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別哭了，出來吧
方雷連忙伸手去扶，幸好來的及時兩片桌子沒有倒下。
方雷又拉過來兩把椅子，一邊一個抵住，這才鬆開手，輕輕吐出一口氣，竟然沒有感覺到勞累。
眼前一晃，“念奴”人形虛影自動浮現，提示文字顯示：“未知劍法：一級，可升級！”
“未知劍法？”
方雷嘿嘿一笑，未知就未知吧，畢竟是前世的東西，就別老忘不了名字自找騷情了，然後腦中意念輕輕按在文字上麵。
人形虛影輕輕晃動，似乎以極快的速度跳了幾下，然後提示文字變成：“未知劍法：二級，可持續升級。”
方雷就感覺有很多無形的東西強行塞進腦中，略一思索，就發現了太極劍法更為精深的劍意，頓時心中一喜，再次按了下去。
“三級！”
“四級！”
“五級！”
“……”
方雷發現太極劍法的升級好像不是太耗費能源，右下角的黃線依舊露著一小截，沒有多大損耗。
幾番探索之後他算是弄明白了，真正耗費係統能源的是那“不明來源氣”，相對來說太極劍法就是小兒科，不值一提，於是對著提示文字一路狂按下去，直到文字變成“未知劍法：九級（小成圓滿）”，後麵的升級字樣消失不見。
“到頂了？”
方雷見按不動就停了下來，想了想沒有一味繼續，閉著眼睛開始消化係統推演出來的劍意精髓。
一段時間之後方雷睜開眼睛，嘖嘖讚歎了一聲。
簡直就是無縫鏈接，係統推演出來的東西植入他的腦中，跟他自己修習得到的一模一樣，幾乎是信手拈來，沒有任何的阻滯。
“太好了，有了這個係統，管他什麽妖魔鬼怪，來多少我殺多少。厄難，碰到方雷才是你們的厄難，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一股陰寒勁風憑空從身後生出襲向方雷後腦，一擊命中。
方雷身體頓時僵住，接著一個近乎嬌喘的柔媚女人聲音在方雷腦中響起：“哈哈……總算被我抓到了。人類，你想不到吧，剛才殺死的隻是我另一半靈身，這一半就隱藏在另一具屍體裏麵，我就是在等待機會，從今以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一體……呃，怎麽回事兒，這神魂……啊！”
驚喜變成驚叫，然後一聲慘呼之後沒有了聲響。
過了一會兒，係統機械木然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明生命體已被清除，含有遺傳基因的DNA分子片段重複，放棄入庫。”
“切，自己找死，怪得了誰。”
方雷冷笑一聲，坐在椅子上陷入思考。
從這兩次的變故來看，方中安說的厄難確有其事，而且針對方姓族人不死不休，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了，要主動出擊。
翌日一早，方雷找到方中安，請他傳授武功，最好現在就開始。
因為有“念奴”相助，又推演成功太極劍法，所以他想用最快的時間學一門武功，以備不時之需，另外也可借此搪塞外人對他突然暴增的實力的懷疑。
方家人都在忙活方震的喪事，方中安這裏也就顯得很安靜，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於是把練武人最基礎的一套小元拳傳授給他。
可以隱藏實力，但沒必要遮掩自己練武的天分，所以方雷隻用了一個時辰就把小元拳打得虎虎生風，驚呆了方中安。
方三爺高興之餘去了前院，要把這個好消息通報給大哥，方家終於又出了一個人才。
看到三叔離開，方雷嘿嘿一笑，坐在地上喚出“念奴”開始推演升級。
與太極劍法相似，小元拳耗費的能源也極其有限，隻用了一刻鍾的時間，就由入門的“一級”推演到“九級（小成圓滿）”。
但也恰在此時，人形虛影右下角的黃色警戒線終於一閃消失，變成了水平。
沒“電”了！
“沒‘電’了！”
方雷感覺頭大，他不知道用最原始的摩擦生電能不能給係統提供一些能源，但再一細想否定了。
就憑丹田儲存的強大內氣，豈是十幾二十幾瓦的電量能夠轉化出來的。
想了半天沒轍，方中安又一直沒回來，方雷就溜達著回自己的小院。
出於特殊的原因，方中新並沒有強求方雷去為方震守靈，讓他自由行動。
而方雷與兩位兄弟其實也沒什麽感情，畢竟那是已故方雷同父異母的兄弟，跟他真沒有什麽關係，所以隻是抽時間看望一下養病的大哥方雲也盡心了。
院子裏空無一人，蓮兒和幾個婆子都去靈堂幫忙，所以很清靜。
剛走進房間，方雷忽然脊背一陣發涼，本能的向前疾射，藏在袖筒裏麵的短劍也拽了出來，反手向後劈去。
“呃……”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在身後，然後方雷看到一襲黑袍，和罩在裏麵的苗條身影。
頭上有衣帽，遮到眉毛附近，隻露出犀利的眼睛和精致的鼻梁，嘴也擋在衣領中。
“你是誰？”
方雷喝道。
“方家三少爺，竟然還是位內家高手。”黑袍女子尖聲道。
方雷腦中念頭電轉，第一時間想到了厄難，方雲方震的池魚之殃，不由變色道：“是你……”
黑袍女略微一愣，道：“你認識本使？”
方雷冷笑道：“當然認識。”
“在何處見過？”
女子感到疑惑，印象中好像是第一次見方雷。
方雷嘿嘿一笑，道：“地下。”
“地下？”
女子一呆，兩隻眼睛圓睜，本來白淨的臉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沒錯，就是在地下，是你忘了……”
話音未落，方雷一個彈身電射而來，手中短劍跳出三尺長劍芒，直指女子咽喉，同時左拳作勢海底撈月，轟的一拳擊了出去。
黑袍女哼了一聲，右手五指並起，鋒利指甲連成一線，迎著劍芒掃去。
同時一隻粉拳從袍袖中伸出，迎向方雷左拳，一氣嗬成。
但是接下來一幕讓人大開眼界，錚錚錚一陣響，五個指甲被削斷三個，方雷的左拳臨時變招正抓在小拳頭上，內氣呼嘯而出挺著她的手捶在小腹上。
“啊……”
黑袍女慘呼一聲摔出去，張嘴噴出一口黑血，腳一沾地飛身就走，眨眼間上了屋頂。
方雷追出去，再找已經不見了。
“臭娘們，敢偷襲我！”
方雷尋找期間，這裏的動靜已經驚動了護院家丁，更有人看到屋頂上人影一閃，立刻飛報給了方中安。
“老三，什麽情況，你沒事兒吧？”
方中安提著一把劍趕來，四下一打量什麽也沒看到，緊張問道。
“三叔，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大哥二哥出事的那家？”方雷問。
方中安愕然道：“去那裏幹什麽？”
“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方中安想了想道：“好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現在嗎？”
方雷點點頭，叔侄二人出門直奔另一方姓大戶。
這戶人家也在辦喪事，死的是與方震一同遭遇毒手的少年，合家悲痛，進進出出的人很多。
因為客人較多，他們也很輕鬆的進入，找家丁略一打聽向後院尋去。
方雷的目的是找屍體，厄難中死亡的家丁護衛。
因為這處院落中都是棺木，陰森森挺恐怖的，所以也沒人進來，隻在院外打了個臨時草棚，一個喝醉酒的老漢呼嚕震天。
“非得要進去嗎？”
方中安有點兒緊張，奇怪的看著方雷，竟然沒從他臉上看到任何的恐懼。
“要不三叔在外麵守著吧。”
方雷微微一笑，直接推門進去，反手又給關上了。
對於古人類學家來說，死人算個屁，埋在地下幾千上萬年的屍骨他們都敢刨出來，還得是趴到骷髏跟前一點點查看，所以就不會有心理陰影。
方雷主要防備的是黑袍女人或者女鬼，他已經從心理上接受這個世界存在這種異象了。
方雷左手垂在身邊，反握短劍防備不測，右手開始推開一副副棺蓋，探頭查看裏麵的死屍。
就憑這種做法，他覺得都不用伸手去扒，棺蓋一開，女鬼自動就會向他撲來，然後抬手就是一劍。
院子裏的棺木接近二十副，方雷檢查了半數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剛把手放到第十一副上，忽然就聽到裏麵傳來“嚶嚶”的哭聲。
方雷連退兩步，用劍把敲了敲棺蓋，道：“別哭了，出來吧！”
裏麵果然傳出一個女聲，聲音柔弱：“我出不去。”
“為什麽？”
“棺蓋太沉了，我……推不動。”
方雷啞然失笑：“鬼連這點兒勁都沒有，這謊撒得也太彌天了吧。”
“那怎麽辦啊？”方雷問。
“你……幫我推開行嗎？”
完全一副怯生生小女生的口氣。
“行吧。咱可說好了，你別趁我推的時候咬我啊，否則後果自負。”
“嗯！”
女鬼輕輕應了一聲。
方雷上前一步，右手按在棺蓋上向前推動，嘴裏卻道：“來了啊，芝麻開門……”
吱——
棺蓋滑動露出一條縫，方雷探頭一瞧，看到兩隻精致的小腳。
嗯，幸虧是腳，要是脖頸或者胸脯，他還準備到那一頭去推，相信一隻鬼的話，除非弱智。
棺蓋繼續滑動，露出半截光潔的小腿，然後是膝蓋、衫裙，腰間絲絛，再往上就開始爬坡了，過了山脊向下是雪白的脖頸、圓潤的下巴、櫻口、挺拔的鼻梁，一對幽深似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