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懦夫
「總督大人,這個決定只能由你自己來下。」
「而我們能告訴你的就是,戒斷反應的痛苦程度,比古往今來的所有刑具加起來都要痛苦……」
「是的,所以我們幾個應該也不會活下去了,我們會跟上秦旭長官的步伐,戰死沙場。」
特工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戒斷反應比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罰還要恐怖。
他們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忍受。
鄧中元抱著女兒的身體像篩糠一樣顫抖著,抓住特工遞上來的手槍的手不斷顫抖,顫抖,顫抖,將槍口緩慢地向上移動。
戒斷反應究竟有多可怕,特工們都知道,也因此並沒有覺得這很殘酷。
相反,這才是那個沒有那麼殘酷的決定。
但是侯德勛可無法身臨其境地感受,他在看到鄧中元將槍口往上抬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的身體呆在原地,還沒有等他張大嘴巴,伸出手,要說什麼的時候——
「對不起……琳雪,爸爸還是自私了……」
「砰!」
腦漿迸射開,侯德勛衝過去一把摟住鄧琳雪的脖子,捂住她的眼睛。
但是,他的反應終究還是慢了一些,鄧中元腦袋爆開的畫面深刻地印在了年幼的鄧琳雪的瞳孔中。
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大手將她拽了起來,捂住她的眼睛,按在懷裡。
鄧中元跪著的身體,持著手槍的右手因后坐力而猛地向後一甩,隨後身體也像是斷線的木偶一般,無力地晃了晃后倒在了地上。
他下不去手。
儘管知道女兒可能會在之後遭受各種非人的折磨,但是下不去手就是下不去手。
而如果他不動手,其他人就沒有資格動手。
曾經他為了讓女兒能像「人」一樣多活一段時間,而選擇了隱瞞。
現在他同樣只為了讓她能多像「鬼」一樣多活一段時間,而選擇了讓她承受。
在鄧中元的觀念中,生命始終是有限的,所以從來不在於能活多久,而在於此刻是否還活著。
可是他又無法原諒自己主動將女兒推進萬劫不復,可能永遠看不見光明,一直只能生活在地獄里的戒毒生活。
那麼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最懦弱的處理方式。
軍情六處的特工們看著面前這一幕,心中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父親連看著女兒承受那種極端的痛苦,都害怕得要自殺來逃避。
那麼,又憑什麼要求直面承受戒斷反應後果的女兒繼續忍受下去呢。
不過特工們雖然認為此刻殺掉她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他們是不可能動手的,更不要提她的父親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儘管這個決定極其的殘酷與自私。
特工們沒有再多說什麼,現在不戰死沙場,之後中央政府介入以後,他們想死都死不了了。
讓他忍受那種戒斷反應,不如去死。
每一個特工都開始收拾自己的武器,檢查武器狀態,揣到腰間,相繼出門離開了這裡。
總督府外,幾輛汽車相繼通過了已經被撞爛的大門,緊跟著秦旭的步伐前往尼古斯巨企總部。
只剩下侯德勛蹲在這裡,緊緊地抱住鄧琳雪的頭。
而被抱住的鄧琳雪卻已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但是侯德勛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衣袖傳來了明顯的濕潤感。 鬧劇匆匆開始,又草草結束。
最後只剩侯德勛一直在抱著鄧琳雪,鄧琳雪漸漸地也抱住了侯德勛,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手指在侯德勛的警服上不斷的抓著,似乎要把他的警服抓爛。
侯德勛也始終只是輕輕地抱住她,輕聲地說道:「沒事,警察叔叔在這裡,一直,都在……」
——
「砰砰。」
兩發子彈連續打出,巡邏的士兵因為超強的戰鬥本能而直接躲過了第一槍。
剛要抬起槍反擊,第二發子彈已經打向了他躲向的那個位置。
一發爆頭,身體癱軟地倒了下去,激光槍也掉在了地上。
秦旭將手從車窗伸出,對遠處的尼古斯巨企總部外的巡邏士兵開了兩槍。
緊接著收回了槍,一腳油門開進了尼古斯的總部。
對方的雇傭士兵是一個個狼頭狼身的人形生物,他們有著不可思議的戰鬥本能和精良高級的微縮版激光槍。
人類統合體目前還沒有研究出將激光槍縮小成自動步槍的大小的方法。
所以他們扛著激光槍就和扛著反坦克器材一樣笨重。
而在這一方面的科技上,對方已經能將激光槍縮小到手槍的大小了。
目前關於掠奪者帝國的事情秦旭了解得並不多,也沒有太多途徑去了解。
只知道這是一個整個國家不事生產,以到處掠奪和被人雇傭打仗的為生的國家。
地位有點類似於以前的游牧部族,不耕地,時不時就會去別的文明搶劫一波,有過輝煌也有過衰落。
東銀河系被天災毀滅時,掠奪者帝國憑藉著自己的「游牧性」舉國遷移到了西銀河系。
等到天災結束后,又遷了回來。
對於這個國家,星海共同體也對他沒有約束力。
因為你總不能試圖去管理一群海盜不能幹這個干那個。
而掠奪者帝國本質上就是一群國家性質的海盜隊伍。
掠奪者帝國是一群海盜匯聚在一起形成的,而如果一群掠奪者帝國團結在一起,也就成了大可汗帝國。
掠奪者帝國星海共同體不會管,只有他們團結在一起,選出大可汗,組建大可汗帝國才會引起星海共同體的緊急提案。
面前的這一夥掠奪者帝國便是靠著寰宇巨企國家養著,開著固定工資,已經很久沒有從事海盜工作了,倒是有點金盆洗手的意思在裡面。
這也導致這些雇傭兵比起真正百戰精兵的掠奪者帝國士兵還是有些差距,最起碼長期的安逸下來,戰鬥本能已經退化了很多。
秦旭從來都是正面突破,因為他要的是對方害怕。
而想要對方害怕,那麼就要讓對方用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然後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把秦旭幹掉,這種絕望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激光槍好啊,省事了。
走在大路上的秦旭將激光劍左右揮舞,閑庭信步之中已經將打過來的激光子彈盡數原來反彈了回去。
每一次格擋便是幾發激光子彈被反彈回去,穿過重重阻礙,將試圖躲在掩體里的掠奪者雇傭兵穿了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