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消失
第325章 消失
呼~~~
嘭！
砰！
peng！
蹦！
……
接連不斷響起的擊球聲，夾雜著呼嘯的冷風之中，響徹全場，聲入雲霄。
聚在場邊的高中生們，神情複雜，觀看著眼前的比賽。
不知何時，喧囂之聲已經悄然隱沒，取而代之的，是積壓於胸腔之中的三千紛亂。
只因為，在他們這一群人里，也算是一個好手的右端韋太郎，在北川空的面前，卻依舊是……
「怎麼感覺……」
「在他的面前，我們和之前六個球場的那些傢伙，沒有什麼區別啊。」
「把那個『感覺』去掉。」
「這傢伙，真的是一個國中一年級生嘛？」
「這麼強的實力，怪不得會有著『大魔王』這等恐怖的稱號。」
「話說，就算這傢伙強得有點太離譜了，我們這邊可也不能夠太丟臉了啊！」
……
四起的議論聲下，高中生們等來了主裁判的宣告聲。
「Game，北川，比分6-0。」
「一盤終，比賽結束，最後的勝利者是北川空。」
噠噠噠~咚咚咚~
淡黃色的網球，在撞上了鐵絲網之後，掉落在地。
一下又一下的彈跳滾動之中，吸引著一道道目光視線的注視。
「呼哈~呼哈~呼哈~~~」
「就這麼……輸了嘛……」
急促的喘息聲之下，是不斷滴落的汗珠，心神有些恍惚的右端韋太郎，直愣愣地看著身後的網球。
而左半場之上，則是面色淡然，淺笑依舊，風輕雲淡的北川空。
不急不喘的呼吸，微微冒出的細汗，活絡開來的身體，簡簡單單得『6-0』，都表示著北川空在剛才的比賽里，贏得很是輕鬆。
閑適之下，北川空望了一眼這邊微微失神的右端韋太郎，雙眼暗自微動。
「效果似乎還不錯。」
正所謂，重病還需重葯醫。
而剛才的這場比賽，正是北川空對右端韋太郎施的一味重葯。
……
右端韋太郎的網球體系，可以粗略概括為四個字——『神之右端』。
擁有的堅韌意志力，盡皆投注於自己的右邊半場。
那種堪稱變態的執著，近乎入魔，讓右端韋太郎構造出了自己獨特的網球風格。
自言『我的右邊是神之領域』，對右邊的守備有著絕對的信心，不會被打破。
這一切的一切，讓右端韋太郎成為了『右端之神』。
然而另一方面呢。
有得有失，有神有鬼。
將一切都傾注於右端的右端韋太郎，終究還是落下了他的左端。
正如北川空之前給予右端韋太郎的提醒點撥，網球，不只有『右』，還有『左』。
當右端韋太郎執著於『右』，將之化為神之領域之時，被忽略掉的『左』，卻是成為了右端韋太郎的破綻之點，更是成為了右端韋太郎網球道路之上的嘆息之牆。
如今的右端韋太郎，儘管還沒有觸碰到那道大門。
但若是一直不解決掉『左』的問題的話，右端韋太郎就將會一直被擋於界限之外。
『無限』二字，對於右端韋太郎來說，堪稱奢望。
繼續執著於『右』，或許右端韋太郎還能繼續變強，但是登臨頂峰的希望，將會變得無比渺茫，近乎於零。
但是幸好。
在右端韋太郎越陷越深，還沒有到無法回頭的這個時候，他遇到了北川空。
一個傳說中的『大魔王』，用一場毫不留情的對決，提醒引導了他一波。
儘管比賽輸得很慘，但至少右端韋太郎有所得。
噌！
恍惚失神的雙眼深處，一縷亮光悄然閃爍。
……
踏踏踏~~~
啪~
腳步聲之後，是兩手相握的輕響。
在一眾高中生的各異神情之中，北川空和右端韋太郎來到了網前，伸手相握。
「謝謝~」
一聲道謝，從右端韋太郎的口中說出。
於對視之間，兩人目光交匯，互相交接著彼此的訊息。
一抹淺笑，微微綻放，於輕輕地搖頭之下，北川空笑聲應答。
「右端前輩的那份執著，其實很了不起。」
「只不過，這份潛力無限的執著，卻不應該僅僅局限於『右』，若是能夠將之擴大到整個半場的話，相信右端前輩屆時將會踏入新的境界。」
面對著北川空的指點，右端韋太郎雙眸微動，顯然同樣期盼著那尚未到達的世界。
「感謝祝福。」
「我會帶著你的這份『相信』，繼續執著的！」
目光灼灼之際，兩個人再度相視一笑。
……
呼~~~
呼呼~~~
微涼的冷風，滋潤著眾人的心間，讓眾人的心神微微一靜。
在一眾高中生的注視之下，結束了賽后握手的右端韋太郎，慢步走下場去，開始思索著自己的網球之路。
而北川空這邊。
在最後的一次目光投注之後，便徑直一收，將視線從右端韋太郎的身上，移到了場邊高中生們的身上。
嘴角之上，弧線勾勒，淺笑浮現。
「那麼。」
「就有請下一位前輩，上場吧~」
右端韋太郎結束了自己的賞金挑戰賽，但北川空可還沒有結束自己的車輪戰。
北川空今天的目標，可是要挑它個二三十個高中生再說。
在一番觀察之後，北川空發現，這中間五個球場的高中生實力，的確是要比十號之後的尾部六個球場里的高中生們要高。
而且某一小部分的高中生，更是要高上不少。
就例如右端韋太郎。
就例如……
「嘿，北川小子。」
「第二場的話，就讓我來陪你玩玩吧。」
踏~
腳步邁動，重重地踩踏著大地。
行走之間，大開大合，虎虎生風，整個人的氣息，給人一種下山猛虎般的兇猛之感。
來人的氣息，逼退了不少高中生，將之顯露了出來。
唰——
抬眸對視之間，兇猛的氣勢，徑直衝著北川空傾瀉而來，欲要將之壓倒。
「7號球場，高中一年級，袴田伊藏！」
一邊向北川空介紹著自己，袴田伊藏一邊將手搭在了自己的外套之上，然後狠狠一扯一甩。
唰——簌簌簌——呼~~~
隨風飄飛的紅白制服外套，被突然捲起的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手中的網球拍一甩一轉，呼呼作響，一頭白色短髮，映襯著那張硬朗的面容。
笑容之下，露出的大白牙甚至有點發光。
……
網球場，網前。
看著對面挺拔著身軀，周身氣勢澎湃的袴田伊藏，北川空的雙眼之中，神情一凝。
「袴田前輩，還請多多指教了！」
「嘿，這可談不上指教，你的實力可比我強多了。」
「我只是上來向伱討教討教而已。」
「大魔王~」
性格直爽的袴田伊藏，和其他人比起來稍微顯得有那麼一丟丟的異類感。
有啥說啥的直白性子，倒是讓北川空覺得格外有趣。
在北川空的好奇淺笑之中，袴田伊藏直接將手中的網球拍拄向了地面。
「來吧，你來猜。」
「正or反？」
袴田伊藏的下巴一昂，朝著北川空示意問道。
「嗯~」
「老樣子，正。」
在北川空做出了選擇之後，負責轉拍的袴田伊藏手中一扭，直接讓網球拍迅速轉動了起來。
唰——
啪嗒~
一聲輕響，球拍倒地。
兩人抬眼一望，於一番旋轉之下，拍柄字母朝向了……地面。 「喲呵~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錯嘛~」
眉頭一挑，袴田伊藏的心情小小高漲了一波，豪爽的性格，總是會因為一點小驚喜而高興愉悅。
隨即。
就在兩人轉身邁步，準備去往各自位置就位的時候，袴田伊藏再次轉身，看向了北川空，朗聲說道。
「對了。」
「雖然知道你應該不會輕易中招受傷，但還是要說一下。」
「小心我的擊球哦，要不然，可是會受傷的。」
看著袴田伊藏那於笑容之中再度顯露出來的閃光大白牙，北川空亦是不由得被感染得一樂。
噌~
悄然露出的潔白牙齒之下，應聲說道。
「放心吧，袴田前輩，請儘管施為。」
「對於前輩的網球，我也很是期待。」
「哈哈哈~~~」
聽到北川空的回答之後，袴田伊藏徑直大笑而出，毫不遮掩的愉悅之中，一個大拇指豎起。
「你果然很有趣嘛，北川。」
那再度顯露而出的大白牙，一如既往的閃亮。
……
袴田伊藏，現年15歲，高一年級生，拿手絕技『消失』，目前位於第7號球場，
一如同國中網球界，北川空所率領的黃金一代國一生，整體強度直接壓過了國二、國三。
而目前的高中網球界，由平等院鳳凰率領的鑽石一代高一生，亦是強過了相應的高二、高三生。
就以袴田伊藏而言，在第二階段的五個球場之中，亦是實力最為強勁的那一撥高中生。
另外，根據原著描述。
兩年後的U17世界盃，袴田伊藏將會坐上一軍No.13的席位，出征世界賽。
而往前推的話，去年的袴田伊藏，乃是冰帝君王·越智月光的左右手之一。
越智月光、袴田伊藏、秋庭紅葉，被稱為『冰帝鐵三角』的他們，是冰帝學園去年能夠取得全國四強成績的核心因素之一。
總而言之。
袴田伊藏的實力，還是挺不錯的。
根據北川空的分析，是要比右端韋太郎要強的。
……
噠~噠~噠~~~
徑直響起的節奏拍球聲，將北川空喚醒，思緒回歸。
遙望著對面的袴田伊藏，北川空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驚芒，戰意湧現。
呼~
雙手在前，一握一輕扶，屈膝伏身之下，北川空那明亮的雙目，徑直凝望向了拍球聲的來源之地。
以袴田伊藏為注視目標，精神迅速集中。
似剎那，似片刻。
在北川空的等待之中，一聲輕響動，一道爆鳴響，一聲驚鳴起。
唰~
「北川，接好了！」
嘭！
咻倏~
一道黃色流光，在袴田伊藏那極速揮動的網球拍下，瞬刻出現。
極速飛馳的流光之球，破開空氣的束縛，朝著北川空所在的右半場發球區而來。
噌！
深邃幽深的雙目，緊緊地盯視著來襲之球。
伴隨著一縷驚芒閃爍，在北川空的雙眼之中，這一記發球所有的一切，已經是清晰可見。
「外側的旋轉，向下內切的角度……」
飛行的軌跡，墜落的落點，彈射的方向，再加上速度、力量以及旋轉。
很顯然，當一記發球的這些東西都被看清楚之後，接下它的難度將會直線下降。
踏~
一步輕踏，如清風拂曉。
遵循著身體的律動，踏步移位的北川空，逼近了右手邊的邊線。
呲呲呲~~~
右腳與地面的滑步摩擦聲下，北川空右手握持的網球拍，已經是引至右側身後，高高揚起。
「那麼，就是這裡了！」
唰——
一抹弧線，在嘴角勾勒。
輕語呢喃之下，極速揮出的網球拍，正好迎上了落地彈起的淡黃色網球。
砰！
腿部，腰部，手部，臂膀……
一處又一處的力量之源，被北川空調動了起來，恐怖的力量，帶動著網球拍，擊出了狂暴的一球。
咻倏~
那驟然捲起的狂風，飛揚瀰漫的煙塵龍捲，在北川空的這一記抽擊球之下，盡皆出現。
「好傢夥！」
「不僅輕易接下了我的發球，更是回了一記更加恐怖的抽擊球，真不愧是你啊，北川小子！」
·大魔王的恐怖，只有當你站在賽場上之後，才能夠體驗到。
——某位不知名的老兄。
而這個時候，正面迎接著北川空那威壓而來的滔天氣勢，還要努力看清楚來球完成回擊。
袴田伊藏表示，這勁可真給力啊。
不過……
「嘿，本大爺可不是吃素的！」
目光視線，瞬間變得凝重而認真，於興奮之中，驟然而動的袴田伊藏，朝著自己的左前方邁出了腳步。
踏~
「喝~啊！！！」
一聲暴喝，在袴田伊藏的口中炸響。
超大角度的揮拍之中，全身上下恐怖的力量，順著左手，灌輸到了網球拍之上。
嘭！
一聲爆裂炸響，徑直響徹全場。
左邊耳朵的耳垂上，熠熠發光的金色耳環，映襯著袴田伊藏的閃光大白牙。
「北川，來！」
一記暴力擊球之後，袴田伊藏再度開始朝著網前狂奔，更是向北川空發出了『網前對決』的邀戰之語。
一向直爽，喜歡率性而為的袴田伊藏，從來不會藏拙，也從來不會去考慮體力消耗這種東西。
痛痛快快的對決，才是袴田伊藏的追求。
而對於袴田伊藏的這份性格，北川空表示……
「哈哈哈~~~」
「來！」
左半場之上的豪言邀戰之後，右半場之上，亦是豪氣沖雲霄。
注視著來球，不等時間指針的轉動，一邊注目分析，北川空的腳步一邊沖著前方踏去。
退縮這種東西，大魔王表示，現在可不該存在。
踏~
唰——
重踏聲下，北川空向著前方衝刺的身影，極速掠動。
一個閃爍之下，來到了中線半場的北川空，眼中一縷驚芒浮現。
「最佳時刻！」
噌！
迎著來襲的黃色流光，北川空就是迅猛一抽，右手握持的網球拍，直接破開了空氣。
嘭！
超級半截擊！
一聲炸響之下，北川空沒有等袴田伊藏的大力抽擊球落地，而是在半空之中，直接上演了一記凌空抽殺。
咻倏~
驚鳴聲再起，在北川空的控制之下，一記中線球，直奔衝刺而來的袴田伊藏飛去。
不偏不倚，不高不低，剛剛好。
「好！」
「哈哈哈~~~」
看著北川空不僅應下了他的邀戰，更是主動回了一『禮』，袴田伊藏表示相當給勁兒！
踏~
刷~
迎著網球，呈現前沖之勢的袴田伊藏毫不露怯，一腳重踏地面，順著勁兒運轉的方向，雙手持拍的袴田伊藏，整個身體順勢跳起。
蹦！
一聲爆響，在袴田伊藏的暴力揮擊之下產生。
速度、力量、旋轉，在袴田伊藏的結合之下，這麼一記恐怖的爆裂重心垂直扣殺球，直接沖向了北川空。
「這一球不錯！」
注視著來球，一聲讚許，在北川空的口中說出。
不過，讚許歸讚許，認可歸認可，面對著這一球，北川空表示，他要點『技能』了。
踏~
唰——
噌！
「森羅萬象，皆為灰燼！」
「流刃若火——」
「一式·撫斬！」
噌——
呼——
剎那之間，伴隨著北川空的出刀抽拍，一道玉白之線，在他的身前閃爍。
一記反手的拔刀抽擊之下，一道金紅之色的流光飛馳掠空。
那剎那的寂靜，就連風都宛若是被斬斷了一樣。
恐怖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