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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第413章 傻柱哥,你聽誰說的?

  第413章 傻柱哥,你聽誰說的?

  小年一過,再一禮拜就是除夕。


  不過今年的冬季,卻冷不了多久了。


  因為一過完年,緊接著就馬上立春。


  屆時天氣會逐漸回暖,一天天地暖和起來。


  徐慶剛吃完午飯,抬手翻看著元旦之前剛買的新掛歷,心裡暗暗盤算著日子。


  立春是正月初八。


  初一、初二,在家呆兩天,初三看望老丈人,順便給工人報刊的『李峰宏』打電話,拜個年。


  多年相識下來,已算是老熟人了。


  初四、初五,徐慶扭頭詢問媳婦靜紅,到時是先去惠麗華和羅紅娟,趙愛玲她們那邊,還是去李國華和二牛那邊。


  馬靜紅雙手捏著剛給閨女做的小棉襖,扭頭朝徐慶道:

  「慶哥,這還沒過年呢,到時候再說唄,說不定啊,咱們還沒去他們家,他們先上咱家來了。」


  徐慶一笑,覺得媳婦說的在理兒,轉身走到炕沿跟前,將睡著的閨女身上小棉被,輕輕地給掖了掖,然後邁步走到屋外,上中院找傻柱串門去了。


  現如今,臘月二十四,大院里人都早已放假。


  按理今兒也算是小年,因為南方的小年,要比北方推遲一天。


  但北方不按照南方的習俗過。


  所以,今天的大院,沒昨兒熱鬧,眾人中午前後把自家房子用雞毛撣子和掃帚,笤帚,打掃乾淨后,都在各自暖和的屋裡貓著。


  冬天嘛,除了置辦年貨,或有事不得不外出,大冷天的,誰願意出去閑逛。


  只有愛國一家三口不在,愛國昨天帶著愛倩,抱著鴻福上他老丈人家去了。


  說在那邊住幾天,臘月二十七回來。


  徐慶早上帶著媳婦、兒子,妹妹,把自家的主屋和小屋打掃完后,又把二弟住的房子和單獨留給馮嬸住的房子,也一併收拾乾淨。


  這會兒沒啥事,便去中院,找傻柱聊天。


  傻柱忙了一個上午,他既要收拾他中院的兩間房子,又要打掃老太太留給他的房子,好不容易忙完,睡了一小會兒,正一個人躺在他中院熱乎乎的炕上,翹著二郎腿嗑瓜子。


  他現在媳婦找不到,索性也不著急了。


  反正就這樣子了,有人幫他介紹,捯飭一下,去相親。


  要是能互看上,瞧對眼兒,那就直接結婚。


  以前傻柱要求很高,最開始是非黃花姑娘不找。


  後來,是城裡的就行。


  再後來,農村的也成。


  可隨著他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要求一降再降,卻仍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傻柱現在啥也不要求了,只要是個女的,沒啥毛病就成。


  見徐慶過來,傻柱翻身坐起,丟給徐慶一把瓜子道:


  「慶子,找哥哥我有事?」


  徐慶接過瓜子,磕著道:「這不閑了快一個月,屋裡待不住,找來你這坐坐。」


  傻柱聞言,咧嘴道:「要不咱哥倆喝點?」


  徐慶應聲:「好啊,我現在回屋拿酒去。」


  傻柱溜身下炕,穿上鞋子道:「成,那我去廚房,給咱哥倆弄幾道下酒菜去。」


  當徐慶回到後院,拎了一瓶白酒再次進到中院傻柱屋裡時,傻柱已端了一盤腌鹹菜,一碟油炸花生米,從廚房出來。


  傻柱把碟子放到熱炕上道:

  「慶子,稍等一下,哥哥我再炒個雞蛋,一大媽前天給了我五顆雞蛋,我現在炒一顆,給咱倆再添一道下酒菜。」


  徐慶擺手道:「傻柱哥,甭麻煩,弄點芝麻醬,你屋裡有蔥的話,咱大蔥蘸著吃不也是一道。」


  傻柱一聽,覺得也是,便轉身進廚房,拿了四根大蔥和兩個酒盅,兩雙筷子,與徐慶坐在炕上喝起了酒。


  他一年上班,在廠里的食堂后廚,天天做飯,早膩歪了,能不下廚,那是打死都不想碰一下灶具。


  傻柱先與徐慶舉起酒盅走了一個,才一邊用筷子夾著鹹菜,一邊說道起來。


  「慶子,哥哥我有個事很想問你了,上次一大爺在,我沒好意說,現在就咱哥倆兒,你跟哥哥我說句實話,你小子是不是在五分廠惹禍了?」


  「傻柱哥,你聽誰說的?」


  徐慶不知傻柱為啥這麼問,好奇不已。


  傻柱用筷子夾起一粒花生米塞進嘴裡,嚼著道:

  「沒聽誰說,這不你突然不上班,院里閑了大半個月,五分廠的廠長位置讓愛國頂了,你要沒惹出亂子,幹嘛廠長當的好好的,非不幹。」


  聽見傻柱這話,徐慶恍然,敢情大院眾人,還在疑惑自己為啥離開五分廠,不由苦笑道:


  「傻柱哥,我真沒惹事,你想多了。」


  傻柱放下筷子,咧嘴再次問道:「慶子,真沒惹事?」


  「你還不了解我,我要是真在五分廠弄出了啥,我肯定自個處理掉,哪用得著離開。」


  傻柱抓著大蔥,蘸著芝麻醬,噌地咬了一口,「慶子,那你給哥哥我說句掏心窩子的,你為啥不當廠長?」


  徐慶眼神瞥見炕頭跟前的報紙,伸手一抓,放在傻柱面前,指著上面國家改開的消息.

  「為這個。」


  「就這?」


  傻柱一臉不解,把手裡的大蔥放在一旁,捏起報紙,低頭看了看,撂在身邊,掏出煙遞給徐慶一根道:


  「慶子,國家正策是好的,改開嘛,好事,可這跟你不當廠長有啥關係?

  你在五分廠管上千號人,多牛氣,出去辦個事,還有司機幫你開車,多好,怎麼就.」


  徐慶沒讓傻柱說完,抬手打斷道:「傻柱哥,這是個大好機會,你瞧著吧,用不了半年時間,我自己干,掙的錢,每個月要比當廠長還多!」


  傻柱一臉不信。


  這年月里,人人都想進廠,進機關上班,吃公家飯,跟國家走。


  沒人覺得在外面能掙的比在廠里上班多。


  因為之前多少年來,從沒說哪個小商小販賺了大錢。


  雖然廠里的工資不高,可也不低啊。


  最起碼每個月能有一筆固定收入,比那些小商小販飢一頓飽一頓強。


  傻柱倒著酒道:「慶子,開弓可沒回頭箭,你這往後要是掙的錢連你一家人都養活不了,那你就麻煩了。」


  徐慶笑道:「傻柱哥,我明白。」


  屋裡熱炕,烈酒。


  屋外冷風,凍天兒。


  徐慶拿的一瓶二曲喝光,他和傻柱就沒再喝。


  ……


  臘月二十七的下午,徐愛國帶著媳婦愛倩,抱著兒子回來了。


  徐愛國住的小屋,幾天沒生爐子,冷的跟冰窖一樣。


  而保姆馮嬸,臘月二十就告假回鄉下農村過年去了,徐愛國讓媳婦跟孩子先去大哥徐慶屋裡呆著。


  他一個人將自家住的房子里的爐子生著,把屋裡燒暖和后,才接媳婦和兒子回去。


  轉過天一早,吃過早飯,徐愛國就主動找大哥大嫂說道:


  「大哥,嫂子,年貨咱們家還缺啥,我今天上街買去。」


  徐慶笑著道:「沒啥缺的了,你不在的這些天,我跟豐銘,曉雅還有秀娟和你嫂子靜紅,我們一塊都置辦齊了。」


  徐愛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道:

  「大哥,那我跟愛倩,我們啥都可沒給咱家買啊。」


  徐曉雅笑嘻嘻道:「二哥,咱家還沒做豆腐,二十九的時候,你就看著做豆腐好了。」


  過年哪能少的了做豆腐吃。


  這種物美價廉的食物,大院里家家戶戶必不可少,年年都做。


  轉眼二十九,大院眾人,紛紛端著自家泡發的黃豆,排著隊的來後院,準備借用徐慶家的『鐵碾子』磨豆子。


  說起來,最開始的那個鐵碾子,是徐慶好多年前在三廠的時候做的。


  聽傻柱說,用了這麼些年,一通電,依舊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還在三廠的食堂后廚堅守崗位。


  而今天大院這個,是徐慶前段時間,剛鼓搗出來的。


  沒原來的那個大,比起徐慶在五分廠命人做的那個,還小一些。


  外觀也變得好看多了。


  經過一次次改進,自然是越來越好。


  雖說徐慶不是搞設計的,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肯定是怎麼好看怎麼來。


  賈張氏帶著棒梗,捧著盛在大搪瓷盆里泡發的黃豆,第一家要用鐵碾子,用完之後,還不忘用清水把裡面剩餘的沖洗出來。


  說的好聽,是用完給徐慶把鐵碾子洗乾淨。


  可大院眾人,誰不清楚,賈張氏是生怕鐵碾子里還有殘留剩餘。


  院里的大傢伙兒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啥也不說,悶聲不響的紛紛效仿。


  用完之後就用清水洗乾淨。


  明明是徐慶的鐵碾子,卻往往最後才能輪到徐慶家磨黃豆,做豆腐。 徐慶從不在這種小事情上計較,沒必要。


  反正豆腐能做好就成。


  前後順序,無所謂!

  年根跟前,何必搞得不愉快。


  何況院里眾人,也不是完全沒人情味的。


  快一點多鐘時,徐慶家的豆腐還沒做好。


  傻柱從一大媽屋裡過來,與端著一碗豆腐的易中海,幫著徐慶把煮在鍋里的豆漿舀出,做成豆腐。


  倒不是徐慶兄弟三個不會,而是現在家裡的人口越來越多。


  去年跟今年光買黃豆,就買的比往年多了一倍。


  易中海幫襯著將豆腐做得,就拿著空碗回了中院。


  而傻柱,留在徐慶家的廚房,做起了他一年才亮一次的絕活——小蔥拌豆腐。


  去年的臘月二十九,剛跟豐銘結婚的唐秀娟,第一次吃,覺得很是美味。


  當然了,傻柱就趁著是剛做出的鮮豆腐,才顯露一手。


  一年一次,一人一碗,多了不做。


  很是會弔人胃口。


  也就徐豐銘下鄉插隊回來那年,傻柱才多做了一些。


  之後,甭管誰求,都不再破例。


  徐鴻志吃著自個碗里的小蔥拌豆腐,時不時跑到徐慶跟靜紅跟前,用筷子從父母碗里夾一些,塞進他自個的小嘴裡。


  除夕這天,大院里比昨天還忙,人也更多。


  過年嘛,閻解成的兩個弟弟,閻解放和閻解曠領著媳婦和兒子回了大院,跟父母過年。


  雨水照例是三十這天,回大院看望了自個大哥,下午就走了。


  而二大爺劉海中的老大跟老二,誰都沒回來。


  還是僅有劉光福跟他媳婦,倆人陪著老兩口過年,

  而今天,算的上是大院里,除了有人結婚或出嫁之外,一年當中,最熱鬧的一天。


  晚上天一黑,眾人都圍坐在自家屋裡,吃著團圓飯。


  不過徐愛國屋裡的黑白電視機,被傻柱搶先一步,在前院三大爺前頭,借到了中院。


  使得閻埠貴,心裡很是不樂意。


  礙於大過年的,又不好發火,只能自己給自己寬心,明年咬著牙,高低也要給家裡買一台。


  儘管這年頭,大年三十晚上沒有春晚,但電視上還是會播放一些節目,讓有電視機的人,能夠在過年晚上觀看。


  徐慶屋裡的大彩電,正播放這國家大人物對全國人民的新年祝福。


  徐慶帶個弟弟妹妹,媳婦,兒子,以及兩個弟媳婦,一大家子人,圍坐在暖烘烘的炕上,吃著擺滿了一炕的年夜飯,一邊吃,一邊看著電視機里的內容。


  至於兩個剛一歲多的小傢伙,都偎依在自個爸媽身邊,瞪著烏溜溜的小眼睛,各抱著手裡的奶瓶喝奶。


  今年的年夜飯,相當豐盛,雞鴨魚都有,豬肉餡的餃子,自然不可能缺席。


  小炒肉,尖椒炒蛋,紅燒魚,紅燒肉,燉雞,燉鴨,酸辣土豆絲,


  豬肉燉粉條、土豆,白蘿蔔、豆腐,白菜。


  素什錦,炒豆芽,涼拌小香腸,油炸花生米……


  家裡人多,年夜飯的菜多且量也大。


  徐慶和媳婦以及二弟,三弟,三家人,連同妹妹,全都掙錢。


  每個月的糧票,肉票,加一塊,相當可觀。


  做這一桌子飯菜,綽綽有餘。


  這還不算徐慶把弟弟妹妹給他的各種票都分過之後,分出來的一張都還沒用。


  現今,挺過六幾年的艱難歲月,大院眾人的生活,逐年逐年地都得到了改善。


  一方面是國家大力發展經濟跟農業。


  糧食在城裡的供應,均攤下來,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挨餓。


  住在城裡的人,是不用發愁吃不飽飯了。


  另外一方面,大院眾人,隨著一年一年的工齡增加,工級也跟著慢慢晉陞。


  掙的錢也越來越多。


  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一整年,誰家還不吃頓好的。


  賈家屋裡今年都買了三斤豬肉,一隻雞,其他家更不用多言。


  午夜零點時分,徐慶帶著兒子在院里放了迎接新春的鞭炮。


  而大院其餘幾家,這時候也放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在寒冷的夜晚,不斷響徹。


  整個四九城,也都沉積在喜迎新年的這一刻當中。


  鞭炮聲一停,徐慶轉身回屋,掏出給二弟兒子鴻福,準備的壓歲錢,塞到了小傢伙粉嘟嘟的小手中。


  徐豐銘朝自個媳婦唐秀娟遞了個眼神,也讓給侄子鴻福壓歲錢。


  另外還有大哥兒子鴻志和閨女巧馨。


  徐曉雅沒著急,等已經懂事的侄子鴻志向三哥,三嫂磕頭道謝后,不緊不慢地從身上掏出壓歲錢,分別給了大哥跟二哥的孩子。


  徐愛國則又等了一小會兒,見侄子鴻志向妹妹道謝后,才伸手掏出壓歲錢。


  徐鴻志一年之中,就盼著今晚上能收壓歲錢,嘴裡的吉祥話兒,一句接著一句,不斷往外蹦。


  「謝謝二叔叔,謝謝二嬸嬸。」


  徐鴻志結過錢,忙趕緊揣到身上,等著明后兩天之後,去外公外婆那裡,再拜年掙壓歲錢,攢到一塊,逛廟會的時候,好給自個和妹妹買好吃的。


  正月初一,初二,徐慶跟弟弟妹妹,以及媳婦靜紅,弟媳婦愛倩、秀娟,一大家子人在院里跟大院眾人,一起坐一塊樂呵。


  正月初三,徐慶帶著媳婦、兒子,抱著閨女,去老丈人馬國華家拜年。


  愛國和豐銘跟各自媳婦,陪著妹妹曉雅上街逛了一天。


  初四,豐銘和唐秀娟去了老丈人那邊。


  留下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陪妹妹。


  愛國則是初五和劉愛倩離開大院,給他老丈人去拜年。


  都是結婚的人,自然地在這春節期間,過去走動一下。


  之所以這麼安排,其實徐慶兄弟三人,都是不想讓妹妹曉雅一個人留在家裡。


  兄妹四人的關係,從小一直好,哪能讓妹妹在這大過年的時候,獨自守家。


  但徐慶原打算初四,初五去靜紅閨女那邊和他高中同學李國華,二牛那邊,都沒去成。


  但並不礙事,因為李國華和二牛,初五一早來大院這邊了。


  惠麗華她們是初七才來的。


  這倒省的徐慶和靜紅去他們那邊。


  而大院其他家,這些天,也都有人來探親訪友。


  大院里熱鬧不已。


  初八立春,一早天氣就變得有了些暖意。


  徐慶和弟弟妹妹,以及兩個弟媳婦,一大家子人,連同中院的傻柱跟許大茂兩口子,一起上街去逛廟會,順便再沿街走的時候,瞧瞧有沒有好的鋪面。


  畢竟徐慶已離開五分廠,以後要開始自謀生計。


  大街上,這段時日以來,人多的數不勝數,嘈雜一片。


  小商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互不相聲。


  鹵煮,炒肝,火燒,豆汁,馬蹄燒餅,爆肚,冰糖葫蘆各色小吃,隨處可見。


  天津的大麻花,捏泥人的,也能瞧見不少。


  但更多的還是扎堆在廟會。


  徐慶沒跟媳婦和秦京茹她們女人在一塊,而是和許大茂,傻柱,二弟,三弟,五人走在前邊,尋摸著合適鋪面。


  許大茂見徐慶對那些沒開門營業的門臉,時不時就駐足張望,好奇問道:

  「慶子,怎麼著?你這從五分廠辭職,就是為了找個鋪面,做買賣?」


  徐慶點點頭,沒有否認。


  許大茂抽著煙,心中念頭急轉,望著徐慶,再望向那鋪面。


  暗自琢磨片刻后,徹底回過味來了,敢情徐慶是見國家改開,準備自立門戶。


  許大茂想明白后,不禁暗道:「慶子能捨棄廠長不當,選擇做買賣,看來以後做生意能賺錢!」


  心頭暗暗一喜,頓覺,那自己不能落後,得跟著慶子才行。


  慶子文化水平高,肚子里有墨水,他能這麼干,肯定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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