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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身陷狗窩

  第180章 身陷狗窩

  彈指間,漫漫數月過去。


  應伯爵和雙刀開山牛鐵山在汴梁城的這大牢當中相遇,二人都是大感詫異。


  一方面,距離上次在清河縣相遇已經過去太久。


  另一方面,此地可是大獄。


  牛鐵山皺緊了眉頭,望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上大驚失色的應伯爵,用手一指,冷聲問道:「你這廝何以在此?」


  應伯爵一見到牛鐵山,便如老鼠遇見貓,心中直發毛。


  想當初,應伯爵和龐春梅在那個令人萬般沉淪的春江花月夜裡,當時牛鐵山究竟是如何當即一刀將臨清通判王道坤給砍死的。


  至今想來,情景仍舊曆歷在目。


  想來,此間畢竟是汴梁城的大獄。


  牛鐵山等人究竟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應伯爵一時間彷彿整個人都如同墜入迷霧當中一般。


  他感到奇怪,感到匪夷所思,但其實這雙刀開山牛鐵山同樣也是困惑不解。


  牛鐵山又怎能想到,後來應伯爵舉家前往汴梁城。


  並且在汴梁城中和徽宗皇帝相見,徽宗皇帝立即任命他為朝堂里的給事中。


  原來,童貫這廝惡貫滿盈,天下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童貫畢竟已經被關進牢獄里幾日之久了,此事難免走露風聲。


  花蓮教的教眾們耳聽得童貫被徽宗皇帝關進深牢大獄里,立時便坐不住了。


  粗略籌劃一番,便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個的一身黑衣,偷偷溜進大獄里。


  方才花蓮教的教眾們趁著獄卒不備,突然間從暗中衝出,以最快速度將在場獄卒全部擊翻在地。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場中的獄卒們當場斃命。


  然而又怎生想到,他們分明是鐵了心此番劫獄,將童貫這次從大獄裡帶出去,交給百姓們好生折磨一番。


  然而,當他們來到近前,卻發現童貫這廝居然已經慘死在當場!

  里裡外外看過去,童貫分明是被手持著通體上下滿是鮮血的匕首的應伯爵所殺。


  倘若說童貫並非是應伯爵所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牛鐵山站在原地愣了片刻,隨即猛地蹲下身來,一把死死抓住應伯爵衣領。


  「童貫是你所殺,並非旁人,是也不是?」


  牛鐵山的聲音愈發冷酷起來,應伯爵聽在耳朵裡面,渾身寒毛倒豎。


  應伯爵心道:卧槽!你爺爺的,童貫位極人臣,而他們花蓮教的這些窮鬼們定然是氣人有、笑人無。


  牛鐵山這隻野豬向我問起童貫究竟是不是我殺的,反正他們肯定不懷好意,也決計不可能是為童貫尋仇來了。


  應伯爵第一時間便想通了這一點,於是猛地脫口而出:「不錯!他正是我殺的!」


  不料,應伯爵話音剛落,牛鐵山綳直了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一掌狂拍在應伯爵的後腦上。


  應伯爵當即便昏迷了過去,不省人事。


  牛鐵山環顧四周,沖著身後的花蓮教教眾們說道:「過來兩個兄弟,將這狗官以及童貫屍身扛在身上,咱們現在儘快打道回府!」


  隨即,牛鐵山身後走出兩名黑衣人,二人分別將不省人事的應伯爵與童貫的屍身從地上拉起來,扛在肩上。


  一行人等,並未在此地久留,很快便順著原路逃之夭夭了。


  應伯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昏迷了多久。


  當他睜開惺忪的雙眼時,天色早已黑透了,天地之間一片昏暗。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試圖坐起身來,但他發現自己的雙肩之上被五花大綁著,就連半分也是動彈不得。 他分明想要活動一下手腳,然而他所處之地似乎空間非常狹小。


  用盡了渾身上下所有力氣,也是壓根就動彈不得哪怕那麼兩、三寸。


  稍頃,應伯爵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聲疾呼傳來:「陳老三你說什麼?教主今夜會回來?」


  應伯爵心中一緊,立時便想起了自己昏迷過去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他本就天資聰穎,茲要一想,便就琢磨出緣由來。


  他心道:哎唷!大事不好,看來牛鐵山那個王八蛋死野豬,是把老子帶回到他們花蓮教里了!


  應伯爵想到此一節,登時心亂如麻,全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弄成現在這番局面,搞不好自己的小命便交代在這裡了。


  自己府上的那些榮華富貴,也就此告別了。


  大老婆潘金蓮,二老婆龐春梅,三老婆李瓶兒,十有八九可能也就後會無期了。


  他越想越急,數次想要掙脫開這無形的牢籠,然而任憑他如何努力,都是無濟於事。


  突然間好生苦惱,非常恨自己。


  倘若是在清河縣裡的時候,和謝希大他們好好的學幾手拳腳功夫,那該是多麼便利的事情。


  根本不至於使自己淪落至今日這般窘困的下場。


  卻也由不得他多想,很快,外面便有一大群人涌了進來。


  此間突然人聲鼎沸,應伯爵愣在當場,拿著耳朵聽著。


  愕然發覺,少說也得從外面瞬間便湧進了三十多、四十人。


  這幫人各說各的,聲音粗細分明,在應伯爵聽來,其中高矮胖瘦、各式人等一應俱在。


  北方口音,南方口音,中原口音,東北口音,頃刻間,便將這一方天地吵鬧成了一尊大熔爐。


  旁人不認得,但牛鐵山的聲音就即便是化成了灰,應伯爵也是一耳便知的。


  果然,很快,應伯爵便聽到了牛鐵山的聲音從他身後西南方向傳來。


  「此番我等原想著,衝進大牢里去,將童貫這個狗賊帶出來,任憑百姓們發落。」


  「唉!實在是人算不如天算,等到我和兄弟們趕到牢獄里時,童貫已經死了。」


  牛鐵山搖頭晃腦,朝著眾人說著。


  牛鐵山這番話令在場眾人扼腕嘆息,看上去,他們一個個的雖然此生根本就和童貫毫無瓜葛,但卻彷彿與童貫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彷彿與童貫有著怎麼也過不去的血海深仇。


  看官,可也真是噁心得很,君不見世間有多少此等劣根品性之徒。


  看上去嫉惡如仇的,可說到底,不過就是閑的,平日里,分明都是萬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一旦撞見了點以為不平的事情,便一跳三尺高,如同一尊成了精的活菩薩似的。


  稍頃,應伯爵聽見一人說道:「當真該死!可氣,可恨!」


  又一人急聲問道:「既然童貫那狗賊死了,究竟又是誰人把他殺的?」


  牛鐵山聞言,情不自禁朝著炕上的那一隻大布袋瞧了過去。


  牛鐵山冷哼一聲,用手一指那隻大布袋,說道:「那王八蛋,就是被兄弟們裝在這裡。」


  應伯爵心中一緊,心道:啊!你爺爺的,我說老子拼了命都動彈不得呢,原來這是一隻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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