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朝朝暮暮
啟溫言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溫柔,“我不怪你。”他伸出手一把拉起曉語,用下巴頂著她的額頭,輕聲的說,“有我在。”
啟曉語,“嗚……”
溫言像個大哥哥一樣抹去她眼角的眼淚,順著背脊拍一拍她的背,“這件事情有多久了?”
她像個小女孩,“就…就這幾天。”
啟溫言的聲音有些微怒,“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我……”
“以後發生了什麽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啟曉語感動的稀裏嘩啦鼻涕橫流,“嗯嗯。”
他看著課桌上那些醒目血腥的字,心裏好不是滋味。
他低頭整理桌麵上的書本,“把桌子裏的書拿出來。”
“拿出來幹嘛?”
“把你的桌子和我的桌子換了,眼不見為淨。”
“哦~”曉語心忽的一暖。
啟溫言搬起曉語的桌子,移到自己的桌旁,他把自己書桌裏的書拿出來,有一封藍白相間的信封,署名是啟曉語。
他滿懷期待的打開,入眼是寫的極為仔細的一筆一劃的排排字體,雖然有點歪歪扭扭,但在溫言眼裏很好看。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
Sun, moon and you.
Sun for morning, moon for night , and
you forever .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
日,月與卿。
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他抿嘴一笑,嘴裏輕語,“you forever.”將信封重新珍藏起來,他知道這些話是出自英國的一個英語老師,他寫給他長伴於心的妻子的。
他本來想像之前一樣把桌子從走廊搬過去,也隻有這個辦法,走到門口,腳步生生挪不開。
女生A,“哎,今天早上看到她的反應沒有。”
女生B,“怎麽沒看到,還以為她要站起來找我們算賬呢。”
女生A,“這還不是特別搞笑的,啟曉語今天早上最後一節課不被老師批評了嘛,看她慫的還裝睡。”
女生C,“都怪那個依琳,還多管閑事,下次連她一起整。”
女生A,“啟曉語才是最不要臉的,你們說說,我們下一次怎麽整她?”
女生B,“對對,得想個好辦法,一定要比這次慘。”
一個嬌甜的聲音,“要不我們約她去天台吧。”
女生B,“去天台幹嘛?”
“天台可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女生B,“明珠……,你的意思是……”
女生A,“這樣不行吧,我們沒想過要她…”
啟明珠,“你們隻要把她帶到上麵,其他的我負責,怕什麽。我們這可是為社會除害。”
“對對,為社會除害,免得她再去禍害別人。”
教室內“哐當”一聲,女生們站在走廊的角落同時回頭。
隻見啟溫言冷著一張臉,站在教室後門口一言不發,直麵逼來咄咄的殺氣。
他一步步走向前。
甚至有女孩因為害怕而後退幾步。
明珠,“你…都聽…”
他一字一句,“我警告過你,別動她。”
啟明珠向前一步,“我可沒有動她,是她引起同班同學的不滿,我隻是提出一些建議性的意見。”
“你的意見,就是推她下樓嘍。”
明珠理直氣壯,“我有什麽錯!是她先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她乖乖的當她的妹妹不好嗎!?”
“她就那麽不要臉,非要當第三者!”
“啪!”一個雷厲的巴掌響徹走廊。
抱團的女生們有人去拉明珠的胳膊,“我們進去教室吧。”
“拿開你的髒手!!”
女生B,“哼,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進去,別理她。”
啟溫言,“這麽快就想走嗎?”
眾人呆滯,女生B,“你……想幹嘛?”
“殺雞儆猴。”
“什、什麽意思…”
他一個人先走進教室,女生們都歇了一口氣,差點以為要挨揍,紛紛躲進教室,這種事情不好告訴老師,事情曝光,她們的臉上也沒光彩。
啟明珠捂著半張臉走進教室,心裏暗暗發誓,啟曉語我一定要你…
話還沒想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啟溫言推開玻璃。
朝著諾大的教室,對所有人包括男生女生冷漠的說,“你們,誰敢動她一分一毫,敢傷害她,讓她去天台。”
“在這之前,我就先讓你們,意外身亡。”說完,他毫不猶豫的將啟明珠的課桌和椅子先後丟下了四樓。
那可是四樓啊。
啟明珠撕吼,“啟溫言,你瘋了!!”
“你竟然這樣對我!!”她身子一下抽空力氣,跌倒在地,捂著半張臉,竟會有一刻,悲痛欲絕。“你一定會後悔的。”你愛護她,你愛護她……
那些欺負過曉語的女生們都目瞪口呆。
啟溫言走近那個女生B,眼神犀利如劍,寒冷似冰,讓人不由得害怕,“包括你們。”
曉語怔怔的看著教室後麵,看著那個為她站在風雨中的男孩,眼睛早已濕潤。
課桌掉落在地的巨響,引來各個班的學生觀看。大家都在閑言碎語小聲討論坐在地上哭的那個女生是誰。
因為外貌出眾,又是新來的轉學生,有人認出了她,“哎…這不是郝兄弟的女朋友嗎?”“什麽郝兄弟?”
“就是和咱一起操場上打過球的,那個球技不錯說話有些結巴的,你…你忘了?”“哦哦,原來是她啊。”
“這…這是怎麽了?圍這麽多人?”說曹操曹操到。
一個男生拍了拍郝連然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女票好像哭了,還不過去看看。”
郝連然人還沒衝進別人教室,聲音就一直在外麵人群中喊,“明…明珠!明珠!你…你怎麽了,明珠!!”
他終於從人群中擠身出來,一個箭步衝到明珠旁邊。
“你…你怎麽了?別哭哇。”他搜一搜自己的口袋,沒有帶紙巾,就急忙用袖子就擦拭明珠擋著的半張臉。
“怎、怎麽紅腫了?”明珠沒了先前的張狂,隻是眼裏盡是絕望。
“你、你倒是說句話啊,罵、罵我也行。”
他隻看到他心愛的女孩一個勁兒的掉眼淚,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抬頭,進來這麽久,一直都沒發現,有一個冷若冰霜的男生站在不遠處。
他一眼就認出了啟溫言,第一次見他,明珠就依偎在他懷裏,他第一次告白失敗,他以為她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
第二次見他,是在天台。他一樣用這麽冷漠的眼神看著別人,不過這次更不一樣。明珠一個人躲在天台上哭的撕心裂肺,她什麽也不肯告訴他。
這是第三次見麵。郝連然慢慢站起來,他定定的看著啟溫言的雙眼。
生氣的肯定語氣道,“你、你是不是打她了。”
啟溫言沒有說話。
郝連然衝上去一把推了啟溫言,“我問你是不是你打的她!”
“是又怎樣。”
一戰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