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豔光四射
“咦？這……”那銀子拿到手裏的感覺卻是輕飄飄的，連二錢銀子都沒有，向晴不由得大吃一驚。
宋芊芊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和若瑄想著要上個月的銀錢，故意將二錢銀子打成了空殼的銀錠。怎麽樣，看著還可以吧？”
“小姐，您……”好脾氣的向晴也禁不住有些惱怒了。
“我怎麽了？”宋芊芊無所謂地看了一眼向晴，“你倆的銀錢本來就該是二錢銀子的。我還花了不少手工費呢！”
若瑄拉住了一臉憤怒的向晴，低著頭道：“小姐說的是，向晴今天忙的有些瘋魔了，您別忘心裏去。我們便先退下了。”
宋芊芊得意洋洋地“嗯”了一聲。
出得門來，向晴便一臉憤怒地甩開了若瑄拉著她的手：“大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
若瑄冷笑一聲道：“剛剛跟你說的時候你還不同意。這樣的大小姐，咱們跟著有神們盼頭？不過是荒廢一生罷了。四小姐既然答應了我們，就不會食言。”
向晴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黑夜映襯著兩人黑色的影子，互相拉扯著越走越遠。
第二日若瑄便有意無意地在宋芊芊麵前說起來：“據說太子明天要宴請很多京城名媛，請了好幾個有名的戲子都去了呢。”
宋芊芊對著鏡子梳妝，聞言不禁頓了一下。
向晴裝作沒看見的樣子，附和道：“我好像也聽說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小姐似乎都去了。就連三小姐和四小姐都收到了邀請函呢。”
宋芊芊正在端詳頭麵的芊芊玉手便又是一停頓。
向晴似乎是往宋芊芊這邊看了一眼，但梳妝台和簾外畢竟還是隔了一層的，估計是看不出宋芊芊已經發現她們兩個在說悄悄話，壓低聲音道：“你知道麽？據說那邀請函是有咱們小姐的。可是老爺給壓下來了，據說是不給咱們小姐發，隻讓四小姐一個人去便是了。”
“老爺怎麽能這樣？雖然大夫人做了錯事，可是也怪不到大小姐頭上啊！”若瑄憤怒地說，“何況老夫人剛剛才沒了，四小姐就這樣去了合適嗎？”
向晴撇撇嘴，低聲道：“有什麽不合適的。不讓喝酒不讓吃肉，難道去個宴會都要管麽？老爺也不是那麽死板的人。隻是可憐了我們小姐，明明太子第一個發的邀請函就是小姐的，可是老爺卻不讓小姐去。”
“行了行了，你莫要再說了，小心被別人聽見。”若瑄也壓低了聲音，“小姐還在裏麵梳妝呢，要是聽見了該有多傷心？若是讓老爺知道定然饒不了你，還是莫要再說了。”
向晴似是有些不情願地答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宋芊芊的神情便有一些不自然了起來。看著向晴和若瑄兩人像是沒事人一樣地走進來行禮，宋芊芊好像不經意一樣地問道：“我也好久沒出過門了。不知道京城有什麽熱鬧的事麽？”
向晴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宋芊芊，倒是若瑄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說道：“沒聽說過有什麽事。倒是小姐今天該學的禮儀不可廢，那嬤嬤已經來了，在門口等著呢。”
宋芊芊聞言更是不悅，強忍著心中怒火誘導道：“沒什麽事麽？你想想看。最近有什麽重要的宴會之類的嗎？都有誰去了？”說罷拿起桌子上還沒插到頭上的那根赤金的簪子，道：“你要是能說清楚了，我就將這簪子賞給你。”
向晴和若瑄心中自然都是一陣不屑。大小姐早點幹什麽去了？
臉上兩人卻表現得十分到位。向晴咽了咽口水，有些膽怯地看了一眼宋芊芊道：“大小姐，我知道。”
宋芊芊滿意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簪子道：“說得清楚了，這簪子就是你的了。”
若瑄連忙拉住向晴的衣角，小聲道：“老爺不讓說的。你忘記了？”
向晴卻不理會還在自己身後做著小動作的若瑄，貪婪地盯著那根簪子，咽了口口水：“別的奴婢倒是不知道，隻是明天太子殿下在自己的宮中擺了宴席，請了京城大大小小一二百個小姐們。據說還有唱戲的，還有表演雜耍的……熱鬧的很。”
宋芊芊滿意地笑了笑，問道：“還有呢？”
一直在身後沉默的若瑄卻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大聲道：“小姐，你別聽她瞎說！她那裏有我知道的多？這些還是我說給向晴的。”
宋芊芊很滿意兩人的態度，便又問若瑄：“那你來說說。是怎麽回事？說的好了，你二人一人一根簪子。”
若瑄連忙討好地說道：“我知道，明天的宴會說是太子因為慶祝春節，實際上是為了給自己挑一個好媳婦。還有幾個皇子到時候也都會去，據說都是去看那些個小姐的。太子殿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您，還發了請柬給您呢！”
宋芊芊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居然是真的！
“那請柬呢？”宋芊芊迫不及待地問。
“請柬在老爺那裏。”向晴搶著說道，“老爺說您現在不能出門，請柬也是不會給您的。但是卻給了四小姐一個請柬。”
“為什麽？”宋芊芊沒注意到自己的臉已經扭曲了：“為什麽隻給四小姐，卻不給我？”
向晴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鐵青的臉色，不由得歎了口氣。上前道：“這倒是不知道。隻是四小姐聽說很高興，明天一早就要去。還專門提前定做了一身好看衣服，比您上次去狩獵穿的好像還要好看一些……”
說到這裏向晴注意到自家小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自悔失言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若瑄連忙拍馬屁一樣地說道：“看向晴說的。四小姐即便是穿再好看的衣裳，卻也沒有大小姐的一半好看。隻要大小姐去了，一定是第一名，四小姐哪裏比得上咱們小姐？”
向晴也好像打圓場一樣地說道：“就是，就是。咱們小姐的美貌可是京城有名的。再說了，太子殿下都給大小姐遞請柬了，自然是心中還想著我們小姐呢。小姐這次去不成，恐怕以後的宴會都不能去了。也不知道三年之後會怎麽樣？”
宇文王朝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若是女子到了出嫁的年齡，但是卻家中親人不在了，三年之內不能嫁人的同時可以先和要嫁的那一家定下協議，到時候再娶就是了。這樣也省的有些姑娘到了能嫁人的時候卻白白耽誤了，還能夠彰顯孝順的意思來。
大夫人當時也是為著這個規定，才下手毒害老夫人的。不然大夫人哪敢？到時候宋芊芊平白無故被耽誤了三年光景，恐怕還不如嫁給王太傅家的兒子。
這樣想著，宋芊芊的臉上更是發出光來。隨手在兩人手上各塞了一根簪子，看著向晴和若瑄麵露喜色，宋芊才慢悠悠地道：“拿了我的簪子，就要給我做事情。你們兩個今日之內，把那張請柬給我偷了出來！”
本來還喜氣洋洋的兩人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向晴連忙推辭道：“小姐。這樣怎麽使得？老爺的屋子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到時候若是我們兩個被發現了，豈不是要被趕出府去？再說了。老爺既然將請柬扣了下來，肯定是有原因的，這樣恐怕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宋芊芊冷笑，“爹爹就是不想讓我嫁給太子，可我偏要去！我告訴你倆。你倆不願意去倒是也可以，隻是我的簪子在你倆手裏，明天我就去報官，就說你們偷了我的簪子！”
向晴和若瑄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
本來還以為大小姐需要勸服半天才肯這樣做的。沒想到竟然一下子就上了鉤，兩人頗有一些不適應。
宋芊芊繼續惡狠狠地說道：“別在這愣著不說話。進大牢和拿請柬，你們選一個吧！”
向晴連忙道：“我……我去拿請柬。”
若瑄愣了愣，也表態：“小姐盡管放心好了，奴婢一定要將請柬給您拿來！”
兩人出門來，同時冷笑了一聲。知道宋芊芊一向是個沒腦子的，卻不知道宋芊芊已經沒腦子到了這種地步。
即便是不知道大夫人的死訊，難道老夫人才沒了這幾天，太子就會請宋家的人去吃飯不成？但這宴席卻是的的確確有的，隻不過不僅僅是各家的小姐們，還有各家公子和老爺夫人，據說是為了賞雪，也就是些文人墨客的事情罷了。
宋初聽完兩人的稟告，滿意地點了點頭，自案下抽出一張請柬道：“請柬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倆等晚上的時候交給大小姐就成了。”
兩人點了點頭，接過那張請柬。
向晴長得很美，是一種婉約的美麗，像是一個古典娃娃一樣惹人憐愛。若瑄則是一種潑辣的美麗，可以說是各有千秋。宋初看著兩人便在心中歎了口氣，這樣美麗的容貌，若是在自己家中也一定是家裏人百依百順的，可是卻托生錯了地方。
宋初將兩人的賣身契拿了出來。
向晴和若瑄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眼睛一下子便直了。若瑄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心裏想到：“這下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宋初將兩人的賣身契遞給二人，笑道：“這是你們的賣身契，先給你們自己拿好。明天大小姐走了之後西門會有人等著你們，從那人手裏拿了銀兩你們便快些走了便是。二姨娘這一段正焦頭爛額，恐怕沒工夫來管你們兩個丫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