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係統：修煉亦可救命
午後的陽光雖然有些耀眼，但對於荒域北部這座小城來說，依舊感覺不到多少暖意，尤其那最後的一抹斜陽灑在方家大院兩具血淋淋的屍體上，更是讓人生出一陣陣寒意。
兩個中年女人撕心裂肺般嚎啕痛哭的聲音，更是揪的在場所有人一陣陣心顫。
方雷靜靜站在一旁，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即便他跟他們實際上並沒有什麽關係，可前一刻還有說有笑的，現在卻變成兩具屍體，不禁眼睛有些潮濕。
看著老爹被家丁攙進去，這才扭頭問：“二牛，大哥、二哥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這才一轉眼就……”
二牛道：“我隻是聽說大少爺二少爺給人助拳去了，可誰曾想會是這個結果。”
“助拳？”
方雷哦了一聲，轉身就想回自己的房間。
“少爺，你不去再看看大少爺、二少爺了……”二牛提醒道。
“哦對，走！”
主仆二人來到廂房，隻見管家老田等人已經給兩位少爺褪下了血衣，正在用香湯擦拭身體，準備換上壽衣。
看著老爹拉著方雲的手流淚，方雷過去接過那隻冰涼的手，示意二牛攙他去休息。
可是當手無意中按在方雲的手腕時，耳中卻聽到一聲極為輕微的“咚”。
方雲還有心跳？
方雷一愣之後，右手兩根手指就搭上了他的腕脈，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跳。
“咚、咚、咚……”
心跳速度非常緩慢，方雷估算也就一分鍾兩三次吧，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
方雷連忙扒開方雲的眼瞼，發現眼神已經散亂無光，分明是瀕臨死地但一息尚存。
可是，要怎麽樣施救呢？
方雷還真沒法對大家直說，他想對方雲醫治一番，這太突兀了。
就在這時，眼前光影一閃，“念奴”人形虛影自動浮現出來，左上角方雷的名字變成了空白，一條纖細如發的亮線從人形虛影的左腕出發，沿著人體經脈向全身流淌起來。
“這是……”
方雷一怔之後才發現，從他的兩根手指裏麵流出一縷氣流注入方雲手腕，“念奴”體內的亮線正是他體內不明來源內氣所致。
略微驚訝過後，方雷不動聲色盯著人形虛影，體內氣息更是毫不停留向外灌注，他也想看一看能不能發生奇跡。
亮線遊走方雲全身，大概是激發了方雲自身內氣，融為一體後共同遊走全身，最後向頭頂衝去。
方雲眉心，如同一個無底洞，亮線注入其中一直不見流出來，好像被吞噬了一樣。
方雷好奇，心中意念一動，人形虛影眉心開始放大，漸漸現出裏麵亮線流淌的情形。
一條條細如發絲的神經脈絡，在亮線內氣的灌溉下閃閃發亮，隨著圖像的放大各自分離，組成一個龐大的神經網絡。
“念奴”代表著方雷前世最尖端的科技，對這種“手術”式局部放大操作，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唯一的區別是現在的方雷用內氣代替了X光掃描。
就在網絡的最底下，一個蠶繭樣的東西懸掛在那裏，所有注入眉心的氣流都被吸收進去，而沒有半點兒吐出來的。
“這是腫瘤呢，還是……”
方雷正感納悶，忽見人形虛影急劇縮小，眨眼間回複本來大小，同時眉心處衝出一條粗大亮線，幾乎是眨眼之間就來到左手手腕，轟然撞進方雷體內。
方雷一驚，右手兩根手指有種要撐爆的感覺，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流沿著手掌就要向上衝擊。
就在這時，一個機械木然的聲音忽然從腦中響起：“警報！有未知生命體入侵，係統開啟自動防禦體係！”
然後方雷就看到“念奴”人形虛影一陣虛晃後，左上角名字重新變成“方雷”，下麵文字中的“不明來源氣”自動開始一次又一次的推演升級，從“一級”迅速提升到“九級”。
與此同時，方雷就感覺小腹位置升起一股強大的氣流，如同海嘯一般向著陰寒氣流撲殺過去，瞬間鎮壓。
方雲的身體裏麵忽然傳來一聲厲吼，一個幾近魔幻般的女人身影從他的頭頂鑽出來，瞬間變得常人大小，就想要望空而逃。
可意外的是，女人身影隻鑽出一半就在腰胯附近給卡住了，就像有一隻大手在用力拽著，任她如何掙紮就是擺脫不了。
“詐屍了……”
突然的一幕，把房間裏的人給嚇了個半死，扔下東西就往外跑。
沒有跑的除了方雷，就隻有家主方中新、管家老田、把頭趙爺和嚇得尿了褲子的二牛。
“雷兒……這、這……怎麽回事兒？”方中新顫聲問。
方雷也不清楚怎麽回事兒，就是大概猜想有什麽東西附在方雲身上，“念奴”係統正在試圖消滅她，聞言隻道：“沒、沒……沒事兒！”
這話除了他自己沒人相信，這叫沒事兒嗎，連鬼都出來了。
不過驚嚇之後他們也看出來了，這隻女鬼好像很怕方雷，雖然纏在他的身上，但根本傷不到他，而且方雲身上好像有種力量在拽著她往回拖，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胸部，然後脖頸，最後徹底消失。
方雷忽然一把扔掉方雲的手，跑到房外哇哇吐了起來，直到好一會兒才重新進來。
“雷兒，你……沒事兒吧？”
方中新問。
方雷揉了揉肚子，苦著臉道：“沒事兒，就是有點兒肚子脹，吐出來就好多了。”
能不脹嗎，他分明感覺得到，那隻女鬼被他給“吃”了，剛才哪是回到方雲體內，而是沿著手臂進入他的體內，被係統給消化掉了。
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來。
“不明生命體已經清除，並提取含有遺傳基因的DNA分子片段儲備入庫，自動防禦解除。”
人形虛影左上角的提示文字也變成了：“不明來源氣：九級。”
“那方才雲兒……”
“方才……哦對了，我發現大哥還有心跳，好像還有得救。”
方雷連忙轉移話題，重新拉起方雲的手腕，食中兩指輕輕搭上，片刻後叫道：“快，快去，拿繡花針，越多越好！”
房中四人都是一愣，終於還是方中新叫道：“老田，快、快去，拿繡花針……”
老田一機靈反應過來，小跑著出去，到別院找女眷要繡花針。
時候不大繡花針送到，方雷拈起一根銀針，微一思索，兩指用力摁進方雲胸口膻中穴，指尖上的一絲內氣也適時注入方雲經脈之中。
任脈、督脈，奇經八脈，一一貫通之後，方雷弓起右拳照著方雲的心窩輕輕一震。
“噗……咳咳、咳咳……”
方雲一陣猛烈的咳嗽，重新開始呼吸。
“大少爺醒了……”
剛才逃走的家丁也都回來了，見狀發出一陣驚呼。
方中新老淚縱橫，盯著方雲瞧了一會兒又叫道：“雷兒，快救你二哥……”
方雷來到方震屍體旁邊，拿起他的手腕輕輕搭上，不一會兒就又放下了，無奈搖搖頭。
方震胸口一個血洞，心髒已經被打壞，就算神仙來了也沒救。
書房內，方雷對著斷劍呆呆出神。
“‘念奴’！”
方雷心中默念，人形虛影一閃果然浮現在眼前。
左上角提示文字顯示：“不明來源氣：九級（注：因能源不足，無法繼續推演）。”
方雷再看右下角黃線，基本要與水平線持平了，果然是能源不足。
腦中意念往文字上一按，人形虛影體內立刻亮起密密麻麻的亮線，布滿整個人體經脈網絡，更為奇妙的是如同溪水一樣潺潺流動。
當亮線循環一周，方雷就感覺小腹丹田處那股內氣又動了，幾乎是瞬間流遍全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毋庸置疑，這股來曆不明的“氣”，已經被“念奴”推演成具有強大威力的內氣，並沉澱積蓄在他的體內——丹田。
作為一名人類學領域的高級專家，方雷所學極其龐雜，比如剛才救方雲命的針灸等待都有涉獵，所以能一眼看透其本質。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丫環蓮兒的聲音：“少爺，你休息了嗎，三老爺看你來了。”
三老爺，家主方中新的三弟方中安，是整個方家最強的人，方雲、方震的武學都出自他的教導。
方雷連忙包好短劍塞進袖筒，開門迎了出去。
方中安隻坐了一小會兒就走了，臨走扔下一句話：“想好了，就來找我。”
他是來勸方雷修習武學的，並且簡要說了一下方雲、方震出事的原因。
方雷坐在房間裏沉默了。
不是因為要練武，而是穿越過來的身體還背著兩年厄難，隨時都有可能被某種神秘力量抹殺掉，真是點兒夠背的。
這厄難是北石城方姓人家獨有的，沒人說得清楚原因，方雲、方震就是前去助拳，而遭了池魚遭殃，搞得一死一傷。
“練武，我自己就會啊。”
方雷掏出短劍揚了揚，隨手比劃了一個招式。
太極劍法，前世方雷為了鍛煉身體特意拜師學的，結果在圈內還小有名氣。
隨著劈、砍、擊、刺、抹等動作展開，方雷在房間內的步法越來越快，漸漸形成一條影子，最後猛然停在桌前，右手短劍刷的一聲砍下。
丹田內氣隨著他的動作貫注短劍，跳出三尺長劍芒，從桌麵上一閃而過。
“壞了！”