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死字怎麼寫？
第141章 死字怎麼寫？
「小人范穹拜見上國將軍，小人有眼無珠，誤犯虎威，罪該萬死。」
范穹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絲毫不見登陸旗艦時的高傲。
掛的高，看得遠，他可比旁人更清楚王師厲害，沒有怨懟，只有發自內心的敬畏。
「去，召集城中漢人以及大小官吏。」凌方舉看著天空說道。
「是，小人一定完成將軍吩咐。」范穹往後倒爬幾步，才站起來躬身退下。
「將軍，我等為何不進城？」安岷問道。
「急什麼？」凌方舉說道：「財貨、女人，硬搶必有傷亡，不如占城人自己送來。」
能在海上討生活的，見識智慧都不會差，自然知道靖康之恥時金人的操作，雖說提起來挺慚愧的，但是用在占城人身上確實合適。
所以，各船長安撫了手下，就在城牆上紮下帳篷，安心等待。
作為占城第一大港，自然是有漢人定居的，范穹下去不一會，陸續有人到來。
「本將乃是國朝南洋艦隊統制官，奉令剿賊而來，占城夷藐視國朝，庇護賊人，因此發兵擊之。」
凌方舉介紹了自己，開門見山道：「王師與元虜激戰正酣，錢糧不濟，今已佔據昆港，必然搜刮財貨。」
「將軍可要我等相助？」有人期待，有人忐忑，不一而足。
「無需相助。」凌方舉說道：「我等收了財貨便會離開，只怕占城夷遷怒爾等，因此告之實情，自覺不能自保者可隨王師北返，能自保者隨意。」
「多謝將軍。」眾人拜謝，也不說走不走。
凌方舉在海上漂了不少時間，並不責怪，因為定居在此的都是頗有家業，不可能說走就走。
等了大半個時辰，范穹帶著數十人上來，都是本地官吏和貴族。
「將軍，人帶來了。」范穹小跑過來，點頭哈腰，如同一條狗。
凌方舉淡淡地說道：「告訴他們，今我有船二百二十四艘，當以財貨填滿，一日不滿者留一日。
另，王師遠來，當以酒肉女子犒勞，若有不周，屠城！
若有漢人及其親眷被搶掠傷害，除非爾等做的乾淨，否則發現一起，百人殉葬。」
范穹不敢篡改，更不敢亂說，老老實實翻譯了。
諸夷人一陣騷動后，有一貴族模樣的出來，拜道：「將軍，朝廷無道，生民何辜？請將軍攻打都城，昆港上下……」
凌方舉不耐煩，上前一腳把那人踹下了城牆。
「啊~啊~~」
昆港城牆不過一丈高，那人並未摔死，卻慘叫聲著爬不起來。
「此乃命令，非是商議。」凌方舉說道：「再有啰嗦者，殺！」
果然，這群昆港高層不敢啰嗦，商議一陣后拜退而去。
就在凌方舉作威作福時，濟目理勒蟄往西狂奔，沿途換牛換馬，半刻不敢停歇，一日夜回到了毗闍耶。
國王和太子得報，立刻宣濟目理勒蟄來見。
聽了詳情后，因陀羅跋摩六世氣的哇哇叫，翻譯過來就是：「給臉不要臉是吧？找死！」
至於召喚雷霆，完全是皇孫為掩蓋自己無能而找的託辭。
太子補的也是不信，不過出於占宋關係的考慮，還是勸其父冷靜一下，不妨再談一談。
「談個屁！」因陀羅跋摩六世暴跳如雷，說道：「宋國已是喪家之犬，滅國就在眼前，如此弱雞還要談判，周邊各國如何看占城？」
於是，因陀羅跋摩六世點了三十戰船並五千大軍，要御駕親征。
而引發戰爭的張王宣得到消息，立刻糾結麾下剩餘的五艘船，打算趁亂跑路。
水陸並進，兩天時間抵達昆港，宋軍早已經排好了陣勢。
當看到占城大軍前驅時，宋軍出現了一陣騷動。 象兵！
那小山一樣的體型，壓迫感太強了。
「慌什麼！」凌方舉呵斥道：「區區畜牲，豈能抵擋天雷之威？」
轟隆隆~
十頭大象邁開腳步，地面都在震動，宋軍克制著驚慌，派出天雷手。
天雷手也是慌的一批，不過作為精挑細選的好漢，實在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凌方舉突然叫道：「天雷手，提前投擲，莫要等象兵接近。」
雖然不明白，天雷手還是照辦。
距離六十步時，天雷投擲出去。
轟~
炸了個寂寞。
「嗚~」大象齊齊止步，在地上剎出好深的腳印來。
轟~
再有天雷爆炸，大象齊齊轉身，往著占城軍陣狂奔而去。
「停，停……」馭手使出吃奶的勁頭想要控制大象，卻毫無卵用。
「跑啊~」
不知道是被天雷嚇的，還是被大象嚇的，占城軍當場崩潰。
「殺上去，不要俘虜！」凌方舉下令。
宋軍衝上大殺特殺，占城兵絲毫不敢抵抗，見跪地投降也是當頭一刀，只得拚命狂奔。
河裡，見步軍這麼簡單就崩潰了，水軍立刻掉頭，混在其中的張王宣如喪考批，卻又不敢強行突圍，只得跟著迴轉。
濟目理勒蟄早有心理準備，一把拉起爺爺爸爸，跑到河邊叫了一艘船，徑直回國都去。
「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因陀羅跋摩六世捶胸頓足，叫道：「若是信了孫兒的話，如何有此大敗？」
這場戰爭要是傳到真臘和陳朝的耳朵里，恐怕……不，是一定會興兵來犯。
這是以後的事情，暫且不論，就怕宋兵不走，甚至要開滅國之戰。
占城已經被滅過一次，好不容易復國，再來第三次？誰都不敢這樣打算。
「皇爺爺，當務之急是求和，好歹送走這伙天兵。」濟目理勒蟄勸道。
「宋兵有天雷，即便盡起全國兵馬亦不能擋，如何肯退？」因陀羅跋摩六世惶恐不安。
「天朝上國最講臉面，只要我等願意伏低做小，必然不再大動干戈。」濟目理勒蟄信誓旦旦地說道：「且其最初只是交涉而非動手，可見其志不在我國。
只要賄賂得領兵大將滿意，再奉表稱臣，宋國定然欣然接納。」
「好，皇孫有見識，便由你做主。」因陀羅跋摩六世說道。
至於元國，畢竟隔著個陳朝呢，顧不得了。
祖孫三代匆匆回到國都，收拾了一些金銀細軟，裝了十餘船，由濟目理勒蟄帶著使節團隊再去昆港。
與此同時，一隻百多輛車組成的車隊，在三千精銳護持下，緩緩出了大都。
有眼尖的認了出來，領頭的正是唆都。
此時的唆都完全沒有戰敗時得頹喪，反而是昂首挺胸顧盼飛揚。
百多車，一萬天雷，就問還有誰？此去，不擒獲宋國小皇帝絕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