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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第412章 改開前夕

  第412章 改開前夕

  只是事已至此,易中海心知腸子悔青都沒用。


  當年徐慶父母過世,他沒主動伸手拉扯一把。


  任由徐慶兄妹四人自生自滅。


  當然,那時候國家窮,所有人連飯都吃不飽,餓死的人都不在少數,他跟一大媽兩口子上頓吃飽愁下頓,哪能管得了別人家的事情。


  可廠里讓他教剛頂替父母上班的徐慶,卻躲著沒接受。


  生怕徐慶兄妹四個會黏上他家,拖累到他。


  現如今,徐慶家的日子經過苦熬,一點一點地好起來,兄妹四人都成了乾部不說,各自工作穩定,各有建樹。


  徐慶在五分廠擔任正廠長一職。


  徐愛國在總廠當主任。


  徐豐銘在五金廠當科長。


  徐曉雅在鋼琴廠做會計。


  從山窮水盡到柳暗花明,是咬著牙挺過來的。


  跟他有丁點的關係嗎?

  沒有!


  徐慶剛進廠半年時間,由學徒工轉正,沒一年時間又提干,之後一直穩紮穩打,就連供弟弟妹妹上學讀書,那也沒向他這個一大爺張嘴借過錢。


  更沒向大院任何人開過口。


  倒是這些年他易中海努力地跟一大媽倆人,想與徐慶一家把關係拉近。


  但有之前那些事,再怎麼找補,再想補救,能補救得了嗎?


  晚了啊,一切都晚了。


  易中海望著那彩色電視機,心中思緒紛亂,站在徐慶屋裡,一直沒說話,在眾人陸續離開時,才跟著一同返回中院。


  大院里,風凜冽刺骨,逐漸黑沉下來的夜空,沒一絲光亮,繁星不見蹤影,往日的月亮更不現身,整個四九城就像被人用黑色的圍巾圍了起來,除了呼嘯的寒風裹挾的冷意,什麼都看不見。


  晚上沒下雪,隔天一早,飄了一陣,便停了。


  周末時候,大晴天,院里的雪和屋頂的雪在太陽的照耀下,逐漸開始消融。


  屋檐上融化的雪水,滴答滴答地滴個不停。


  沒雪的干擾,電視機能接收到信號,徐鴻志坐在熱炕上,一邊幫著母親靜紅照顧妹妹巧馨與二叔家的弟弟洪福,一邊和從前院過來的閻解成閨女,一塊看著自家的大彩電。


  馬靜紅和弟媳婦愛倩,二人正用縫紉機給徐慶和愛國做棉衣。


  徐曉雅一早出門,跟對象劉建軍看電影去了,他們倆準備訂親。


  就是還沒商量好日子。


  因為劉建軍在鋼琴廠的任務完成,調回了原軍隊單位。


  兩個人最近見面的次數少,只好趁著周末在外面約會。


  徐愛國也不在家,因總廠臨時叫他到廠里開會。


  原因是徐慶前日向總廠里遞了辭呈。


  這使得總廠著急忙活地想問問徐愛國,願不願意接替他大哥徐慶,擔任五分廠的正廠長職位。


  徐愛國原定他上街去給家裡買糧食的事情,就落在了徐慶身上。


  徐慶無心走仕途一路,國家剛剛又開完大會,宣布了改開方陣。


  那他還當什麼廠長。


  擁有一分為二能力,趁著改開的春風,下海經商,才是物盡其用,能更好的發光發熱。


  而這,是之前他早都給自己規劃好的。


  徐慶騎著自行車,帶著媳婦用毛線新織的手套,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是滿面春風,雖然在這寒冷冬季,刮的是西北風。


  可絲毫沒影響徐慶心裡的高興。


  儘管絕大部多數人,還沒意識到,這改開到底會帶來什麼巨大改變。


  就連許大茂這個重操舊業,私下又干起倒騰營生的人,從報紙上和電視新聞里,得知國家改開消息,卻也僅僅只是把他的倒騰營生,從暗地裡轉到了明面上。


  對於往後的形勢,還沒琢磨過味。


  但是,徐慶知道,很清楚的知曉,從今往後,國內的經濟會迅猛發展。


  物質貧乏貧乏的時代,已經到了尾聲。


  等明年嶄新的一年一來到,國內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時,不管是開個肉聯廠,還是開個糧站,或干其他營生。


  有一分為二能力,怎麼著也比當廠長賺的錢多。


  而且還能為國家建設,添磚加瓦。


  以前沒辦法,弟弟妹妹那會兒小,國家又不允許投機打吧,他只能先改善自家的日子。


  可眼下,國家對投機倒把行為不再嚴打,轉而支持市場經濟,支持自主發展。


  在這大好的勢頭下,既能賺錢,又能支援國家,何樂而不為?

  徐慶騎車到國營商店后,掏出身上昨晚上分的糧票,買了四十斤白面,三十斤棒子麵。


  而後離開,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用能力把白面和棒子麵一分。


  白面成了八十斤,棒子麵六十斤,全都放在自行車上,載著朝大院回去。


  元旦一過,徐慶就跟二弟愛國交接了五分廠的工作。


  其實也沒什麼好交接的事情。


  愛國對五分廠的情況,並不是說完全陌生。


  相反,很熟。


  他去年驚蟄時節就搬回了大院,繼續跟大哥大嫂住在一塊。


  兄弟倆人晚上下班回來,一天聊一點,將近一年時間,對五分廠早已掌握了七七八八。


  何況,徐慶把五分廠從一個爛攤子在兩年多的時間裡,搞成總廠之下,幾個分廠之中,效益增長最高的分廠。


  徐愛國可是見證者。


  況且五分廠原來的王副廠長王民生,跟他的關係又一直不錯。


  徐慶把五分廠擺順,現在愛國接替當一把手,說起來,二弟的仕途之路,他當大哥的又幫了一把。


  徐愛國著實難為情,撓著頭,看向自個大哥徐慶道:


  「大哥,五分廠現在各方面在你的領導下,井然有序,你幹嘛不繼續當,讓我白撿這個大便宜?」 徐慶笑道:「沒事,肥水沒流外人田不是,總廠沒安排其他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大哥我不愛當官,你往後好好乾,依伱現在的年紀,還能再往上升遷。」


  徐愛國思索著,嗯了一聲,將大哥的話,牢記在心。


  然而,徐慶這一辭職,馬國華立馬來到大院,找到徐慶問道:

  「小慶,你這是幹啥?廠長當的好好的,怎麼說辭就辭,你知道多少人想當都當不上,你跟靜紅兩個孩子,巧馨還沒滿一歲,你這時候辭掉,往後你靠啥掙錢養家?」


  徐慶聽著老丈人前來興師問罪的話,坐在屋裡沒反駁,也沒辯解。


  馬靜紅朝自個父親抱怨道:「爸,您少說兩句,慶哥他有自己的打算。」


  馬國華見閨女不數落自個男人,還幫著說話,抽著煙,冷著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馬國華是老思想,老觀念,總覺得徐慶當廠長了,哪怕以後女婿不能咫尺竿頭再進一步,一輩子當個廠長也挺好的,何必辭掉。


  奈何徐慶已經辭了,而且總廠那邊的大領導們找他幾次談話,專門開會商討,想要挽留,結果徐慶都堅決拒絕。


  馬國華也不好再說什麼,木已成舟,只得問道:

  「小慶,那往後你打算幹啥?」


  徐慶見老丈人火消了點,轉身去重新抓起屋裡的暖水瓶給沏了一杯茶,遞給馬國華道:

  「爸,我還沒想好,等過完年再看吧。」


  馬國華聞言,氣的鼻子都歪了,瞪大眼睛盯著徐慶,氣呼呼地下炕,直接出屋,離開大院。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女婿居然這時候犯糊塗。


  徐慶對此,無可奈何。


  老丈人不理解,正常。


  誰讓這年月的人思想守舊。


  至於大院里的眾人不明白,徐慶不在乎。


  無所謂嘛,街坊四鄰,他們懂不懂,徐慶沒必要給他們解釋什麼。


  就是把老丈人氣走了,這令他有些頭大。


  過小年的時候,徐慶騎車去國營商店買了些東西,先去了老丈人家一趟,借著小年,登門賠禮道歉,然後又去了師父老張家,看望師父。


  只是老張一見著徐慶,往年總是樂呵高興,但今年,臉色陰沉的就跟天空一樣,站在屋裡,對徐慶批頭蓋臉就是一通怒斥。


  「好小子,能耐啊,翅膀真是硬了,當兩年廠長,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管一個廠的人還不知足,怎麼著,辭掉后準備去當外國總統?」


  老張一口氣罵完,氣的坐在炕上,越看徒弟,越生氣。


  徐慶把手裡網兜內的兩條煙跟兩瓶酒,遞給師娘。


  老張當即眼睛怒瞪,「拿回去,你個小王八羔子,元旦就辭了,這大半個月沒敢上我這來,今天還能想著孝敬我,你身上有錢嗎?!」


  徐慶憨笑一聲,道:「師父,托您和我師娘的福,我還有點。」


  「有個屁!沒一禮拜就過年,你一個月沒掙錢,拿啥養老婆孩子?」


  老張氣的咳嗽連連,掏出手絹擦嘴后,繼續罵道:


  「怎麼著,你小子覺得靠你媳婦養著,舒服是嗎?你看你還有個爺們樣嗎?!」


  徐慶苦笑不已,只得道:


  「師父,您老消消氣,怎麼跟我爸一樣,我剛從他那邊挨了一頓罵,一來您這兒,您也罵我,您想想,我這麼做,肯定是有個原由的不是?」


  老張聞言,愣了一下,回想起前幾年,徐慶在三廠時,突然要去讀大學的事情,沉沉地噴了口煙道:


  「好,臭小子,那你說,你為啥好好的廠長不當了?」


  徐慶緩緩道:「師父,這不咱們國家發文說要改開,我響應號召,準備自個干。」


  「你一個人幹啥?」老張眉頭一皺,「像街上的那些小商販,擺攤買鹵煮火燒?」


  徐慶笑道:「師父,我倒是有過那個想法,這不,咱們四九城現在買鹵煮火燒的人越來越多,我就不摻和了,我干別的。」


  「別的?」


  老張抽著煙,臉色凝重地看向自個徒弟,「你小子不會是想開修車鋪吧?」


  徐慶撓頭,再次笑著看向老張道:

  「您不愧是我師父,我倒是也想過,但開修車鋪也遲了,現在滿大街隨處可見,我也沒打算給人修車。」


  老張一時猜不出自個徒弟到底想幹啥,嘆息一聲道:


  「你啊,老老實實當廠長不好嗎?修車和擺攤,你都大學深造出來的人,不覺得屈才?

  你就算自己願意,我是你師父,也不答應!」


  徐慶哭笑不得道:「師父,您放心,我肯定不會給您老面上抹黑的,我只是暫時還沒考慮好乾啥,不過肯定比我要當廠長強,而且賺的錢還多。」


  徐慶說完,繼而又道:「師父,最近咱們國家要實行改開,您聽說了吧?」


  老張點點頭,「聽說了,這跟咱們有啥關係,咱就平頭老百姓,過好自己的日子得了,國家改不改開,咱們管不著,說了也不算。」


  徐慶搖晃著腦袋道:「師父,話可不能這麼說,國家決定改開,那就是想讓咱們這些老百姓,小市民,自力更生,我這是聽從國家安排。」


  老張抽著煙,沒太明白徒弟的話,沒啥文化,報紙看不懂,廠里以前掃盲的人,掃到他跟前,愣是掃不動。


  老張也就聽廠里的廣播裡頭說過改開這件事,但全廠上千人,幾乎沒人當回事。


  反正正策落實下來,誰知道得多久。


  再說又不是給人漲工資,該幹啥還不是依舊幹啥。


  他也不清楚,國家究竟是要搞哪樣,一直稀里糊塗的。


  只不過,徒弟既然這麼說,老張暗暗一想,徒弟肚子里墨水多,應該是想到了什麼。


  只是他是瞧不出什麼端倪,想了想道:


  「臭小子,你現在搞成這樣,我當師父的也不好再說啥,你要自個干,不管幹啥,要安分守己,千萬別瞎胡鬧,記住,你還有媳婦和孩子要養!」


  徐慶嗯聲道:「師父,您還不了解我嘛,胡鬧的事情,我絕不做。」


  老張見徒弟這麼說,便頷首沒再嘮叨,轉身讓自個老婆子,快炒幾個菜,他跟徐慶要喝幾盅。


  徐慶從師父老張家離開時,已是晚上,寒冬的夜空下,月光冰冷地傾灑在雪地上,泛著寒光。


  徐慶推著自行車走了半響,才翻身騎上。


  因為最親近的人不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是個很愁人的事情。


  好在弟弟妹妹和媳婦站在他這邊,支持他。


  徐慶呼了口氣,在冷寂的夜晚,沿著街道,慢慢地騎車朝自家大院回去。


  靜等過年之後,大展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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