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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宿世之始

  沉寂了數月的太清聖境,因為某人的回歸,再一次淪落到雞飛狗跳的境地。


  看著太清正殿裏坐得分外流氓且霸道的木姑娘,道德天尊似是淺歎一氣,爾後無奈道:“央兒,既然要成為上神,你能否試著矜持且端莊一些?”


  對此,木姑娘眼眸一彎,甚是囂張道:“作為拯救六界蒼生於水火的木上神,有行動與言論絕對自由的權利。”


  好吧,依然還是這麽不要臉,道德天尊覺得,他根本就應該保持沉默,套用一句她的話:對她教化簡直比洗煤還要多此一舉!

  實在是看不下去,仙風道骨的道德天尊果斷離去。


  自家師父一走,木姑娘流氓的本性暴露無遺,她一把上前,死死抓住清風的衣襟,近乎吼道:“清風你丫的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你死乞白賴在我這裏求去的美人扇會在雲瑤那隻白孔雀手裏?”


  看著暴躁的某人,清風隻覺後背一陣發涼,明明之前還是與他無恥得平分秋色,怎麽不過數月,就凶悍得如此猖獗,這殺氣簡直碾壓他天宮風流第一的清風大人!

  想了想,也隻有一個解釋:近墨者黑,她身邊的那一位,畢竟是太古洪荒的殺神殿殿主,一把逐月劍斬六道萬界的先天太極界尊神,紫微大帝。


  看著某人近乎猙獰的臉,清風討好一笑,一本正經道:“木丫頭,你一定不要衝動,如果尺度把握不當犯下謀殺同門的罪孽,絕壁會給你木上神的光環留下難以抹煞的汙點。”


  對此,木姑娘卻是不置可否,她近乎邪肆地一笑,爾後霸氣十足道:“木上神清理門戶誅殺謀害同門的敗類,誰敢置喙?”


  感覺呼吸一緊,清風忙不迭解釋道:“木丫頭,一切都是誤會,雖則我遊曆花叢千餘載,但對著雲瑤公主那樣明顯顏值被你甩出九重天的女人,如何會有一分心思?這次完全是她使用了不正當的手段, 拿走了我的美人扇。”


  好吧,看在他如此識時務認可她顛倒神佛傾覆日月的美貌份上,木姑娘決定大方地放他一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狠狠地鬆一口氣,清風大人不禁暗罵:丫無恥且自戀的毛病一點沒變!

  看著笑得略微蕩漾的木姑娘,斟酌再三,清風大人試探性地開口:“木丫頭,雲瑤公主她,到底怎麽你了?”


  誠然,自詡智慧隻比木姑娘獨領天宮風騷一千年的級別略勝一籌的清風大人,很不能理解同為女人 的雲瑤公主能夠對自家凶悍的木師妹做出什麽令人發指的事來。


  聞言,木姑娘眼眸一眯,近乎猙獰道:“她丫的給姐姐下了春 毒你造麽?”


  木姑娘深深覺得,下一個毒都還是其次,主要是她家刑大公子獨特的解毒方法讓她很是不滿,欲求不滿的那個不滿!

  但是,此話明顯把清風大人嚇得不輕,便是一旁看戲的明月與小鶴,都是一瞬錯愕當場。


  深吸一口氣,多年做戲成真的修養讓清風大人拚命忍住罵娘的衝動,他頗為艱澀道:“那你,讓她得逞了麽?”


  話說此刻才知道,為什麽他清風大人把一眾仙娥宮女迷得七葷八素的美貌在雲瑤公主麵前沒有刷臉成功,原來,他是先天不足,不夠女人,可不可以讓天宮期盼做天帝乘龍快婿的青年才俊知道,其實他們肖想的女神雲瑤公主是一朵正經得不能再矜持的百合?


  看著清風那一張看似痛心實則八卦略顯齷齪的臉,木姑娘忍不住甩給他一枚木氏專屬大白眼,爾後囂張道:“怎麽可能,姐姐還是原裝的。”


  所以,難道雲瑤公主有把你拆封的能力麽?這是先天生理構造的原則性障礙好麽?

  絲毫不知自家齷齪的清風大人已經徹底想歪爾後浮想聯翩,木姑娘繼而開口:“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不過,依然是罪不可恕,尤其是你,這個間接的肇事者。”


  而理論上算是人財兩失的清風大人很是不解,他似是痛心問道:“自你離去的日子,師兄我在天宮一直安分守己,修身養性,活得都不像是當初為禍天宮的我了,所以,能不能讓無辜的我知道,我究竟怎麽被成為肇事者了?”


  對此,木姑娘很是理直氣壯道:“就是你那一把美人扇,害智商絕對碾壓雲瑤那隻白孔雀的我,落入敵方圈套。”


  好吧,問題出現在這裏,即便很想無所謂地說一句‘怪我咯’,但考慮到某人帝座式的凶殘,清風大人思忖再三,終於厚顏道:“如此,讓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雲瑤公主人道毀滅吧。”


  清風你丫能不能做戲做全套?要是勉為其難就別笑得暗自期待的蕩漾!簡直是有辱太清聖境的門楣!

  木姑娘很是恨鐵不成鋼地看一眼暗自期待的清風大人,頗為嫌棄道:“斯文可以,請別敗類,你丫能不能有一點修仙之人的自覺?”


  聞言,清風不禁暗自腹誹:明明你丫都沒有的東西還能如此要求我,簡直不要臉!

  對於兩人宿命一般合不來且分不開的糾葛,明月終於是看不下去去,溫聲道:“師妹,你才回宮,先去房裏好好休息,有事,我們等會再聊。”


  麵對如此體貼的明月師兄,木姑娘很是給臉地軟萌一笑,爾後乖乖答應。


  直到那一襲天青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明月才恍惚著淺歎一氣,輕聲道:“清風,明明她沒回來的時候,你天天去她房裏,而今,就不能對她好一些。”


  聞聲,狂放不羈的清風大人一臉被戳中少男心事的尷尬,他不自在地笑了笑,故作鎮靜道:“明月,你少自以為是,誰關心她了,脾氣那麽差!一點都沒有姑娘家的矜持。”


  對此,明月卻是不置可否,他緩緩走向門外,卻在轉身之際,意味深長道:“現在,不對她好,你想等到什麽時候?”


  這一刻,清風大人驀地便有些煩躁,他不覺伸手抓了抓自己綰得一絲不苟的道髻,似是不耐道:“你為什麽要回來,留在下麵不是很好麽?”


  不管多久,還是一樣讓人心煩!

  對於清風與明月之間的啞謎,萌噠噠的小鶴表示完全不懂,他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明顯不耐的清風,終是大著膽子問道:“清風師兄,你是說央姐姐不應該回來麽?”


  小鶴沒有等到清風的答案,因為他在明月之後也離開了大殿,不過,自門外,隱約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


  而另一邊的大羅天闕紫微星宮,九十九級漢白玉階之上,一身月白錦袍的刑大公子看著大殿下方粉白交錯的桃花林,正中一棵合抱的高大梨樹,四季常開不敗,紛繁在塵世之端。


  想起生辰那日的一幕幕,隻覺恍如昨昔,月光下,她眉目如畫,獵獵如花,將寸土荒蕪,換他一世驚喜。


  微涼的指尖自懷裏拿出一枚鮮紅的同心結,他清冷的聲線裏帶著不定的飄忽:“同心結,紅線結,纏綿兩心同。”


  苦渡百萬載,纏綿一夕間。


  本是紅塵不擾煙火不侵的先天太極界尊神,終究,因著這一場宿命般的相遇,而墮入凡塵,多了幾分貼近紅塵喧囂浮生百態的平淡和真實,清冷如他,也開始觸手可及。


  可是,這鏤刻在煙火裏的癡纏,何其奢侈,萬星之主,天地共生,輪回不渡,一世孤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大概,便是所謂緣法,所謂宿命,神,也不能避過。


  他驀地想起當初一樹碧枝之上,他看著她明顯期待的眼,說出的那麽一些話:“命格特殊分為兩脈,其一,是天承大運之人,救萬世於水火,逆輪回於生死,其二,是命論苦厄之人,顛永生於流離,折朝夕於寂滅。”


  而向來堪破六道天機的萬界主宰,第一次開始恐懼,而學會隱瞞。


  他說:雲霄九重,冥獄九幽,六界之眾,瀚海之廣,屠戮磨折之禍,我為你擋,逆劫守正之責,我為你擔,若是天地浩渺不容,那便傾覆所有,為你換一個新的日暖月明,山高水長。


  這一句話,他不知道是安慰她多一些,還是安慰自己多一些。


  握著同心結的指尖無聲一緊,他瀲灩的桃花眼驀地漫上無盡的幽沉,隱約帶著絕然的弑殺之色。


  天地伊始,萬物為妖,曾經,他叱吒神魔戰場的殺神殿殿主,終究,因著九鳳一族族長九歌的詛咒,而變得狼狽不堪。


  纏綿的毒一旦蝕骨,便是食髓知味,再不能刮得幹淨徹底。


  七傷蠱,傷七情,這是滅世一般的詛咒,一刀刀屠戮他複蘇的心,不見血,卻足夠抽筋剝骨。


  那般失了閑看煙雨山河的落拓風流,神的欲念比之魔,還要地裂天崩。


  然而更甚的,卻是這宿世一般的牽絆,先天五靈,以繪封魔之陣,他該怎麽告訴她,其實她才是那個重中之重的先天木靈,千年之前消失在碧落之巔的碧落聖樹。


  從來,碧落黃泉,是不是她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為何落下黃泉洞,去往幽冥鬼獄,她從容得如入無人之境,而作為亡靈之主從來都是淡漠如雪的鬼尊殿下,為何對她,遷就有加。


  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可是,偏就是這樣一個笨蛋,卻讓他萬般思量,也不全心心念念。


  逐月三尺可斬盡,半袖相思,碧霄九重更哪堪,一刹回眸。輪回不渡,他不懼生,不懼死,卻怕那應驗在太古洪荒之初的魔咒,人說,一世孤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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