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正面擊破
第324章 正面擊破
南區，網球場，人群匯聚。
右端韋太郎所在的左半場之上，在北川空的揮拍抽擊之下，原本徑直朝著左邊線場角位置飛去的網球，卻是莫名地發生了一個拐彎。
不規則的弧線軌跡出現。
於眾目睽睽之下，那攜帶著劇烈旋轉的網球，直接飛向了右邊的區域，雙目冷凝深邃的右端韋太郎，正等在那裡。
嘩啦啦~~~
「看，出現了！」
「是右端的拿手好戲——『Right Saber』！」
「能強行將網球牽引到右邊的『右端軍刀』，每一次見都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我之前每次輸給他都是因為這一招，配合上他那對自己右邊的神之執著和自信，真的沒辦法破解。」
「誰說不是呢。」
「……」
場邊的高中生們，在看到右端韋太郎使用出了『Right Saber』之後，紛紛變了神情。
有興奮的，有激動的，有期待的，有自信的，有面露苦澀的，有無奈感慨的，還有高聲呼喊的。
總之，嘈雜的議論聲之下，是對右端韋太郎『右端軍刀』的強大的認可。
隨後。
眾人的再度目不轉睛地看向了網球場。
他們想看一看，這個新晉崛起的小子，名聲大振的『大魔王』，一身實力究竟有多強。
面對著右端韋太郎的『右端軍刀』，又會有怎樣的應對方法。
……
咻倏~
開始拐彎，做著弧線運動的網球，在留下了一道圓弧軌跡之後，徑直越過了中線。
而在左半場的右半區里，右端韋太郎已經是於一步重踏之下，側身引拍，等待著來球。
嘭！
一聲脆響驚鳴乍起，在右端韋太郎的一記凌厲正手抽擊之下，一道道殘影幻象徑直出現。
咻倏~
網球拍的極速殘影，疾馳破空的網球的幻象流光。
噌！
「哦~」
「還是這種球嘛？」
悄然開啟的寫輪眼，三枚勾玉正在微微閃爍，猩紅之光下，北川空讀取分析著來球的一切。
網球之上的旋轉，盡皆納入眼中。
踏~
兩隻腳極速邁動，來到了網球落點的北川空，毫不猶豫的就是一個止步揮拍。
唰——
剎那之間的迅猛揮擊，只留下了一聲炸響。
砰！
北川空那乾淨利落的揮拍抽擊，卻是給人一種心悸之感。
不用去接這個球，在場的高中生們光是用眼睛看就知道，這一球的威力，比之上一球，更加強勁了。
當然，儘管如此，高中生們還是更加看好右端韋太郎的『右端軍刀』。
嘩啦啦~~~
「快看，又被吸過去了。」
「還好，儘管擊球的威力變大了，但是右端的『右端軍刀』依舊還有用。」
「『右端軍刀』的極限值更大。」
看著那再度飛向了左半場右邊區域的網球，高中生們吊起來的心紛紛一落。
鬆口氣的同時，變得踏實了起來。
右端韋太郎的神之領域，果然還是值得相信的。
然而。
和場邊的這些普通高中生不同，屹立於左半場右邊區域的右端韋太郎，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只是自顧自的踏步移位，調整身形姿勢，揮拍擊球。
唰~
嘭！
咻倏~
踏步，引拍，奮力揮擊，球飛驚鳴起。
一時之間，簡簡單單的動作，樸實無華，卻是顯得別有韻味。
而看著這一幕的北川空，亦是面色微動，嘴角弧線勾勒之際，嘴邊低聲呢喃。
「這種戰鬥狀態，不錯嘛~」
「別樣的區域型自我暗示，特殊的領域型增幅……應該還涉及到了部分的心理加成因素。」
在北川空的觀察中，開啟了『Right Saber』的右端韋太郎，出現了一種奇妙的變化。
或許是由於心理暗示，也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
總之，站在半場之右的區域里，右端韋太郎的實力得到了不小的增幅。
戰鬥意志，自我自信，堅韌之心，不屈之意，對網球的敏銳，對局勢的洞察，對對手的分析，對自身的最佳調動……
『右端軍刀』，一個不是領域，卻也是領域，不是狀態技，卻也是狀態技的奇妙能力。
……
嘭！
咻倏~
在數個回合的對拉之後，看著那再度飛向了左邊場角極限位置的網球，右端韋太郎依舊是面無表情。
一邊在右邊區域踏步移動，調整著位置，等待著網球的到來。
一邊自信鏗鏘地開口說道。
「你的擊球，已經不可能落在左邊了。」
「而我的右邊，你也不可能擊破。」
「所以，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北川。」
唰——
高高揚起的網球拍，在北川空的注視之下，迅猛揮出，那恐怖的力量，甚至直接帶起了一道勁風，卷得人心激蕩。
在右端韋太郎的霸氣宣言之下，場邊的高中生們紛紛開始了驚呼吶喊。
高聲為右端韋太郎助著威，興奮地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在他們看來，之前在尾端六球場橫行霸道的北川空，就將在這裡被他們解決掉了。
什麼不可戰勝的『大魔王』，都是假象，都是吹噓，都是那些實力不夠的傢伙們故意誇大的而已。
而他們呢。
第6號-10號球場，隨便出的第一個人，就可以將這尊所謂的『大魔王』給擊敗。
他們會用事實來證明，這座訓練基地還輪不到一個國中生來耀武揚威。
在右端韋太郎的自信感染之下。
高中生們都堅信，北川空將會敗在右端韋太郎的神之領域·『右端軍刀』之下。
然而。
很可惜……
現實是現實，幻想是幻想。
「哦~」
「是嗎~」
一句反問之語，從北川空的口中說出。
其中所夾雜的淺淺戲謔打趣，卻是讓專註的右端韋太郎眉頭一緊，心中閃過一絲怪異之感。
而下一刻，右端韋太郎的心神便是驟然一凝。
因為在右端韋太郎的感知當中，對面右半場上，正在側身引拍的北川空，身上散逸而出的氣勢……
變了！
噌！
「右端前輩！」
「接下來的球……可要小心了！」
唰——
俊朗的面容之上，淺笑隱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認真。
猩紅之下的一縷驚芒，右手握住的網球拍揮擊，在手臂力量的操控之下，隱隱切開了風的束縛。
砰！
咻倏~
「什麼意思！」
微微皺起的眉頭，表示著右端韋太郎的不解。
注視著北川空這一次的擊球，右端韋太郎的腦海之中，翻湧奔騰。
這一球，威力著實是又強了一分。
但是這一球的軌跡落點……卻不再是左邊場角，而是右邊，而且還是他的順手球。
站立於左半場的中線之右，右端韋太郎面色一冷。
看著那在自己的右腳斜前方落地，彈射飛來的網球，右端韋太郎的心中滋生出了一抹怒意。
「伱是看不起我嗎？」
「北川小鬼！」
「喝~啊！」
踏~
砰！
轟~
踏步，猛揮，重擊。
恐怖的力量，盡皆宣洩於網球之上，將之擊飛，朝著北川空回飛而來。
在北川空的擊球不再打向左邊，而是故意放到他的順手位置之後，右端韋太郎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亦或者說是，被挑釁了，而很顯然，這個挑釁是來自於北川空的『故意』。
所以，對自己的『右端』甚至可以說是『信仰』的右端韋太郎，直接怒氣燃燒，更是毫不客氣地回了一『禮』，將網球打向了北川空的順手位置。
禮尚，往來。
……
右半場上。
自顧自的踏步引拍的北川空，沒有去管怒火開始燃燒的右端韋太郎，而是再度挑釁說道。
「右端前輩，接下來，我會從正面……擊破你的右端領域。」
最後的半句宣言之下，北川空手中動作不停。
一記呼嘯狂風的迅疾揮拍，直接撞上了來球，『peng』的一聲，爆鳴乍起，驚鳴掠動。
而毫無疑問，這一球，又是讓右端韋太郎雙目一凝的右邊順手球。 「很好！」
怒極而笑的右端韋太郎，於沉凝一語之中，冷冷地凝視向了北川空。
「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從正面攻破我的神之領域！」
「哼！」
一道冷哼聲響起，隨後便是右端韋太郎毫不留力的奮力揮擊。
嘭！
咻倏~~~
……
嘭！
砰！
peng！
……
連續奏響的擊球樂章之下，是逐漸冰冷沉凝的緊張氛圍。
網球場上。
北川空和右端韋太郎陷入了刺激的對拉之中，每一球，每一擊，都可謂是火花帶閃電。
而在場邊的高中生們，則是受到了逐漸緊繃的氣氛的感染，紛紛收斂神情，消隱聲音，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網球場上的對決，等待著結果的出現。
對於這場走向逐漸詭異的比賽，他們都知道，勝負輸贏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正如之前兩個人的豪言。
一個人說自己的右邊就是神之領域。
而另一個人則是說要正面攻破你的右邊。
啊這……
其他的東西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最後的結果，才是唯一。
……
「呼哈~」
網球場之上，伴隨著一球又一球的激情對拉，右端韋太郎的神情逐漸凝重。
大口喘息聲，白氣吐露。
在這冰冷的氣溫之下，右端韋太郎感應著自己那逐漸僵硬的右手。
晦澀之感，逐漸強烈。
然而右端韋太郎卻是很清楚，這股濃濃的滯澀之感，氣溫與環境只是次要的，主要的因素，還是緣由於……
「可惡！」
「威力居然又變強了！」
「啊~喝！！！」
心語之下，低喝聲炸響。
奮力揮動著網球拍的右端韋太郎，感受著通過右手傳遞而來的猛烈衝擊感。
那力量與速度結合的恐怖衝擊力，讓右端韋太郎的心境已經不再平靜了。
因為右端韋太郎已經感知到了那個所謂的……『極限』！
「可惡！」
「怎麼會！」
「我的神之右端……」
無論右端韋太郎多麼不想接受，但這就是事實，他那所謂的『神之右端』，已經被北川空觸碰到極限了。
……
「哦~」
「終於到極限了嘛？」
右半場之上，雙眼之中的猩紅之光微微閃爍，右端韋太郎那微微一顫的右手，被北川空納入了眼底。
咻倏~
呼~
網球場上，聆聽著飛馳而來的網球的驚鳴，傾聽著冷風與氣流的呼嘯，北川空找尋到了那一點律動。
再現的淺淺微笑之下，北川空一步踏出。
嗒~
唰~
右手緊握的網球拍一松，順著轉動之勢，北川空直接將網球拍倒握於手中。
左手在前，掌心朝地，斜橫虛掩。
半個弓步的身體，隱隱前傾。
於雙眼微微閉合之下，右手倒握著網球拍，徑直朝著側身身後引去。
這一剎那，那獨特的姿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右端韋太郎。
「這是……」
儘管還是未知，但是右端韋太郎知道，這一球，將會是北川空的必殺之球。
「我的右端，是無敵的！」
心語呢喃之下，堅定著自我心神的右端韋太郎，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這一球。
只可惜，再如何去進行心理暗示，力量的差距，終究還是力量的差距。
就如同……這一球！
噌！
右半場之上，伴隨著北川空雙眼睜開，金紅之色的火海，悄然湧現奔騰。
似寂滅，似炙熱，更似神威的雙眼之下，魔之天音，驟然降臨。
「森羅萬象，皆為灰燼！」
「流刃若火——」
「二式·松明！」
噌——
那一剎那，似若出鞘劍鳴。
由靜轉動的北川空，右手倒握的網球拍，迅猛抽出，快若閃電。
伴隨著一聲驚鳴，一道金紅之色的流光箭矢，徑直奔向了左半場的方向。
落點軌跡，一如既往。
依舊是右端韋太郎的右腳斜前方，跟之前的球路沒有區別，但是這一次的這一球……
右端韋太郎已經是接不住了。
噌——
咻——
嘭~咻倏~
咚！
在所有人的目不轉睛之下，伴隨著一道金紅流光的飛馳閃爍，一連串的聲響炸裂。
而就在右端韋太郎不甘心的掙扎空揮之中，一聲『咚』響出現。
於那飛揚的灰塵之下，一枚冒著黑煙的網球，嵌入了右端韋太郎身後的鐵絲網上。
一球之威，恐怖如斯。
這一刻，右端韋太郎有些愣神恍惚，而場邊的高中生們，亦是於眼神的數度變化之中，倒吸涼氣。
嘶嘶嘶~~~
就剛才那一球，他們站在場外，看得很是清楚。
那種速度、那種力量、那種威力……
他們這群人里，誰都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在場上接下來。
要知道，在場上看到的球，和在場下看到的球，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
沉默，是最好的獨白。
看著那打完了那麼猛的一球之後，卻依舊是若無其事的北川空，眾人越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高聲歡呼？大喊牛比？驚呼頓起？
可問題是……他們現在是另一頭的啊……
唰——
頓時間，感慨萬分的高中生們，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右端韋太郎，寄希望於這位『神之右場』還能有戲。
然而。
「正面攻破嘛……」
一抹苦澀，出現在了右端韋太郎的心中。
看著對面的北川空，右端韋太郎的網球之心，一時之間出現了一寸裂痕。
「嗯~」
感知著右端韋太郎身上的氣息變化，北川空眉頭微皺。
思索瞬刻之後，開口說道。
「右端前輩，有時候，太過於執著『右』，可不好喲。」
「要想在網球的世界里擁有無限的可能，『左』，也是不能丟掉的啊。」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右端韋太郎一愣。
「左？」
「太過於執著『右端』，儘管讓你修成了一種獨特的網球風格，但也局限了你的道路。」
一邊說著，北川空那熠熠神光的雙眼，讓右端韋太郎一陣恍惚。
「好了，不多說了。」
「接下來，就用網球來告訴你一切吧，右端前輩！」
唰——
在右端韋太郎的緩緩回神之下，北川空將手中的網球拍帥氣地凌空一轉。
帶著一米淺笑，開口說道。
「下一球，攻破你的『Right Saber』。」
「而且，接下來會一直在左邊得分哦。」
「右端前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