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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第274章 洪洗象乘鶴至北椋,真武不復真

  第274章 洪洗象乘鶴至北椋,真武不復真武身,真人降天罰!


  夜幕當空而起,武當山小蓮花峰上,那座竹樓內的燈火已然熄滅。


  整座武當山,亦是隨著夜幕,陷入了沉寂之中,唯有那天柱峰上,卻是燈火通明。


  那座太真宮內,與那新任北椋王徐鳳年,有著三兩分相似的,真武大帝之象,此刻卻是生出了諸般的裂痕。


  裂痕自真武大帝象的足下而起,一直蔓延至其上丹田處!

  武當山宋知命,看著這離奇的一幕,不由得響起了,小師弟方才所言之世,他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王師兄,武當山終見真武,那新任的北椋王,便是天上的真武大帝轉世。」


  昔日,還未曾是北椋王的北椋世子徐鳳年,就有著其是真武大帝的轉世。


  只是那個時候,很多人也只是懷疑,哪怕是他們,也不敢輕易的斷定,徐鳳年就是真武轉世,而如今那徐鳳年,請來了真武法身。


  那麼自然可以斷言,新任的北椋王徐鳳年,就是那天上的真武大帝轉世。


  只是真武塑像出現如此之多的裂痕,又意味著什麼呢?


  他不敢去想,也不敢說出來啊!

  武當掌教王重樓,亦是在隨後,來到了這太真宮內,他看著那真武塑像,手中掐指一段,點燃了三柱清香,後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那清香裊裊之氣。


  許久之後,王重樓轉身,背對著那尊真武塑像,遠望夜幕,說道:「北椋王請來了真武法身,真武法身受到天道壓制。」


  「按照陳玄的說法,真武大帝只是一尊業位,那麼便說明,真武業位同徐鳳年,最後的牽扯就要沒了呀!」


  「真武不再復真武啊!」


  椋莽之戰,隨著那年天上仙人如雨落人世間之後,在那些北莽仙人,不計損耗的幫助下,北莽的江湖武夫,可以說是節節攀升。


  而北椋三州之地,古往今來,又有幾分飛升,又有幾人會對著,這貧瘠的北椋三州,抱有什麼情感呢?


  武當劍痴王小屏,手持長劍,沉默的說道:「師兄,您的意思是,真武大帝隕落了?」


  武當山供奉真武,五百載有餘,本以為終於要見真武了,沒想到卻是如此結果。


  一聲比一聲重的嘆息,從宋知命口中吐出,他說道:「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小師弟已然前去相救,或許徐鳳年,能夠重歸真武神位。」


  可是這話已說出口后,就連他也不怎麼詳細,徐鳳年是真武大帝轉世,而春秋魔頭徐驍,是徐鳳年的親爹。


  無論怎麼看,這人世間的人們,都不會接受,這樣的真武大帝轉世。


  莫非這就是,眾生的意願嗎?


  王重樓搖頭道:「難、難、難,一切自有天數定論,非是我等,能夠決斷之事。」


  比如說那封神榜,比如說那天上如雨一般落人世間的謫仙人,皆非他們能夠決斷之事。


  當今之事,唯有守著這武當山,此能夠對得起,祖師當年創建,五百載武當山之基業!


  隨著幾聲清脆的響聲,太真宮內這一尊真武大帝象的面部,所塗的顏料,已然散盡。


  真武大帝象,沒有了面容,正合真武之業位。


  這一任,真武大帝,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重歸真武之位!——


  北椋,幽州,葫蘆口外!


  夜幕之下,大戰未曾停歇。


  這一戰北椋軍卒死傷慘重,北莽的江湖武夫,亦是死傷慘重。


  北椋王徐鳳年,三請真武法身,降臨此方人世間,讓北莽軍神,依然是天人大長生之境界的拓跋菩薩,難以招架。


  北莽棋劍樂府的府主,劍氣近黃青,在那真武法身的殺伐之下,已然失去了自己的右臂。


  失去了,那握住手中的劍的右臂!


  反觀那,北椋王徐鳳年,亦是不好受嗎,滿頭白髮狂舞,宛若狂魔一般。


  在北椋王徐鳳年身後的那一尊真武大帝法身,依然是越發的淡薄,只是卻怎麼也不願意離開。


  似乎,還在對那徐鳳年,念念不忘,這便是上一任真武大帝的最後執念樂。


  拓跋菩薩在斬殺了,圍攻而來的數十鐵騎之後,手持戰刀以洶湧之勢,沖入了那被北椋鐵騎護住的陣中。


  意在斬殺,這位剛剛繼承樂,北椋王位不足一年的年輕藩王。


  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夠多了,北莽十餘位,指玄境界的江湖武夫,死在了那真武法身之下。


  劍氣近黃青,亦是戰力大減弱,已無與那徐鳳年,一戰的戰力了。


  說時遲那時快,北椋鐵騎再次沖陣,意在用鐵騎之命,換徐鳳年之命。


  在北椋軍陣之內的兩千餘鐵騎,竟是衝出,朝著那拓跋菩薩,以及那北莽最後的幾位,江湖武夫殺去。


  馬蹄聲脆,聲聲催人死!


  遠處山丘之上,竟是同樣響起了馬蹄聲,北莽種檀率領的三萬精騎到了。


  這才是北莽,太平令在得知了,那天上仙人如雨落人間之後,為北椋王徐鳳年,布置的殺機。


  此戰,北莽共出動了,四路人馬,而種檀就是最後一路。


  「擒殺北椋王者,賞萬金,賜爵萬戶侯!」


  隨著北莽第四路大軍主將,種檀的這一聲高喝。


  三萬北莽精銳騎兵,沖陣而來。


  那剛開始加速的北椋兩千騎,頃刻之間,便陷入了,北莽精騎的陣中。


  北莽三州之地,終究是比不上,北莽的一國之力Q!


  李義山亦是面帶駭然之情,看著遠處,說道:「不應該啊!」


  只是,戰場之上,金戈鐵馬,血灑疆場,已然是無人,回應春秋毒士李義山,這聲不應該了。


  雖說,北椋王徐鳳年,為真武轉世,克身邊親人之氣運。


  可反過來,若沒有真武轉世的氣運,恐怕那屠了春秋上百人,只多不少的上一任北椋王徐驍,早就死了呀!


  屠城本就有傷天合,自古以來,能破城而不屠城者,便可稱之為『名將。』


  這也是為什麼,所謂的北椋軍,在春秋國戰之時,能夠如此悍勇的原因。


  破了城,就能搶糧、搶娘們、搶銀子,每逢攻城皆是如此。


  如此,士氣,軍心,又怎能不旺盛呢?


  可是如今沒有城給北椋軍屠了,自然只能靠著,壓榨百姓嘍! 以軍力之盛,而橫壓北椋三州之地,弩箭盯在腦門上,哪個北椋人,又敢於說,北椋王徐驍,不好呢?

  拓跋菩薩迅速殺掉攔路的幾人後,哈哈大笑道:「種檀,你這小子終於來了,此戰我等,皆為陛下,立下了曠世奇功!」


  只要殺掉了這北椋王徐鳳年,那麼之前戰死的江湖武夫,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徐鳳年目光如炬的看著,朝著自己殺來的拓跋菩薩,高聲道:「北椋王徐鳳年,四青真武!」


  只是那座巍峨天門之內,再也沒有神光回應,徐鳳年的高喝。


  事不過三,便是如此道理,那北椋王徐鳳年身後的那淡薄真武法相,就是徐鳳年最後護身符了。


  真武法身橫壓而至,可如今的真武法身,連一個天象境界的武夫都不如,又如何能夠擋住,已是天人大長生境界的拓跋菩薩呢?

  徐鳳年請來的真武法身,消散於無形之中,拓跋菩薩也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就是一刀斬出!


  「大膽!」


  只聽得那夜幕之上,一聲爆喝!

  一道身影已然驟然墜落,一柄古劍橫空而至,擋住了拓跋菩薩,對徐鳳年必殺的一刀/。


  拓跋菩薩看著,那洪洗象,說道:「五百年前的呂祖,如今的武當洪洗象,莫非你也要,保這北椋王嗎?」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那日同武當山謫仙人陳玄,一同在天門外,殺得眾多天上仙人、神靈,不敢出來的洪洗象,居然真的要救這徐鳳年。


  洪洗象搖頭道:「非是我要救他,而是我如果不救這徐鳳年,徐脂虎會傷心的啊!」


  「況且,我今日只保徐鳳年不死,剩下的人你們自己接著打!」


  他來此只是為了,保徐鳳年一命,這是他同徐脂虎的約定。


  雖然,這一趟他本不該來此,但是他還是來了,因為他不想讓,徐脂虎傷心。


  拓跋菩薩冷哼道:「撤軍!」


  而後北莽大軍,徐徐撤出了這葫蘆口。


  雖然那洪洗象話是這麼說,可卻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小命兒,去賭洪洗象不會對他們動殺機啊!

  沒有人敢這麼去賭!


  徐鳳年看著,那北莽大軍逐漸退去,也是問道:「牛鼻子,怎麼我剛才,沒能四請真武啊!本王,不是真武大帝轉世嗎?」


  剛才,還真實兇險萬分,若是沒有洪洗象,前來相救,恐怕剛才他就已經,死在了那拓跋菩薩的刀下。


  洪洗象滿是無奈的看著徐鳳年,說道:「事不過三,真武大帝轉世前,為了重歸真武之位,所留下的手段,已經用盡了。」


  「你跟真武業位,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你現在,只是北椋王徐鳳年。」


  「也幸虧,你現在不是真武大帝轉世了,否則那滾滾天雷,在剛才就要落下來了。」


  徐鳳年本無錯,可卻觸犯到了女青天律,無論北莽拓跋菩薩的修為境界,是怎麼起來的,尚且都屬於人世間之內。


  是人世間的爭鬥,而徐鳳年卻是請來了真武法身,如此便是違背,女青天律?

  徐鳳年呢喃道:「天雷滾滾?」


  「唉!」洪洗象掰著徐鳳年的臉,讓他朝著那夜幕之下看去,只見那夜幕之上,天雷已然滾滾猶如潮水一般而來。


  一身著青衣,腰間懸著一枚玉印,眉心處有一道龍章鳳篆流轉的巍峨神人,看著那四屍遍地的戰場,喝道:「真武轉世徐鳳年,擅動神靈業位之力,霍亂人世間!」


  「依天律,判爾天雷加身!」


  而後,天雷之聲,滾滾而來!


  洪洗象淡然一笑,說道:「若不是,徐渭熊還認你這,所謂的弟弟,你現在早就死了。」


  能夠決定徐鳳年生死的從來只有陳玄,若是陳玄想要徐鳳年身死,那麼他壓根來不了此地。


  「不對,這天雷,怎麼來劈我了?」


  洪洗象看著,朝著自己而來的天雷,掐指一算,也是說道:「陳玄,要說狠,還是你狠啊!」


  天雷是真,天律也是真,沒有絲毫的作假,只是他被牽連進去了。


  他承受了,本該由徐鳳年承受的天雷,雖然徐鳳年,不見得會死在這天雷之下。


  畢竟是北椋王,能夠為其擋刀的認,可是有很多啊!

  多的是糊塗之輩啊!


  天雷不歇,沒有繞過徐鳳年,更不曾饒過那洪洗象。


  天雷愈發的沉重,洪洗象此刻,竟然也是有那麼一絲的後悔。


  遭瘟的的徐鳳年,三請真武,居然造就了,如此的天罰,若是一個不小心,他就扛不住了啊!


  在這天雷之下,徐鳳年亦是勉力支撐。


  那在不遠處,陳玄的身影,已然出現,他看著抱頭鼠竄的洪洗象,說道:「這就是因果承負,洪洗象你躲不開,就別躲著了。」


  「讓天雷,劈一劈你就行。」


  「本就是上一任真武之事,你非是自討苦吃,摻和進來!」


  「此為天地之怒!」


  可以說,天地的意志,都將飯喂到,這洪洗象的嘴邊了,可洪洗象卻是,壓根兒就不打算吃。


  洪洗象見到陳玄的身影后,一邊朝著陳玄跑,一邊說道:「陳玄,你這是遭了大瘟疫,竟然選擇這麼坑我。」


  「這一次,算是被你給坑慘了。」


  可不慘嗎?大半的天雷,追著他一個人跑。


  而那徐鳳年,卻有上一任真武大帝,最後的底牌,抵擋那滾滾天雷。


  他這不就是,白來了嗎?

  陳玄平淡的說道:「太上曰『福禍無門,唯認自招!』」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選擇被天雷劈,卻來罵我。」


  一切都是自身的因果承負,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最初的選擇,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所以並非是命是定數,而在在一個個的選擇中,只有那一條路,走得通啊!


  洪洗象停下,攔住了從天墜落的天雷后,說道:「真武大帝這一次是真的隕落了在,只剩下了真武的業位,尚且還在靜待,有緣人的到來啊!」


  可是此方天地,誰又能夠,擔當得起,真武的業位呢?

  誰人,能當真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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