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的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惡寒,她保證自己並沒有想歪,隻是看冷漠的表情,九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位東陵大祭司和冷漠的關係,可不像是普通師徒那麽簡單。
九兒想要詢問冷漠和東陵大祭司真正的關係,但是冷漠卻擺出一副不願意多說話的樣子,為了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九兒便不再過問了。
宮宴照常舉行,隻不過現在是白天,桌麵上除了酒,和幾樣小點心,就沒有別的菜色,九兒自顧自的吃了一個鮮花糕,皇宮的鮮花糕都是用禦花園清晨最新鮮的花瓣製成,味道十分好吃,九兒不禁想起來君少桓所做的梅花糕,比這個還要好吃數倍。
想到此處,九兒才發覺今日君少桓來的晚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拖著,九兒的心裏莫名的擔憂起來。
少庸今日穿著的是大紅長袍,九兒從來沒見到過少庸穿這樣的衣裳,眼裏劃過一絲驚豔,毓姝和少庸穿的是同一款式,鳳冠霞帔在毓姝的身上十分靚麗,太監高呼跪拜,需要三叩首,大禮跪拜皇帝和皇後,毓姝的麵容精致,讓人看著就移不開眼,比前日九兒見到的毓姝更加的好看。
毓姝偷偷看了一眼九兒,眼睛裏看不出有多高興,但是至少這一刻毓姝完成了自己的心願,帝後二人結為連理,普天同慶,九兒並沒有覺得有多壯觀,整場大婚,毓姝和少庸兩個人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沒有,行動緩慢的行過了大禮,鳳印交到了毓姝的手裏,就算是禮成。
君少桓匆匆而來,身上卻一塵不染,九兒的心裏驟然緊繃,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遲到了。
不僅是遲到,君少桓的身後跟著幾個穿著侍衛裝的人,抬著一個大箱子,裏麵不知道有什麽。
少庸還算是客氣,淡淡的說:“王兄來晚了,是來送禮的嗎?”
君少桓從來沒有在九兒麵前顯露出肅殺之氣,但是現在圍繞在君少桓周身的的確是戾氣,這讓九兒不免有些愣神。
“臣知今日陛下大婚,所以籌集了天下奇珍,要贈予陛下做賀禮,不免來晚了。”
君少桓的聲音不卑不亢,仿佛箱子裏裝著的真的是天下難得的異寶一樣。
少庸輕輕一笑,說道:“不知是什麽奇寶?”
君少桓冷笑一聲,命令身後的人將箱子打開,周圍的大臣都忍不住張望,想要看一眼箱子裏的稀世珍寶,卻當看到的時候,嚇得沒了魂兒。
那裏是什麽稀世珍寶?而是十六顆排列整齊的人頭,但是卻被融化了的金子包裹住,乍一看像是金子雕刻出的人頭,但隻要仔細一看,就可以看到人頭裏的眼角和鼻孔,甚至是耳朵裏都還滲著殷紅的鮮血。
左將軍拍桌而起,怒道:“臨王殿下,你這是何意!今日是陛下的大婚,你竟然送出這等不堪入目的禮物!實在是大逆不道!”
外界所傳,左將軍和臨王君少桓乃是主子和下屬的關係,周圍的大臣聽到今日左將軍竟然用這種口氣對臨王君少桓說話,心中都大有預感,今後這天要變了。
君少桓冷冷的說:“這十六顆人頭的確是稀世奇珍,其中十一位是左將軍府中的精衛死士,據說這一個人的價格就是三千兩黃金,十一位便是三十三萬兩黃金,另外五位是左將軍從半年前就開始在江湖中招募的頂級高手,全部都是亡命之徒,光憑江湖追殺令,這最便宜的一個人的人頭就是六十萬兩黃金,最貴的一百萬兩黃金,本王將這十六顆人頭送給陛下,特地用金子渡上,這奇珍就有了。”
左將軍的額頭上直冒冷汗,他為了這些人可謂是花進了心思,當時更是為了暗中扳倒君少桓所召集來的,皇帝都知道,並且還默認支持,沒想到這十六個人今日齊齊出動都沒有將君少桓拿下,甚至一一斃命。
君少桓繼續說道:“隻是沒有時間讓人將他們雕刻的精細,今日路上他們才敢來刺殺本王,所以做的簡單粗糙了一些,望陛下不要嫌棄。”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還有什麽該說的呢?皇帝如果因此勃然大怒一定會暴露為君者要鏟除自己親兄弟的心,到時候暗害殘殺兄弟的名聲就會傳遍整個東陵,如果因此不追究,就算是向一個王爺低頭了,少庸冷冷的看著左將軍,隨後麵不改色的讚歎道:“果然是稀世奇珍,龍將軍。”
龍炎恭敬道:“屬下在!”
“將東西手下,放在易寶閣裏。”
“屬下遵命!”
少庸淡淡的說:“左將軍獻出這樣的稀世奇珍,實在是讓孤欣慰,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王兄替東陵鏟除了禍害,實在是大功。”
少庸吩咐道:“來人,給王兄賜座。”
九兒暗暗為君少桓捏了把汗,好在少庸沒有將這件事情捅破了說出來,這一仗兩個人不輸不贏,少庸沒有賞罰,證明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這也剛好證明,少庸暫時動不了君少桓。
九兒鬆了口氣,君少桓的目光看向正在為他鬆氣的九兒,嘴角露出淺淡的笑意,並不會被人察覺,他坐在了九兒的斜上方對麵,飲酒的時候也不忘看一眼九兒,也很自然的察覺到了九兒手腕上的傷口。
君少桓皺眉,這件事情暗右並沒有向他稟報,究竟是怎麽弄下的傷痕,他也不得而知,心中有些急躁,隻能喝了一口冷酒,將心裏的擔憂抹去。
宮宴已經隱隱開始,門口的那些個無關緊要的官員也隻是來走一個客場,當真正的宮宴開始的時候,他們是不能進入大殿參加的,於是能散的都散了,宮宴裏除了幾個要員和皇室宗親,便沒有多餘的人了。
午飯未到,大殿裏隻是少庸和一些大臣的交談,大多都是家長裏短,並沒有什麽有意思的地方在,九兒隻能一塊一塊的吃著手裏的糕點,偶爾能和君少桓對上眼神,有的時候又可以和東陵大祭司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