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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章拾八 無限劍制妖言惑

  第185章 章拾八 無限劍制妖言惑


  速通試煉第三關后,南奕竟到了一處煉器房。


  在房中,除了一尊立於火口上的煉器爐子,還有一位身材壯碩、與人等高的兔子。


  兔子拎著一柄通體烏黑的鎚子,眉目間透著幾許痞氣與淫邪,似人而非人。


  南奕一見,立即明悟此兔可稱為兔三,乃兔家三少。


  不過,在南奕出現后,兔三卻是看向南奕手中的令牌。


  這令牌,本來只起著通行證的作用。


  但在南奕闖完第三關后,竟也化作了傳承令牌,對應一道負屓法理。


  只不過,許是因南奕用的是速通之法,兔三眉頭一皺,似想叫南奕退回傳承令牌。


  南奕不等其開口,二話不說,立即將傳承令牌塞進了懷中。


  兔三頓了一下,便道:「你既走的捷徑,連一道謎題都不曾解過,顯然是精於數理,卻不通「文字陷阱」。既如此,便是留下令牌,最終亦是無用。」


  南奕搖頭反駁:「此言差矣,世間最大的「文字陷阱」,原本便是數理之悖論。」


  「尋常文字陷阱,再怎麼埋設陷阱,總會有解,能被人破解。唯有數理之悖論,永恆無解。」


  見兔三臉上似有不服,南奕復道:「我且出上一題,看你能不能解。」


  「若我向你保證,只要伱猜出我要做什麼,我便將令牌還給你。而你卻猜『我不會將令牌還給你』,那麼,我該當如何?」


  這道題,算是南奕將前世著名悖論「鱷魚困境」換了個形式描述。


  如果南奕不還令牌,兔三就猜對了;但猜對以後,又會與諾言相衝突。


  可以說,作為悖論,此題無解。


  作為幻靈的兔三將思緒沉在其中,很快就陷入死機。


  他頭頂上的兩隻兔耳,化作藍銀色的草,狠狠抽在他臉上,方才將兔三成功打醒。


  但回過神來的兔三,意識到自己丟臉,當即大怒:「好個巧舌如簧的小鬼,竟敢出題陰我,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


  說著,兔三舉起大鎚,自錘上綻放幽光。


  不過,南奕聞言,卻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要打便打,找這麼個說辭真是可笑,明明是兔三想借黑掉傳承令牌的由頭找茬,卻偏要說成是他出題挑釁。


  早在傳送進煉器房,看見兔三的那一刻,南奕心中便生出明悟,知曉試煉第四關的考驗,名義上是「煉器」。


  通過展現自己的「煉器」本領,說服窩主兔三幫忙。


  只不過說服的方式比較硬核,屬於物理說服。


  而具體的形式,則與第一關有些像,乃是雙方在各自身後召喚諸多武器投影,進行對轟。


  只不過,這些武器投影,有著虛實兩個狀態,或稱虛影、實影。


  在對轟過程中,雙方可以憑心念切換投影虛實,只在每次切換后須間隔上三息時間。


  然後,雙方只能在九條固定彈道上進行對轟。


  看似是不用動腦的無聊對轟,但在幾個細節規則約束下,卻需不少心力。


  首先,雙方武器投影相撞時,若有實有虛,則實定勝虛;若雙方皆實,則實影對沖消散,只論多寡。


  其次,某條彈道上,單方壓上的武器投影激射速度,與實影數量成正比,卻與虛影數量成反比。


  然而,雙方想使武器投影保持實影,需要消耗特定的試煉點數。可這個點數,按遊戲形式來理解,姑且稱為影槽,其總量卻是有數的。


  唯有某條彈道上,己方武器投影與對方對轟的線,明顯超過了彈道中線,才會按一定間隔頻率恢復影槽。


  所以,試煉第四關,雖只是讓雙方召喚諸多武器投影進行對轟,卻須掐著影槽,計算九條賽道上保持投影虛實之利弊,九線操作,比拼心力。


  而雙方正式拉開第四關試煉考驗,進行武器投影對轟,也是遲早之事。


  只是不成想,明明是早已註定之事,兔三卻偏要找個由頭,說成是南奕主動挑釁。


  卻見,兔三口中說著「你已有取死之道」,右手則高舉烏黑鎚子綻放幽光。


  有紫雷自天際激落而下,轟在烏黑鎚子上,卻又彈開,不僅半分沒有影響到兔三,更是以紫雷濺散開的雷芒,化作諸多鎚子投影。


  南奕則是傲然立著,發梢飛揚,長吟道:「劍來!」


  隨著長吟聲,其身後虛空開始閃爍微光,有諸多武器投影映現其中。


  長劍、短劍、寬劍、細劍,乃至於石劍、木劍……形態各異的劍類兵器不斷投影而出,環繞在南奕身後。


  有輝光升起,點亮劍芒。旋即,無數寒芒交相輝映,如漫天繁星,如群山疊影,如波光嶙峋,璀璨而絢爛。


  可以說,雖然只是試煉靈境中臨時的幻化之力,但在聲光效果上,確實拉得很滿。


  同時,趁著得了幻化武器投影之力,南奕右手虛握,於身前自下而上反手輕抹。


  一柄長劍隨即浮現,順著南奕右手輕抹,自劍尖開始不斷凝形,最終在南奕右手停下時,凝出劍柄,恰為右手所握。


  它如月華凝聚,連劍身都彷彿散發著幽冷的寒意,正是南奕想象中的劍仙之劍。


  南奕手持此劍,挽了個劍花,整個人都彷彿意氣風發了數分,於眸中閃爍同樣銳利的光芒。


  雖然,一應武器之投影,只能沿特定彈道激射對轟,不能另行使用。


  但這並不妨礙南奕將月華劍拿在手上,便覺自己有劍仙風範。


  他把臂一直,劍指兔三。


  其身後懸立的諸多長劍,也掉轉劍頭,橫於空中,遙指兔三。


  南奕嘴角含笑,意念一動。


  長劍頓時化矢,如流星劃過長空,留下一抹絢麗輝光激射向兔三。


  只不過,劍光璀璨的同時,兔三的鎚子投影也是層出不窮,似緩實疾,自特定彈道掠起幽光。


  然後,適才還能將幻化之效拉滿聲光效果的兩方,除了擺姿勢外,都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武器投影只能沿特定彈道激射對轟,因著規則,爭鬥全在暗處。


  於是明面上,也就是雙方都有諸多流光,源源不斷地激射向對方,恍若無腦對轟,只對轟交點,在彈道中線位置或進或退。


  總之,試煉第四關,雖是基於「虛實交錯」之法理進行衍化,冠以「煉器」之名,卻實是在比拼心力,看誰會先在一心多用上撐不住。


  當然,兔三乃是試煉靈境本身幻靈,沒有心力可言。


  但其自會按照一定門檻,展現相應之表現。


  只要南奕心力表現達到門檻,即可勝過兔三。 而南奕在分心多用上,不僅曾經死過一次,躲在武靈界中,對直接運使靈犀有過經驗;更是正與分身程龍合體。


  分身合體,只能展現一方之體。


  但在意識層面,卻可同時活躍。


  於南奕而言,一心八用,也無非跟一心四用難度差不多。


  所以,隨著一陣拉鋸,南奕的諸多長劍,終究是壓過了兔三的鎚子,如潮般湧向兔三,似要將其萬劍穿身。


  只不過,就在兔三即將被萬劍穿身透體時,其兩隻兔耳,再次變作藍銀色的長草,猛地捲住萬劍,緊緊纏繞不放,並狠狠甩到一旁。


  與此同時,幻化之力消失,連帶著南奕手中月華劍,都忽然散作光點,漸漸隱去。


  南奕撇了撇嘴,似是有些遺憾。


  不過到底是在試煉第四關中取勝,物理說服了兔三,南奕隨即目光炯炯地看向兔三。


  兔三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將他手中烏黑鎚子丟向南奕。


  尚在半空,幽光收斂,原本的鎚子便變作又一塊傳承令牌,落入南奕手中。


  兔三沒好氣地說:「我已知你來意。但龍宮重地,豈是你想去便能去的?」


  「而且覲見龍王,也不該讓你上去說空口白話。你若真是有心,自該把事做好,有了實例,再去覲見龍王。」


  兔三說完,不等南奕開口,大手一揮,直接便將南奕傳送去了第五關。


  而後,兔三看了眼自己變空蕩蕩的右手,乾脆將手伸進煉器爐子里撈來撈去。


  終於,兔三大吼一聲,將右手從煉器爐子里拔出,撈出了一柄新鎚子。


  「復活吧,我的鎚子!」


  …………


  南奕傳送至試煉第五關,略做張望,卻是在一處牢獄中。


  南奕品了品第五關的劇情背景。


  適才兔三說他要先弄出實例,非是讓南奕在試煉靈境中上演偷人戲碼,而是讓南奕說服工匠心向妖族。


  大略來說,就是妖族也不是傻子。偷人簡單,想強行轉化血脈,也簡單。


  可化妖之後,工匠能否心向妖族,卻是有待商榷之事。


  於是試煉靈境據此,衍化出了第五關。


  當然,背景歸背景,其實質衍化邏輯,還是基於負屓法理。


  南奕提前做過了解,雖然問不到負屓試煉具體內容,卻能知曉負屓傳承具體有著哪九道法理。


  具體法理稱呼,用的是龍語辭彙。


  南奕按自身理解翻譯成人話,九道法理當如下:


  概念混淆,虛實交錯,言出法隨;

  言語蠱惑,情感共鳴,思想鋼印;


  文字陷阱,懸念編織,知識迷宮。


  因著九宮須定三元,每一元的三道法理,都會有一定的配合性。


  只是試煉靈境衍化試煉關卡時,為便於族裔找到更合適的發展方向,故意隔開了法理順序。


  比如概念混淆,虛實交錯,言出法隨三道法理,便分別按在了試煉第一關、第四關、第七關。


  試煉靈境基於試煉者自身認知衍化試煉內容,雖然有些天馬行空,卻總是要與對應法理相應才行。


  所以試煉第五關,基於「情感共鳴」法理衍化,最終衍化出的關卡內容,在名義上是為「感恩」,實際上的劇情背景,卻是叫南奕說服被擄工匠心向妖族。


  試煉靈境虛設背景為妖族進行嘗試,小規模抓了性格各異的九位工匠,讓南奕親自嘗試說服,叫這些工匠心向妖族、「感恩」妖族,好印證其說辭有效。


  當然,試煉靈境中,即便是人族,也同樣是人工智慧一般的幻靈。


  叫南奕嘗試說服,本質上還是在展現話術,叫幻靈從邏輯上判斷分析,覺得相應話術確會有實效。


  至於第二、第五關試煉,為何只以話術考核為主,則主要是為了法理相性。


  運使神通強行蠱惑人心,自然是簡單。但如果本身便精於話術,不用神通也能蠱惑人心者,得了神通,便是如虎添翼,非比尋常。


  南奕閉目養神,自覺適才第四關試煉所耗心力已然恢復得差不多后,便挨著與九位人族工匠幻靈聊談。


  除去許之以利,挑妖族壽元大增等好聽話外,主要還是在言語上淡化人妖矛盾。


  然後,有膽怯懦弱、隨遇而安者,南奕自是稍作威脅,叫其認清現狀,說已然化妖,便得認命。


  有自卑壓抑、出身貧賤者,則叫其感受到妖族求賢若渴的尊重之意,讓其放手施展才華改變命運。


  有好奇求知、不甘為凡者,則可將話題引到修行,讓其趁早出頭,方便日後有積累去學凡人難以接觸的修行知識。


  有薄情寡義、自私自利者,則基於現狀,告以管事之位尚未定,誘其心思,促其競爭。


  有貪名圖利、愛慕虛榮者,則配以小妖為其下手,誘之以名利。


  有敬業專註,誠於匠道者,則讓其嘗試結合術法改良蒸汽技術。


  總之,針對性格各施話術,南奕雖不敢自詡妖言惑眾,卻也稱得上出言有章、口若懸河,不算是空口白話。


  如此聊完九人,南奕通關之餘,倒也勉強夠著拿走傳承令牌的線。


  他走到牢獄獄卒身邊,將其佩在腰間的令牌摘下,說道:「勞煩帶路。」


  獄卒是位雞妖,一直守在牢獄大門處。


  當南奕通關第五關,獄卒仰頭大叫數聲后,牢獄大門隨之洞開,露出外界天光。


  然後,獄卒領著南奕去見妖族宰相,雞旦。


  當此之時,龍王年幼,妖族事務多由雞旦在管,可視作攝政宰相。


  南奕想要獻策,首先得過雞旦這一關。


  在看見南奕后,雞旦直言:「你欲獻策,說師人長技以制人。可就算人族工匠願意歸心,我族不興教化,後繼乏力,焉有偷師他人而後來居上之理?」


  試煉第六關,對應法理「懸念編織」,在名義上是為「獻策」,說服宰相雞旦認可南奕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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