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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殺神臨世

  話落,木姑娘後知後覺,她很不矜持地爆了粗口且對象還是一位明顯來者不善的龍子殿下。


  但不怪她流氓得如此淺顯,實在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位錦衣華服邪肆風流的倉贏殿下,是兩百年前 一身布衣混跡在東海淺灘的落魄漁夫。


  她眸光一閃,爾後一把搶過那水映天青的半水天地,理直氣壯道:“兩百年前,分明是你心甘情願把這小金魚送給我的,可不能反悔。”


  木姑娘深刻意識到,丫不僅僅是一條活了兩百年的龍魚,更是未來稱霸四海的龍族主宰,是她遊走天地問鼎上神之位的一大助力,所以,這個時候再來討論所有權的問題,會不會太晚?

  聞言,倉贏似是意味不明地一笑,爾後不緊不慢地開口:“如此,你說說看,我為何要把這條龍魚送與你?”


  聽他說罷,木姑娘默默回憶片刻,然後,她整個人徹底不好了,丫她當年好像欺騙了一個無知的少年!


  嚴格來說,這是一個改編版的漁夫和金魚的故事,當年,軟萌的木姑娘是這樣說的:“漁夫先生,如果你把這條金魚帶回家吃掉,你還是一個窮苦的漁夫,但是,如果你能把這條金魚送給我,我可以滿足你任何一個願望。”


  這個故事中,沒有貪得無厭的漁夫妻子,但是多了一個明明無恥還矜持得很囂張的木姑娘。


  當然,為什麽木姑娘現在才想起來,因為丫潛意識一直認為沒有一個凡人漁夫可以活過百年所以她的承諾早已無條件作廢,但是作孽不是,那位窮苦的漁夫先生逆襲成高貴不凡的龍子殿下。


  至此,雷神繼女木姑娘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這位看似紈絝實則精明的倉贏龍子的陰謀,至於目的,她表示暫時不明。


  見她沉默不語,倉贏似是戲謔一笑,那略帶薄繭的手緩緩挑起她輕軟的下顎,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麽,想起來了?現在還要認為我居心不良麽?”


  聞言,木姑娘驀地便有些心虛,她甚是討好地一笑,爾後眉眼彎彎地開口:“怎麽可能,我隻是在回憶兩百年前我們相遇的點點滴滴。”


  然心裏卻是不得不感慨,這見鬼的塵封在曆史深處的孽緣!


  至此,倉贏那冷厲的黑眸之中隱隱閃過一道詭譎的暗光,他深深看一眼木姑娘,爾後調侃道:“如此便好,那麽,我們現在是不是該來說一下,關於一個願望的問題了。”


  木姑娘下意識想要拒絕,但考慮到現在敵強我弱,她根本逃不開某人的魔爪,且這件事自己確實有些不厚道,所以甚是乖巧地點點頭,爾後軟糯著說道:“你說,隻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一定滿  足你的願望,當然,不包括道德以外的範疇。”比如以身相許,木姑娘默默補充道。


  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倉贏無聲地搖搖頭,狀似漫不經心的掠過某人發育不良的小身板,他近乎邪肆著開口:“本殿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我說,你未免太過杞人憂天了。”


  自己苦心經營一千年的花容月貌再次被無情否定,木姑娘不甘之餘,也徹底放下心來,除開清白,其他一切好說。


  她默默點點頭,爾後一本正經道:“如此最好,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麽願望?”


  其實木姑娘自己也不解,按說這位龍子殿下無論實力還是身家都絕對碾壓自己,她想不通她能給出什麽他所沒有的東西,當然,除了節操,木姑娘默默補充。


  聞言,倉贏略一低眸,思索片刻,爾後薄唇一勾,慢條斯理道:“對你來說,再是簡單不過。”


  見此,木姑娘心下莫名有些詭異,她略微幹巴巴地開口:“什麽?”


  “借你的刀,殺一個人。”他不緊不慢道。


  一陣莫名的燥熱順著四肢百骸襲上心來,木姑娘無力之際,隱約聽見他柔聲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放心你大爺,木姑娘萬分肯定,這廝明顯是不安好心,怎麽辦,她朝不保夕的清白,這不厚道。


  萬丈瀚海深淵,高廣的水藍色穹頂之下,一座極盡奢華的寢殿,一襲厚重錦袍的龍帝陛下海殷,好心情地用一把水晶鏡,細細鑒賞著六尺卷軸之上那井然有序的三十六個血色大印。


  失落之屬乃是深海之淵的絕殺之地,三十六城鼎立,互不幹涉,卻約定俗成一般的,不臣服於四海任何一方,這一直是四海龍帝的心腹大患。


  現在,這一平衡因著龍子昭月的介入而打破,東海隱隱有了一家獨大的跡象,但很明顯,當局者迷,龍帝海殷完全沉浸在莫名的喜悅之中,倒是不曾留意,自己已招三方龍帝猜忌。


  他略顯渾濁的黑眸緩緩綻開一抹精光,向來穩重自持的東海龍帝,這一刻,隱隱有些不合時宜的得意忘形。


  卻突然,內殿傳來一絲異常的空氣波動,隱隱泛著一抹獨特的幽香,蠱惑人心。


  他小心收好卷軸,爾後踏步走進內殿。


  當先入目的便是那奢靡的九龍榻,明黃的錦帳自然垂下,隱約露出一襲天青色的長裙,四散開略顯淩亂的妖嬈。


  龍帝海殷眸光一暗,轉而緩步上前,挑開那遊龍在天的明黃錦帳,便見那位青衣的木姑娘,眸光婉轉,麵色嫣紅,寂寂如雪,獵獵如花,本是出塵之姿,卻多了一分難言的魅惑。


  他下意識想到了那一位風華萬千不世風流的白衣公子,明明是一身不滅的殺伐之氣,可對著這位青衣姑娘,卻是柔軟到骨子裏,更多了一分貼近浮華百世紅塵喧囂的平淡和真實。


  隻是,此刻這位青衣姑娘出現在自己的寢殿,卻不知是何意味?海殷隱隱覺得這是一個陰謀,正待轉身離開,卻突聽龍榻上的青衣姑娘嫣紅的唇間淺淺溢出一絲輕吟,和著不知何處浮動的暗香,讓他骨 血裏一陣不受控製的躁動。


  不過一刻之間,他清明的眸間便被洶湧得近乎暴虐的欲 望給吞噬殆盡,隱隱泛著一絲猩紅,莫名滲人。


  看著眼前明顯被欲 望所支配的龍帝海殷,木姑娘拚命忍住體內橫衝直撞的躁動,近乎一字一句道:“海殷,你想清楚,若你今日動我一分,必教你東海龍族盡滅。”


  此刻,木姑娘萬分確定,雲瑤公主在自己的身上下了烈性的春 毒,不要問她為何排除了倉贏,因為這種明顯為女主而設的套路,從來都是白蓮花的專屬。


  隻是,她想不通,她究竟怎麽得罪了那位高貴典雅的天帝六公主,讓她不顧萬載的天家修養,對她使出這般醃臢的手段。


  但顯然現在不是分析犯罪動機的時候,因為她可以確定,那位龍帝陛下海殷比自己中毒更甚,卻不是一種,因為她維持了清明,而那一位,不過一息之間便失去了自我,完全被欲 望操縱,不用多想,始作俑者必是倉贏無疑。


  她想起那一句:借你的刀,殺一個人。


  驀地便驚出一身冷汗,如果她沒有猜錯,倉贏是要殺龍帝海殷,那麽究竟是什麽深仇大恨,讓他不惜弑父?


  正待再想,那一陣被她極力壓抑的躁動以一種更甚的力度襲來,仿若全身經絡都被燒得寸寸成灰,這一刻,無力到絕望。


  聽她如此一說,龍帝海殷卻是無動於衷,他指尖緩緩挑開那鑲金嵌玉的腰帶,爾後脫下錦繡的外袍隨手丟在地上。


  長腿一撩,他半跪於龍榻,修長的手落到木姑娘的身側,不禁啞聲一笑,他挑起木姑娘散落的青絲,湊至鼻尖深深一嗅,近乎邪肆道:“真香。”


  香你大爺!木姑娘想起那位傳說中被活剮的龍側妃藍緲,紅顏薄命的前龍後綏玉,柔媚入骨的海妖王女逆薑美人,隻覺丫怎麽沒X盡人亡。


  如今竟然還妄圖染指她苦心經營一千年的清白,木姑娘不自覺在心裏默默把倉贏那廝給千刀萬剮。


  但顯然,龍帝海殷此刻完全是無意識出於一個男人本能的動作,他指尖驀地觸到木姑娘纖柔的腰間,近乎暴虐地解開那一個沙羅結,青衫半褪,隱約露出少女纖細的鎖骨,襯著那淺繡百花的白色紗 衣,冰肌玉骨,攝人心魄一般的旖旎風情。


  見此,龍帝海殷眸色更重,喉結不自覺一動,他喑啞一笑,爾後緩緩俯身。


  那迫人的讓她明顯不適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木姑娘無力地往後退了退,明媚的眸間一下染上細碎的水光,化作無盡的恐慌,連那下意識握緊腰間不逆陰陽鏡的手,都止不住地輕顫。


  幾乎是本能一般地,她隱含著哭腔喚一聲阿淵,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時間,一刻靜止。


  木姑娘倏地側眸,便見殿外,一月白錦袍的公子手持逐月三尺,踏虛空而來。


  這一刻,幾成實質的殺氣在他身後撕裂虛空一般,連周身的空氣都寸斷成灰,形成一道絕密的風暴,席卷著一切的癲狂。


  他一步一步,緩緩而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冷寂到極致的幽沉,衣擺處浮動的紫薇花因著那馥鬱的冷香而盛放到極致,步履間,身後的一切皆瞬間湮滅成灰,虛無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自太古洪荒之初而來的神祇,萬界主宰,一劍斬天,那沉澱百萬載的不滅殺伐之氣,天地無光,六道臣服。


  這一刻,再不見紅塵不擾煙火不侵的不世超脫,這一刻,再不見閑看煙雨陌路山河的落拓風流。


  天地浩渺,瀚海深瀾,隻一位睥睨六界的殺神,斬日月,逆陰陽,踏虛空而來。


  似是亙古不滅的歎息,他無聲說道:海殷,你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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