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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第275章 真人戰天君,我劍也未嘗不利!

  第275章 真人戰天君,我劍也未嘗不利!

  東方破曉,金烏東升!

  那肆虐了一夜的雷劫已然消散,復歸於平靜之中,天地得一清寧。


  那被新任北椋王徐鳳年,從天上請來的真武法身,如今亦是消散一空。


  就連那最後的一抹靈光,也在洶湧雷罰之下,消散得一乾二淨。


  可以說,上一任佔據了,此方天地真武大帝業位,不知多少萬年的那位神靈,如今已然猶如,升入天際的炊煙一般。


  就此,煙消雲散了!


  一身道袍破破爛爛的洪洗象,看著那金烏東升,笑著說道「陳玄,我還覺得,你廢了這麼大的勁兒,就是為了,讓天雷劈我嗎?」


  「不對,這不對啊!」


  「重要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徐鳳年才對,上一任真武大帝轉世的徐鳳年才是啊!」


  他只是五百年前的一介散人,最多也就得到了,天地眷顧啊!


  可那徐鳳年,先是無名道人,又是秦皇,現在仍舊是個王侯。


  如今的徐鳳年,才是真正的徐鳳年,沒有了真武大帝轉世,這一層身份在。


  天地之間匯聚而來的氣運,也就是眾生的信仰,才算是真正的消散。


  或許,這一局名為天地的『棋局』,從開始就已然註定,正是因為,會有真武轉世徐鳳年,才有的徐驍,在春秋征戰中,成為佔據了北地三州之地的北椋王才對。


  陳玄站在那葫蘆口的崖壁邊上,看著那乾涸的暗紅色大地,說道:「不錯,猜的不錯。」


  「雖然,天上這些神靈,已然轉世為人。」


  「可是,他們的法身,依舊穩坐天上,佔據著天地業位。」


  「所以,從那一年,讓天上仙人如雨落人間,便是為了今朝。」


  「包括,阻止王重樓,將那一身的大黃庭,傳給徐鳳年,也是我的本意。」


  這是事務本來,應有的發展順序,也是天地應有的進程。


  身負春秋三甲之名的黃龍士,其實並沒有看錯,他翻的書本就無錯,只是因其來到了書中,才讓故事發生了改變。


  洪洗象抬頭看向了,就地搭著營帳的北椋王徐鳳年一行人,喊道:「徐鳳年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須臾之間,他便明白了,為何陳玄要讓,佔據了真武大帝的神靈,連一點靈光都不存。


  那本就是,那位神靈的本意,承載了數萬年,眾生的繁雜的意願后的本意。


  是故,在構建真武法身的眾生信仰,消散於無形之中后,那尊神靈的真,便顯露了出來。


  久不見真我,自然承受,真武之位,於是選擇道化於天地之間!

  那麼接下來,就該天君降臨了!

  陳玄手持拂塵,靜看那本該湛藍的青天,倒轉如夜幕一般!

  天幕倒轉,斗轉星移,白日星象,這隻存在於,此方天地史書內的景象,卻是第一次出現在了,人世間普通百姓的眼中。


  哪怕是平日里,素來注重殺伐的北椋軍卒,此時也是惶惶不可終日終日。


  只見那巍峨天門之內,有一車輦,在眾多天兵天將的護衛之下,出了天門來到了這浩渺天地之間。


  數道數十丈粗細的信仰天柱,自那天門之外,砸落了人世間。


  數百道神靈的法身,出現在了天地之間,也出現在了,那些尚未退走的北莽謫仙人的眼前。


  這些平日里,哪怕是他們,也難得一見的神靈們,如今卻是齊齊出現在了,這幽州葫蘆口。


  事情大發了,而且是他們都扛不住的事情,他們除了躲著,什麼也做不了。


  陳玄揮動拂塵,懸於那夜幕之下,平靜的目光,落在了那諸多神靈法身之上,他平靜道:「這些都是法身,他們的真身,恐怕此事都在,人世間吧!」


  「或是,已然被天君奴役,成為了傀儡吧!」


  「將自身的意志,強行加在天地的身上,如此便是罪孽,可天君犯下了,如此罪孽。」


  「為何,還敢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佔據了一方天地,承受了天地萬靈,不知道多少萬年信仰的神靈,又該有多麼強橫呢?

  可既然他來到了此間,那麼就註定了,今時今日必然要戰上一場。


  那天君冷漠的說道:「你是聖人門人,如何知道,我等散修的苦楚。」


  「本君,昔年也是靠著,自身的修為境界,才驅逐了那些諸神,建立了天界。」


  「本君,如何行事,何須一一介,界外之人來評述?」


  「即便你是,聖人門人,可一個沉入九難,最多也就是個天仙功過的,也敢在本君面前,隱隱狂吠。」


  他當年一個,誰都看不起的散修,出去闖天下,卻意外的贏得了天下。


  這不是他有什麼本事,這就是天意,上蒼的意志!

  爭奪,此方天地時,那些諸神,可謂是橫壓天地,每誅殺一位神靈,他們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他成功的驅逐了,那浩渺長河中,某方永恆真界,派遣過來的神靈。


  所以,他如願以償的做上,那天界之主的位子。


  一介靠著開後門的聖人門人,又有什麼資格,來論述他的功過呢?


  天君者,為天界主,本就是言出法隨!

  狂風如刀,驟雨如劍,傾瀉而下。


  在那凄厲的風雨中,陳玄身後仙光萬千,映照得夜幕,猶如白晝一般。


  尤其是,陳玄腦後,那圓陀陀、明晃晃的圓形神光,更是驅散了這風雨如注。


  陳玄平靜的拿出了一方玉冊,說道:「這是天君昔日立下的誓言,在此方天地洛水,立下的誓言!」


  「雖然,那時候的天君,尚且只是一方人間皇朝之主!」


  「指此方天地天河,洛水以為誓,方才獲得了,一方印璽,承載天地氣運的印璽。」


  「天君,要不要看看,當初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那怕是滄海桑田,海枯石爛,洛水不再,難道誓言,就真的不作數了嗎?」


  這是他老師,贈給他的最後一件靈寶,先天之物,有著一如白澤之能。


  大羅之下,無有能夠,逃出者!

  神光一掃,遍知其生平!

  聞言,天君大怒道:「誓言背棄了又如何,憑什麼本君,歷經磨難才,登臨天界之主的位子,憑什麼那浩渺長河中的那群人仙聖。」


  「非得,重新排這封神榜,排了又排,又是何故?」


  他已然是天君,無數萬年以來,此方天地在他的治理之下,可謂是蒸蒸日上。


  難道,還有人比他這個天君,更為熟悉,此方天地的情況嗎? 風雨如注,那幽州葫蘆口,已然是洪水滔滔,不知道沖拆了,多少廢棄的堡寨。


  洪洗象護著,徐鳳年一行往遠處走去,可沒有多遠,卻被一隊天兵天將攔下。


  天兵天將,亦是為了,誅殺徐鳳年而來!


  為首的天將,顯了法身,高聲喝道:「奉天君,法旨!」


  「誅殺,叛逆之神,徐鳳年!

  法旨扔出,天地禁錮,若是還是真武轉世的徐鳳年,自然不畏懼如此的禁錮。


  可如今的徐鳳年,只是徐鳳年!

  天君親至人世間,自然沒有了,天地意志壓制諸多神靈、仙人。


  洪洗象持劍而出,攔住了追殺的諸多神靈,盎然古劍在手。


  今時今日武當山洪洗象,重現五百年前散人呂洞玄之風姿。


  那邊,陳玄聽著這位天君,有些不要臉面的話語,說道:「天君,好不要臉面。」


  「此方天地,即將走入終焉,到了最後,也只能是,肥了天君一人爾!」


  「可惜的是,天君費盡心機的在,平行於此方天地的某方天地之內的翻書人,引到了此方天地。」


  「意圖拔苗助長,造就一個,修行的大世,好讓武夫飛升為仙。」


  「天上仙人為神靈,最終讓天君你,以一方天地為資糧,晉陞為那太乙仙。」


  「這浩渺長河之中,還有比天君你,打得算盤更為響亮的存在嗎?」


  或許,在最初的時候,這位天君還秉承著,造福天地的想法,可是在隨後的歲月中,面對著封神再起的局面。


  這位曾經,要為天地服務的天君,已然成為了一個獨裁者!

  將天地萬靈的天地,變為自身的資糧,好躍出那堪稱極限的一躍,成為了能夠,自由行走浩渺長河,映照諸天的太乙仙。


  只是,大道好輪迴,蒼天又何曾,饒過誰呢?

  天君勃然大怒道:「陳玄,爾果真膽大包天壺!」


  「吾以,至金仙。」


  「已然沾染煉舊了不朽靈光,爾欲試一試,本君手中帝劍,是否鋒利嗎?」


  一柄神光萬千,鋒芒刺破了,天穹的靈劍,已然出現在了天君手中。


  天君,執掌天界,取天界本源,煉舊的帝劍,今日出鞘,自然是驚動了世人。


  只見那劍氣縱橫,橫了整個人世間,只此一劍,便要碎了人世間,那些修行劍道之人的那一顆道心。


  陳玄揮手,那道自武當山小蓮花峰上,那棟竹樓中飛來的八面漢劍,落於陳玄之手,陳玄持劍,言道:「天君,我劍也,未嘗不利!」


  說時遲,那時快,陳玄手中那柄八面漢劍,脫手而出,猶如一道流星,徑直砸向了那天君,所在的車輦。


  這來自於陳玄,借用了天地之力,砸出的一劍,自然是極為沉重。


  比山嶽重,是厚重,是坤勢!


  地勢坤,厚德以載物!

  天君面對這避無可避的一劍,冷笑道:「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實在是可笑至極。」


  「今日本君,就斬了你這聖人門人,以儆效尤。」


  聖人門人何其之多,沾上點邊兒的都敢於,自稱是聖人門人,在他看來,這陳玄估摸著,也就是一個聖人,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門人罷了。


  殺了,也就殺了,誰又能耐他如何?


  隨著一聲,無聲碰撞,天地也是為之失色,地龍翻身,群星震顫不止。


  說是無聲,實則是兩柄靈劍,碰撞在一起所傳出的聲音,實際上已經,在瞬間讓所有人都聽不見。


  所以才是無聲,聽不見聲音,可不是無聲嘛!


  八面漢劍倒飛而歸,陳玄看著靈劍,劍身上出現的些許裂痕,也是收了靈劍,提上了那一盞宮燈,八景宮燈!


  陳玄平靜說道:「這般強橫的修為,不愧為是,橫壓了一方天地,無數萬年的天君。」


  「可不知,天君是否,識得此物,否?」


  宮燈之中,神火萬千,只見有一朵,晦明晦暗眼看著就要熄滅,卻無論怎樣,都不會熄滅的小火苗,從那宮燈之內飛出,朝著那天君飛去。


  陳玄此刻,怒道:「若是天君,靠著自身的本事,修出來的不朽仙,那麼陳某,自然是殺不得。」


  「吾之境界,著實是給,師門丟人了。」


  「可,天君忘了,你的修為,來自於眾人,應眾生而生的修為,真的屬於天君你一人否?」


  「看,這是眾生的怒火,此怒火,可殺得天君否?」


  只見那微弱的火苗,在臨近那天君之後,化作了無數道洶湧火龍,朝著那天君飛去。


  在那無數道火龍之中,竟是有一道,放棄了近在眼前的天君,以毅然決然的姿態。


  沖向了,那新任的北椋王徐鳳年,似乎是在復仇,復屠城之仇!

  火龍席捲了整個夜幕,夜幕不在,火龍焚天,是謂之『炎!』


  那被眾生之火團團圍困住的天君,冷笑道:「知我、罪我者,唯大道爾,你們誰都審判不了我!」


  然而眾生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怒火,如何是般輕易就能夠抹除的存在。


  即便是,天君費勁了心機,也是難以抹除,那般洶湧的火焰!


  往日里,對天君最為忠誠的仙人們,也是無有一人敢於上前。


  陳玄目光平靜的看著,正在勉力抵擋火龍的洪洗象,恨鐵不成鋼般的說道:「洪洗象,眾生之火,問的是心,你心無愧,你擋得住嗎?」


  「太上曰:『福禍無門,唯人自招!』」


  「不是你的因果承負,你擋什麼擋,若他果真生性薄涼,擋不住眾生之火,也是應該。」


  「呂洞玄,你莫非要,看著吾將,封神榜上那人,除了名嗎?」


  那一道眾生之火,直奔徐鳳年而去,是他也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畢竟,他又不是真聖人不是!


  如何能夠做到,全知全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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