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超凡之力：壓迫還是掌控？（55）
第312章 超凡之力：壓迫還是掌控？（55）
在這沒有時間概念的碎片世界中，就算是萊，也會感到恍惚。
或許是一個瞬間，或許是幾個日夜，在天然雀與獃獃王的激烈交戰之中，他不自覺地沉浸了進去。
精靈球內，包括基拉祈在內的所有寶可夢都沉沉睡去。
用獃獃王的話說，對於它們來講，這只是一次平凡的午睡，一覺醒來，再不會有任何的記憶，包括力量神奇的基拉祈。
「這將是我和天然雀獨有的記憶嗎？」
【是的。】
「這也不賴。」
【也許吧。】
······
從只是撐起身體就要竭盡全力，到頑強地發動反擊。
從揮手之間就可以鎮壓，到不得不認真起來雙眼閃過藍光。
獃獃王的超能力也有著自己的極限，在無止境的對戰之中，「不死」的它也會感到疲倦。
【給你，吃掉它。】
同樣的聲音出現在萊和天然雀的腦海之中。
兩顆果實同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我沒猜錯的話，它們其實是前人的精神力和並未消耗的生命力，對嗎？」
【沒錯，如果你不願意，可以不吃，只是會慢一些。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它們了。】
「為了迎來你的『終點』嗎？」
【.】
「力量沒有善惡，只取決於你如何運用它。天然雀，吃掉它吧。」
說著，萊先行咬下一口。
毫無味道，也毫無實感，所謂的果實，只是一種外在的形態，還只是一種視覺和觸覺的形態。
純粹的能量注入萊的體內，卻絲毫未能留下，如同指尖流過的細沙，消失無蹤。
【不排斥，但也無法吸收嗎？你體內的能量，真的是很奇妙。】
「看來，我和它沒有緣分，這個可以給天然雀嗎？」
【不可以，你們只能承受一顆，只有我能夠通過「不死」來多次服用。】
「那真可惜，還給你吧。」
逸散而出的能量重新凝聚在剛剛咬下的缺口上，果實瞬間恢復了原狀。
獃獃王一揮手，果實就如同來時一樣，毫無痕迹地消失，然後出現在島中間的巨樹之上。
對話間，天然雀已經很是聽話地把果實啄食乾淨。
磅礴的生命力湧入它的體內，心之力細水長流的工作，被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還是那毫無改變的小小的身體，卻有了相比過往已有質變的承載力。
生命力之後，是淡藍色的無主精神力，或者說具象化的超能力。
曾在祈願之島被主動放棄的超能力所造成的缺口，瞬間填補完畢，並且，有所精進。
曾經是枷鎖的超能力，此刻之後，再也不會困擾到天然雀，而是真正會成為它的助力了。
【好了，小傢伙，繼續我們的戰鬥吧。】
不待天然雀細細體會，獃獃王主動發起了進攻。
極致的壓力。
即便強化了不知多少，天然雀也感覺自己像是海嘯中的一葉孤舟。
此刻的它才意識到，此前的戰鬥，不過是獃獃王的調劑，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
直到這一個瞬間，獃獃王才真正展示出了屬於它的傳奇之路。
只是，受限於停滯的身體與能量，它再無能力將它完整地走過。
可即便如此，這也是堪比神靈的偉力。
在這方世界之中，度過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獃獃王，已經悄然在境界上踏過了凡俗與神靈的邊界。
但也僅是在碎片世界之中。
極致的壓力也是極致的動力。
在獃獃王的「鍛造」之下，天然雀體內的能量大多數重新逸散出去，只留下可以被掌握的能量。
在獃獃王的「壓迫」之下，超能力自發形成了抗爭的力量。
以魔法鏡的特性為中心，這種抗爭逐漸超越了能量等級與超凡感悟的界限，守住了一小片空間。
「不要去和它爭奪，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它打它的，我們打我們的！」
萊的指點適時傳來，點醒了執著於正面硬抗的天然雀。
「你擅長的並不是壓迫，是控制局面，是以我為主。」
一聲尖嘯。
天然雀掙脫了來自獃獃王的束縛，超能力如同一片汪洋，反向淹沒了眼前的對手。
【不過是壓力而已，更絕望的時刻，我也曾親歷。】
【如果你感受到的是壓迫，那我，就會掌控自己的命運來打破它！】
【沒有什麼能阻止我為他奪下勝利！】
高高昂起驕傲的頭顱，天然雀滿是自豪地發出宣言。 【超能力，無處不在，又怎麼是區區壓力能夠代表的呢？】
伴著天然雀的話語，屬於它的超能力擴散到這一小塊碎片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奪取著它的控制權。
兩道藍色的力量卻顯得涇渭分明。
碰撞之中，此消彼長，卻又動態平衡。
一方攻勢如潮，一浪接著一浪擠壓過去。
另一方浩然博大，不論風吹浪打，自巋然不動，還不分敵我地將能量納為己用。
【看來，讓你來繼承我的衣缽不會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獃獃王發出無奈的嘆息，但隨之而來的，又是滿滿的好奇。
【但，我對你的道路，很是期待。也許，這會是另一個值得思考的話題也說不定。】
【「掌控」嗎最深沉的絕望，也孕育著最純粹的希望。最強烈的壓迫之後，就是真正的自由嗎？真正掌控的，就是自己的命運。】
【雖然它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雛形，我也希望還有機會，看到它的未來。】
【可惜，這終究只是奢望。】
獃獃王的語氣很是唏噓。
【太可惜了，若是能早些遇到你們這對奇妙的組合，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如果早一些，也許就不是這個你了，對嗎？」
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萊再次開口。
【你發現了嗎？】
「是啊，你究竟屬於哪一個時代、哪一個文明呢？一個不甘於消亡的，勇於抗爭的靈魂。」
【這，或許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屬於你們的十一個自然時已經將要過去，若有緣分，我們還會再會的。】
「那麼，就留待下一次的相會吧。也許那個時候，你會有一些新的感悟，迎來屬於你的，永恆的平靜。」
【不是寧靜，而是平靜嗎？借你吉言，再會了，還不知道你的名號。】
「萊。」
【萊好的，我記下了。也許記下了吧。走之前，有一個問題想要和你請教。】
「不敢，但只要我知曉，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心，或者精神，真的有自己的極限嗎？】
「依我看，具體而言，每一個人、每一隻寶可夢，都有。但作為抽象存在的心是沒有邊界和終結的。你的追求沒有錯，只是我們的能力不夠。」
【這樣啊也許倒是我執迷了，祝願你們走出自己的道路。】
「那麼，再會了。」
【再會了。】
藍光閃過，萊出現在那片熟悉的海域。
大半個身子泡在海水之中，肩頭上是同樣茫然的天然雀。
只是，原本還應該在視野之中的那座島嶼，再也不見了蹤影。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真像是做夢一樣。】
「是啊，如果不是看到你實打實的變化，一切都像是一場幻夢。」
萊和天然雀相視一笑。
這段離奇的經歷，將成為僅存在於他們二者之間的小小秘密。
······
時空的交匯之處，小小的碎片世界之中。
獃獃王靜靜坐在巨樹之下，如老僧入定，等待著另一位跨越時空的旅者。
【萊，天然雀。也許我們還會再次見面吧，若真有機會，好想一起探索一下，屬於心的極限，也許，那就是永恆的平靜吧。】
【可惜啊真的好可惜.】
【真理.未知存在毀滅愚鈍的我，愚鈍的我們，究竟做過又能做什麼呢？】
【時間.空間陰影還有終結。】
······
豐緣西北外海。
等待大嘴鷗等寶可夢蘇醒的過程中，天然雀滿是好奇地問：
【那隻獃獃王，究竟是什麼呢？】
萊的臉上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低聲說道：
「一個曾經強大的，如今只剩下執念的靈魂碎片，一個在命運面前從未屈服的抗爭者，一個真正的求索者與殉道者。」
【有點複雜，我聽不懂。】
「聽不懂也很正常。不過說實話，我也很好奇，它所在的時代與文明，究竟是什麼樣的，又究竟為什麼會走向終結呢？」
「沒能多交流一下，實在是太讓人遺憾了.」
「不過，能看到你的進步，這一次也是不虛此行。」
【你們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如果大家有興趣，歡迎來到書友群聊聊天，隨時歡迎大家為本書提建議和想法，非常感謝！）
感謝書友20190724032150345的100起點幣。
感謝不想更新的白澤、沙爹熊貓的月票！
感謝各位書友的訂閱、推薦、收藏和評論，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