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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一定會找到她

  夏欣蕾隻聽了幾個字於是選擇忽略他接下來一連串的廢話,奪過他手裏的礦燈抱著懷裏四處掃射,幾道霧光亮嗖嗖地劃過山野,她驀然轉頭,“那這附近總有農戶吧?”


  菜鳥警察也算聰明,一聽就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指著右手邊的路盡頭,“那邊倒是有個小村子!”


  “快去找個農戶給我帶路!”她豁然站起身,礦燈的光照得她一雙眼睛澄澄亮亮,像是她馬上就可以找到賀子翔般,希望再度在暗夜裏點燃。


  菜鳥警察卻有些為難,“這個…人家都休息了,這樣算是擾民吧?”


  夏欣蕾懶得再聽他那些廢話,不顧禮數的拽住他的袖子,“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告訴他們,給我帶路的給十萬塊,找到人的給二十萬!”


  聞言,菜鳥警察眼睛瞪得老大,又看了一眼那輛黑色的賓利,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此刻那個躺在崖下、生死不明的倒黴鬼應該是個大人物!


  但什麽大人物深更半夜得不帶半個人獨自開車爬盤山公路?

  他小心得瞄了一眼夏欣蕾,這會都不敢正視了,想到適才自己凶惡的要把她扔下崖的野蠻行逕,不由捏了兩把汗。


  在泥巴路上行駛了十多分鍾便到了村口,零零落落的磚瓦房子,黑燈瞎火的,警察找到戶人家敲門,半晌沒人應門兒,夏欣蕾走上前趕開他,掄起拳頭就往門上擂,‘轟轟轟’得就聽見那木板門要被卸了下來似的,菜鳥警察頭上直冒冷汗,這女人膽子也忒大了些,農民可是最不怕事的,這樣吵醒人家準沒好處。


  他正想著,就聽門裏傳來一個男人粗聲粗氣的叫罵,“敲啥敲!是哪個半夜不睡覺在這兒瞎折騰!”


  緊接著門縫隙透出些燈光,木板門吱啞開了,菜鳥警察正要上前跟男主人好言解釋,有人比他行動更快,一把將他推上前,小聲在他背後叮囑,“你別講太多廢話,幾句跟他講清楚。”


  被這樣警告,他也沒好再多話,用方言跟那個男人說,“對不起,有人掉到山崖下去了,這位小姐說,誰給她帶路她忽悠給十萬,如果找到了人她就給二十萬,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人手的?”


  男人思索片刻,怕他說的都是騙人的,也不作答,夏欣蕾隨即指了指停在村口的黑色賓利,菜鳥警察會意,又道,“你放心,絕不騙人,你看看那車就知道,多少錢小姐都出得起,你隻管叫人來就行!”


  男人看看車,又看看夏欣蕾,點點頭,“好,我去找找人,給不給錢沒啥,忙還是幫幫!

  過了十多分鍾,原本寂靜的村子沸騰起來,家家戶戶燈火亮起,壯丁,婦女,老人小孩兒打著手電筒,全奔到村口看熱鬧,願意去幫忙找人的有十來個,夏欣蕾點了個壯實的婦女給她帶路,又塞了幾個壯男在車裏,剩下的人就擠了兩輛三輪兒車跟在後麵。


  原來下崖的路不在崖邊,而是從一條分岔的石子路下坎,穿過大片的林子,應該就可以到賀子翔大概墜落的位置了。


  人多林子裏就變得熱鬧起來,手電筒昏黃的光束交織,樹幹上爬滿了荊棘,男人用柴刀劈了給後麵的人開路,時不時驚起樹上憩息的烏鴉,翅膀一展停在墳頭上,‘呱呱’叫的甚是陰森恐怖。


  夏欣蕾暗暗慶幸,剛剛還好她沒衝動,這荒山野嶺的,如果單憑她一個人的話,恐怕還沒找到子翔她就先被嚇死了!


  進了林子深處,她不記得上坡上了多少次,終於到了平坦的地方,那個每次在她摔倒前都會扶住她的婦女用方言說,“這裏是半崖,留一部分人在這裏找,再分一些人去上麵!”


  菜鳥警察立刻跟她翻譯,她點點頭。


  然後他集合了所有人,分工完畢後,便領著三個壯男跟夏欣蕾繼續一起往上攀爬。


  直到這時夏欣蕾才真正知這名菜鳥警察的好心和無奈,這麽大的林子,別說一個人,就算是現在多了這麽些人,怕是也難找到!


  雖然這一年多來她遭受了許多,也承受了許多,但好歹她也算是嬌生慣養,然現在她的鞋子上積了厚厚的黃泥巴,高跟鞋被填成了平跟,抓樹幹的手也積了層黑木屑,往身上臉上一抹,花花白白的,頭被樹枝刮得散亂,糟糟蓬蓬的,燈光一照,汙頭垢麵,不堪入目,時而還扯開嗓子大喊幾聲,“子翔!子翔你在哪!子翔,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見狀,菜鳥警察十分不厚道的拿她下崖前美麗優雅的樣子和現在對比,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


  女人的美麗果然不是天生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夏欣蕾的體力嚴重透支,手腳並用幾近匍匐狀,婦女折了根樹枝遞給她,指著她的腳說,“姑娘,快把泥剔一剔,不然鞋子會越來越重的!”


  她感激的接過,而後找了顆石頭坐下,抬起幾公斤重的腿,一點一點的撬著鞋上厚泥巴。


  倏然,林子裏傳來一聲叫喊。


  她猛然抬頭,不遠處的幾道光束交錯閃過,沒錯,應該是他們在揮手。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木木的站著,緊接著又聽見那頭喊了一聲,“嘿!找到了,找到了!”


  “聽見沒,他們說找到人了!”菜鳥警察也按捺不住興奮,語氣不覺提高了些。


  可他一回頭,石頭上的人早就沒影了,他目光四處搜尋,才看到前方那個單薄的身影已沒頭沒腦跌跌撞撞的往光線那頭衝了過去!


  夏欣蕾抹掉一波又一波模糊視線的眼淚,顧不得腳下的坑和石頭,在樹叢中連跑帶摔,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越是急,似乎就越到不了,為什麽她跑這麽遠了,那幾道朦朧的光霧卻沒離她近點?!


  仿佛是把一生的力氣都用盡了,她才置身在那幾道光之中,而她尋了好久的人此刻---


  正奄奄一息得半靠在一塊石頭上,頭垂得死低!


  那一瞬,她突然沒了往前走的勇氣,雙腳定在那裏,仿若全身的力氣都在霎時間被抽空了,隻有手指頭不停在顫抖。


  子翔…


  他要不要緊?

  此刻是死是活?


  “這位小姐不用害怕,他沒啥大事兒!”那名神出鬼沒的菜鳥警察不知何時已蹲在賀子翔身邊,像檢查屍體般把他的頭掰來掰去。


  他的一句話驚回了她的魂,緊接著她怒火中燒幾步衝上前把菜鳥警察推開,斥責道,“你離他遠點,萬一再弄傷他怎麽辦!”


  語畢,她以手輕拭著賀子翔臉上和額頭擦傷的汙垢,又拉了拉他的手,跟往常一樣結實,還好…還好關節沒斷掉,接著她又衝那名菜鳥警察喊,“快檢查下他的腿!”


  “開什麽玩笑,我又不是x光機!”被她折騰了一晚的菜鳥警察也開始沒好聲氣了,可由於找到了人,他心裏還是高興的,忙走上前,挪了挪賀子翔的腿,得出結論,“我看不出來!”


  夏欣蕾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衝懷裏的人呼喚,“子翔!子翔!子翔!聽得到我叫你嗎?”


  “他都昏過去了,怎麽聽得到你在喊他?”菜鳥警察十分客觀的分析著,突然他睜大眼睛,好似見了鬼般,就見被他定義‘昏過去’的人的眼睛張開了一條細縫。


  “欣…蕾…”賀子翔似夢非夢的望著眼前的人,光線刺得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子翔!子翔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聽到他的回應,夏欣蕾喜極而泣。


  “我…我隻是…虛弱,快送我…去醫院!”


  “子翔,子翔!”她連叫了幾聲再沒回應,估摸著他能說兩句話已是費盡了力氣。


  這時幾個男人又圍上前,其中一個開口,“我們幾個一起背他上去吧!”


  夏欣蕾點頭起身,緊接著兩個男人一個扶一個背,菜鳥警察靠到她身邊,語氣喜悅,“找到就好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夏欣蕾望著賀子翔的背影,想輕鬆煩人吐口氣,卻現呼吸困難起來,眼前的景像越來越模糊,如墜雲霧裏,白茫茫的,隻有她的心落回了原處,還好找到他了,還好…


  昏過去前,她還聽到菜鳥警察急急的叫喚,“喂,這位小姐你沒事,喂,喂!”


  看來這名菜鳥警察也是頂點事的!


  私立醫院

  “大人物,大人物!我的天!”醫院的病房門口,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飄來蕩去,嘴裏喃喃自語,過往的醫生病人通通無視。


  “小張,你幹嘛不進來?”夏欣蕾拉開病房的門衝他喊道,菜鳥警菜驀然止步,裂嘴一笑,‘嘿嘿’兩聲,摸了摸頭進去了。


  菜鳥警察自畢業後才被分到小鎮,上任還不到一年。


  他怎麽也沒料到,自己一時的好心竟然救了市長近期千辛萬苦才拉來的投資商!

  昨晚將兩人送到醫院後,女的倒是沒昏迷多久就醒了,男的也沒什麽大事,隻是腿傷到了,再加上在夜間凍了幾個小時,冷暈了而已,休養一個禮拜應該就可以恢複,出院。


  他原想著公事公辦,做完筆錄後就回去調查這起案件,誰知一大早起來就接到同事的電話,語氣酸溜溜的,這才知道小鎮派出所在昨夜被市長,招商局長統統‘關照’過了,而他也要趕到醫院說明昨夜找人的情況…


  這些在他飛黃騰達前不可能麵對麵的大人物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麵前,雖然隻是對他微微頷首,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若能受到這些人的關注,那麽他這菜鳥警察以後就不會再是菜鳥了!

  他原想著公事公辦,做完筆錄後就回去調查這起案件,誰知一大早起來就接到同事的電話,語氣酸溜溜的,這才知道小鎮派出所在昨夜被市長,招商局長統統‘關照’過了,而他也要趕到醫院說明昨夜找人的情況…


  這些在他飛黃騰達前不可能麵對麵的大人物現在就站在自己麵前,雖然隻是對他微微頷首,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若能受到這些人的關注,那麽他這菜鳥警察以後就不會再是菜鳥了!

  所以,他現在說的話對以後的仕途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可——


  “其實昨晚是夏小姐堅持要下崖救人,並想到找附近農戶幫忙,如果不是她堅持不懈的努力,後果真不敢想像!而我…隻是做了一個警察該做的而已,不敢居功!”言罷,他不敢看幾個大人物僵硬的臉色,心裏歎息一聲,看來自己這輩子就是當菜鳥的命。


  夏欣蕾和賀子翔顯然沒想到他會放棄這麽大好的機會!

  於是她偷偷眨了下眼睛,賀子翔會意,對市長笑道,“張警員很謙虛,我未婚妻剛剛已經和我講了昨晚事情的經過,昨晚多虧了小張幫忙,而今天他居然沒邀功,還那麽謙虛,雖然在貴市生這樣的意外很遺憾,可有這樣盡職盡責的警員,相信也是貴市老百姓的福祉。”


  聞言,市長登時鬆了口氣,隻要這次商談的投資沒有泡湯就行!

  他忙笑著開口做了個順水人情,“哪裏哪裏!賀總無礙已是萬幸,當然,小張同誌也是值得嘉獎的!你放心,那幾個打劫你的匪徒警方那邊一定會盡快將他們抓捕歸案!”


  眾人亦禮貌客氣得笑起來,隻有小張還在為自己剛剛說了實話感到懊悔。


  醫生進來檢查,眾人告辭,警員小張也跟著準備離開,但卻被賀子翔突然叫住。


  “欣蕾,你幫我去樓下買些水果來。”


  “好。”


  待她出了門,賀子翔隨後又把安陽支開,房間內隻剩下他和小張兩人。


  “張警官,說說她昨晚上的情況吧。”


  於是小張把昨夜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最後還不忘強調,“昨晚本來我們是要等搜救隊的,保守估計救你的時間要遲兩個多小時或者更久!但您的未婚妻堅持要我們立刻下去找您,她甚至自己下崖去找,後來還找到幫忙的村民後,本來我跟她都可以不用下崖的,可她還是跟著大夥進了林子,為了找您,她昨夜吃了不少苦頭!賀總…您有這樣的未婚妻,真的很幸福!”


  語畢,小張才敢緩緩抬起頭,這才正視那個在電視和雜誌上經常可以看到的男人,雖然眼下他臉色是病態的蒼白,卻絲毫不損他俊逸的臉,難怪那個笨女人昨夜拚了命也要去救他!


  試問,誰不喜歡這樣優秀出色的男人?

  “我沒想到大城市養尊處優的女孩那麽能受罪,你看看她的手就知道,被刺刮了好多條小傷痕,可她都沒吭一聲,事實上她早就累得撐不住了,但還是堅持強撐著,直到找到您後沒多久她體力不支得暈了過去。”


  聞言,賀子翔抿緊了唇,頭轉向窗外,陰沉灰澀的天空,沒有下雪。


  半晌,他開口,“這就是你在市長麵前說實話的原因?”


  小張摸摸鼻子,“對,我怕如果我不說實話,會良心不安!”


  “你不需要良心不安,有個人或許不希望我知道實情。”他的語氣聽起來淡淡的,不易察覺其中隱含的一絲激動。


  小張‘啊’了聲,以為他說的是市長,撓撓頭,“雖然這次的事情讓您失望了,但市長也有他的難處,我雖是個小警察,可也常關注新聞,自從您決定來這裏投資後,很多外來公司也選擇了這裏,比如說您的供應商,也就近設了廠房,從而帶動了這裏的經濟發展…”


  小張滔滔不絕講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竟憂國憂民起來。


  賀子翔笑了笑,插話,“我不會因為這點事就撤資的,上千人的工廠也不是說撤就能撤的,你不必激動,好了…現在開始做筆錄吧,最好…在我未婚妻回來之前結束。”


  “好的賀總,那您具體說下昨晚您到底遭遇了什麽。”小張邊說邊拿出錄音筆還有筆記本。


  賀子翔點點頭,開始講述那晚的經過。


  昨晚當他拿了千斤頂轉身之際就見身後五個衣衫褸襤的漢子圍住了他,隨後一把尖刀抵在了他的腰間,其中一哥人上前搜走了他身上的錢夾,由於離得很近,他聞到這些人身上有很重的煙薰味,應該是長時間烤柴火留在衣服上的,以他對這個城市的了解,經濟不該落後到有人靠燒柴火取暖,再以他的觀察,這些人作案手段撚熟,極有可能是藏匿在附近山洞的在逃通輯犯!

  既然是通輯犯,他隨即看到了這些人的樣子,深知即便自己交出財物他們也不可能放過他!


  由於他隻一個人,這荒山野嶺的也逃不掉,案犯們便放鬆了警惕,圍攏到一堆清點他錢夾裏的現金,拿刀抵著他腰的人也有些心動,頻頻瞄向那些紅紅的票子。


  趁劫匪鬆懈時,賀子翔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砸向那人的眼睛。


  然還剩下四個人,他根本寡不敵眾,何況這些窮凶極惡的人都持有利器!

  他往身後看了看,以前走這條路的時候曾停車賞過景,下麵雖然是懸崖,卻有一個草皮的陡坡,可以減緩衝撞帶給身體的傷害。


  剛估量完形勢,其中一個人拿棍子往他胸前敲了一記,直接將他推下了山崖!

  頓了頓,他接著道,“如果他們拿走了我的手機,你就很好查了,我的手機有GPS衛星定位,剩下的事情你跟我助理溝通,他會幫你追蹤逃犯,這些人或許正是某大案的在逃犯,破了案,你一定能立功升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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