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250浩然罡氣
第251章 250.浩然罡氣
如今姬如玉學術初成，不止是小聖賢庄的四先生，更是即將擔任夫子的職責。儒家的長袍很有特色，分為外衣裳和內衣裳，就連腰帶和長靴也有講究。
既然是為人師表，自然要有以身作則的覺悟，穿戴整齊后姬如玉這才來到課堂。
「夫子！」儒家對禮制是刻在骨子裡的苛刻，學子們見到夫子現身後立時起身問候，求學的態度很是謙虛又謙卑。
「起！」
姬如玉擺手示意眾位學子起身，雖然他是首次為學子們上課，神情卻尤為平靜而淡然。那種順其自然的氣息，原本有些緊張的學子，立時就心神安定了下來。
姬如玉有些好奇，面對學子們的目光而開口詢問道：「儒家六藝，你們了解多少！」
姬如玉的問題似乎很簡單，只要是出身小聖賢庄的學子，從入學起就要開始嚴格修行儒家六藝。
禮、樂、射、御、書、數，這儒家六藝即是修身修心學術，亦可單門別類作為單獨的學科學習，乃是儒家學子必須精通的科目。
可是精通並不意味著了解，驟然間被提起這道問題，眾學子反而被問的愣在那裡。
姬如玉看著眾位學子的疑惑，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道：「那顏回先聖在《禮記·樂記》一書中提出的，修身，齊家，治國和平天下，你們又了解多少！」
面對眾位學子聞言，神色羞愧的再次低頭。姬如玉遺憾的無聲嘆息后，只能苦笑著擺手示意學子們跟隨。
雖然不知道夫子要幹什麼，但尊師重道卻是儒家學子必備的品德。既然夫子有這樣的要求，學子們緊隨其後出了課堂。
路上有很多的夫子，還有暫時沒有課業的學子，懷揣著疑惑而看著姬如玉領頭的隊伍。甚至有些人因為好奇心，也遠遠的跟隨在隊伍的後方，就是想看看剛剛擔任夫子的小聖賢庄四先生究竟想做些什麼！
很快在竹林內下棋的無名，還有舉棋搖擺不定的荀況也收到了消息。自知棋力不及不爭無名的無名，荀況舉子認輸的同時，也注意到了李斯的好奇神色，他笑著搖頭對眾人道：「走吧！一起去看看，既然小師弟這麼做，自然有他這麼做的道理。」
無名示意正在閱讀法學典籍的李斯收拾棋盤后，神情有些惆悵而煩惱的道：「這些年儒家歷經風風雨雨，從曾經的舉世皆敵到如今的不動如山。儒家實在是太大了，終究是有些腐朽枯冢的味道，小師弟可能就是儒家改變重生的契機！」
無名說出口的話，越聽越嚼越有味道。內里蘊藏的恐怖而又巨大的訊息，讓正在收拾棋盤的李斯聽得是心中波瀾驟起，就連拿起棋盒的手也不禁搖晃，最後黑白色的棋子掉落地面而發出玲瓏般的脆響。
儒家有問題，很多人都看得出來。但是有能力改變的如樂正子，卻沒有改變儒家的機會和雄心。無名和荀況倒是有些想法，奈何卻根本沒有資格卻改變。
護道者和監察者，終究和掌門的職責截然不同。
說到底，只要無名和荀況敢動，儒家的學子和諸脈掌控人就敢反，重現百年前儒門大亂的危機！
儒家內部最大的問題，就是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的領導。孔丘十哲和七十二賢，又有諸位先聖掌控先聖名錄和四書五經。更有孔家在外虎視眈眈，誰都想要成為儒家的掌控人，同時執掌儒家的筆和劍。
小聖賢庄是儒家起源，但卻空有名頭而無實權，就像是儒家擺在明面上的祭拜品。
儒家很大，真的是太大了，大的讓儒家學子都感覺到恐懼。儒家學子的數量越多，勢力越是龐大的話，內部良秀不齊和根源腐蝕的問題也就越重。
這些人打著儒家的名號，敗壞的自然是儒家的名聲和氣運。
而儒家最大的問題，就是傳世傳承的思想典籍太多。比起農家毫無經典傳世的尷尬，儒家的典籍好似如浩瀚星河般璀璨，自然也造就了儒家曲解精義思想的危機！
再說明白點，就是儒家的東西太多。有的人學的好，有的人聽不懂，而這些人都是儒家學子，自然讓儒家有了精華和糟糠並存的思想危機！
終究是神通不敵天數，天數不及人心變化！
…
…
姬如玉帶著所有學子來到小聖賢庄東面的竹林，亦是儒家掌門和先生的居住之所。
茂密的竹林挺拔而高聳，看似雜亂無章的布局卻透著天地自然的靈韻。尤其是春季時時吹拂的微風，讓綠竹隨風而左右擺盪時。那形成的景象就像臨淄城外翻湧的水浪漣漪，看上去不禁讓人心中安定而寧靜。
這些綠竹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孟軻，帶著他的三位弟子親手嫁接種下的。品種沒有什麼特別，更沒有什麼典故，只是單純欣賞綠竹挺身傲然的品格。
姬如玉抬手示意，讓眾位好奇的儒家學子盤膝而坐，無視眾人愛好乾凈的為難眼神道：「儒學，學的是德，修的卻是心。衣物的骯髒只是暫時的，何必計較一時的得失，你們學的終究太過片面而無知！」
「品格品德重於心，而非留於行！」
姬如玉的這番話說的很重，就像鋒利的劍鋒直直刺入眾位學子的心中。眾人聽得愣愣的站在那裡時，心中好似回蕩起暮鼓晨鐘的轟鳴，所有人立時就齊齊拱手對姬如玉行禮。
「夫子教誨，我等必銘記於心！」
遠處站在的無名和荀況，聽到姬如玉的這番話，眼神望向彼此而相視輕笑。小師弟能有這番見解，顯然已經將禮制和規矩學到了骨子裡，而非如今儒家現狀留於表面的污穢和錯誤理解。
無名更是感嘆的道：「師兄，將那本書交給小師弟吧！」
荀況聞言沒有拒絕，神色更是沒有任何的意外，聞言只是點了點頭而堅定的道：「好！也是時候交給他了。」
荀況更是示意李斯，讓他過去與眾位共同聽講。李斯也沒有拒絕，行禮后就坐於後排，看著站在高處的小師叔，只是目光灼灼的眼神里蘊藏著諸多複雜的情緒。
姬如玉哪怕如今只是稚嫩的少年，站於高處是出類而拔萃，頗有少年意氣昂揚的姿態。只見他的食指敲擊著耳朵，對所有神情認真看向他的學子道：「今日是先生首次上課，也不知道該教你們些什麼，就帶你們聽聽天地的真正聲音！」
「你們現在靜心，凝神，閉上雙眼而放空心神，好好聽聽回蕩在耳邊的聲音。」
小聖賢庄的基業很龐大，光是學子就有三百人。各自教學的夫子不同，學子學到的東西和思想也不同，學班內至少有五十人數。
如今這五十人聽到姬如玉的聲音，立時就按照要求而開始放鬆心神。這些精修儒家六藝的學子，雖然沒有強大的儒家武藝傍身，但放空心神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各自的時間長短而不同。
嘩嘩——
清風吹動竹葉的聲音若有似無，竹林間時時回蕩的鳥鳴反而聲音更清晰些。那種自然的靈韻似乎就像有人在彈奏樂曲，讓這些整日忙碌學業而互有比較是學子，驟然間不禁心神放空而放鬆的祥和安寧。
足足一柱香過後，姬如玉眼見眾位學子。終於全部達到自己的要求后，就開始推動自己修行的浩然氣，恢宏而浩大的聲音好似山石泥流衝擊大地的威勢，只聽到他出口而大聲念誦儒家的經典。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聲音宛如洪流般衝擊心神而回蕩，驟然間就扣開眾位學子們原本緊閉的心神，直擊心神的聲音宛如大海的浪濤般連綿不絕。
姬如玉口中念誦的，乃是儒家四書五經中的大學。亦是儒家最為修身修心的教義，浩然氣修行的根本和底蘊所在。
姬如玉念誦的大學很有味道，好似蘊藏無可限量的寧靜智慧。蘊藏浩然氣而推動的聲音如洪流般回蕩，眾位學子感受到醍醐灌頂的感覺，霎那間有種再世為人的全興感受！
「大學之道——」李斯無意是眾位學子中資質和智慧最高的存在，若不然也不會被荀況看中而收為弟子。心神最先反應過來的他，順勢就隨著姬如玉的聲音和節奏開始念誦大學！
隨著李斯的念誦，浩然氣越來越貼近，甚至已然接受姬如玉三成左右的浩然氣洗滌。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學子，感受到大學和浩然氣的規則，也陸續開始隨著姬如玉的聲音匯聚而念誦太學。
聲音匯聚的洪流讓浩然氣越發的壯大而磅礴，甚至於虛空凝結成儒家文字的太學精義。
符文聚集如潔白的光柱，於竹林間升起而沖入雲霄，似有縱觀天地歲月的無限未來。儒家大學既是修身修心的精義，浩然氣自然有其無堅不摧和無物不破的特性。
浩然氣是大學的根本，再次提升境界則為浩然天罡。當眾人念誦的大學精義化為浩然天罡時，已然是化無形為有形的實質罡氣。
姬如玉感受到體魄內，已然由浩然氣進化而成的浩然罡氣，才真正明白三位師兄為何執意要讓他擔任夫子的職責。原來他在教導他人的同時，自己亦是在接受重立重生的學習。
就在姬如玉明悟間而抬頭時，豁然間發現有四道浩然氣的光柱先後誕生！
子慕，子修，子豪，子軒，儒家浩然學派的四大宗師已然先後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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