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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字字皆血淚 滿紙辛酸言

  第179章 字字皆血淚 滿紙辛酸言

  接下來一連三日,應伯爵始終都被徽宗皇帝軟禁在家裡。


  潘金蓮等幾名婦人站在屋內,遠遠地眺望著屋外四處把守著的士兵。


  李瓶兒沉聲一嘆,說道:「此次夫君可算是闖了大禍,究竟該怎麼收場呢?唉!」


  龐春梅同樣也是扼腕嘆息:「那卻又能怎樣?從皇宮裡回來的那天晚上,夫君都已經將事實告訴給咱們了,十有八九,天子不可能饒了他的。」


  潘金蓮想了片刻,而後說道:「究竟能不能夠饒過他,眼下看來還都是兩說,但可以確定,天子從始至終那般寵信、疼愛咱們夫君。」


  「經此一事之後,興許天子再也不會對咱們夫君那麼好了。」


  這個結果,著實是令應伯爵府上眾人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但在此事的具體執行上面,徽宗皇帝其實做得很高明。


  聖上表面上不動聲色,彷彿時時刻刻都要問罪於應伯爵。


  但背地裡,卻正在嚴密暗查童貫。


  這三日里,徽宗皇帝始終都是一頭扎進那部《江湖英雄志》的世界里。


  扎得很瓷實。


  聖上一口氣從第一回目,一路看到第二十五回目。


  越是往後看,越是能夠感覺得到應伯爵當時在寫就這部巨著之時,當真堪稱是「字字皆血淚,滿紙辛酸言」。


  由於這部小說是雙男主,所以徽宗皇帝的注意力分出了一半來,放在那個原型人物是應伯爵畢生至交的角色上面。


  那一日在亘岳里,徽宗皇帝聽應伯爵說起他的那位自盡而亡的畢生之交。


  聖上對此人名字倒也記不大清楚,只記得是姓「遲」。


  而在這部小說里,應伯爵同樣也將這個人物取作「遲」姓。


  朝霧夜月,或是艷陽萬里,或是群星密布。


  徽宗皇帝始終都猜測著應伯爵的這位自盡而亡的畢生之交,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何以,應伯爵會對此人有著這般無與倫比、冠絕一切的深情?


  閑話休說。


  且說三日之後,又是整整四天過去。


  一日清晨,應伯爵府上,皇宮來人。


  應伯爵聽說徽宗皇帝要他緊急入宮,潘金蓮等幾名婦人一聽宮人這麼說,一個個均是嚇得花容失色。


  她們都猜測著,徽宗皇帝十有八九是要賜死應伯爵了。


  宮人小聲對應伯爵及其家眷們說了一句:「你等將心放在肚子里,應大人決計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此番聖上臉色可不大好看,應大人您好自為之。」


  應伯爵百般無奈之下,只得是跟隨宮人入宮。


  在婦人們揮淚送別之下,應伯爵堂而皇之地進入皇宮右文殿。


  應伯爵甫一見到徽宗皇帝,立時便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陛下,臣知罪了!陛下!」


  他心中不斷大叫:卧槽,我趙佶老哥一聲不吭,不會是想要對老子施以宮刑,將老子閹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我趙佶老哥沒有那麼變態吧!

  右文殿里,此時尚且還有其他幾名著手處理給金國割地賠款一事的大臣。


  徽宗皇帝正和這幾名大臣密切交流著,所以並沒有理會應伯爵。


  應伯爵始終跪在地上,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徽宗皇帝沖著幾名大臣點點頭,示意幾種方案可行。


  隨即,徽宗皇帝便命這幾名大臣退下去了。


  很快,右文殿里便只剩下徽宗皇帝和應伯爵兩個人。


  徽宗皇帝看了應伯爵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光候,你且起身,來朕面前。」


  應伯爵聽徽宗皇帝稱自己為「光候」,鬼使神差之下,隱隱覺得似乎徽宗皇帝已經寬恕他了。


  但他實在是不能夠確定。


  於是,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徽宗皇帝手指關節用力敲擊著桌面,沉聲說道:「你和老九之間相處融洽,朕心甚慰,童貫一事,朕已派人暗中打探清楚了。」


  「其實仔細想想,在這件事情上面,你和老九所做的並無多大錯,但無論如何,你畢竟是犯下了欺瞞朕的大罪。」


  「朕與你之間的感情,那自是沒得說,眼下有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可願意?」


  要知道,這個機會對於應伯爵而言,就等同於是一根生死稻草!

  應伯爵自是萬般珍惜。


  「臣謝過陛下!」 應伯爵連忙跪在地上。


  「你過來近些,朕仔仔細細地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做。」


  徽宗皇帝對應伯爵輕聲說著。


  應伯爵起身,一路走到徽宗皇帝身旁。


  徽宗皇帝湊近至他耳邊,輕聲嘀咕了一番。


  應伯爵逐漸眉頭深鎖,瞠目結舌地看向徽宗皇帝。


  他也不敢多問什麼,畢竟陛下都已交代下來了,他只得去照做。


  他離開右文殿之後,一路跟隨兩名宮人去了大獄。


  當他看到坐在大獄里,正啃著香噴噴的雞腿的童貫之時,他心中都已揪巴成了一團。


  「本官奉聖上之命,前來探視童將軍,你等先行退下。」


  應伯爵雙手背在身後,沖著獄卒們說道。


  獄卒們望著應伯爵,滿臉誠惶誠恐,快速退下。


  童貫聽到應伯爵的聲音,立時一臉春風得意。


  一把就將手中那大半截熱氣騰騰的雞腿,沒有好氣地用力摔在地上。


  隨即快步走了過去,雙手緊緊抓著獄門,急聲問道:「應兄!陛下是不是親自讓你前來將兄弟我放出去?」


  應伯爵上上下下打量著童貫,點點頭,輕笑道:「哎唷!童大哥你真是聰穎過人,一眼便看出聖上的意思!」


  童貫放聲朗笑,迫不及待道:「哈哈!應兄,你童大哥我出去了之後,可要去好好和陛下訴訴苦!」


  應伯爵從懷中掏出一支鑰匙,「啪嗒」一聲脆響,將獄門打開來。


  一面說著:「沒錯,的確是應該好好去和陛下訴訴苦,童大哥啊,你此番著實是受苦了!」


  「咱們兄弟幾人,一定要將康王這個黃頭小兒碎屍萬段!」


  應伯爵將「碎屍萬段」這四個字咬得死死的。


  童貫快步從獄中跑出,氣喘吁吁著道:「不錯!康王趙構這是活到頭了,你大哥我非要一刀刀將他身上的肉,活活地給他……」


  「啊!應兄你……應兄你……」


  「啊啊啊!」


  在童貫這一聲聲慘絕人寰的狂喊聲中,應伯爵將悄然間插進童貫胸口的那把利刃,不斷向更深處捅去。


  一時間,童貫身上鮮血淋漓,鮮血一路向下滾滾流淌。


  頃刻間便將應伯爵的握刀之手染紅了一大片。


  「噗通」一聲悶響,童貫癱坐在了地上。


  他用手指著應伯爵的臉,連話都已經說不利索:「應兄!你……何以……何以如此!」


  應伯爵臉上閃過一抹落寞,沖著將死的童貫說道:「童大哥,這是聖上的意思,休怪兄弟我了。」


  應伯爵一面說著,將手中的利刃猛地一把抽出。


  與此同時,童貫身亡。


  應伯爵望著慘死在地上的童貫,輕聲一嘆,說道:「童貫啊童貫,你我二人相識一場,你待我總算是不錯,你這條命,算是我欠你的!」


  應伯爵緩緩蹲到地上,伸手輕輕地將童貫睜著的雙眸給合了上。


  續聲說道:「從此以後,你的家眷們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的,安息吧。」


  應伯爵正要起身朝著外面走去,突然間,他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慘叫聲。


  他當下心中一緊,正要循聲快步跑過去。


  但眨眼間,他便看到一夥黑衣人從慘叫聲傳來之處,齊齊飛奔進來。


  「啊這……童貫死了?天啊!童貫死了!」


  為首之人,連聲大呼小叫著。


  應伯爵倒吸一口涼氣。


  聽著這人的聲音,應伯爵嚇得雙腿一軟,當場便癱坐在地上。


  瞠目結舌地打量著此人的身形,心中驚道:你爺爺的,這人是花蓮教的雙刀開山牛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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