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九兒不免失言,老鴇的臉色不太好,斥責道:“二爺讓你喝酒,你啊什麽啊?還不快喝?”
九兒為難的看著眼前的酒杯,她的酒量一杯倒,如果倒在君少桓的麵前,可就要慘淡收場了。
九兒猶豫著,君少桓隻淡淡的飲了口桌子上的清茶,道:“怎麽?不是要賠罪嗎?”
九兒的手微微顫抖的拿起擺放在前麵的酒壺,杯子裏已經倒了一杯酒,九兒說道:“請二爺不要怪罪,奴家給您賠罪了。”?
九兒將杯子裏的酒一股腦的往嘴裏灌,她的年紀不大,一杯下去就覺得頭腦恍惚,似乎要炸開一樣,恍恍惚惚聽見君少桓說道:“繼續,你帶來多少酒,就喝多少。”
九兒的眼神迷離,已經有些酒勁上頭,強撐著三分理智說道:“奴家的酒量不好,二爺寬恕奴家這一回……”
君少桓仍是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一句話也沒說,老鴇在一旁看著,便說道:“還不趕緊喝?二爺這是在給你機會,你可別沒臉色。”?
老鴇將地上的酒壺拿了起來,推給九兒,說道:“還不快點喝?”
九兒結果酒壺,咽了口口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酒壺裏的酒往嘴裏倒,辣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臉瞬間就紅了。
九兒喝過之後,伏在地上隻咳嗽,鼻涕眼淚流了出來,心裏和胃裏像是有一團火再燒一樣,難受的慌。
君少桓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嘴裏不知道說了什麽,九兒便昏昏沉沉的醉暈過去。
在睡夢中,一片青綠色的草茵,大概是某個富貴人家的院子,池塘很大,裏麵點綴著幾塊奇異的石頭,上麵布滿青苔,偶有幾條錦鯉遊來遊去,院子裏各色奇山異水,柳樹的柳枝垂在池塘裏,精致的木橋在小溪上橫過,美得如同一幅山水畫,一個穿著淺綠色廣袖長裙的女子,年齡看上去莫約十七八歲,坐在池塘邊,戲弄著池塘裏的錦鯉,容貌清秀脫俗,頭發如墨綢一樣披散開來,頭上插著一直青翠的玉釵,眼睛如同秋月一樣,隻微微一笑,便傾世無雙。九兒被麵前這如癡如幻的畫麵看的愣住了,女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九兒一樣,回眸一笑,如陽光般燦爛,對著一個不遠處看不清麵容的男子招手:“快過來啊。”
隻見男子的腰間似乎別著什麽東西,看上去很眼熟,忽覺得臉上一陣冰涼,隨後便是刺骨的寒意,九兒猛地睜開眼,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臨王君少桓身邊的一個無名侍衛。九兒恍然想起來,她剛才被君少桓命令著喝下一壺酒,她的酒量向來不好,一杯下去已經是搖搖欲墜,一壺下去便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冷水澆的她清醒了大半,所夢到的一概忘了幹淨。
君少桓淡淡道:“將她帶出去,以後安排在後院幹活便可,有這樣粗蠢的丫頭在,也難怪紅袖苑流失了這麽多客人。”
老鴇叫來了兩個龜奴,吩咐道:“還不快將人帶下去!叫上兩個姑娘把二爺的地板收拾了!”
龜奴正欲上手去拖拽九兒,老鴇便改口道:“動作輕點,別弄壞了這個丫頭。”
君少桓看了軟癱在地上的九兒,便不管不問了。
好在有冷漠和老鴇打過招呼,老鴇還不敢對她怎麽樣,但是君少桓就不一定了,九兒雖然不認識君少桓,但是經過這一次見麵,隻覺得君少桓是個冷心冷性的人,又想到了上回他手下的人屠村的事情,更覺得此人涼薄。
龜奴也沒見到過老鴇如此厚待一個丫鬟,雖然詫異,但是表麵上也不會去多嘴問,更何況臨王君少桓在房中,他們更是不敢多嘴多舌,隻是將九兒帶了下去,力道也不敢很重,他們從前大罵丫鬟慣了,還沒有這樣輕手輕腳的帶走一個在臨王麵前犯了錯的丫鬟。
等著兩個姿色稍佳的姑娘收拾了屋子裏的水,老鴇便將房間重新關上,一臉歉意的看著君少桓:“二爺不要惱,不是我不懂得管教丫鬟,隻是這個丫鬟有些特別。”
君少桓的眼皮也沒有抬一下,說:“本王知道紅袖苑招攬姑娘的手法,這個女人可不符合要求。”?
老鴇訕笑道:“紅袖苑大半容貌上等的姑娘當初都是良家姑娘不錯,開始都是要當丫鬟,我這裏可不養閑人,很快就都變成了二樓上的姑娘,這種手法可不止我這紅袖苑使,就連別的青樓也都是這樣做,可是這個叫做九兒的,雖然有些姿色,但是我紅娘也不眼瞎,二樓也不缺這樣的姑娘,隻是她是天機閣的人帶來的,我也不敢怠慢了。”
君少桓這才蹙了眉頭,問:“天機閣誰帶來的?”
老鴇想了想,說:“那人有天機閣的腰牌,長得冷峻,大抵是天玄閣老的首席弟子,您也知道,天機閣向來神秘,這人叫什麽,我也誠然不知道。”
君少桓沉思了一會兒,才滿不在意的說:“既如此,你就仔細的待著,本王或許還用得上。”
老鴇疑惑的看著君少桓,天機閣從來不收女弟子,但看君少桓這句話的意味,倒是要利用這個叫做九兒的姑娘,但那丫頭看上去並沒有不同,難不成也有天機閣人的能耐?
君少桓起身,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撣了撣袖子,說道:“本王還有要事,改日再來。”?
老鴇湊上前去,說:“二爺可需要姑娘?紅玉姑娘自上次見到了二爺,便一直想著要侍奉……”
君少桓直徑走出房門,便有侍衛攔住老鴇,說道:“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老鴇陪笑道:“是我失言,請二爺千萬別怪罪。”
等著君少桓一等人走了之後,老鴇才看著房間內的一應擺設,奇怪的想著,這個臨王每次來不要姑娘也不喝酒,隻是來問一些近況,實在是奇怪的緊,從前京都盛傳臨王在臨王府金屋藏嬌,後來大概那女子是亡故了,臨王一直都未曾接近過女色,也不知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