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其實不是鬼，是僵屍
四隻眼睛對視了片刻，方雷猛的向後跳去，沉聲道：“果然是你！”
這是一個長得很精致的女人，光看臉麵的話年齡不大。
就跟僵屍一樣，少女緩緩坐直身體，幽幽道：“你見過她了？”
“少裝蒜，你以為我認不出你來嗎？”
方雷壓低著聲音道，這張臉孔分明就是附在方雲體內的女鬼，而這雙眼睛又跟偷襲他的黑袍女人一模一樣，還有這聲音雖然聽著有些柔弱，其音色卻跟第二次意圖奪舍他的女鬼非常相近。
“好吧，既然你說是我，那就動手吧。”
女鬼說著，沒見她怎麽動作就從棺材裏麵飛了出來，輕飄飄落在方雷麵前，行動有些生硬的向他走來。
方雷心中一凜，左手短劍刷的一聲刺了出去，正中女鬼的咽喉，劍芒從頸後穿出。
方雷一呆，女鬼竟然真的沒有還手，一愣神間拽出短劍。
驚奇的是，女鬼並沒有倒地，而且脖子上麵也沒有血液噴出，隻留下一個透明的孔洞。
方雷自信已經切斷女鬼三分之二的咽喉，可眼前的情景還是把他驚呆了。
“謝謝你！”
女鬼忽然開口，把方雷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兩步。
“你……你到底是……”
“我其實不是鬼，而是僵屍，這具身體也不是我的，所以……才……謝你……”
後麵一句話已經連不成句了，身體一晃趴在棺材上。
方雷對自己的世界觀也產生了動搖，晃了晃腦袋，低聲問：“你們到底什麽來路？”
“我是……鬼靈門煉……製的僵屍，隻有生魂……才是我……”
“鬼靈門，僵屍，這是個什麽組織？”方雷問。
“元都城……”
女鬼還沒說完，身體向下一滑摔倒在地。
方雷忍不住上前一步扶起她的上身，入手才發覺全身冰涼刺骨，比死屍還要陰涼。
女鬼結結巴巴道：“謝……謝，我……會報答你……”
說到這裏沒了聲音，兩隻眼睛依舊睜著，但眼神渙散，漸成死水。
“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方雷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在這時，身後咣當一聲，一隻棺蓋摔落在地上。
方雷猛回身望去，隻見棺材中伸出一隻血手，抓在棺沿上一挺站起一具屍體，臉麵非常恐怖，一隻眼眶完全塌了進去，另一隻眼睛看似要擠出來，然後一蹦從棺材中跳出，向方雷蹦跳過來。
方雷連忙放下女鬼的身體，持劍站到一旁就想要上前砍殺。
可是還沒等他動呢，咣當、咣當聲不斷，剩餘的棺蓋全都被推開了，連同他剛才探查過的棺材，從中跳出一具又一具肢體不全的屍體，一蹦一跳向他圍過來。
方中安聽到動靜，推門探頭一瞧，當時就嚇了個心膽俱裂，不過好在方三爺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伸手拍了拍腦袋終於定下神來叫道：“老三，快走！”
方雷卻道：“三叔把門關上，不許任何人進來。”
說著邁步衝向最近一具屍體，咚的一拳把腦袋打的粉碎，但奇怪的沒有任何血液濺出。
這種情況方雷明白，血液早就凝固了，這些屍體已經變成實實在在的僵屍。
腦袋打掉的僵屍竟然沒有倒地，轉身揮舞著拳頭打向方雷。
“哎呀，還挺能堅持啊。”
方雷叫道，左手短劍掠過屍體雙股，這才撲通倒地斷成兩截。
“還是劍管用。”
方雷身形閃動，衝進僵屍中間，左劍右拳，大開殺戒。
僵屍根本沒多大實力，頂多就是力氣變大了一些，根本扛不住方雷這般力量，頓時殘肢斷臂亂飛，一具接一具倒在地上。
背後有風聲襲來，方雷猛一橫移避讓過去，扭頭一看頓時神情陰冷下來。
黑袍女人！
“等的就是你，去死！”
方雷喝道，劍交右手，一劍如山直指對方眉心。
黑袍女人已經見識過斷劍的利害，五指翻轉從下麵向上一磕，打歪斷劍，左手五根利甲抓向方雷腹部。
方雷有心試試九級小成的小元拳的威力，左手向下疾斬，切向利甲。
黑袍女果然露出喜色，左手向上反轉正抓在方雷的手腕上，指甲向裏狠狠扣去。
但是指甲扣上去才發現，竟然撞到了鐵板上，沒扣動。
方雷嘿嘿一聲冷笑，左腕粘勁生出向上一帶反手抓住她的小臂，剛勁適時爆發出來。
哢嚓一聲，黑袍女臂骨斷折，然後被方雷一把拎起，向著棺材狠狠砸去。
嘩啦！
一隻棺材被砸的粉碎，黑袍女卻是吭都沒吭一聲。
方雷心中有怒火，快速又是掄起一砸，然後第三下、第四下……
一連七隻棺材砸爛，黑袍女終於受不了了，張嘴噴出一股血箭。
方雷還想再砸時，忽然感覺手心有些癢，心中一驚把黑袍女扔了出去。
他的手掌心裏竟然沾滿一層黑血，隱隱有白氣飄起，含有劇毒。
“混蛋，敢下毒……”
方雷叫道，丹田內氣立刻掌心狂湧，一陣嗤嗤聲響中，黑血變成黑氣嫋嫋升起，果然有效果。
黑袍女強忍下一口氣，一看這情景飛身就走，轉眼來到院外。
方中安已經跟一幫武師匯合，簡要說明情況後守在外麵了，看到黑袍女出來立刻圍了上來。
可是以他們的修為根本不夠看，幾個照麵過去，倒下兩句家丁，其他人都不敢上前。
“都退後，讓我來！”
方雷大踏步從院裏走出來，手裏提著一根鐵欄杆，一個縱身撲下鐵欄杆當頭砸落下來。
黑袍女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頓時萌生了退意，可是方雷根本沒有放她走的意思，鐵欄杆斷了立刻從一名家丁手裏奪過大砍刀，閃身又殺了上來。
“姓方的，你就等著舉族滅門吧。”
黑袍女厲聲威脅道，接連避讓之後，瞅準機會又飛了起來，望空而逃。
可是也就飛出二十來丈，身後一道劍光飛來，噗的一聲從胸前穿過留下一個血洞，人向下摔去。
方雷雙手持刀向她砍去，但耳聽鏗的一聲，撞到了一角石簷上斷成了兩半。
“瑪的，關鍵時候掉鏈子。”
方雷落地，雙手略轉，刀背持平，狠狠拍在黑袍女的腦袋上。
噗！
香消玉殞，死於非命。
眾人趕到，看著黑袍女的慘狀，都是望望方雷打心裏哆嗦了一下：“太狠了！”
出於職業習慣，方雷圍著屍體轉了兩圈，先用腳蹬了蹬她的臀部，見沒動這才蹲下身體，拿手摸摸她的胳膊腿，然後又在胸脯上捏了兩下，軟綿綿的還有體溫，不禁陷入思考，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個女人啊！”
身後的漢子們不明所以，一個個全都嗤之以鼻：“本來就是個女人嘛，下手這麽狠，好歹也給她留個全屍，這會兒又憐香惜玉起來了……”
後麵的事情就由方中安出麵，詳細跟主人講述自己家裏的經過，然後又把看到、聽到的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不過沒白忙，主人信了。
事關方姓族人，雙方家主都是嚴令家丁不得外傳，但是該傳出去還是沒能攔住，不過那都是私底下的交易，當事人見不得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北石城原本傳的沸沸揚揚的方姓家族事件偃旗息鼓，很少有人在公眾場合談論了，反而是方家的三少爺方雷成了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傳的有鼻子有眼。
這期間，方雷除了跟三叔一起到其他方姓家族拜訪，就待在家裏鑽研武學。
方中安幫他搜羅了很多武技，其中也有一些內功心法，但至少半數以上根本入不了方雷的法眼，頂多就是掃上一眼長個見識。
二牛更忙，天天到古玩街蹲守，除了搜尋珍稀古物就是找上次賣給他短劍的“摸兒”，可讓他鬱悶的是這都個把月了愣是連人影都沒看到一個，人間蒸發了。
沒有能源支撐“念奴”係統運轉，方雷隻能把一些好的武技心法記在心裏，初步熟悉一遍，坐等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