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查攤戶
楊慧英的表情讓馬東發笑，“其實也不是老外的事，那也是一種方式，很正常的，人家專家還推薦呢！”
“狗屁專家，我不信。”楊慧英態度很堅決，“東子，你要那麽做，啤酒我也不喝了，不許你那麽搞。”
“阿嬸，你的思想得開放點兒。”馬東還想勸勸。
楊慧英搖搖頭，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著馬東，“東子，我，我真是受不了。”
馬東端著酒盅，望著楊慧英的臉，好半天才點點頭，“行，阿嬸，不那麽搞，你就安心吧。”
楊慧英這才慢慢舒開了臉，“不許你再提那下作的事。”說完，就到廚房端魚湯。
馬東看著楊慧英起身離開，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看來美好的打算落空了，不過也沒啥，那種事唄，可有可無，不搞也不會少喘幾口氣。
一通吃喝，馬東開玩笑地說，應該生個孩子守著。對這話，楊慧英倒沒有多大反應，似乎還真可以說通。本來馬東隻是開個玩笑，沒當真，也根本沒想到能成真，但一見楊慧英這般態度，一下來了勁頭。
“阿嬸！”馬東上前抓住楊慧英的手，“咱們是該養個娃兒！”
楊慧英沒有立即回答，她是曾經想過再生個孩子，健健康康的，很渴望，老早在佛堂村的時候就想，但因為種種原因挫折了一番，也就放下了這個想法。直到後來和趙大河離了婚，這個想法又冒了出來，而且愈發強烈，可是離了婚還怎麽生？能圓她心願的隻有馬東，不過麵對馬東的時候，她覺得又不能接受，畢竟他比她小好多，老是覺著他是曾經跟小康纏耍的孩子，挺別扭。不過現在馬東先說了出來，讓她有點小的心動。
“我這年齡不知道還行不。”楊慧英很認真，“再說，到時我帶著孩子，等我老的時候照顧不了該咋辦。”
“不是還有我麽！”馬東擂得胸脯悾悾響。
“那不行。”楊慧英道，“等將來你有了小家，有些事情就不是你說得那麽簡單了。”
“有啥複雜的？”馬東興致高了起來，“阿嬸，別想那麽多，退一萬步來說，咱倆還養不起個孩子？”
“誒呀，不行不行，都亂了套。”楊慧英臉色發紅，羞羞地道：“東子，還是別想那事了。”
馬東不管那些，嘿嘿地拱在楊慧英懷裏，“阿嬸，你還來紅麽？”
楊慧英低頭看著馬東，輕輕點了點頭。
“那好！”馬東跳騰起來，“我不會算，到時你把日子掐好了，咱們好好搞一下，一槍一個準。”
楊慧英抿嘴笑笑，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馬東也不過分追問，現在她還搖擺不定，得給她一定的時間去重新適應。
這一夜，馬東睡得踏實，盡管沒有戰事，但心裏頭有個大願念，想一想都美滋滋的，沒有理由睡得不香甜。
早晨起來，楊慧英做好了餐點，馬東吃過後就去局裏，上午要查塑鋼門窗店占道經營的事。
這次出動開著一輛中型卡車，架勢非常凶猛，逮著就扔到車上拉走。查的那些個店麵，大都是做防盜窗和鐵沙門的，幾乎全部是在門前切割、焊接的，鐵定的占道經營。
馬東坐在駕駛室裏沒出來，隻是看著執法大隊長指揮著七八個人，惡虎下山一樣撲過去，和店家爭奪那些幾乎已是成品的防盜窗、鐵紗門。
“鬆手鬆手！”有隊員大聲叫著，“再不鬆手就是暴力抗法了啊，到時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叫喊是沒有用的，店家好不容易焊個防盜窗，又搭工夫又搭料，合計起來也不少錢，哪能這麽輕易就讓城管給拉走呢。但爭奪有時是很有效的，隊員們也有顏色，對那些誓死捍衛門窗的店家，大都虛張聲勢一番，扔下個處罰單就算是。但對那些老實的，不但虛張聲勢地先嚇唬一番，還把人家的焊好的門窗都搬到車上沒收。
“這麽做沒有啥不妥吧？”途中，馬東問執法大隊長。
“沒啥不妥！多少年了，都這樣。”
馬東點點頭，“朝下一目標進發！”
就這樣，一個上午，把名單上的店麵跑了一大半，從隊員的表情來看，收獲還不小，估計那些沒收過來的防盜窗啥的，能賣五六千塊。但這對馬東來說絲毫沒有意義，店家們的心態是他關心的，他希望店家們都氣餒，所以寧願讓城管多加班，每天都過去查！還有，等過兩天環保局再來查查，估計那些店家就穩不住了，還不乖乖地搬到機械廠那裏去？
這一次，馬東預感不錯，可以說是非常滿意，因為幾乎沒花一分錢可能就把塑鋼門窗一條街搞了起來，這可是高智慧的策劃，很有成就感。
一切都按照預想的發展，葛榮榮那邊兩天後也開始了檢查，一些塑鋼門窗店幹脆了關了門，說一會城管來一會環保來，屁事都幹不成還遭沒收，開門就折本。
這種情形，是插入的最好時機。馬東找到丁新華，讓他趕緊再印刷部分宣傳單，鼓勵經營戶前往一條街，首月免租金。
“那錢咋辦？”丁新華問，“機械廠窮得淌青菜屎，他們是不會免的。”
“跟他們商量商量，收一半租金，長遠打算麽。”馬東道，“那筆錢，我自己出！”
丁新華看看馬東歎道：“馬局，你這人真是夠直爽，這麽地，錢的事我來解決，好好跟機械廠磨磨！實在不行，他們廠區裏鐵家夥多了，隔三差五的拉點出去也能頂幾個月租金。”
“算了，幾千塊錢的事。”馬東擺擺手，“我就是想紮紮實實地做點事出來，掙點麵子，咋說剛到城管來，咳嗽也得帶出點口水嘛。”
丁新華點點頭笑嗬嗬地走了，說總歸會盡量跟機械廠“切磋”，能全免最好。其實馬東真的不在乎自己出那麽幾千塊錢，拿錢辦實事，既見成效又能積聚仕途的資本，值了。
眼見塑鋼門窗一條街又要成形，馬東還真是有點按捺不住喜悅，不過這次他不想再搞啥噱頭了，讓一切靜悄悄地進行，啥揭牌剪彩的，統統見鬼去吧。他相信，事情做好了自然就是牌子，實在不行讓丁新華去做個一條街的招牌，不聲不響地掛在街口。這樣挺好，悄然崛起不引起注意，讓宋光明和吉遠華他們幹瞪眼吧。
其實宋光明一直都沒放鬆對馬東盯視，他讓吉遠華時刻注意馬東的動向，伺機製造麻煩，最好不斷扣屎盆子，讓馬東出頭無望。美食街遭衛生防疫的事情，就是吉遠華一手安排的。這事曾得到宋光明的讚賞，吉遠華也頗為得意，後來因為馬東找到周生強才讓事情得以解決，但畢竟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宋光明誇吉遠華做事有準頭，能把準方向，說任何事就怕老是磕磕絆絆，往後他馬東搞什麽工作都給他下絆子，不信就磨不圓他那塊頑石！
吉遠華很高興，也多有遺憾，說現在這情形關鍵在周生強，他比較偏袒馬東。如果不是周生強，馬東還不給整死過去？
宋光明對吉遠華講話不太客氣，讓他別大意了，因為馬東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還不是對手。這句話，吉遠華聽得有些難堪。宋光明見他神情異樣才意識到說得有點過，便嗬嗬一笑，安慰他說鬥不過馬東，不是因為能力不行，而是每人都各有所長，隻是他的長處沒有發揮出來。另外，關鍵是馬東能周生強那裏得到支持，能撐腿。
吉遠華有了台階，連忙附和說馬東狗仗人勢，自從得了勁就事事出風頭，非常囂張，真是讓人看不慣。宋光明點點頭，說他現在擔心周生強到底會給馬東多大的支持。吉遠華歎了口氣，說不明白周生強為何要那麽支持馬東。
宋光明聽後一笑，說是為了抗衡，周生強想利用馬東牽製他。
吉遠華聽後摸著鼻尖沒說話，因為宋光明這麽說，實際上就是肯定了馬東的作用，而肯定馬東的同時，也就是對他的否定，起碼說明他這個幫手做得不太成功。宋光明沒有注意到吉遠華神態的細微變化，他繼續說話，要吉遠華往後多花點精力在馬東身上，伺機而動，隻要抓到漏洞或可攻擊的空子，就一定不要鬆懈，要一個勁地猛攻。
宋光明的口氣，一副置身度外的樣子。之所以如此，言外之意就是以後主要靠吉遠華去對付馬東，他要抽身。宋光明這樣打算沒錯，他已經認識到，一味地跟馬東糾纏，剛好入了周生強的套，再者，跟馬東糾纏，實在是太沒有斤兩的事情，對他來說，重要的是和周生強較勁，爭取榆寧縣的話語權，而不是和馬東屁顛屁顛地鬧騰。而且，圍觀從政，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宋光明分析了下，他和馬東的矛盾，追根溯源無非是他和周生強、嶽進鳴兩人、吉遠華和馬東之間的矛盾，他和馬東，沒有直接衝突。從這一點來講，把頗有一番能耐的馬東拉入自己的陣營，還是有可能的。
不過吉遠華似乎還沒有領會到，還以為宋光明在栽培他，為他出謀劃策。所以他當場表態，說肯定不會鬆懈，相信總有一天能抓住馬東的短處，窮追猛打一番。
宋光明點點頭，說有想法就行，然後就閉目養神。這是一個信號，吉遠華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