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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見此邂逅(2)

  直升飛機在空中轟隆隆地旋轉著螺旋槳,不一會兒就開始緩緩下降。


  碧綠的圓形草坪中,金黃色的“N”字母慢慢在腳下放大。


  梅枚薇一看就知道是南瑉的私人地盤,標準的直升機停機坪上都是“H”,隻有這個騷包男才喜歡什麽都一目了然地,貼上他自己獨特的標誌。


  南瑉首先跳下去,直接朝前麵奔去。


  從泥坑裏滾出來的蘭博基尼已經煥然一新,牛氣哄哄地停在一旁。


  他急忙從車子的後視鏡中,自戀地關心著自己的皮囊。


  梅枚薇一幫人對這樣的鏡頭已經麻木,頓時都不去理他。


  她剛要跳下去,手就被人拉住,回頭一看。


  濮陽洲深邃的眼睛裏突然多了些別的東西,他急忙喊道:“阿薇!”


  梅枚薇又坐回飛機,不解地看著他。


  濮陽洲說道:“我恐怕就隻能送你到這裏了,等下南瑉會和你去學校。我要立刻趕去莫斯科,有一段時間將不能見麵。”


  梅枚薇的心卻稍稍放下來,她還真怕就這樣轟轟烈烈地趕去學校。


  她沒有好奇地去問對方突然出國要做什麽,隻是笑說道:“那你要好好養傷,早點好起來。”


  血鐮在一旁突然說道:“領主,金翼報告說情況解除。”


  原來有情報顯示,有美國的幾個特工在向先前的那棟別墅靠近,已經追蹤到半路上。


  濮陽洲不想他們兩個在回去的時候有一絲危險,隻好命令金翼幹擾對方的通信係統,派人去解決掉他們。


  自己親自用飛機送他們出來,順道改路去莫斯科。


  血鐮用的是流利的俄文,梅枚薇當然聽不懂。濮陽洲毫不避諱,直接用中文說道:“通知狐尾狼,我下午和他見麵……”


  梅枚薇把臉轉向一邊,等他吩咐完一切,才說道:“我走了。”


  濮陽洲低沉地說道:“好,有事找南瑉,他會保護你的。”


  梅枚薇一聽,手腳一下僵在原地。


  她的直覺告訴她,濮陽洲此行絕對不會那麽簡單,加上他剛才的談話,一定有很多未知的危險。


  雖然看他一切成竹在胸的樣子,可是那個胸上麵,還穿著一個血淋淋的子彈洞。


  在我們的國家,能夠合法擁有槍支的,隻有寥寥的那麽幾類人。


  自己一個遵法守紀的平常老百姓會有什麽危險。


  倒是他自己,那麽致命的傷都被看作稀奇平常的事,可見他的日子有多麽的驚險。


  梅枚薇解下脖子上的紅繩,紅繩的顏色都有些泛白,下麵墜著一個小木龍。


  她輕輕地說道:“這是我小時候,一個禿頂和尚說我五行忌水。我姥爺就雕刻了一個木龍,希望龍王能鎮住水災。這個木龍去寺廟開過光的,我帶了很多年。即使我悄悄地去水邊玩都一直平平安安的,相當於我的護身符。不是什麽金珠玉寶,你不要嫌棄。”


  她也不管對方的態度,就想直接掛在濮陽洲的脖子上,眨著眼笑說道:“要丟掉也不要當我麵丟,下次記得還給我。”


  濮陽洲一下連龍帶手全部抓在自己的掌心,生怕她會反悔似的:“小氣的丫頭,白送的東西都不要,是你傻還是我傻?”


  梅枚薇嚇得連忙掙脫他的手,周圍還有人啊,可是濮陽洲的手就像鉗子一樣,緊緊地握住她的。


  血鐮嘴角含笑地把臉轉向窗外,機長也坐在前麵,頭也不敢回。


  可是梅枚薇還是覺得超級尷尬,她擠眉弄眼地低吼道:“快放開!你不會連我的手也附帶著拿走吧?”


  濮陽洲雙眉上揚,輕快地說道:“怎麽,你才知道我的規矩啊?嫁人都有陪嫁,送禮也肯定有陪送了。反正禮物都送出來了,怎麽還有把禮盒拿回去的道理?”


  血鐮單手撫額,不忍直視,心裏默念著:“領主啊,你這個樣子,真是太賴皮了,丟人啊……”


  南瑉調整著反光鏡的位置,讓刺眼的陽光直接射向梅枚薇的臉。


  他大聲吼道:“小薇薇,你要再舍不得下來,我們就直接去訂一場美味的午餐,趕下一場的考試。”


  梅枚薇好不容易掙脫出來,滿頭大汗地跳下飛機,頓時感覺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怎麽風水輪流轉,現在是自己變成了眾人欺負的小羊了。


  她就像後麵有鬼追似的,拚命地跑向車子,肚子裏的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送自己的寶貝,後果太嚴重了。


  濮陽洲春風得意地看著窗外的情節,俊美的臉上也鍍上了一層稀薄的金光。


  南瑉也眉飛色舞,豎起雙指,優雅地對著飛機做了一個飛吻。


  濮陽洲立即把臉轉回來,恢複了高位者的冷傲睿智,手中握著那塊木龍,心裏暖成了最甜的泉水。


  飛機緩慢地升起,地上的的蘭博逐漸變了一顆白色的亮點。這次南瑉沒有飆車,而是平穩地行駛。梅枚薇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感激,至少現在可以一直保持清醒的大腦到考試。


  清晨的校園依然萬木榮枯,一片灰黃的世界。沒有了樹木的遮擋,更突出教學樓的紅牆白磚,立體簡潔的設計線條。


  寬敞筆直的校道上,同學們或看書,或掃地,或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


  跑車一路疾行,利落帥氣地停在梅枚薇的宿舍樓前麵,引起了所有人的觀望。


  梅枚薇剛要打開車門,突然回頭問道:“南瑉,濮陽洲的考試怎麽辦?”


  南瑉戲謔地說道:“小薇薇,在我的身邊,還在想著別的男人,你是第一個這樣的女孩哦。”


  梅枚薇不屑地說道:“你確定身邊所有的女人,拋卻你所有外在的東西,眼裏看到的是你,心裏想到的還是你嗎?你看外麵蓬頭垢麵的流浪漢,一無所有,鋪天席地,即使再長得怎麽貌比潘安,路過的美女也都是唯恐躲之不及。”


  南瑉愁眉緊鎖,思考了一會兒,突然腦袋冒光:“啊哈!這個方法好,下次遇到死纏難打的女人,我就變成流浪漢,看不嚇死她們?小薇薇,你太有才了!幫我解決了一個頭痛的大問題。”


  梅枚薇頓時爬耳搔腮,超級無奈,這些異族的人類,怪異的奇葩,到底是不是從人的肚子裏出來的?


  一輛黑色的福特商務車並駕停在一起,車門打開,走出一個白皮膚混血的麵孔。


  梅枚薇轉頭一看臉就更苦了,她隻有吐吐舌頭,完蛋了,忘記了秦最的忠告,被抓了個現場。


  其實秦最昨晚一知道梅枚薇被南瑉擄走就大動肝火,他跑去找校長理論,可是校長卻用一套圓滑的說辭搪塞了他。


  這裏不是他的大本營,能調動的人太少了。


  而且到處都是南氏的勢力,要找一個南少東家帶走的人,簡直難如登天。


  他擔心了一夜,生怕梅枚薇有個什麽不測。雖然這個女孩他的內心是厭惡的,可是一想到別人敢欺負她,秦最就覺得無法忍受。


  梅枚薇戰戰兢兢地下了車,就看到秦最天低雲暗的臉,白色中透出可怕的肅殺之色。


  他緩慢地走過來,一把拉過她的手臂,就大力地拖到了自己的身後。


  南瑉優雅瀟灑地下車,慢條斯理調整了下紅寶石胸花的位置,緩慢低沉地說道:“秦老師早上好!我記得我提醒過你,離她遠點。”


  秦最雙眸一眯,聲色俱厲地反駁道:“這個提醒好像是我給你的!看來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南瑉輕輕一笑,可是眼底並沒有笑意:“秦老師,聽說這個季節,頂樓的風是最有味道的,而且全校的景色也別有一番情趣。你能陪我上去觀看觀看嗎?”


  秦最一身鐵灰色英倫風衣,幹練簡潔,英氣逼人。


  他筆直地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去:“奉陪到底!”


  南瑉緊跟其後,悠閑地吹著口哨,高低地拋著汽車鑰匙。


  梅枚薇也不管周圍奇異的目光,她可是知道南瑉的身手的,別看他精瘦的身材,吊兒郎當的嘻哈樣兒。


  在武館的時候這個騷包為了出風頭,三招之內曾把楊師那樣熊武的人直接撂倒。聽兩人的談話,應該不是去頂樓欣賞什麽狗屁風景。


  她緊急跑了幾步,大叫道:“秦老師!”


  秦最頭也不回,厲聲喝道:“回去!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


  南瑉轉過來看著她,邊倒退著走邊邪痞地笑著:“放心吧,考試之前我一定趕回去,不會耽誤自己的前程。”


  梅枚薇真想衝過去把他臉上的笑容揉爛,這個我行我素的采花大盜,一個月都不會在教室裏呆一個小時,什麽時候還得靠考試來決定他的前程?而且還說得這麽地光明磊落大言不慚。


  梅枚薇見二人消失在路口,隻能耷拉著腦袋,悻悻然地朝宿舍走去。


  她也沒那個能力阻止兩個“人來瘋”的戰爭,隻是要打架幹嘛非得找她作為借口?


  她隻想平平靜靜地在學校過完普通的高中生活,然後有一個很好的大學,順利的工作。


  這個也是姥姥的心願。


  可是這接二連三的出現的人,發生的事情,簡直比周星馳的電影還無厘頭。


  最讓她害怕的變故,就是那個神出鬼沒的濮陽洲,這好像一直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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