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相見
話說到這裏,暫且拋開魔族少主和魔後九歌的故事,那麽新的問題來了,就算是作為上古妖族,他又是怎麽知道得如此清楚的呢?要知道魔祖之子可算是魔族少主,應該是極為隱秘的存在,一般人該是接觸不到的才是。想著,她不禁換上一種審視的眼光看向上方的紅衣公子,“那麽,魔族少主的故事你又是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的,你們認識?”
看著她眸裏的疑惑以及些微的防備,他卻是倏地笑開,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也可以這麽說吧,本主與他也算是淵源頗深。”
聞言,木姑娘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卻是來了興趣:“那他有你漂亮麽?”話說那可是天地間唯一的九鳳後裔了,她是真的很好奇。
看著她眸裏些微晃眼的光,他眯了眯眼,然後一瞬傾身,那嫣紅的唇幾乎就要碰上她的,“你覺得,這世上還有比本主更漂亮的麽?”
那雙妖冶的鳳眸似是帶了一股勾人的魔力,木姑娘不自覺地後仰,盡量避開那涼薄的呼吸,爾後幹巴巴地開口:“自然是沒有的。”不過她卻是默默在心裏道:誰說沒有的,我家阿淵就比你漂亮,比你有氣度,也比你更妖。她決定了,改天有機會一定要把阿淵帶給他看看,也讓他見見世麵。
見此,他一瞬坐回到榻上,爾後拿過桌上的茶輕抿一口,沉聲說道:“好了,該說的我也差不多說完了,你就先下去吧,待本主有事再行傳召。”
丫敢不敢再囂張一點,什麽叫傳召,能不能不要搞得跟那什麽皇帝翻牌子一樣的曖昧?木姑娘忍住心底那泛濫的憂桑,依言起身,正待往回走,卻是突地意識到一個要命的問題,丫說了這麽多完全沒說到重點好麽?話說到底怎麽解決她這一頭白發他可是一個字都沒有透露,想著,她迅而轉身,再次撲到他麵前,笑得眉眼彎彎,“可是城主,你還沒有告訴我,該如何解決這頭發的問題。”
聞言,青弦略微挑了挑眉,他側身拿過那花瓶裏的兩枝綠萼,仔細地編成一個花環,爾後輕輕給木姑娘戴上,美人如花,欺霜賽雪,那樣明麗而張揚的美,他幾乎是一霎笑開,妖冶的鳳眸裏滿是她看不懂的柔情,“喏,其實這樣也是很好看的。”話落,看到下邊的木姑娘一瞬猙獰的眉目,他趕緊不急不緩地補充道:“你急也沒有用,本主說了,時隔太久,我須得好好想想,在這之前,你姑且就這般模樣,反正,本主也不嫌棄。”
見此,木姑娘也是沒有辦法了,誰讓她現在是人在屋簷下呢?想了想,她略微沉重地開口:“城主,我可不可以請一天假,我想出城去轉轉。”她覺得,還是要回去看看阿淵,也好讓他提早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再被她嚇到。
看著她眸裏明媚的憂桑,城主大人倒是長袖一揮,他薄唇微勾:“當然,不過,明天記得早點回來。”言罷,他不禁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聞言,木姑娘趕緊點頭,她幾乎是笑著開口:“城主放心,明天日落前我一定回來。”說著,她再不看他那勾人的眸子,徑自轉身離去,就怕晚了某個據說陰晴不定的男人會反悔。
直到那雪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他才輕歎一聲,恍惚著開口:“回去見他,你就那麽迫不及待麽?”
可是他還偏不能拒絕,因為,她不高興的話,他隻會更不高興。
木姑娘幾乎是用跑的一路奔到未央城的大門,隻是看向麵前那長天一闊的山水流光,她丫的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話說沒有馬沒有車且沒有馬車她是要走回去麽?不過想想為了回去看看阿淵,她也就忍了。
最後,我們的木姑娘幾乎是拚了她那恢複無幾的法力才半是走半是飄的奔回了燕都沐家,外院倒是沒有什麽人,她依照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到刑大公子的北院,一步踏進內院便見那月白長袍的公子靜靜躺在竹榻上,寬大的衣擺流瀉到地上,暈開了那一圈半開半合的紫微花,隱秘而又妖嬈,他麵上擱了一本書,雖看不大清,但木姑娘肯定,一定是她連字也認不全的那種。實在是太累,她幹脆就坐到門檻上,隻一雙明媚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那閑適的公子。
似是心有所感,也或許是某個姑娘的視線太過灼熱,刑大公子伸手拿下臉上的《七星紀事》,轉而側身,然那瀲灩生花的桃花眸卻是一瞬沉寂成無盡的幽深,濃鬱到極致的墨色,連那周身若有若無的冷香,都濃烈到空氣都要顫栗。
木姑娘本來默默地欣賞自家公子那難得一見的睡姿,就見他驀地一動,不過一眼,她已經感受到了那近乎鋪天蓋地的殺氣。想著她不禁心口一窒,繼而笑得眉眼彎彎:“阿淵,你有沒有想我?”丫的她才回來就這麽大的殺氣是什麽意思?她如此守身如玉莫非是夢遊的時候出牆了不成?敢不敢再多給她一點提示?
看著那一頭雪色的長發,刑大公子隻覺怎麽看怎麽刺眼,他幽深的桃花眸些微斂了斂,轉而輕歎一聲,頗為無奈地開口:“怎麽,你是打算我抱你過來麽?還坐在那裏作何?”
見他周身殺氣稍減,木姑娘這次起身緩步朝他那裏走去,她撇撇嘴,無聲地開口:你若是願意也是可以的。不過到底不敢大聲就是了,丫的話說為什麽她在他麵前永遠強勢不起來,感覺這套路不是那麽回事啊。
不過一天的時間,她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倒還敢回來,他是不是該說其實她也是勇氣可嘉?想著,他不禁輕笑一聲,薄唇輕勾:“你是不是先給我說說,這一頭白發是怎麽回事,嗯?”
聞言,木姑娘不禁虎軀一震,繼而笑得眉眼彎彎地開口:“呐,阿淵,這個我可以解釋,你放心,不過是暫時的,一切都是為了蒼生大業,犧牲也是必要的。”說完,她不禁傾身蹲到他身前,然後一把握住他修長的手,近乎諂媚著開口:“你說,我是不是很勇敢?”這樣一個勇敢而美麗的姑娘話說你忍心再冷落嗎?當然這依然是木姑娘的心裏話罷了,憋心裏不敢說的那種。
看著她明媚大眼裏那細碎的光,他微一點頭,轉而有些意味深長地開口:“那不若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勇敢。”勇敢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他的底線,話落,他幾乎是不待木姑娘反應便一把拉她過來趴在自己腿上,轉而照著那曼妙起伏之處就是狠狠的三下,是真的狠,那力道幾乎一瞬便順著手心傳到了左側肋下,生生地疼。
感受到他手下的力道,木姑娘也顧不得尷尬和矜持,她幾乎是一下就哭出來,帶聲的那種,她近乎吼道:“幹什麽又打我,我說了可以解釋,你以為我是孩子麽?”丫的話說打臉她也認了,可這到底是要鬧那般呐?把她當孩子管麽,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
見此,他卻是不急不緩地傾身,那淡如淺櫻的唇湊到她耳側,近乎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你莫不是忘了,我之前便說過,你若再為不相幹的人傷著自己,我便在那人身上千倍百倍地找回來。”言罷,他手下一用力,把木姑娘抱著坐過來,那深斂的桃花眸看著她略微後怕的小臉,竟是莫名地笑了笑。
感受到他周身再次濃鬱起來的殺氣,木姑娘卻是再不敢哭了,她是怎麽也不明白,為何他現在明明是墮凡期,身上那股子睥睨六界的殺伐之氣卻是不減反增,仿若那是自太古洪荒百萬載便沉寂到了骨子裏的氣度,初時不顯,一經觸發,便是讓人連看一眼都要冷到靈魂深處。
木姑娘極力壓下心底的慌亂,再抬眸時已是笑得眉眼彎彎:“那我下次一定注意,好不好?”見過比她更窩囊的姑娘麽?被打了還得笑著說沒關係,關鍵還不能打回去,木姑娘默默地想,她大概是真的栽了。
“還有下次?莫非是我剛剛讓你回憶得還不夠深刻?”說著,他那狹長的眉竟是難得地挑了挑。
聞言,木姑娘不禁再一次虎軀一震,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口:“口誤,純屬口誤,我以我的人品擔保,再沒有下次了,真的。”
“是麽?那我還真是有些不放心呐。”言罷他不禁伸出那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上木姑娘那披散的白發,然後甚是隨意地取下那綠萼花環拋至地上,沉聲開口:“大概還有一點,我不是說過,不許隨意勾搭陌生男人麽?”
感受到他話裏的冷冽,木姑娘正待開口解釋說是那陌生男人自己找上門來的,再一想到公子說過也不許被勾搭,她機智地選擇了沉默,丫算是發現了,說得多錯的多,她的智商在他這妖孽麵前根本不夠看的,不開口頂多就是被打一頓,若是再說錯話,她也不能保證自己明天日落之前可不可以活著回去未央城了。
看著她一瞬黯然下來的眸子,他卻隻覺心口一緊,再氣不過又能怎麽樣,總歸是自己的,傷了還得他心疼,想著他不禁淺歎一聲,伸手攬過某姑娘抱在懷裏,頗為無奈地開口:“我說,你到底什麽時候,才不會這麽讓我擔心。”
聞言,木姑娘卻是說得頗為理直氣壯:“阿淵,不管是什麽時候,你都得擔心我,你家的姑娘自己不上心難道還要讓給別人去操心麽?”話落,木姑娘自己都不得不佩服這機智的應對,感覺情商不夠都說不出這樣有內涵的話來。
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看在那句他家姑娘的份上,他也就因著她這難得的覺悟不與她計較了,想著他幹脆笑笑,有些忍俊不禁地開口:“嗯,那是我錯了,不該這麽說。”隻是看到她腰間那鮮紅的鳳羽,他卻還是不自覺地斂了斂眉,那些微笑開的桃花眸也漫起一抹化不開的幽深,他想,有些人終於還是,得寸進尺了。
作者的話:這篇文寫到這裏,也算是差不多過半了,但一直也沒有看到多少意見或建議,我想問一句,哪怕有一個看文的親親,也至少讓我知道,有人喜歡,加扣扣:2505785408,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劇情,可以讓小簡知道知道有人喜歡我家木姑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