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這話是什麽意思
原本躁動的客廳突然間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就連夜南潯,也沒想到廖海東還留了這麽一手!
“你撒謊,我不認識你!你不要誣陷我!”廖靜怡突然歇斯底裏的衝過來搶他的手機,廖海東身子一閃,迅速打開手機的視頻播放,每個人都把目光移向手機的聲源處,裏麵傳來了廖靜怡的聲音——
“我想用身體跟你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你隻要幫我破壞夜氏舉辦的嘉年華活動,今晚我就是你的,你想怎樣便怎樣,如何?”
“你想我怎麽幫你?”
“很簡單,隻要你弄些火藥點燃,我的目的就達到了,你得到了我的身體,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舉兩得。”
“萬一被人查出來怎麽辦?”
“放心,不會輕易被查出來的,到時你隻要把炸彈放在不顯眼的地方就不會傷到人,如果真出了問題,我一個人擔著!”
廖海東暫停了播放,陰險的笑笑,“後麵還有更精彩的。”
他繼續播放,接下來就是一些讓人不堪入耳的呻。吟。聲…
黎梔頭皮一陣發麻,第一次覺得廖靜怡真是傻的可憐。
“你這王八蛋!”廖樹臉色鐵青的衝過去搶他的手機,卻被夜南潯搶先了一步。
廖靜怡早已癱軟在地上,此時此刻,事實勝於雄辯!
夜國賢先是震驚,漸漸的變成了失望,他什麽也不說,轉身上了樓。
何婉柔衝到廖靜怡麵前,哭著罵她,“靜怡,你怎麽幹出這種事!我們夜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廖樹沒搶到手機,轉身憤怒的甩了女兒一巴掌,“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我讓你出去給我丟人現眼!”
他一巴掌又一巴掌的甩在了廖靜怡臉上,何婉柔氣憤的拉住他,“行了行了,現在事情也發生了,你打她有什麽用?”
何婉柔走到兒子麵前,“南潯,這件事你準備怎麽解決?”
“很簡單,用法律解決!”
夜南潯眼神堅定的撇了母親一眼,然後拿起手機就打到了警察局,“爆炸案的凶手已經找到,你們立刻到夜家來把人帶走!”
“南潯!”何婉柔震驚的咆哮一聲,“你難道真想把廖靜怡送到監獄去?”
“是!”
這時廖靜怡突然衝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著哀求,“南潯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不惜把我的第一次給了這個禽獸換來的不是想讓你親手把我送進監獄!”
夜南潯冷冷的甩開她,一字一句道,“廖靜怡,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是你自己一直執迷不悟,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整天算計梔梔,我的耐性,已經忍到頭了!”
廖靜怡見夜南潯態度堅決,又轉身去求何婉柔,“阿姨,您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救救我!”
“你現在求誰也沒用,我說過的話就不會輕易收回,這是你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片刻,廖樹硬著頭皮走到他麵前,剛想開口卻被他揚手止住,“廖叔,你什麽也不用說,上次我已經給過你麵子,也給過廖靜怡機會,這次,我真的不能再忍了,抱歉!”
何婉柔盛怒,“南潯,你怎麽跟廖叔說話的?多大點事,至於這麽六親不認嗎?”
夜南潯失望的迎上母親的目光,厲聲問,“媽!到底是我六親不認,還是你助紂為虐?廖靜怡為了一已私欲害的可是夜家,你難道不是夜家人嗎?”
何婉柔被兒子一句犀利的話堵的啞口無言,這時外麵傳來了警車的聲音,廖靜怡坐在地失聲痛哭,黎梔雖然於心不忍,可想到自己受過的那些傷害,冷漠的撇開了視線。
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廖靜怡被警察帶走了,夜家陷入了空前絕後的沉靜,何婉柔試圖想勸夜國賢幫幫廖樹父女,可夜國賢隻說了一句話,“這事…我管不了!”
三天後,法院開庭受理此案,因廖靜怡涉嫌犯了故意傷害罪,最低的刑期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廖樹又一次來到了夜南潯麵前,這次他沒有開口求情,而是‘噗嗵’一聲跪在了他麵前。
“廖叔,你這是幹什麽?”夜南潯慌忙去拉他起來。
“少爺,我不求您寬恕我女兒,我隻求您可以讓她少做幾年牢,如果她在裏麵蹲個十年八載的,這一生就徹底的完了!”
廖樹說完,老淚縱橫,站在一旁的黎梔看到這一幕,心頭一軟,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換了她的父母,不一定能做出這樣的犧牲。
“南潯,看在廖叔的份上,讓廖靜怡稍微吃點苦頭就行了。”
夜南潯歎口氣,輕聲答應,“好,我會疏通法官,給她少判幾年。”
因為黎梔的一句話,廖靜怡被量刑隻判了一年零三個月,可沒人對她說一句謝謝,似乎都認為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出現,那麽這所有的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廖靜怡入獄的前一天,夜南潯到看守所見了她最後一麵,他冷冷的睨著眼前身穿囚服的女人,隻說了一句,“別怪我狠心,我已經給過你機會,希望你能用這短暫的一年三個月時間,好好反省反省。”
女人蒼白的臉驀然狂笑起來,她的眼神裏透著絕望和諷刺,笑了很長時間後,她聲嘶力竭的瞪向對麵的男人,惡狠狠道,“夜南潯,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我詛咒你一生薄情,一世薄情,生生世世都薄情!我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心愛的女人,永遠得不到一個女人的真心!”
嗬!
多麽惡毒的詛咒啊!
夜南潯俊眉微微輕蹙,冷冷的撇她最後一眼,丟下一句,“廖靜怡,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從監獄出來後夜南潯直接開車去了海邊的別墅,黎梔還在那裏,他說過一定要讓他父親親自去接她回夜家!
停好車後他眺望不遠處正在欣賞大海的黎梔,海風吹起她淩亂的長發,飄逸的如同剛剛降臨人間的仙子。
“梔梔!”夜南潯走過去,輕聲喊她。
她回過頭衝他甜甜一笑,然後起身撲向他,兩人緊緊相擁!
有時候愛情,不需要任何語言,隻是一個擁抱,就訴盡了兩人之間綿綿的情意!
“謝謝你南潯。”
她從不後悔愛上他,經過這件事,她更加堅信自己沒有愛錯人,一個不畏任何壓力,堅持要還她清白,不肯讓她受一點點委屈的男人,她沒有理由不愛!
“以後再跟我說謝謝,我就撕爛你的嘴。”夜南潯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黎梔‘撲哧’一笑,“喲,怎麽學你媽說話了?那麽尖酸!”
“我覺得這話挺能震的住人。”
“……”
黎梔收起笑容,“你去看過廖靜怡了?”
“恩。”
“她說什麽了沒有?”
夜南潯沉默幾秒,“沒有。
顯然他對黎梔撒謊了,但也是善意的謊言,在一個愛他的女人麵前他不忍心說出那般惡毒的咒語來破壞她對愛情的向往!
“廖海東怎麽樣了?”
“逃了。”
“什麽!逃了?他逃哪了?”
夜南潯目視著遠處的大海,語氣平靜,“就算我不追究,但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永樂的董事長也不會放過他,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在揭露了廖靜怡後就連夜攜款潛逃了。”
不自覺的,黎梔就想到了那個叫王美美的女人,此刻一定是淚流滿麵,黯然傷神
“我去收拾東西,跟你回家吧。”
夜南潯卻搖頭,“別急,我晚上讓我爸親自來接你回去。”
“不用了,當時氣頭上的話,你還真當真了?”
“隻有這樣,他們以後才不會為難你啊!”
黎梔笑笑,“那我也消受不起!”
然後她轉身進了別墅,過了會拎著包出來衝夜南潯招手,“走啦。”
“你確定要自己回去?這樣回去會不會太沒麵子了?”
“沒關係,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歪!”
就這樣,她重新回到了夜家,剛一進客廳就被何婉柔上前一步攔住了,“誰讓你回來的?”
“我自己回來的。”黎梔不卑不亢道。
“你以為夜家是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地方?”
“媽,您這麽說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沒有想走,當時是您硬逼著我走的!”
何婉柔臉色漲紅,指著外麵,“你給我出去,我們夜家不歡迎你這掃把星!”
黎梔歎口氣,“您確定讓我走嗎?本來南潯不想讓我自己回來的,他執意要讓爸去接我,因為這是爸之前的承諾,可我身為一個媳婦,就算我再不懂事也應該給他老人家一個台階下,南潯現在就在外麵接電話,如果我就這樣出去,難道真要讓他找爸履行承諾,親自接我回夜家?”
“讓她進來!”這時夜國賢威嚴的聲音從客廳裏傳過來。
黎梔唇角動了動,拎起地上的包,衝何婉柔扮了個鬼臉昂首挺胸的進了屋。
她走到夜國賢麵前,恭敬的喊了聲,“爸!”
破天荒的夜國賢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嗯’了聲,雖然臉上還是沒有笑容,但比起以前根本連正眼也不會瞧她,已經是好很多了。
而後黎梔上了樓,把包裏的衣服拿出來攤平放進衣櫃,臥室的門沒關,樓下傳隨即來了一陣爭吵聲。
她悄悄的走到樓梯拐角處,想聽聽在吵什麽,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下,她驚慌的回過頭,原來是大姐夜馨!
“噓…”她趕緊作出噤聲的動作,“大姐,不要說話哦。”
夜馨似懂非懂的點頭,“嗯嗯,不說話,我們誰都不說話哦!誰說話誰就是小狗,要學小狗叫!”
“好!”
“南潯,你現在高興了吧?你親手把廖靜怡送進了監獄,還把狐狸精也重新接回了家,現在你是不是很高興,很得意?”樓下傳來何婉柔的質問聲。
接著是夜南潯沉穩的回答,“沒有所謂的高興不高興,廖靜怡是罪有應得,梔梔是我妻子,她本來就該住這裏,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梔梔懂進退,不想為難爸,所以堅持自己回來,往後也請你們也就不要再為難她!”
“想得美,這個媳婦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她眼裏沒有我,就別指望我會承認她!”
夜南潯突然怒了,黎梔第一次聽他那麽生氣的衝母親咆哮,“我看上的女人你從來不喜歡江敏是,黎梔也是,你到底喜歡誰?廖靜怡嗎?那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廖靜怡,當初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和敏敏早就順利結婚了,興許她就不會發生該死的車禍,昏迷不醒那麽多年,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痛苦麽!”
何婉柔詫異的望著兒子,突然冷冷的笑了,“你現在很痛苦嗎?我看你現在和那個狐狸精愛得死去活來著呢,怎麽?那狐狸精代替不了江敏在你心中的位置?”何婉柔的話從來都是那麽尖酸刻薄,像一根針似的,總能紮的人心痛!
“我的婚姻你不要再幹涉,因為你越是不喜歡的女人,我就越是喜歡!如果你不想找氣受就不要再自找麻煩!”
黎梔站在暗處,心裏驀然變得很不是滋味。
“嗬!這麽說,你會喜歡那個狐狸精,就是因為我不喜歡,所以你才喜歡的?”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喜歡誰和不喜歡誰對你來說沒有多大的關係!”
片刻,黎梔聽到了夜南潯上樓的腳步聲,她失落的跑回了房間,夜馨則傻傻的佇在原地,糾結是走還是不走。
“大姐,你怎麽站在這?”夜南潯一眼撇見站在走廊上的大姐,疑惑的問。
“噓…”夜馨伸出手指學黎梔噤聲的動作,“梔梔說過,讓我們倆誰都不能說話,否則就要學小狗叫!”
黎梔?
他眉頭一皺,被大姐語無論次的話弄的很無厘頭。
“梔梔她剛剛回房間了。”夜馨指了指他們臥室的方向。
夜南潯愣了愣隨即明白,剛才黎梔一定是聽到了他和母親的對話!
他徑直走進臥室,見她站在窗前深思,悄悄的站到她身後,“生氣了?”
“你說什麽讓我生氣了?”她反問,語氣波瀾不驚。
夜南潯從身後圈住她,“別誤會,我那些話隻是為了氣我媽,我就是希望她能對你好些!”
黎梔沉默了會才開口,“沒關係,我不會誤會,是假的就是假的,不會因為我誤會就變成真的。”
夜南潯心疼的摟緊她,黎梔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總能三言兩語就牽動他憐惜的心…
第二天
黎梔背著夜南潯偷偷去了女子監獄,她想了一夜,廖靜怡之前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歸根到底做錯事的原因還是因為愛錯了人,如果她不是那麽深愛夜南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廖靜怡出生後就沒有母親疼愛,自然沒人會想到要帶什麽東西去看望她,於是黎梔買了一些女性用品,衛生,護墊,內衣,護膚品等。
在探監室裏,廖靜怡看到來人是黎梔,頓時諷刺的笑了,“你們夫妻倆還真有趣,一個昨天來,一個今天來,怎麽不一起來刺激我?”
黎梔平靜的望著她,幾天未見她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原本富有光澤的麵龐此刻略顯蒼白,眼眸裏的怨恨一如既往的存在,似乎更深了…
“我就來給你送些東西,送完我就走。”黎梔把手裏的一大袋物品遞給她。
廖靜怡冷笑一聲接過去,突然把袋底朝上,裏麵的物品‘嘩嘩’的全掉在了地上。
“廖靜怡,你這是幹什麽?!”
“你長眼不會看嗎?”她扔掉手裏的空袋子,咬牙切齒,“黎梔,不要再假惺惺了!我不需要你同情,更不需要你可憐!你現在這個樣子隻會讓我覺得惡心,虛偽!”
聞言,黎梔憤怒的轉身,她真是活該來這裏被羞辱!
“等下!”廖靜怡喊住她,語氣嘲諷,“黎梔,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可憐人!除非你自信夜南潯他夠愛你,你能鬥的過活人,難道也能鬥的過昏迷不醒多年的植物人?哈哈!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
黎梔自是清楚她指的是江敏,緊接著她想起昨晚何婉柔的話。
片刻,她倔強的回過頭,“當然,我當然相信南潯是愛我的!廖靜怡,你在裏麵好好的改造吧,等你出來的時候我會讓你看看,我是怎麽爭取到我的幸福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出了探監室,身後卻傳來廖靜怡歇斯底裏的笑聲,“黎梔,你記住我說的話,你們的愛情絕對有始無終!你永遠也得不到夜南潯的真心!”
黎梔渾渾噩噩的回了夜家,一路上腦子裏都是廖靜怡最後說的那句話,“你們的愛情絕對有始無終,你永遠也得到不夜南潯的真心!”
隻是他們哪裏知道,廖靜怡之前一直都有悄悄去醫院刺激過昏迷不醒的江敏很多次,記得上次自己刺激完江敏的時候,江敏的眼珠轉了兩下,算起來江敏也應該醒來了吧!
黎梔,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即將走到夜家大宅門前時,與她相反的方向突然迎麵走來一個女人,視線相交的一刹那,黎梔腦中一片空白,一個陌生的麵孔,卻讓她的心,瞬間慌到了極致!
對麵的女人越走越近,走到黎梔麵前之際對她微微一笑,轉身準備敲夜家的大門。
“你…你好,請問你找誰?”她極力壓抑著慌亂,上前詢問。
女人緩緩回頭,再次微笑,“我找我的男朋友。”
“你…你是江敏?!”她突然緊張的喊出了那個名字。
“嗯,你認識我?”
‘砰’一聲——
黎梔兩腿發軟,癱坐在地上,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隻剩下廖靜怡那一句充滿詛咒的話!
她震驚而絕望的凝視麵前的女人,天使的麵孔柔美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之前她還一直幻想著夜南潯愛的女人的模樣,原來她是這樣一個讓人見了就想捧在手心裏憐愛的女子。
“這位小姐,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見黎梔突然癱坐在地上,江敏疑惑的蹲下關心道。
她強忍著痛苦,再次求證,“你…你真的是江敏?”
女人諾諾點頭,一雙秀眉緊緊的蹙著。
“可…可你不是一直在昏迷中嗎?”
“是啊,不過我現在醒了,我的事一言難盡,我想先找到我的男朋友。”說完她起身準備去敲夜家的大門。
黎梔一時失控,上前道,“別敲了,我帶你去找夜南潯!”
女人好奇的回過頭,“嗯?你認識我男朋友?”
此刻不是她傷心難過的時候,江敏的蘇醒勢必會掀起軒然大波,再沒有見到夜南潯前,還是不要讓夜家人看到她為好!
“恩,我帶你去找他!”
江敏笑了,“謝謝你,不過你是誰啊?”
“等見了你男朋友再說吧。”
於是她把江敏帶到了夜南潯海邊的別墅,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夜南潯,沒有提起江敏,隻是說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談,讓他務必馬上到海邊別墅來!
“這是你男朋友住的地方,你可以先看看,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江敏一聽是夜南潯住的地方,頓時興奮的連連點頭,“好,那我先到樓上看看。”
黎梔凝視她的背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看來這個女人一點心機也沒有,她壓根就不好奇為什麽她男朋友住的地方,別的女人可以隨便出入。
良久,她失魂落魄的出了別墅,茫然的走向欣賞大海的露台旁,海風吹起她的秀發,把她的心吹的沒了方向。
江敏醒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麽當初夜南潯會對她說,‘我不可能會愛上你!’
原來他把他所有的愛,都給了叫江敏女人。
思及,她的心慢慢往下墜,再往下墜,一直墜入了遠處深不可測的海底。
“梔梔…”
身後突然傳來夜南潯的聲音,她驀然回過頭,就見他笑著向她走來。
夜南潯笑的時候很好看,像陽光一樣明媚,像月光一樣溫馨,可現在她卻不知道,他還能對她這樣笑多久…
“這麽著急把我叫來幹嘛?”他走到她麵前,溫柔的替她梳理被風吹亂的秀發,指尖的溫度明明灼熱,可不管觸碰到黎梔哪裏,她都覺得冰涼!
“我想聽你說一句,我愛你,可以嗎?”黎梔雙眸滿含期盼,隻要夜南潯說愛她,就算江敏醒了,她也不會害怕!
“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什麽讓我說那三個字?”
“很難嗎?不過是句我愛你而已。”
見她表情嚴肅,夜南潯收起笑容,撫摸著她的臉頰,“梔梔,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給我一點時間,總有一天,我會忘記過去,全心全意的隻愛你一個人!”
黎梔是他在乎的人,所以他不想騙她,對自己在乎的人誠實是好事,可這個時候,他一定不會知道她寧願他說謊!
明白了夜南潯的心裏還深愛令外一個女人後黎梔突然哽咽了,她低下頭含淚道,“南潯,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即便我可以等,我願意等,但是我卻沒機會等下去了…”
夜南潯心疼的把她攬進懷裏,輕聲訓斥,“胡說什麽呢?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突然說這些奇怪的話?”
“江敏來了,她醒了,她回來找你了…”黎梔失聲痛哭道。
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抱著她的人身體明顯瞬間僵硬,但片刻後他卻說,“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呢!”
“我說的是真的!”黎梔掙脫他的懷抱,眼神無比篤定。
“你啊,不就是想聽我說那三個字嗎?好,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現在不要說!等你見了江敏之後,如果你還想說,你就當著她的麵對我說!”黎梔忙擦幹眼淚,其實她比誰都清楚,夜南潯稍後見到了江敏,那三個字她這輩子都別想再聽到!
“你跟我來。”她拉起一臉茫然的夜南潯走進別墅,那裏有著他日思夜想的人!
“梔梔,別鬧了,再鬧的話我可真生氣了!”夜南潯背對著樓梯的方向,一臉慍色的瞪著她。
“南潯…”倏然,一把柔軟的幾乎讓人心碎的聲音驀然從他身後傳來。
黎梔十指握拳,指甲亦狠狠的掐進了肉裏!
夜南潯先是一愣,過了很長時間才緩緩轉身,當兩個原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站在一起的人此刻卻如梁山泊與祝英台般在黎梔麵前活生生的上演了。
“敏…江敏…”夜南潯震驚的喊出他這幾年來隻敢在心裏喊著的名字。
江敏踉蹌著上前撲倒他懷裏,‘哇’一聲哭的聲嘶力竭,“南潯,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你…你真的醒了?!”夜南潯激動的捧起她的臉,顫抖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她的眼睛,她的鼻子…
“是,我醒了!我已經醒了!”
一句“我已經醒了”讓夜南潯心疼的流出了淚,這是黎梔第一次見到他流淚,那淚是為了別人而流,卻流入了她的心底!
夜南潯激動的望著懷中的女人,完全忽視了在不遠處正佇立一個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何婉柔早就氣過頭了,她上前一步用手指著廖海東,“把你的狗嘴給我擦幹淨了!你要是再敢胡說半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婆婆對廖靜怡的維護每一次都讓黎梔異常羨慕,那豈止是好,簡直就是好的過分!
廖靜怡見這麽多人都在替她說話頓時膽子就大了,她突然掩麵抽泣,極盡委屈的哭訴,“我到底做錯什麽了?為什麽總是替別人背黑鍋,無論是認識或不認識的,都可以隨便欺負我!”
廖海東諷刺的大笑,他得意的走到廖靜怡麵前,“廖小姐,看來你還是太嫩了點!像我這種在商場混的男人豈會輕易栽在你這個丫頭片子身上?你不承認是吧?好,我有辦法讓你承認!”
廖靜怡驚慌的抬起頭,語無倫次的質問,“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廖海東突然從懷裏掏出手機,高舉向頭頂晃了晃,“我就是擔心日後出了事她不會承認,所以我特意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廖小姐那天晚上找我的時候,我們所有的對話和交易的過程全被我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