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崔東來的悲劇人生, 崔家的真面目
第193章 崔東來的悲劇人生, 崔家的真面目
貴婦人十分生氣,轉身就走。
高大威嚴的父親也站起來。
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少年,道:「我對你很失望。」
說著,轉身也離開了。
旁邊的姐姐,一直冷眼看戲一樣看著這一幕。
她的眼中,都是幸災樂禍,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她站在少年面前,道:「你很意外吧?覺得自己劍法練得好,就能得到爹娘歡心?」
「別做夢了。」
「你的資質,就那點樣子,好也好的有限,真正厲害的是我崔家的資源。」
「伱,離開崔家單拿出去,什麼都不是。」
少年心中被打擊的十分痛苦,眼中忍不住又浮現淚光。
姐姐冷笑。
「呵呵,又要哭?」
「哭哭哭,除了哭,你還懂什麼東西?」
「也罷,我看你可憐,就提點你兩句,當施捨了。」
「爹娘要你練紫殤劍法,是因為會這套劍法,以後有可能接管先祖留下的紫寰劍。」
「別看只是一把寶兵,但族內有傳說,據說擁有紫寰劍,很可能成為未來崔家家主。」
「我們雖然是嫡系血脈,可盯著家主位置的人,不止我們這一房。」
「可惜了,紫寰劍只認崔家人,還認男不認女。」
「不然我比你這個廢物,有資格多了。」
說完,她冷笑,蔑視的看了一眼少年,轉身離去。
少年感覺無盡的委屈,他摸著自己紅腫的臉頰,一種悲哀的情緒湧上心頭。
…
三年後。
少年成為青年。
族內測試。
他意外的在族內測試之中,和紫寰劍很有共鳴,繼承了紫寰劍。
他十分高興。
可是,成長到他這個年齡,內心上已經和父母,姐姐漸行漸遠,並不期待他們能給自己有什麼鼓勵。
他另外有知心的人,兩情相悅,互訴衷腸,並且發生了男女之實。
他回到了自己居所,卻發現,那位真正體貼他,懂得他想什麼的貼身丫鬟不見了。
這讓青年心中驚駭,一股不祥的預感浮現。
他衝到父母居所所在,跑去質問。
姐姐一如既往,服侍在父母身邊。
「紫鳶呢?紫鳶怎麼不見了?」
「你們把她怎麼了?」他在父母的威壓下,都已經按捺不住。
「不要問了,以後你見不到她了。」尊貴貴婦,他的母親說道。
「你們到底把她怎麼樣了?」他甚至手都放在了紫寰劍劍柄上。
「嗯?你想對我動手?」一向威嚴的父親冷哼。
青年一邊是極度的怒意,可積威之下,他心中不由產生顫抖。
半晌后,他的激怒褪去,那種習慣性的服從佔據了上風。
他鬆開了持劍的手。
「不……不敢。」
見他懦弱下來,威嚴男人微微點點頭。
「你那個侍女,勾引少主,罪大惡極。」
「以後我會給你換個規矩點的人。」
「你可服氣?」
青年攥緊拳頭,關節發白。
可是,終究他沒敢反抗。
「東來不敢。」
「我服氣。」他道。
「嗯。」威嚴的父親點了點頭。
他起身離去。
貴氣婦人冷冷看向青年一眼,毫無同情,轉身一起離去。
青年的姐姐還在。
她也長大了,人看起來挺漂亮,可那種居高臨下的勁是越來越強了。
她走過幾步,來到青年面前。
「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告的秘,讓父親母親知道你和那丫鬟的好事?」她問道。
「誰?」青年咬牙問道。
「哈哈哈,就是我啊!」姐姐大笑。
「你和那丫鬟有事情,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是我捅到父母那裡的。」
「還有,你想不想知道,那丫鬟最後怎麼了?」
青年眼睛發紅,問道:「怎麼了?」
「呵呵呵,我知道你要知道她下落,肯定會去找她,所以用了一點猛料。」
「她可能被人販子帶走了,不知道賣到哪裡,或者乾脆被什麼流氓地痞用過後沉到江里了吧。」
「勾引崔家的嫡系血脈,她也配?」
「崔!清!秀!」青年睚眥欲裂。
他手再次按住劍柄,有衝動拔劍斬死這個血脈上被叫做姐姐的人。
「想殺我?你來啊?」崔清秀一點都不害怕。
青年好幾次衝動,可最終都沒拔劍。
崔清秀髮出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大肆嘲笑的青年。
「咯咯咯……我早就看透你了,就是個無能之輩,一點膽子都沒有。」
「你要敢拔劍,我還高看你一眼,可你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呵呵呵,你也算個男人?」崔清秀繼續嘲諷。
「崔清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外面的男人搞在一起,還不止一個,你就不怕我也將這件事告訴爹娘?」青年問。
「呵呵呵……說你是廢物,你還真是廢物。」崔清秀冷笑。
「你以為這點事,爹娘不知道?」
「你以為他們在乎?」
「我告訴你,就算我找十個漂亮男人,當著爹娘的面一起上床,他們也不會怎麼樣我。」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嘛?」崔清秀問。
青年不語。
他真的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崔清秀冷笑,道:
「我告訴你這個蠢材吧,我們這等人家,無論是玩男人還是玩女人,家裡人根本就不在乎。」
「只要別被當面撞破,落外人口實,他們見到了都可以當沒看見。」
「你如果只是玩玩丫鬟,也沒什麼事。」
「可你動情了。」
「爹娘懲罰你,不是因為你玩女人,而是因為你動真感情了。」
「一個丫鬟,她也配?」
崔清秀道。
青年如遭雷擊!
他根本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青年久久不能言語。
過了很久,青年抬頭,他的眼睛已經紅了,甚至眼角都有些微微開裂的感覺。
「崔清秀,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你終究是我姐姐,為什麼要如此狠毒的對我?」他問。
崔清秀也是情緒上頭。
「崔東來,你問我為什麼恨你?」
「讓我來告訴你。」
「就因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崔清秀滿臉怨恨,說道:
「憑什麼?憑什麼你這樣無能,廢物,軟弱的人,竟然是崔家嫡系血脈的男丁,而我不是,只是一個女人?」
「崔家家主,只有男人才能繼承,而我是女人,無論再怎麼樣,也繼承不了。」
「你知道我多麼恨你么?」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這樣玩弄我,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如果我們調轉一下,讓我是男人,能爭家主,你是女人,那一切都沒事情了,說不定我還會可憐可憐,一直照顧你。」
「可老天就是這麼不開眼!」
「我恨你,就是因為你太讓我失望,這麼弱的人,卻占著這麼好的條件而沒給我,我恨!」
青年被震驚了。
他沒想到,這樣的理由,竟然就可以讓自身親姐如此憎恨自己。
崔清秀說完后,情緒平復下來一些。
「你啊,沒什麼能力了,一輩子就走好別人給你安排的路到死就行了。」
「不過,你還真有點可憐呢。」
「一輩子做不得主,真像條狗啊。」
「你唯一的亮點,人生中唯一做對的事,就是你姓崔。」
崔清秀說完,鄙夷的看了青年一眼后,轉身離開。
青年呆立半晌。
最後,他忽然膝蓋一軟,跪在地上,以頭搶地,抱頭痛哭。
…
又是三年後。
青年已經變成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他在外面,是風度翩翩的崔氏公子,呼朋喚友,談笑風生。
可回到家裡,他沉默寡言,神色陰鬱,一句話都不想說。
他這幾年,試過和別的家族子弟一樣,用酒和美色麻醉自己。
可沒用。
酒,喝下去當時還好,可只要酒席一散,就有一股銘心刻骨的痛苦湧上來,彷彿靈魂缺了很大一塊,不斷的有烈焰灼燒,無窮無盡的空虛,永遠無法填補。
女色,他試過很多次,無論是青樓,漂亮的民女,稍微有些變態的事也嘗試過。
但僅僅試過一次,他就不想去做了。
因為做這種事,他有一種良知上的負疚感,無法心安理得,反而讓狀態更差。
他不知道為什麼別的崔家子弟,和世家子弟就沒有這種負疚感。
他們就沒良心的么?
或者乾脆是沒心?
崔清秀,聽說真的和十個漂亮男人一起上床了。
可崔家當做沒看見,博陵城裡除了一個小圈子外,沒人敢說。
現實就如同崔清秀告訴他的一樣。
青年一開始無法理解,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後來,青年終於明白一件事。
崔家,這個地方,或者他們這個階層,根本就不懂藝術,也沒什麼深邃的思想,更沒有什麼禮義廉恥。
表象之下,全是利益。
只要給家族帶來的利益超過帶來的危險,只要你夠聽話,那根本就沒人管你做什麼的。
崔清秀能為家族辦事,那她和一百個男人一起都沒人管。
相反,真正的善良,勇氣,愛,良心,都被視作了可鄙的東西。
這個家族,打擊的是真正的那些有價值的東西,而唯一看中的,就是現實利益。
明白這一點后,青年陷入的是更深的絕望。
但他不敢離開。
他也真的相信了崔清秀的那句話。
「離開崔家,你什麼都不是!」
這句話深深刻在青年的心裡。
他嘴上沒說,可內心知道。
他見過太多比他優秀的人,在江湖中浮沉,沒一個地位享受比他好,有些極為優秀,讓青年自愧不如的人,竟然處在隨時身死狀態,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隨波浮沉。
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他,崔清秀說的是真的。
沒有崔家,他什麼都不是。
他只能隱藏真實的自己,去適應,去融入這個崔家。
…
「東來,這兩年你已經成熟不少,可以讓我信任了。」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辦。」
威嚴的父親,難得沒那麼嚴肅,對青年道。
「什麼事?」青年問。
聲音嚇了他一大跳,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漠。
「我得到消息,容城步家的嫡女步新梅來到博陵,她手上有一款洞玄真君洞府的信物令牌。」
「我要你博取步新梅的信任,和她一起進入洞玄真君洞府!」父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