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厲先生,你滿意了嗎?
厲睿哲在觀禮台上麵,看到了這一切,急忙的叫現場的工作人員停止!他看到她的不掙紮,看到她的滿身是血!
他受不了,這比他自己被人狠狠的捅刀子都還要難過!
她害怕等待了三十分鍾以後,他看到的隻是她的骨頭!
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手指,不想要叫出聲了,可是小腹的墜痛感越來越明顯,時間是那麽的難捱,一分一鍾對她都是折磨,最後,有些東西從她的下腹傾瀉而下,變成了一道血液。
厲睿哲進去的時候,才發現,看到她的身下有特別明顯的一道血跡,那些血跡是。
他不敢想象,明明腦海裏麵就有一個答案,但是自己卻是不敢相信。他害怕自己的猜想成真!
裴琴韻癱在地上,她想要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看著他靜靜的冷笑,就像從來都不認識他一樣。
從頭到腳的都是陌生人!
眼神裏麵蒙著一層霧,她看不到他,眼神裏麵再也不能反應出來他的光亮來。
她的手在寸寸的變涼,他想要握住她的手,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到她的身上,可是她就像空洞一樣,儲存不了他傳遞給她的溫度,他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那麽難過。
感覺到她要離開自己,她要鎖緊自己的心,去到屬於她的王國裏麵,從此她與他再也沒有關係了。
他不要!
“裴琴韻!!!”厲睿哲大聲的叫了出來,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將她包裹起來,可是他的外套剛剛抱住她不久,又開始被血液暈染,厲睿哲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流這樣多的血,他早就料想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叫好了醫生在外麵,甚至為了她調來了一個醫療隊。
隻是這些都換不回裴琴韻的心了,她身上的東西缺少了一塊,再也找不回來,就算再有一個,也不是那一個了。
裴琴韻隻是看著他冷笑!從頭到尾的仇人,恨不得將他拆幹淨,全部吞進肚子!
“厲先生?你滿意了嗎?”她聲音裏麵不帶有任何的哭腔,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她,在問他今天晚上要吃什麽?
那些狼狗咬在她身上的傷口,並不多,因為厲睿哲采用一些狼狗懼怕的藥物。隻是她身上麵,掉了一塊肉,那塊肉是她曾經害怕到來的,隻是現在也無所謂了,因為那塊肉,已經離開了她的軀體!
再也回不來了!
她的孩子沒了,他怎麽還活得好好的!
她的父親,她沒有能力守護好,那麽現在她肚子裏麵的孩子還是沒有守護好,她覺得自己心裏麵好像是空了一塊!
不!不是空了!是被人挖掉了一塊肉!
“裴琴韻!你有孩子怎麽不告訴我!”厲睿哲看到她身下的那一灘血液,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就在自己的一時衝動之下變成了一個過去。
她的孩子,何嚐不是他的孩子。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嗎?”裴琴韻費勁的拉著他,將他拉到了自己的唇邊。
他聽見了她說什麽?
她說。
她說,如果她還可以活著,她永遠都不想要見到他!
她說,如果,她死了,她的輪回路上都不要遇見他!
不!
裴琴韻!
我不準你死!
第一次他躺在手術台上也沒有此刻的這般害怕,現在他一個人守在手術室外麵,等待著,他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人,手心裏麵的汗不住的留下。
手中的病危通知單,不知道已經受到了多少張,他簽字的手都在顫抖!
他腳下麵的煙頭已經不知道堆了多少,他害怕醫生一個出來,就告訴他不好意思,搶救無效!
他明明都是算好的,算好了那些狼狗的攻擊力,但是就是算漏了裴琴韻的身體狀況!
他的孩子,就是在自己不知不覺中失去了,他想要用孩子來緩和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卻發現,這些都是徒勞無功的,這個孩子的失去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自己的身邊有好多的人影在晃動,似乎還聽到了一個人對她抓狂的叫,叫她不要死,要不然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那個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隻是裴琴韻不想去理會了,她還有什麽東西是他沒有破壞夠的了。
她何德何能能夠讓一個站在A市頂端的人物,值得為她掏心掏肺的設計她的家人,掠奪她的家產!讓她成為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不想計較了,因為沒有什麽好計較了!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許是很久很久,久到現在她動一下都覺得自己渾身酸痛!
身上的那些傷口,看樣子是被包紮好了,可是自己的心呢?心上麵的傷口呢?能夠愈合了嗎?肚子裏麵空掉的那一塊,又該怎麽樣子去包紮。
她在朦朧中聽到了某人在她耳邊說,隻要她醒來,一切都可以開始。
當時她差點笑了起來,多麽可笑!
難道這個就是有錢人的專屬,看到自己傷到不行了,就以為許給自己一些好處,一切都可以和好如初!
這就是有錢人的通病,隻有自己的傷害才是傷害,別人都無所謂了!
厲睿哲!我們之間不可能,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
睜開迷離的眸子,看著那出現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她立刻警覺起來看,他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裴琴韻不由得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那個地方曾經住過一個生命,那個她還來不及知道,就流了的孩子!
不由得心中一痛,她不能接受他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的父親死了,她的孩子死了,為什麽他還活得好好的!
這不公平!
果然是他!不過他好像喝了好多的酒,已經神誌不清了,他瘦了!
是因為愧疚嗎?親手害死自己孩子的罪魁禍首,他現在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的內心不安,還是隻是覺得一個寵物的孩子不可惜!
裴琴韻想要掙紮的起來,問一問那個狠心的男人,是不是這樣想的!想要問她要一個結果!
隻是任她怎麽掙紮她也沒有坐起來,她的頭上大汗淋漓,她就像是一隻躺在了砧板上麵的魚,隻能任由漁夫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