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占城昆港之戰
第140章 占城昆港之戰
「統制！」綱首何克氣呼呼地說道：「蠻夷輕視國朝，不願交出張王宣一夥賊子。」
「豈有此理，我等追尋賊子多月，卻受阻於蠻夷？」凌方舉一拳砸在船舷上，喝道：「通知各船，殺進去！」
「啊，這……」何克有些猶豫。
他們在海上漂了兩個月，好不容易逮到了張王宣一伙人的蹤跡，打打逃逃，到了占城海域。
張王宣自覺扛不住，便進入昆河港逆流而上，尋求占城的庇佑，凌方舉不願功虧一簣，便與占城交涉，要求交出賊人。
占城國王因陀羅跋摩六世派出了自己的孫子濟目理勒蟄前來，委婉地拒絕了凌方舉的要求。
其實並不奇怪，大元朝凶名在外，而宋國卻是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存在，如何取捨並不難抉擇。
但這在凌方舉看來，就是奇恥大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撮爾小國膽敢隱匿賊人，就是赤裸裸地打臉。
何克作為交涉者自然是生氣的，但是真要開戰，不免猶豫。
「我等無詔令，擅自開戰外國，若是朝廷降罪……」
「我自一力擔之！」凌方舉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等僅有千餘兵，恐怕……」
「天雷之下，元虜尚且敗退，撮爾占城小國，破之易如反掌。
今拿下昆河港，再與占城說話。」凌方舉的態度很堅決，非要給占城一個好看不可。
何克剛要去傳令，凌方舉又道：「破了昆河港，非得讓占城出錢來贖，且該城商旅雲集，財貨無數，我軍僅有二十船，不敷使用，召集港內船隻，助我運輸財貨回朝。」
沿昆河逆流而上百餘里就是占城國都毗闍耶城，來占城交易的海船必須停靠此地，加上南來北往得船隻在此補給，造就了昆港繁華。
各船收到命令，立刻行動起來。
厭戰？
不存在的。
在海上漂了幾個月，早就閑的蛋疼，又抓不到張王宣，憋了一肚子火，正好全部撒出去。
此時，一艘國朝海船從昆港緩緩駛出來，見宋軍排出了進攻隊形，立刻靠了過來。
國朝海師本就是海商組成，常年海上討生活的大多認識，因此並不懼怕。
靠到近前，船長安岷喊話問道：「王師可是要征討占城？」
指揮使李十周回道：「占城隱匿賊人，正要給他一個厲害，我等要破昆港，需要船隻轉運財貨，爾可願幫忙？」
「固所願也，不敢求爾！」安岷回道：「蠻夷以為國朝衰落，多有為難，甚至有商旅被搶掠而客死異鄉，正好報仇。」
當然，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上了旗艦，登記了身份，然後說出保人，一切查驗清楚方能入伙。
凌方舉是打算大幹一場的，到時候外船裝著財貨跑了，不是氣個半死？
至於說虛報身份，或許可以瞞的過艦隊上下，然而隨著船隻越來越多，總有瞞不住的時候。
從初二等到初七，聚攏了二百餘條海船，就在準備進攻時，濟目理勒蟄派人來了。
使者登上旗艦，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問道：「爾等聚集海港之外，莫非要啟戰端乎？」
「來啊，掛到桅杆上，讓占城夷看看我等決心！」凌方舉手一揮，安排了占城使者。
「我乃占城王孫之心腹，爾等如此冒犯，必死無葬身之地也！」
叭~
何克一拳打落了使者幾顆牙，讓軍兵按住綁好，然後掛到了桅杆上。
「喔嚯嚯~」各船見了，發出鬼叫，都是亢奮莫名。
「各船，殺進去，拿下昆港！」凌方舉呼喝著下令。
這時，三十餘艘大船至港內駛出，皆是占城的戰船。
作為沿海大國，占城擁有大量船隻，也有相當的戰鬥力。 昆港城裡有一座高塔，可以眺望海邊，此時濟目理勒蟄就在上面看著海面。
見宋艦迎戰，濟目理勒蟄笑道：「區區二十船就敢侵犯我國，豈不知死字怎麼寫？」
旁邊有人接道：「或許他等以為糾集多船就能一戰？」
「呵，一群海賊，豈止我國水師之威武！」濟目理勒蟄很是不屑，又是一陣嘰哩哇啦。
翻譯翻譯，大概就是：「干他，教他死字怎麼寫！」
這可不是濟目理勒蟄盲目自信，而是自從叛漢自立千餘年來，占城的水師一直很強大，不論陸地上怎麼被南越摩擦，海面上都是所向無敵的。
幾句話的功夫，雙方已經照面。
慣例，弓弩輸出，效率也就那樣，重頭戲還是接下來的接舷肉搏。
不一刻，進到拋擲撓鉤的距離，占城水手聒噪起來。
「鬼叫什麼？」凌方舉問道。
何克猶豫了一下，回道：「大意是幹掉南賊，殺到中國去！」
「不知死活！」凌方舉冷哼道：「傳令下去，不要俘虜！」
也不知道濟目理勒蟄給這些兵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敢想越過陳朝去打中國？
如此狂妄自大，顯然不會安心做俘虜，全部打殺了事。
不等命令傳達，已經有天雷手點燃天雷扔了過去。
占城兵不知道厲害，正疑惑間，只見火光一閃，雷聲憑空炸響，半個甲板上的占城兵都被掀翻在地，甚至又被氣浪吹落海中的。
轟隆~轟隆~
爆炸不斷響起，占城船當即暈頭轉向，不少火焰冒起卻無人撲滅，見對方沒有了抵抗，宋兵又把火油罐投擲過去，然後就安逸地坐視大火。
「啊~」
國際通用的慘叫聲中，占城兵狂奔出來，噗通跳進水裡，想要游泳逃生。
逃？
宋兵或用弓弩，或用標槍，通通殺死在水裡，一個都沒放過。
「咯咯咯……」濟目理勒蟄牙齒打架，雙股戰戰，好不容易冷靜一些，問道：「宋人居然能召喚天雷？」
左右堅強些的面如土色，膽小的當場就尿了，無人能夠回答。
「快，快告知朝廷，宋人有天雷，速速拘捕張王宣等元人押來。」濟目理勒蟄吩咐一句，又道：「去，告知上國將軍，我等願降，願降。」
就在左右匆匆下塔時，宋軍已經到了碼頭邊。
濟目理勒蟄也是有幾分本事的，戰船出海時，派了兩千步軍在碼頭接應，此謂未慮勝先慮敗，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占城兵看著比較齊整，其實慌的一批。
宋人居然會召喚天雷？
當宋船靠近碼頭時，居然無人敢上前，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宋兵登陸。
什麼拒敵於海，什麼半渡而擊，通通忘了。
大盾，重甲，天雷手們舉著火把緩緩上前，占城兵如夢方醒，紛紛放箭，意圖擋住宋兵，卻只是無用功。
進到三十步，天雷手們點燃天雷扔了出去，正落在占城兵陣中。
轟~
一顆天雷爆炸，死傷了三五十人，余者連滾帶爬往後跑去。
「呵！」凌方舉冷笑一聲，喝令道：「佔領昆港城牆，莫要讓占城人運走了財貨。」
占城人都被嚇破了膽，特別是濟目理勒蟄先行跑路，根本沒有抵抗，宋軍輕而易舉地控制了城牆。
接下來就簡單了，膽敢衝擊城門的，人少則箭射，人多則天雷，不到半天，全城老實下來，不敢正眼來看上國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