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起床,木央照例到天樞宮練劍,因院中全是葵花,隻得換到院外的空地上,今天天樞倒不像昨天那樣讓她劈葵花籽了,隻教她練劍,不過卻不是普通的練,而是腕上帶了玄鐵來練,看著隻是一小塊,卻足有三十來斤重,隻見一套行雲流水的流霜劍法,被她使得慘絕人寰,如果把此時的她比作一頭豬,那麽不僅是這頭豬上了樹,它還掏了蜂窩跳了舞,一切形容醜慢慫的詞匯用到她身上也不為過。
一套完整的流霜劍法使下來,木央已是筋疲力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反正她在天樞麵前已毫無形象可言,就索性靠著紫薇樹坐下,今天的天樞似是有些心不在焉,感覺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發呆,木央不禁調侃:“天樞,我瞧著你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的,該不是昨晚太激動沒睡好吧?”
木央說者無心,天樞卻是一臉被說中心事的尷尬,他哪裏是沒睡好,他是根本沒睡,想到此,不禁清咳一聲,些微不自在地開口:“你若有那麽多心思,練好劍法就是,哪裏來的這麽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有事先走了,你休息之後且照著這個法子再練一遍。”說完,他徑直飛身離開,簡直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搖光循聲尋到此處,剛巧見天樞一副火燒屁股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木央,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怎麽天樞在你麵前卻是一副見鬼的樣子。”什麽時候他倆相處的模式反過來了他竟不知。
木央隨意擺擺手,“沒什麽,不過是本姑娘稍稍動動手指的事。”說完左右看看,卻是一臉神秘,“搖光,你且過來,我現在實在是沒力氣了,我問你一事,你可知帝座的名諱?”
聞言,搖光更是疑惑,“我也不知,這六界之中,能直呼帝座名諱的又有幾人?你問這個幹嗎?”
木央訕訕,她總不能說是想換個稱呼吧,感覺說出來搖光會直接認為她是活夠了。“沒什麽,隻不過有些好奇罷了。”
搖光一臉你無聊你好奇你不知道好好學習勤加練劍報效天庭卻在這裏想些有的沒的真是沒救了的樣子,無奈地開口:“你好奇也沒用,估計帝座也是不記得自己的名諱,至少這萬年以來我從沒聽到過有人直呼過帝座的名諱。”
木央小臉一瞬垮下來,看來她還得再想想辦法才行。
攬月仙子正打理紅線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風衝進殿來,她趕緊護住手中的紅線,若是再弄亂了怕是月老又得罰她了,正待抬頭看看是何人如此魯莽,便有一張如白瓷般細膩的小臉從下探過來,一雙月牙大眼帶著一絲明顯的討好,“攬月姐姐,好久不見。”
攬月這下是真的沒有半點脾氣了,她忍不住用手捏捏她的臉,手感沒變,看來這丫頭在紫微宮裏倒是沒受委屈,“你還知道來看看我,我以為你打算呆在紫微宮裏不出來了。”
聞言,木央趕緊搖頭:“我時刻都記著姐姐呢,這不給你送酒來了麽。”說著遞上一個白瓷瓶,“這可是用月曇花釀的酒,曇花一現,一眼萬年,你快嚐嚐看,這可是一滴千金,我趁著帝座不在偷偷摘花釀的。”
攬月就著她的手喝下一口,隻覺一道輕緩的線慢慢滑下,帶著月光的清冷和曇花的柔和,微一吐氣,便覺鼻尖盈滿了一種淡淡的幽香,不熱烈,卻又有一種隱隱的霸道,久久揮散不去,果然是千金難求月曇花。她滿足地睜開眼,“不愧是花中極品,你這釀酒的技術倒是越來越好了。”
木央一喜,“姐姐喜歡就好,姐姐,我且問你一事,不知你可否聽說過紫微大帝的名諱。”
攬月一副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樣子,撇撇嘴,“我說怎麽這麽好給我送月曇花酒呢,原來是打聽帝座的名字來了,不過你打聽帝座的名字幹嘛,莫不是存了什麽花花的心思?”說著,還對她眨了眨眼,一臉揶揄。
聞言,木央大驚,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還不忘四下看看有沒有第三人在場。她悄聲開口:“姐姐,這可不能亂說,會壞了帝座的名聲。”
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攬月卻曖昧一笑:“哦,原來是怕壞了帝座的名聲,不是你沒有那種心思,你且放心,我的嘴比風神的風口袋可都是要緊一些的。”說著還安撫似的拍拍她的頭。
木央這下是真的急了,聲音裏都隱隱帶了一抹哭腔:“姐姐再說我可就走了。”然臉上,卻是不自覺地紅了個透。
見此,攬月趕緊拉住,好笑著開口:“好了,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急什麽,這樣,你幫我整理這些紅線,過後,我便告訴你帝座的名諱,如何?”
聞言,木央趕緊一口答應,“姐姐說話算數。”
攬月看她整理紅線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禁準備再逗逗她,“央兒,你可知再過幾日便是紫微大帝的誕辰?可有準備禮物?姐姐倒有一個建議,我曾聽師父說過,這有情人的紅線,帶著天賜的祝福,如果用一百零一根紅線編個同心結送給自己心儀之人,就能得到一生一世的幸福。”
木央一聽初時大喜,又是疑惑,此刻也顧不得矜持了,“這紅線還能給我拿走的嗎?”
攬月一看有戲,趕緊補充道:“我說的是人間凡世上一世的有情人,他們已入輪回,這紅線自然是沒用了,給你拿走玩玩也是可以的。”
木央趕緊點頭,“那就多謝姐姐了。”
木姑娘拿著一百零一根紅線走出靈犀宮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竟是忘了問帝座的名字,不禁懊惱,正準備轉身,卻聽攬月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央兒,你記住了,帝座名諱刑淵。”
她下意識接到:“何為刑淵?”
“刑天道,墮無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