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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王見王

  木姑娘在刑大公子鋪天蓋地的殺氣之中抬眸,看向被他握在手中直指天際的三尺青峰,明媚的月牙大眼裏滿是對玄衣公子的,咳咳,崇敬,她表示自相識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逼他用劍,因為那廝以前貌似很傲嬌地說過,對付此等凡夫俗子何須使用兵刃,那是對他的一種褻瀆好麽?她好奇地眨眨眼,看著那通體銀白的長劍,雕花精致,劍身卻是鏤空的,似是帶著月華之光,美輪美奐,她不禁想,刑大公子不僅人長得妖孽,這劍,也足夠風騷啊。


  刑大公子可顧不得她此時怎麽想,他稍稍放開懷裏的木姑娘,瀲灩的桃花眸裏一片化不開的幽深,連聲音,都是從未有過的冷肅:“笨蛋,說了讓你聽話不要亂跑,結果你又給我招惹不相幹的人,待我解決了他,再來找你算賬。”他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感受到周身愈演愈烈的殺氣,木姑娘聰明地沒有反駁,她點點頭,甚是乖巧地開口:“好啊,阿淵,這個人之前經常欺負我來著,今天你一定要幫我找回場子。”說這話的時候,她雖然是有些氣呼呼的,但是聲音軟糯,看著他的眼睛滿是細碎的光,說是告狀不如說是撒嬌就是了。不得不說木姑娘雖然平時情商慘淡但是該聰明的時候絕不含糊,這句話不僅很好地撇清了與玄衣公子不清不楚的關係免了被連坐的可能更是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她對他的依賴,簡直是一箭三雕啊。


  顯然刑大公子對此很是受用,他略微緩緩身上的寒氣,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語氣也是罕見地柔和了些許:“現在倒是知道找我了,以前怎不見你這麽聽話?”


  木姑娘撇撇嘴:“哪有,我一直都很聽話來著。”


  聞言,刑大公子隻是無奈笑笑,他俯下身,輕輕吻了吻她白皙的額頭,近乎呢喃著開口:“乖,在這裏等我。”言罷,他黑眸轉向對麵的玄衣公子,眸裏的柔和頓時化作虛無:“自千年前神魔大戰之後,你是第一個讓我使劍的人,既如此,城外荒山一戰吧。”說完,他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玄衣公子見此,邪肆一笑,麵具後明滅的雙眸看向呆愣在一旁的木姑娘,低啞著開口:“央兒可不要太想我,今日不成,欠我的來日再取。”留下這麽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他隨後也化作一道流光往刑大公子離去的方向而去。


  木姑娘表示沒聽懂他話裏的深意,但她簡單翻譯一下就是他丫的還會回來找她,還真就陰魂不散是不是?木姑娘內心簡直無限憂桑,感覺以後離平靜的日子穩穩的幸福越來越遠了有木有?

  此時距楚都百裏之遙的荒山之上,白衣墨發風姿妖嬈的刑大公子右手執劍,腳踏虛空,看著對麵同樣淩空而立的玄衣男子,薄唇親啟:“真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勇氣,連我的人,也敢動,就連魔尊青冥,在本座麵前,也不敢如此放肆。”言罷,他周身空氣一瞬凝滯,眸裏,是一種讓虛空都淪為陪襯的極致的冷寂。


  玄衣公子笑了笑,他伸出白皙的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披散在肩頭的墨發,爾後薄唇一勾,“果然不愧是紫微大帝,就連無理取鬧,都這麽理所當然,你又怎知她最後一定會選你,在塵埃落定之前,每個人都有機會不是嗎?”


  聞言,刑大公子周身的殺氣驀地一沉,眸裏,也帶了一抹詭異的笑意,那似是萬千流雲飄過的閑適,自在又肆意,“你該知道,在本座麵前,她沒有選擇的機會,或者這樣說,我根本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一旦認定,至死方休。”


  “是麽?想不到九重雲霄最不食煙火的尊神,也會這樣霸道。”玄衣公子眸裏暗芒一閃而逝,掩在袖擺裏的手無聲地緊了緊,若他想,神擋殺神,又何妨。


  刑大公子眼裏的笑意加深,一瞬山河失色,他薄唇親啟,清冽的聲線裏帶了一抹顯而易見的溫柔,“對她,霸道又何妨?洪荒伊始,本座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天地尚且掌握在手,又何況一人心。”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是心裏卻是始終帶了那麽一絲不確定,因為對於命裏的這樣一個意外,他或許還沒有確定,該如何去經營。


  聞言,玄衣公子也是笑了笑,他的聲音似是黑夜裏沉寂的風,飄忽著,捉摸不透,“是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有些人是不是太過自信,如他,總以為一切都停留在他隨時可以找到的位置,卻原來,追尋一眼已是地老天荒的動蕩。


  見此,刑大公子微微拂袖,繼而勾唇:“如此,那就動手吧。”說著,他手中逐月劍白光一閃,向著對麵的玄衣公子而去,有些人,你對他仁慈,他反而會得寸進尺,再者,對他的姑娘有想法的人,手軟都是對自己的一種虧欠呐。


  玄衣公子險險避過淩厲的攻勢,右手一揮召出一把墨色長劍,再不敢掉以輕心,隻得小心應付,不怪他如此小心,隻能說對麵的這個人,確實如他所言,連魔尊青冥遇上也不敢正視其鋒芒,那是真正的自上古時期經曆過眾神之戰一路走過的先天太極界尊神,翻雲覆雨,不過隻手之間。


  看著他手上的墨色長劍,刑大公子驀地一笑,“沒想到,青冥對你倒是大方,連這誅神劍,也交付於你,不過,今天倒是要教你失望了。”,千年以前這誅神劍便敗在了他的逐月劍之下,那麽今天,難道還會有不同麽?誅神?可笑,他什麽時候說過,他是神了。


  玄衣公子一手輕輕撫過誅神劍身,薄唇微勾:“帝座卻是六界霸主不錯,不過,你莫不是忘了,如今你不及往日十分之一,又是如何來的自信?”


  “就算是百分之一就如何,對付你,還無須本座過多費心。”言罷,他也不再多言,直接一劍朝玄衣公子刺去,那一瞬,周圍的空氣都似凍結,連飄散的風,都要靜止。


  真正的高手過招,或許無須太多華麗的招數,真正的是在一息之間,便了結所有。


  玄衣公子猝不及防,肩頭被逐月劍狠狠劃過,霎時玄色的衣裳便被侵染成一抹更為深重的黑,他卻似感覺不到疼痛,反常地笑了笑:“你倒是夠狠,怎麽,不打算玩下去了?”


  聞言,刑大公子收起那雖見血卻依然不然半絲血腥的逐月劍,狹長的眼角微微挑了挑:“還有人在等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在不相幹的人身上,你說,是也不是。”


  玄衣公子笑意更深:“不相幹?好一個不相幹!但望你能一直這麽自信。”他緊了緊握劍的手,心裏卻是不解,為什麽明明傷的是肩,但他卻感覺那一滴滴要命的血是從心上落下,徹骨的疼。


  他眸裏的笑太過刺眼,刑大公子不想深究,想到那個不知好歹又不會好好聽話的笨蛋,他的雙眸一瞬柔和,“你錯了,不是我自信,我隻是不給自己,失去的機會。”言罷,他再不看那一身落寞在風中卻不願皺一下眉頭的男子,或作一道流光向來時的方向而去。


  不給,自己失去的機會麽?玄衣公子默默地在心裏重複一遍這句話,驀地有些想哭,好像,他也一直不給自己失去的機會,隻是,他開始忘了,自己有在哪怕一瞬的光陰裏得到過麽?這一刻,他想到那抹輕吻額頭的溫柔,羨慕到不能呼吸。


  我一直也很想得到,然後再不願失去,隻是上蒼,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在黑夜裏獨行的過客,連一次相遇,都施舍得太晚。


  刑大公子回到原地的時候,某個他口中的笨蛋木姑娘正坐在一棵樹下發呆,明媚的眸裏是從未有過的沉寂,她粉白的下巴徑自擱在膝蓋上,那一刻讓他想到了西方的菩提樹,萬載滄桑,它自逍遙,紅塵過往,但不相幹。


  他眸裏些微一緊,疾步走過身後還不及放暖的風,那一身傾盡六界風流的身姿驀地放低,一瞬低到塵埃裏,“我說,央兒,你莫不是在想公子我,這麽專心?”


  木姑娘驟聞他的聲音,一瞬抬頭,眸裏的沉寂頓時化作濃重的委屈:“阿淵,我都等這麽久了,你怎麽才回來?”說著,她幾乎是在他猝不及防之時一下撲到他懷裏,小手那一瞬把他抱到不能再緊,些微顫抖。


  刑大公子被她抱個滿懷,閃現的第一個想法竟是本該他做的事情貌似被這笨蛋捷足先登了,他不禁好笑著撫了撫她披散在背後的墨發:“不是才一會兒麽?哪裏久了?”


  木姑娘搖頭,在他懷裏悶悶地開口:“不是,你答應我兩天就回來,可是我都已經等了三天了,阿淵,你說話不算話。”


  聞言,他手下一頓,頗有些無奈:“那我下次注意。”


  “好啊,下次你要再晚了,我便不等你了。”她撒嬌道,本是不覺,可是直到剛才見到,她才驀地意識到,自己對他很是想念,仿若離開一瞬,便是百年,足夠她在自己的滄海桑田裏,一路蒼老。想著她不禁抬頭,明媚的眸子看向他低垂的眉眼,比往日都要溫柔,“阿淵,你幫我找回場子了嗎?”


  刑大公子點點頭,爾後有些惡狠狠地說道:“以後不準再想一些不相幹的人,我會生氣,知道麽?嗯?”


  木姑娘乖巧地點點頭,爾後糯糯地開口:“阿淵,怎樣算不相幹的人?”


  刑大公子瀲灩的桃花眸微微一挑,薄唇親啟:“除我以外,都是不相幹。”


  顯然這樣霸氣側漏的宣言讓木姑娘很是受用,她手下的力道不禁再緊了幾分,眨眨明媚的大眼,一口小白牙咧到不能再開,“阿淵,我很想你。”


  聞言,刑大公子勾了勾唇角,那抹淺淡的笑,竟是帶了蠱惑人心的力道,比之暗夜的妖,更添一分風流,他倏地俯身,薄唇親啟,“是麽,那邊教我看看,你是有多麽的想我。”


  那一吻,仿若帶著他百萬載醞釀的柔情,潛藏在深處的心緒一經激發,便是連他,也無法掌控的逆流,隻能就此沉淪在那一抹幽香裏,從鼻尖到心底都在為之顫抖。


  我恐懼為你,癡狂為你,但望終有一天,你心所依,解我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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