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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龍帝傳承

  一聽說自家刑大公子內心裏對自己是嫌棄的,木姑娘不覺很是憂桑,憂桑之餘,為了捍衛她在某人心中的地位,她甚是無節操地往他懷裏蹭了蹭,爾後眉眼彎彎,頗為理直氣壯地開口:“嫌棄也沒有用,反正你是沒有退貨的機會了。”


  說著,木姑娘頓了一頓,爾後很不厚道地開口:“還有一點,我大概忘了告訴你,在九重天宮,神婚是受到天條保護的,若是你反悔,可是會被製裁的。”


  此刻,木姑娘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機智,很好,把這一情感問題上升到法律與道德的層麵,丫應該不會再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了。


  聞言,刑大公子似是不信,他瀲灩的眸子稍稍一斂,疑惑著開口:“可是,公子我在天宮,倒是從未聽說過天條裏有此一說。”


  見此,木姑娘眸光一閃,她不禁清咳一聲,故作鎮靜地開口:“你當然不會知道了,這是天條附款,屬於重度機密,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話落,木姑娘很是高深地笑笑,雖然內心也很不恥自己這般欺騙無知小神的行為,但是,為了那一份可歌可泣堅不可摧至死不渝且跨越門第之隔的愛情,她也就顧不得所謂的道德了。


  隻是,某人顯然不吃這一套,且在她話落之後他眸間的疑惑反而更深了一些,隱隱帶著一絲不認同,作為她口中為數不多的人之一,木姑娘勉強忽視自家妖孽公子那極具壓迫的視線,秀氣的眉眼稍稍一皺,她很是囂張地開口:“怎麽,你是在質疑我,還是在質疑天條?難道善良如我還會欺騙你不成?  再者,我們可是簽過賣身契的,你若是單方麵撕毀條約,會被唾棄又批判且遭天譴的。”


  聞言,刑大公子那深斂的眉目驀地笑開,他倏地傾身,瑩白的鼻尖堪堪湊上她的,見自家木姑娘那漸染胭脂的小臉,他很不厚道地笑笑,爾後偏頭,在她耳邊戲謔道:“笨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他竟不知,自家姑娘說謊還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她到底知不知道,天條千萬,其九出自他手。


  感受著那稍顯灼熱的氣息,木姑娘很沒骨氣地咽了咽口水,她些微幹巴巴地開口:“誤會,誤會什麽?”


  似是淺歎一氣,刑大公子很是無奈地開口:“果然,你還是這麽笨。”


  他根本就不該奢望,她能有什麽長進,同是太古洪荒傳承而來,他此刻才發現,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想著,他不禁湊到更近,那微勾的唇淺淺擦過她的耳垂,幾近蠱惑著開口:“我是說,你終於發現,自己很沒有文化,至於嫌棄,抱歉,公子我從不會質疑自己的眼光。”


  那炙熱之中隱隱浸染著冷香的氣息一下順著經絡躥進骨子裏,木姑娘不覺僵了僵,很久之後,她倏地回神,爾後後知後覺,所以,她丫的純粹就是庸人自擾?人家話裏根本就沒有半點對她的嫌棄,是她自己對自己的認知還不夠深刻?


  木姑娘終於發現,她是在用生命,詮釋著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真諦!


  所以,請給這樣一個為了真理而不要命地實踐格物致知以致死的勇敢的姑娘,更多的寬容吧。


  可能是自家姑娘那軟萌的小臉上的哀怨太過於明顯,刑公子不禁輕柔地在她眉心烙上一吻,近乎寵溺地開口:“你說得對,我們是簽過賣身契的,所以,你以後可以借此賴上公子我了。”


  感受到他難得的溫柔,木姑娘機智地得寸進尺:“誰說的,明明一開始是你先賴上我的。”她的聲音很是軟糯,帶著明顯的撒嬌。


  不過木姑娘不會告訴自家公子,這個身,她賣得很劃算。


  聞言,刑大公子擱在她腰間的手不覺緊了緊,他瀲灩的桃花眼深深看著她笑靨如花的小臉,狀似惡狠狠地開口:“蠻不講理。”


  “難道你不喜歡?”木姑娘覺得,在自家腹黑又毒舌妖孽且變態的刑大公子麵前囂張撒嬌,大抵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被自家木姑娘萌一臉,刑大公子失笑之餘,頗為一本正經地開口:“榮幸之至。”


  很好,見某人如此上道,木姑娘也就不追究他措辭不當害自己又一次被道德獻身了。


  輕輕地在自家公子懷裏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下,木姑娘明媚的月牙大眼看向他指尖握著的那一本古籍,略微好奇地問道:“阿淵,你剛剛說的這一本《誅邪九道》,究竟是怎麽來的?這上麵的文字,好像並不是現在通行的。”


  雖然說自己所謂天宮智慧第一的光環很有些水分,但是據實而言,木姑娘自詡她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何至於在自家公子麵前成了一個文盲?

  聞言,刑大公子閑閑翻過一頁,瀲灩的桃花眼淺淺一眯,爾後漫不經心地開口:“你不認識倒是正常,這上麵的文字乃是太古洪荒之初天地未分流六界而通行的古文字,至百萬年前,魔界崩九重建,諸天歸一,便被廢除。至於這本《誅邪九道》,乃是講述殺生之道。”


  至此,刑大公子很是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木姑娘,爾後不緊不慢地開口:“早前便與你說起過,在太古洪荒之初,有四殿一族十二巫,而這四殿之中的殺神殿殿主,便深諳殺生之道,天地浩渺,屠之不過爾爾。”


  再一次聽到殺神殿殿主這個名諱,木姑娘心裏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隻覺怎麽聽怎麽詭異,她明媚的眸子眨了眨,爾後輕聲開口:“阿淵,你的意思,不會說這本《誅邪九道》是殺神殿殿主所撰寫的吧?”


  可是,如果她沒有記錯,這位殺神殿殿主不就是與自家師父一般的先天尊神如今的北方北極紫微大帝麽?再一聯想到自家師父平日裏與仙風道骨極其不匹配的猥瑣與無恥,木姑娘不禁感歎,其實不僅人與人,城與鄉,神與神之間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不錯,這次倒是不笨。”刑大公子甚是欣慰地點點頭,手下閑閑翻過兩頁,頗為漫不經心地開口:“自古大道,不在自然,而主殺生,殺不止,而輪回不滅,六道無盡。”


  除卻話中聽不懂的禪意,木姑娘簡單歸納起來,大抵就是殺生合法且合理。


  話說這麽彪悍的說法真的是出自傳說中那位普度眾生百萬載亙古滄桑一笑間的帝座大人之口麽?木姑娘表示有所懷疑。


  似是看出木姑娘眸間的疑惑,刑大公子很不厚道地笑笑,爾後意有所指地開口:“人說亡靈霸主硯殺,一彎死神鐮,乃是裁決之刃,主殺戮,紫微大帝三尺逐月劍,乃是救世之劍,主仁義,其實不然,  須知在太古洪荒之初,逐月一劍,可斬日月山河,六道生機,隻不過,後創天界九重,便再無殺神殿。”


  所以說,其實現今九重尊貴無匹無上榮光享萬世香火的的帝座大人,才是一位不可不扣的殺神?


  木姑娘深深覺得,自己直得不能再直的三觀又一次被掰彎了。


  不過,按說自家公子煞費苦心給她上了這麽一課,總歸不是單單為了給她普及那一位的曆史吧?

  很快,刑大公子便給出了答案,他瑩白的指尖輕柔地捏了捏木姑娘過分綿軟細膩的小臉,爾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還記得公子我昨晚提到的扶幽麽?扶幽乃是太古龍帝,血脈尊貴,實力強悍,在諸天大妖之中也是王者般的存在,不過,天地浩劫之初便隕落在了戮魂淵。”


  話落,他頓了頓,繼而開口:“戮魂淵,乃是與無妄海、煞雪澗齊名的三大生死域之一,顧名思義,便是連神魂也要屠戮殆盡,而隨著扶幽隕落流傳至今的,便是龍帝傳承的傳說,相傳龍帝傳承集扶幽大成,得傳承者,便可號令六界龍族,為其所用,不過百萬載以來,卻是從未有人能夠真正走進戮魂淵的龍帝古墓,得到龍帝傳承。”


  “都說了是傳說,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龍帝傳承這一回事?”其實對於龍帝傳承,木姑娘隱隱有一些印象,當然,這還是從清風那裏聽來的隻言片語,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聞言,刑大公子似是無奈地淺歎一氣,爾後柔聲開口:“笨,你什麽時候見公子我說過不相幹的廢話?”他似是惡意地敲一下她粉白的額頭,繼而開口:“東海龍族海殷一脈,乃是最為接近龍帝扶幽血脈的龍族,如今千年過去,龍帝古墓不日將啟,或許,這次會有什麽驚喜也說不定。”


  “阿淵,難道你覺得像倉贏那般無恥之徒可以得到龍帝傳承麽?”木姑娘嘴角不覺抽了抽,想到那一位腳步虛浮舉止輕浮的龍子殿下,她就覺得這是對龍帝血脈的一種玷汙。


  聞言,刑大公子很是高深地看一眼木姑娘,爾後若有所思地開口:“你又怎知,海殷他隻有倉贏一子?”


  “難道是那一位墨藍長衫的公子,就是發上綰著一支骨白的珊瑚簪的那位?”木姑娘明媚的眸子不覺亮起,其間細碎的光近乎有些晃眼。


  見此,刑大公子瀲灩的桃花眼倏地一斂,周身也漸起一股幽冷的殺氣,他似是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怎麽聽著,你對那一位公子很是印象深刻?”


  鼻尖嗅到那突然馥鬱的冷香,木姑娘不禁狠狠一僵,丫的吃個醋敢不敢不要這麽的殺氣側漏?不知道低調的行為藝術麽?不過縱然心裏再是不滿,她也隻得討好地笑笑,爾後軟糯地開口:“怎麽會,阿淵,你放心,對於一個連背影都完敗你的男人,我是不會有非分之想的。”


  自家姑娘如此識大體,刑大公子也就好心地放過她了,他擱到她腰上的手似是無意地撫了撫,爾後柔聲開口:“或許,是龍女也說不定。”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但木姑娘難得秒懂,她似是驚詫地眨眨眼,爾後輕聲開口:“阿淵,你的意思是說,這戮魂淵的龍帝傳承,最後會被海殷之女所得?”


  很好,這龍女真給女人長臉。


  不過一刻,木姑娘卻是突然反應過來,她故作苦大仇深地開口:“阿淵,你又欺負我,明明是應該告訴我關於《誅邪九道》的緣由的,怎麽又繞到龍帝傳承之上了。”木姑娘很清楚,自家刑大公子一般不會無理由看書。


  她說得很是委屈,雖然知道作假,但刑大公子依然覺得心裏一陣發緊,他安撫似地捏了捏木姑娘綿軟的小手,爾後雲淡風輕地開口:“太久不曾殺生,便拿此書來研習一二,未免到時候手生,你看得不夠盡興。”


  木姑娘:……


  這話倒是大實話,執掌中天北界百萬載,他袖手山河,一眼輪回,天經地緯自在眸間,不主殺神殿,倒是太過大慈大悲了一些。


  但是木姑娘顯然理解錯了,隻以為這又是自家公子在秀他無責任裝逼的神技,她甚是囂張地給他一枚木氏專屬大白眼,爾後故作鄙夷地開口:“那我,拭目以待。”


  萬丈深海之下的戮魂淵,神秘的龍帝傳承,還真是,讓人不得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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