“主子,五爺到了很久了。”


  “走吧!”


  宋初在一邊暗暗捏了宇文乾一下。


  德全敲了門,很快便開了,裏麵開門之人看到宇文乾露出震驚的神色,很快低下頭隱去。


  客棧還算不錯, 房間裏布置周全,中間還用屏風隔著,從門口看去,隱隱隻能瞧見一個俊美修長的身影。


  宇文乾攜著宋初走進,繞過屏風,那俊美儒雅之人端坐在凳子上,生生露出了高高在上的味道,眉間仿佛多了幾道紋路,看上去無端多了分威嚴。


  “五弟倒是氣勢更強了。”宇文乾讓宋初先坐下,再坐在人身邊。


  侍衛都被喚到了外麵,宇文瑞親手給人倒了茶。“好久不見了,四哥,四嫂,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


  “這些日子以來還好嗎?”宇文瑞並沒有特意去打探宇文乾的生活,若不是國內事情緊急,也不會用宇文乾留給他特有的聯係方式。


  “還好。”那些過往已經過去,酸甜苦辣並不是多好的回憶。


  宇文瑞感覺到宇文乾的回避,沒有多嘴。


  “倒是恭喜你了。”宇文乾舉起酒杯,“聽說你也要成親了。”


  宇文瑞露出個苦笑,和人碰了一杯,把苦澀吞進肚子裏。並不是不願意娶頓珠,隻是……


  “是我欠了她。”明明兩情相悅,卻因為國家不得不成為了一樁政治婚姻。


  “隻要結果讓人滿意就行。”宇文乾一向不在乎這些小結。


  宇文瑞忽的釋然,“說的是。”又問候了一番宋初,幾人幹坐著嘮叨了一陣。


  坐了會兒,宋初借口有事兒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久久未見的兄弟倆。


  久久未見的人更加成熟、穩重,威嚴日盛,看了會兒資料,宋初再也瞧不進去,腦袋想著隔壁的人。


  宇文乾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宋初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手上還捧著東西,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還不睡?”


  “睡不著。”收了手上的東西,站起來。


  宇文乾瞧著宋初的一舉一動,都覺得非常賞心悅目。卻是半天都不睡下,哪裏不知道宋初的心思,抱住人,“五弟想讓我去軍隊。”感覺到身下人身子瞬間僵硬,宇文乾有些心痛,“初兒,你懂我的。”即使宇文浩南對他再不仁,再不義,他為了這個國家兢兢業業那麽久,邊關的將士為他出生入死,他不能讓人白白被人利用丟了性命。


  自從說了要回來,早就有了最壞的打算,可從這人嘴裏說出來還是那麽傷心。戰場上刀劍無眼,她已經嚐了多少次心痛欲裂的滋味,“乾,你還記得我在迪尤失蹤時候的心情嗎?”宋初沒有看他,張著嘴似乎在對著空氣訴說,“那樣的心情我嚐過,而且很多次。”


  身後的人一陣沉默,久久,沒有說話。一天的美好心情卻以這樣的氛圍結局,誰都沒有想到。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著。宋初暗暗留了一夜的眼淚,避開宇文乾的撫摸,縮在牆角。為什麽,招惹了我,你卻仍舊一帶一絲痕跡的走開;為什麽讓我把心給了你,你卻一點兒不在乎。


  嵐風給她的信,她怎能不懂。若從不曾愛過,她不介意為這國家,為這裏的人民出生入死,人一旦有了愛,擁有了弱點就變得惜命和貪圖享受。明明知道她最怕疼了,為什麽以愛她的名義讓她疼,難道你就不曾想過當我失去你的時候會如何嗎?如果相愛的結果最後是這樣的牽腸掛肚,那她願意從來沒有嚐試過這樣的味道,把自己縮在冰冷冷的殼裏,保護好自己。


  若放下,丟棄,哪能舍得,心疼的都絞起來,咬住自己的手,最後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


  宇文乾心裏也一陣難受,放不下國家和人民,那自己的妻子呢,她能放下嗎?還沒有想明白,邊上錐心般的發疼的哭聲傳來,趕緊抱住宋初 ,“初兒,哪裏不舒服嗎?”


  宋初疼的厲害,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宇文乾一臉的焦急和擔憂讓她最後的設防崩潰,鬆開自己的手,撲到宇文乾懷裏,一口咬在宇文乾的肩膀上,力氣大的好像要生生把人的肉咬下來似的。


  血腥味從嘴裏鑽出來,沒有聽到宇文乾任何聲音,慢慢的,鬆開。


  宋初哭的整張臉都花了,頭發貼在臉上,可憐的很。“寶貝兒,我……”不走了,那樣痛苦和無力的等待他舍不得讓人再嚐試一遍。


  “你去吧,我不想成為你路上的絆腳石。”宋初捂住宇文乾要出口的話,她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在這一刻崩塌。宇文乾,你生來就適合戰場,適合追逐,而不是陪在自己身邊,做個小男人。若是那樣,或許也不是自己愛的宇文乾了。


  “初兒?”說不出來是感激還是意外,宇文乾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我說的是真的。”宋初笑得溫柔,好像剛剛的失控不是自己一般,溫柔的撫上宇文乾堅毅俊美的臉頰,“乾,想去做就去吧,我不想你以後後悔。”亦不想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心。


  宇文乾抱住宋初,嘴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初兒,還是你最懂我。”


  半天,宋初突然開口,“乾,我想要個孩子。”


  宇文乾更是興奮了,如果這時候宇文乾細心一點兒就會發現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害羞的宋初現在臉上沒有絲毫羞赧。


  翻雲覆雨的一夜,宇文乾享受著自家娘子的笑意溫存,戀戀不舍的淚水。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這夜妻子的淚水不是不舍,而是一種斷絕,隻是,那時候再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在妻子這裏得到了答案,宇文乾整個人像是放光一般,計劃好去邊關的日子,剩下的幾天全都用在陪妻子上。


  宋初這次難得的沒有強硬跟去邊關,在宇文乾建議讓她回雲霧山時很痛快的答應了。準備好了一連串的話都沒有機會說出來,對宋初更加的心疼。


  日子慢慢過去,宇文瑞第二天就回了京城,還有一件大事兒等著他們。


  宇文浩南盼望已久的好事兒終於來了,特別是在看到比自己還蒼老的熟悉男人時,心裏湧現一股強烈的報複感。


  “自從西潘換了國王,朕還沒來及見上一見,國王到訪,倒是免了朕一樁心事。”宇文浩南語氣淡淡,聽得出裏麵的輕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西潘嘉伸忍住心裏的不快。回國後,立馬召集原來的舊部,不到半年時間,就把自己的弟弟趕下台去,更是設計了一係列計劃攻擊宇文。計劃成功了,不管是關於屠龍寶劍還是安親王死亡一事,搞得宇文國內動亂不已。美好的心情隨著自己的心情漸漸降低。最後居然被查到自己中毒了,而毒源便是隨身攜帶的屠龍寶劍。


  現在,他倒是明白了,自己或許也是中了宇文浩南這老賊的奸計。不得不親自到宇文尋求解藥。


  “宇文陛下說笑了,你國事沉重,哪能浪費你的時間。”


  以前一天說不了一句話,沒想到還伶牙俐齒。


  “國王看上去身子不大好,可要多注意些,不要為國事操勞太過。”宇文浩南少說也做了那麽久的皇帝,抓人弱點沒有不中的。


  果然,西潘嘉伸臉色越加不好看了,一來一往,唇槍舌劍,氣氛簡直和戰場沒有區別。片刻,西潘嘉伸忽然捂著肚子,那該死的疼痛感又來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當時做的事情。


  “西潘國王啊,看來你身子不舒服,朕就不留你了,畢竟朕也是被人偷怕了。”


  都直接趕人了,還趕得那麽理直氣壯,就差直接說你偷了我的劍了,西潘嘉伸臉黑下來,又不敢說什麽,“還勞煩陛下為在下安排一個太醫瞧瞧。”


  你還真敢開口,宇文浩南心裏冷笑,“那是自然。”


  宇文浩南看著西潘嘉伸的背影,笑了。扭頭看向自己的皇兒,“皇兒,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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