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愛他的唯一方式(4)
幻想,始終都隻是幻想罷了。
苦澀笑了笑。
衫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孤獨寂靜的黑暗,她蜷縮起身子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了被單之中。
瞬間好冷,也好疼。
疼得眼淚都跟著不自覺的流出來了。
可就在這時候,“啪——”一聲,偌大的休息室變得透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她極為熟悉的霸道氣息。
低緩的步子驟然停在床邊,“你叫我?”
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而平靜。
薄被下,那團小小的隆起微微一怔,沒有動彈,更沒有出聲。
還沒來得急流出眼眶的眼淚,立馬收了回來。
他沒走?
那麽剛剛………
她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感到害羞,一時間竟無顏再麵對他,索性閉上眼睛裝睡起來。
反正,她裹著被子,他也看不見她,不是嗎?
蕭紀景差一點就被蘇凡珂給騙過去了,甚至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可是天公不作美,他才剛轉過身去,準備離開,她不爭氣的五髒廟就再次不識相的“咕嚕”一聲叫了起來。
這一聲,很大,很響,響到連空氣中都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囧字。
蕭紀景停住了腳步,轉回身,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餓了?”在這樣安靜的夜裏,他的聲音還是一樣高貴而優雅。語氣裏那些赤果果戲虐成分,卻著實把她給氣得牙齒直癢癢。
她承認她是餓了,可她現在為什麽就是那麽那麽的不想理他呢?
“餓了就起來吃飯。”
“………”
“還是,你想繼續裝死?”
“………”
繼續裝死也許比較重要。
“你要是不願意起來,就繼續躺著。我隻是進來拿行李的,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出差,一會就走,如果你想被餓死在這裏,我是不會介意的。你死的樣子要是太難看,大不了,我回來以後再換一間辦公室就是了。”
說罷,蕭紀景轉身就走。
沒有絲毫的留戀。
強大氣場跟著也瞬間消失了,蘇凡珂心頭一緊,不出三秒就猛的從床上彈了起來。
被單隨之滑落,她卻不曾顧及,“紀景………”
聲音裏滿是緊張。
像是十分害怕蕭紀景立馬會丟下她走了那樣。
唇角微微的向上勾了勾,他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轉身,“不裝死了?”
她木訥的點頭,答非所問,“你真要去出差?”
“嗯。”
“去哪裏?去多久?什麽時候回來?”
說實在的,她此時一點都不希望蕭紀景去出差。
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好不容易才有這麽一點點的起色,即便是短暫的,她也想好好珍惜剩下來的每一分鍾。
看著如此這般的她,蕭紀景便緩緩的邁開腳步,重新走向了她,最後坐在了床邊。
氣息靠近,目光拉回。
蘇凡珂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掩不住的失落,就算她再怎麽想極力掩飾,還是被蕭紀景給發現了。
“那個,我一會就起來,我不會打擾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光果的肩膀上,那裏印滿了他們在昨天夜裏歡愛時所留下來印記,清清紫紫的,很是紮眼,他卻覺得很是得意。
“舍不得我走?”他輕聲問,語氣柔軟的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我………”
她是舍不得他離開,可她阻止得了他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
能留在他的身邊,就已經是件很奢侈的事了,她顯然不能再要求太多。
緩慢的抬起了手來,伸出指尖,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肩。
“南非那邊的貨源出了點問題,我必須親自去一趟,一個星期左右回來,或者………”微弱的電流通過指尖的皮膚在兩人之前流竄起來,把曖昧瞬間點燃,“或者你跟我一起去?”
“啊?”
蘇凡珂一陣錯愕,就連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流連這件事都忘記了。
跟他一起去?
是她聽錯了?
還是出現幻覺了?
“去嗎,嗯?”聲線曖昧到了極點。
別說是蘇凡珂舍不得他離開,就連他也是一樣的,因為單單隻看到她此時模樣,他就很自然的想起了昨夜,她躺在他身下輕喘的嬌媚的樣子。
想法為什麽會在突然間變得如此瘋狂?
其實連他自己都驚訝了,而且程度不亞於她。
為什麽,他著實道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這樣想了,還沒等他考慮清楚,話便這樣脫口而出了。
從始至終,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善於掩飾的高手,所以方才,在他內心之中閃過一絲詫異的時候,蘇凡珂自然是沒有發現的。
他的指尖仍然流連於她光果的皮膚間。
呆楞了很久,她才緩緩的抬起了眼看著他,搖了搖頭,“你是去工作嗎?”
“嗯。”
“我去了也幫不上你什麽忙,我不去了,而且我………”
“怕我把你賣了?”
她趕忙搖頭想否認,他卻微笑著繼續說:“雖然你身材差了點,也沒有什麽特殊技能,但於我來說,你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所以我暫時還沒有把你賣掉的打算。”
纖長的睫毛像兩把羽扇一樣緩緩的垂了下去,情緒掩不住的又低落了幾分。
是啊,他說的沒錯。
跟他身邊過往的那些鶯鶯燕燕相比,她是平凡了些,是他生命之中最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於他來說,她的利用價值,不過就是爺爺手裏的一份東西罷了。
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不用時時刻刻都來提醒她吧?
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沮喪的輕輕吐出三個字,“我知道。”而後便把臉別開,再也不想理他了,至少現在是。
“去一周的話,應該要收拾不少行李吧?我這就起來幫你收。”
說罷,她便準備起床,卻被他摁住肩膀,“你知道了什麽?”
“沒什麽。”仍舊不願看他。
她如此這般的樣子,他不喜歡。
以他的精明,自然是知道她誤會他的話了,可再次開口的時候,“不要妄自揣測我的話,更別試圖曲解。”
隻用了一秒鍾,他的聲音就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狀態,冷冰冰的。
“我沒有。”
他已經說得如此明顯了,又何需她來曲解。
修長漂亮的手指轉瞬間扣住了她瘦弱的肩膀,惹得她一陣生疼,她卻沒有喊出一個字。
此時的她,樣子倔強極了,讓他忍不住又加重了幾分力度。
她卻仍舊不願讓他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